赵宋王朝,京都。
“你听说了吗?近几日边境不太平啊!”酒肆内,两名酒客,躲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低声细语的说道,生怕声音大了被附近的酒客听见,尽管他们周边没有客人。
“不太平?难道……要起战事了?”另一酒客把声音压的极低问道。
“这不好说,边境那边有消息传出来说南齐近几日蠢蠢欲动,欲犯我朝边境,武安王已经连夜率兵南下,直奔边境去了。”
“什么?武安王已经南下了?这……难道真要开战了吗?”
“不好说啊!我朝自开国以来就跟南齐不和,虽然期间摩擦不断,没有爆发什么大战,主要原因就是有武安王那三十万南阳大军在,使得南齐有所忌惮不敢胡作非为,可自从前段时间有流言传出武安王病入膏肓的消息,南齐就开始不断骚扰我朝边境,其目的就在于判断消息的虚实,这次武安王南下,南齐怕是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了。”
“两位客官,您的酒。”待小二把一壶剑南烧春放在桌上,两人的话题才草草结束,不敢再继续下去。
与此同时,酒肆门口,两名身穿一白一黑的长衫男子先后离开酒肆。
“靖安啊!”长街上,刚才从酒肆出来的那白衫男子突然低声叫道。
“王爷。”被唤做靖安的黑衫男子立刻走近白衫男子,贴近其身后侧。
“刚才酒肆里那两人的谈论,你是怎么看的?”白衫男子目光游离在街边小贩上,气淡神闲的说道。
“回王爷,属下今早也是得到确切消息,边境近几日的确不太平,但还不至于让武安王亲自南下。现在武安王南下前往边境,其目的,至今不为所知。至于那两名酒客所说的战事……属下认为,现在的南齐,断不会贸然与我朝开战。”
“那你认为之前谣言说王叔病入膏肓这个消息是真的假的。”白衫男子突然转移话题道。
“这……属下不敢说。”靖安稍作犹豫的回答道。
“我恕你无罪,大胆说就行。”白衫男子立刻回应道。
“这……”靖安还是犹豫片刻后说道,“属下认为是真的。”
“哦?”对于靖安的回答白衫男子并没有感到一丝惊讶,似乎他早已知道答案,“依据呢!”
“属下在谣言传出时,就立刻派人去打探,因为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必须知道这则消息的虚实,虽然到目前为止没有证实消息的真假,但是在查的过程中,属下查到江湖上有两件怪事。”
“说来听听。”
“在谣言出现的第二日,探子回报江湖上有几个医术高超的郎中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而他们失踪的地点也都在南阳附近,此乃其一。”
“其二就是,江湖上出现了一个不明势力,暗地里收购大量的蜈蚣虫,黄连,甘草等中草药。”
“依属下之见,这两者之间必定是跟武安王有所联系。”
“所以你就断定之前的谣言是真的?”白衫男子听完,随即反问道。
“是。”
“那你有怀疑过,这是王叔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吗?”白衫男子不紧不慢的问。
“这……”靖安略加思索道,“没有。”
“王叔这个人的性格我最为了解,我们这兄弟六人中,除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了,若是他真的如谣言所说病入膏肓,以他的性子,怕是早就站出来,告知天下人他没病了。事到如今,王叔不仅一言不发,甚至暗中还推波助澜,做戏给天下人看,恐怕这正是王叔所乐意看见的。”白衫男子有条不紊的说道。
“故意做戏?您是说那两件事是武安王所为?”靖安迷惑不解的问,“武安王为何要这么做?”
“为什么?”白衫男子站定在原地,微微一笑道,“这恐怕得当面问他老人家才知道了。”
与此同时,赵宋王朝皇宫。
御书房。
“武安王已经南下了?”
“回禀陛下,是的。武安王昨夜亲率亲骑连夜南下了。”
端坐在龙椅之上的,便是当今赵宋皇上,文景帝赵若瑾,虽然文景帝才五十多岁,但早已双鬓斑白,脸上的皱纹也是清晰可见,但还是难以遮掩其帝王之相,双目炯炯有神,不敢让人与其对视。
文景帝放下手中奏折,长舒一口气,“孤这个臣弟,还是那么按耐不住性子啊!”
“武安王性格本身爽快,王爷决定要做的事,这世上除陛下外,怕是没有什么人能阻止了。”内务大监颔首低眉的说道。
“孤那几个儿子近日有什么举动?”文景帝拿起桌上另一本奏折,翻阅着问道。
“回禀陛下,除了六皇子每日外出吃喝玩乐外,其余几位皇子都待在郡王府内,不曾外出。”
“嗯!”文景帝听完,随手拿起狼毫毛笔,在奏折上批阅起来,“德福啊!”
“奴才在。”内务大监,立即回应道。
“你说,这储君之外,孤传给谁合适。”
此话一出,内务大监当即惊跪在地,脸上汗珠清晰可见的从额头渗出,顺着脸庞,滴落在地毯之上,“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才断然不敢干预皇室内政,还请陛下明查。”
“起来吧,孤又没说什么,只是随口说说。”文景帝见此,不以为意的说道。
内务大监见文景帝不在多说什么,便拜谢起身,此时的他,已经是满头的汗液,显然刚才着实是吓得不轻,正所谓伴君如伴虎,果真不假啊。
“德福啊!”文景帝再次放下手中的奏折,将毛笔搁置到一旁。
“奴才在。”
“陪孤到花园走走吧!”
说完,文景帝率先起身,来到内务大监身前,随后,在内务大监的搀扶下,走出御书房,而文景帝刚才批阅的奏折却并未合上,奏折上的内容几乎被文景帝用墨汁涂掩,但依稀可见几个显眼的字眼,便是立储,时至今日,文景帝并未下诏储君之位传于几皇子,因此发展到今天,五个皇子蠢蠢欲动,谁都想做上那至尊之位,可是……只有皇六子似乎对那帝位不为所动 ,终日喝酒得欢当作乐,嫣然一副花花公子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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