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监!”
“奴才在!”
“父皇找我是所为何事?”赵禎暗自想了一路,实在是想不明白,平日里自己在父皇眼中是最不受瞩目的那一个,为何今天却格外关注自己,甚至退朝后,还单独把自己叫去御书房见驾。
“难道在上朝时,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赵禎暗自心想道。
“这……老奴不知。”内务大监简单回应道。
不多时,两人便已来到御书房门外。
“请六皇子稍作等待,容老奴进去禀报!”
“大监请!”说完,内务大监推门而入。
“陛下!”内务大监径直来到文景帝身侧,“六皇子到了!”
“嗯!”文景帝面目表情,全身关注于放在桌上的奏折,凑近一看,依旧是昨日那个写有立储之事的奏折。
“让他进来吧!”文景帝合上那份奏折,长叹一口气道。
“是!”
说完,内务大监再次来到门外,“六皇子,请随老奴进来吧。”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文景帝简单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赵禎,“起来吧!”
“谢父皇!”
“不知父皇今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赵禎拜谢起身后,便直奔主题,询问文景帝找自己前来的原因。
“没事孤难道就不能见见自己的儿子了吗?”文景帝云淡风轻的回应道。
“嗯……”赵禎稍作犹豫,“父皇刚才在殿上又不是没有见过!”
“六皇子!”内务大监出身阻止。
“无碍!”
赵禎刚才那句话,可谓是大不敬,尤其赵禎身为皇子,更应该注意与文景帝的说话语气。
“禎儿!”御书房内安静片刻后,文景帝突然开口叫道。
“儿臣在!”
“孤有件事想问你!”
“父皇请说!”
“现在的你,是真实的你吗?”说话间,文景帝已然来到赵禎身前,细细打量着自己身前,这个年仅十八,长相清秀,被世人称为花花公子的赵禎。
赵禎听闻,心骤然一缩,见文景帝来到自己身前,后退一步,保持一定距离后,拱手回应道,“儿臣不知父皇何意。”
“淑妃在世时,你可不是这般样子。”
淑妃,乃是赵禎生母,在世时,是文景帝最得宠的贵妃,由于天生身子弱,在生下赵禎时又落下了隐疾,终于在赵禎十岁时不幸去世。不过话说起来,现在的赵禎,长相倒是像极了淑妃,清秀间有又几分男子的阳刚之气。
“那时儿臣还小,还未显露天性罢了!”赵禎语气一转。
淑妃在世时,赵禎的确不是当前这般模样,幼时赵禎,温文尔雅,知书达理,虽不及赵宇那般有宏韬大略,但也算的上一个合格出众的皇子,可反观如今的赵禎,却心无大志,无心仕途。
“还小嘛……”文景帝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八年前那个场景,“或许吧!”文景帝拂袖而去,再次坐回御案前。
“孤此次叫你来,是想问问你,你对于武安王南下是怎么想的?”
“刚才在朝堂上,你似乎还有其他的想法,现在不妨说来听听吧!”
在刚才朝堂上时,文景帝自然是察觉到了赵禎异样。
“原来父皇您是看出来了。”赵禎倒也不再做作,直接回应道。
“说吧!”
“是!”
“关于刚才朝堂上,无非就是黄河水患的问题,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南齐近日不太安稳,如果此时大兴国力财力去一举解决黄河水患,一旦战事兴起,对于我们是大为不利的,当然了,我们肯定是不会输的,但势必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嗯!”这一点文景帝自然是认可的。
“我国地理位置,南有大齐,北有蛮族,如今内忧外患,从事情的轻重缓急来说,自然是以我国边境为首位,至于这黄河水患,以儿臣之见,大可不必花费过多心思。”
“哦?为何?”
“一,当前属初春时节,雨水本就不多,就算是黄河两岸水位上涨,在无多雨时节,发生决堤的概率微乎其微。”
“其二,儿臣曾前往黄河岸边视察过,水质浑浊,且两岸无植被,导致两岸泥沙不断流入河中,导致河床泥沙淤积,水位上涨,再加上下流河道淤堵,这才是导致年年黄河有决堤事件发生的根本原因。”
“嗯!”文景帝手指不断敲击着御案,显然他是认可了赵禎的说法。
“朝廷每年拨发的银两,都用于修缮以及提高河堤之上,治标不治本,如果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所在,黄河水患定时有发生。”
“那以你之见该如何处理?”
“种草!”赵禎坚定的回应道,“从中游开始,黄河两岸大肆种草,以改善土壤,增强土壤的保持水分能力,再保证没有两岸泥沙不再流入黄河的前提下疏通水道,才能永绝水患。”
“嗯……”文景帝听完后,暗自思量着,“此法倒也行,但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是的父皇,儿臣这个方法虽然用时久,但却是最省钱的办法。”
“那对于武安王南下你是怎么考虑的呢?”文景帝转移话题问道。
“这个……我想您就不必再问我了。”赵禎微微一笑道。
“此话何意?”文景帝稍稍愣神,暗自心想道,“难道禛儿知道?”
“自去年开始,南齐骚扰我边境,没有百起也有几十起了,可以说已然成家常便饭了,可这次不一样,先是有谣言四起说王叔病入膏肓,后有江湖传出名医郎中不断消失,有不明势力暗自收购药材,把这些事情,再把南齐联系在一起,怕是……”说着 赵禎抬头看向安稳坐在龙椅之上的文景帝,“是父皇以及王叔,故意而为之,其目的,就是要让南齐入这圈套。”
“哈哈哈!”听闻,文景帝捋着胡须 发出爽朗的笑声。
“孤,果真是老了啊!”文景帝没有想到,自己做的这个局,竟然被赵禎一眼看穿了。
“父皇正值壮年,怎么会老。”
“看来,你有一个不错的情报组织。”文景帝话锋一转,两眼盯着赵禎说道。
“儿臣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组织,跟五个哥哥不同,臣只有一个靖安为我跑前跑后罢了。”赵禎倒也不虚伪,全盘托出。
“靖安?”文景帝对这个名字还是有些熟悉的,是赵禎十五岁外出历练时,带回来的人,之后便收留在自己身边做了贴身侍卫,至于其身份文景帝当时并没有做过多的调查。
“父皇?”赵禎见文景帝半天没有下文,便开口叫道。
“你与孤之间好久没有如此这般谈话了!”文景帝露出久违的语气说道。
“那是因为父皇平日里日理万机,没有时间罢了。”
“或……”就在文景帝欲要继续说下去时,御案一旁的烛火,突然发生轻微的晃荡,这一点,赵禎自然也是察觉到了。
“影卫!”赵禎瞳孔一缩,暗自说道。
“孤有些累了,你先退下吧!”文景帝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故作劳累的说道。
“是!儿臣告退”说罢,赵禎立刻转身退出御书房。
“此刻影卫来报,是有什么事情吗?”御书房门外的赵禎突然转身看向已经禁闭的御书房门,暗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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