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里穿越过去都是王公贵族,看来到我这个废材穿越到农户也应该是个例吧。身为学渣废柴的杨辛夷,竟穿越到自己都不知道的朝代,不只是唐朝还是宋朝,看着像,感觉又都不像,管他什么朝代,好好活一场吧。 喝完润了润唇,妇人继续唠叨:“要不是我...哎!都怪为娘的没用,要不然你也不会...”不会什么?杨欣怡瞪着眼睛准备听个子丑寅卯来,妇人还没说完便小心抽泣起来,男子心疼的看着妇人,又一脸愧疚的望着躺在床上的杨欣怡,“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了句“孩儿他娘,你别这样说,都怪我,都怪我”,不善言辞的重复说着“都怪我!”便垂下头,蹲坐在门槛上叹气。妇人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呆呆的拿着碗。杨欣怡疑惑的看着这一切,心里也有些思忖,不知道说什么。 突然一句“娘亲,贵儿饿了,想吃饭”这个虎头虎脑的弟弟再次打破了僵局,"哎呀!我还锅里还煮着稀饭,孩他爹,你过来帮帮我。”边说边和男子一同快步走出去了。这时臭弟弟还在,杨欣怡感觉精神好些了,便招呼他过来自己身边,跟他说:“贵儿弟,可以告诉姐发生什么事了吗?姐生病后,有些事忘了。”贵儿吃惊地说,“姐说话竟然可以说这么多字,而且还很流畅!” 原来宿主以前估计有些口吃,杨欣怡说:“对呀,姐生病后有些地方变好了。”竖起食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这是我们俩的秘密,不告诉其他人”贵儿听完眨巴眨巴滴溜溜的眼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双手捏住嘴巴说,“贵儿不说,贵儿很听话的。”贵儿终于才跑过来在床边上坐下,习惯性的歪着脑袋回想说:“婶婶坏坏,要姐去帮忙做事,还打姐。”他眨巴着眼睛看了看杨欣怡,“姐别怕,贵儿长大了,要保护姐”。说着便从后面抱着杨欣怡的肩。杨欣怡不禁拉起袖口,看到一双又黑又肥的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看得直让人发怵。杨欣怡不禁握紧拳头,指甲壳狠不得掐进掌心肉里,目光秒变凌厉。而后转头摸了摸贵儿的头,让他虎头虎脑的小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目光柔和了一些。在那个世界杨欣怡经历了太多磨难,既然上天给了她再次重生的机会,那她就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当然这个小细节没让贵儿看见。她可不想让这么小的孩子心里埋下仇恨或者害怕的种子。有什么事就让姐姐为你遮风挡雨吧。 这具身体主人的意识慢慢地注入杨欣怡的意识里,愣神片刻。 “孩儿们,过来吃饭了。”一声母性慈爱声音响起,“好嘞!”一个稚气未退的声音从外面响起,便听到进门的声响。旁边的贵儿高兴的说:“哥哥们回来了,我要告诉哥哥们姐醒了。”说完便屁颠屁颠跑出去,杨欣怡不免摸着辘辘饥肠的肚子,有些艰难的起床,闻声准备出去吃,没几步却走的很吃力,不知道是受伤还是太过身体臃肿。杨欣怡这才意识到自己接近三十岁,1.63的个子,没超过105斤,感觉这宿主应该是在家里“待遇”比较好吧,养的一副膘肥肉满的样子,十二三岁的样子,至少有个150,怪不得走路很吃力。 农妇竟然端着一碗稀饭过来,看到杨欣怡走过来便招呼她坐下。趁着走过来的道儿,杨欣怡才对房子的格局有一些初步了解。房屋地面整个都是泥土,有些地方还凹凸不平。从正门进去便是一边各一个房间,都有窗子,兄弟仨睡一个房间,里面床比较大些,很明显看得出来,在旁边用长条板凳上加几块木板拼凑的起来的,同样也是打满补丁的蚊帐、被子和床褥。与杨欣怡房间几乎一样。长辈们一间,房里有张小的梳妆台,梳妆台上就一面铜镜和一把梳子。物品少得可怜。长辈后面的房间便是杨欣怡睡得那间,虽没有窗子,但有个小门,可以让杨欣怡独赏夕阳。放着祖宗牌位的茶几便是堂屋,只在祖宗牌位旁两个蓝色花纹陶瓷罐,里面剩有一些燃烧地只剩二三寸的香烛杆,客厅后面是漆黑的厨房,吃饭都在客厅。“姐,过来吃”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说完便迅速埋头干饭。另一个看了杨欣怡一眼,什么没说,继续埋着头干饭。这俩个大概是贵儿口中的哥哥们,柳福星,柳福德。两个人发型都一样,每个头顶左右两边各扎一个结,应该是书上说的总角。杨欣怡不禁内心呐喊:天呐!宿主真是好福气,双胞胎弟弟,长得也太像了,傻傻分不清。柳福贵看见杨欣怡落坐,便端着碗摇摇晃晃跑到杨欣怡身边坐下吃饭。杨欣怡喝了两碗稀饭,觉得肚子还是没饱,又吃了两碗饭,直到锅里见底,饭被杨欣怡一扫而光。柳泰山与张氏互望了一眼,笑了,也不知道吃饱没,就是一脸宠溺看着。 大家都是一副见怪不怪模样。一大家六口人,整整齐齐的吃饭,多让人羡慕的场景。杨欣怡不禁想起那一世原生家庭三口人,父母工作,常年在外,杨欣怡童年是在奶奶呵护下长大的。一年到头全家整整齐齐在一起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样的场景不禁让杨欣怡心头泛酸。但也没多说什么。 晚饭过后,张氏收拾碗筷,两个双胞胎弟弟帮忙,贵儿缠着爹爹去给他洗澡。杨欣怡回到自己房里,张氏吃力的搬来一个厚重的木盆,打来热水便出去了交代让她洗了早点睡,洗完了阿娘帮你倒水,杨欣怡默许,心想,得亏张氏呵护有加,这一大家子人才得以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洗脸洗脚,在水的倒影下看到宿主脸大的像一张大饼,说是大肉包子也不为过,肉肉的,黑黑的,还有些许斑,眉毛也没修剪过,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哪像个女孩子的样子,一双长长的,关节粗壮,大概是经常干粗活吧,一双脚也是又黑又大、杨欣怡内心不免惊呼:好脏的脚!对自己说,“明天定要好好收拾一番自己。” 躺下睡觉的时候已是夜深,或许是蛙鸣声太过嘹亮又或许是蝉鸣声让人躁动不安。杨欣怡好像听到有人轻手轻脚进房来,吃力的端起浴盆出去。转过头看到王氏还未洗漱,大概是家里浴盆不够用吧,杨欣怡暗暗猜想。蚊帐内杨欣怡辗转难以入睡。 原宿主记忆的碎片再次席卷而来,让杨欣怡头痛欲裂。原来这户农家是村里的柳姓一族,家主柳泰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农妇名张翠娥,俩人是娃娃亲。据说柳泰山是家里的长子,两家长辈是表亲,出了五服。年少时柳泰山来张翠娥家提亲,还是让张翠娥父亲背在肩上到家去的,张翠娥当时羞得躲进厕所不敢见他。这些是柳泰山常讲给子女们听的睡前故事。柳泰山只是个地道的农民,只会为数不多的话语里讲的最多的就是这一个故事,每次讲起这个事,柳泰山会一脸得意,羞得一旁在煤油灯前纳鞋底的张翠娥一脸嗔怪。孩子们也会哈哈大笑,张翠娥便提高嗓门叫孩子们快点睡觉。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让人好不羡慕。这是杨欣怡脑海里最完整的故事碎片,其他的好像很模糊。宿主应该也叫欣怡吧。也让杨欣怡突然也有点想那个世界的爸爸妈妈了,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怎么样,知不知道杨欣怡和他们不在一个世界了,会伤心吗?会想她吗?不禁鼻子一酸,两行清泪划过鼻梁滴在枕巾上,不想那么多了,既来之则安之,想多了累,困了就睡吧。 第二天醒来已是午后,杨欣怡是被外面喊叫声吵醒的,一看来人是一个三十来岁有些风姿的女子,梳着高髻,高髻左边插了一根金步摇,中间靠右插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花,身着一条大红色修身窄袖长裙,大红色的长衫下露出相对应颜色的抹胸,绣着一朵粉色大牡丹显得细长白皙的脖子更加妩媚。身材匀称,裙摆刚过鞋。柳叶眉下一双水汪汪的含情目到处逛,右手小指微翘,摇着蒲扇每走一步都好似弱柳扶风摇曳生姿,根本看不出来已经是两个儿子的妈。与她这身打扮不符的是她正火急火燎的闯进杨欣怡房间,尖锐的声音说,“我说大嫂,你这闺女太金贵了吧,都日上三竿还不起床,这年纪都可以出嫁了,到婆家这样子可不行。柳辛夷,你快起来!跟我去看看你未来夫家!”说着撩起蚊帐帘,便要掀起那个满是补丁的被子,正要揪起杨欣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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