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试炼之日已经到了,叶予微还在睡梦中就被舒歌吵醒。
“初乐,快起来,路修宁她们已经去试炼场地了,今天主上也会来!”
“不着急,”她打了一个哈欠,捻手调息。
“嗯...打他们够了。”
“快点,路鸣沧在门口等我们了,如果这次我们都入选了,我们就可以在岸上自由自在的...”
“我不,我要做战神将军的小仙侍,”叶予微看着舒歌的眼睛里是抑制不住的花痴,无奈的摇头。
“初乐,喝了这碗汤药,助你灵力平稳。”一出门就被一碗苦药堵住,叶予微撇撇嘴,闻出来这是玄参。
“这么补?给舒歌吧,她更需要。”说罢她用手轻轻一转,将药送进刚要开口说话的舒歌嘴里。一来她知道玄参肯定是极其珍贵的,不想欠下路鸣沧的人情,二来是自己真的不需要再补了。
“咳咳,初乐...”舒歌还没有反应过来,叶予微已经走了,“快点舒歌!”前边的人边走边向后挥手。
“舒歌,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上次她醒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路鸣沧看着离去的背影,微微蹙眉,舒歌却拍了拍他的肩膀,
“最近,是活泼了些,功力也增进了,也打得过路修宁了,不过正好,没人敢欺负她了就好,这不是也是我们这些做朋友的最希望的嘛。”舒歌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一切一般,天真的笑着。“她以前就知道照顾我,默默受其他鱼的欺负,现在看着她变的强大了,一开始我也惊讶,现在倒是看开了。”
路鸣沧也讶于平常大大咧咧的舒歌如此重情重义,他点了点头。
“走吧,试炼加油!”舒歌拍拍他。
“加油?”路鸣沧呆呆地看着她,
“初乐教我的,是她北冥的方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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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阵仗,都比得上我拜师大典了。”当年叶予微还是一个少女,却一路从界外籍籍无名的修真者杀到帝都巅峰赛,以玄凰的心口羽制成的弓箭作礼,拜入修真榜首南宫卿门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各路修真者都聚在帝都,想一睹传奇少女真容。
站在人群中的叶予微漫不经心的观望。“我就说吧,今年门槛低,连北冥海的都来分一杯羹。”
“你不会就是那个,企图用美色诱惑主上的初乐吧?你这这副模样,就算是变成人也貌比老妪,丑陋不堪吧!”眼前的人说罢,自己倒是笑的前仰后合。天性高傲的叶予微没有理她,只是回头迎上蹦蹦跳跳的舒歌。
“花秀,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大家都是同类,不必如此咄咄逼人。”追上来的舒歌愤愤不平。
“舒歌,你可是宣临湖的郡主,整天和这等风评极差的鱼混在一起,真是丢你们湖主的脸。”说罢挥挥衣袖走了。这花秀是莲湖郡主,在场的没有一个不是各大海河的少年当家人,只等修炼成形光宗耀祖。
“舒歌,没看出来你还挺厉害,这三生池里的关系户里,数你最好了。”叶予微冲她竖了竖大拇指。
“初乐,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都说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咱俩谁跟谁呀。”
说罢舒歌攥住了她的大拇指,还是傲娇的抬起头,叶予微在自己的世界里,倒是没有遇到如此真心相向的人,心里暖流涌动。
既然这样,那你舒歌的事情也是我叶予微的事情。
“马上就要开始了,对你们已经进行试炼分组,输了的,按规矩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三生池,赢了的进入下一轮挑选。”
台子上的管事仙侍大声的宣读着。
突然每个人的手上金光一闪,一个小小的卷轴展开。
“北冥初乐…东海…安泽…”
“初乐!咱们不用这么倒霉吧,我是路修宁!你竟然是安泽?”舒歌垂头丧气的抱着初乐,路铭沧闻声径直走来。
“初乐,你可以吗?安泽可是东海护海将军家的后裔,”
“路鸣沧,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我可是和你的青梅竹马对阵,”舒歌站在叶予微一旁,撇着嘴。
“怎么,你对你宣临湖的祖传的仙法这么不自信?”两个人互相拌嘴,叶予微丝毫不担心,比赛规则是将各自的绣球投入龙门才算赢,就算是不用灵力,她也能进龙门,自己在帝都的搏斗和灵敏度不是白白闭门训练的。
“哇!初乐,是宣奕将军!”顺着舒歌的手看过去,看台上除了那个怨种主上,旁边还有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看起来气度不凡。
“心上人?”她拍了拍舒歌,笑了笑。
“宣奕将军...是整个九州最厉害的人,初乐,这次我一定要度过试炼,成为他的小侍女...”舒歌说着脸上已经羞红,恰巧路修宁路过一旁。
“就你们这样的,还想试炼成功?你们还是趁早回家吧,省的被打的半死回家丢人。”说完她又看向舒歌。
“还有,我不会让你赢的。”路修宁刻薄的语言让舒歌气的脸都涨红了,“你!”没等自己出手,叶予微一把拽住路修宁,扯下她最引以为傲的彩色鳞片。
“啊!”疼痛让路修宁叫出了声,大家齐刷刷的看向出声的地方。
“初乐!你...”舒歌和路鸣沧看向这个气场四开的女孩。
“给她一个教训,上次害我差点死了,这账,路修宁你还没和我算清楚。”叶予微抬眸,不屑的看着疼的在地上捂住伤口痛哭的路修宁。
“初乐,你太过分了!”闻声赶来的安无忧已经将她扶了起来,
“初乐,走着瞧,我一定让你死的很难看。”路修宁恶狠狠地看着他们,转头离开。
叶予微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心情好的不得了。上辈子说让我走着瞧的,都已经在帝都精怪标本展览厅里摆着了。
远处高台的两人,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场闹剧。
“故渊,这小丫头进了,就分给我吧,我倒是缺一个如此果敢的女将。”宣奕眯着眼睛,看着初乐,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
故渊没做声,只是轻轻地捻了一个口令,管事仙侍随即宣布开始。
这场试炼没有叶予微想的那么简单,各路锦鲤已经为了这场试炼筹划了三年,每个人所擅长的仙法各不相同,打法也是千奇百怪。初乐看着台上的比试,记住了几个打东海仙法的招式,在心里比划着,没一会就熟练于心了。
突然,台下一片哗然。
“花秀郡主!”莲湖众人上前,扶住他们倒地的郡主。
“安无忧,你太卑鄙了!”为了打败对手,竟然使用了东海秘术!”
台上的安无忧将绣球扔进了龙门,傲慢的看向他们。
“东海,安无忧,晋。”
“小小的莲湖郡主,也敢挡我的路。”
花秀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什么东海秘术,不过是施法藏毒的诡计罢了。”叶予微喃喃,一旁的舒歌倒是开心,
“活该,初乐,谁让她说咱们...初乐,你去哪里啊,初...”
“救人。”
说罢她纵身一跃,高超的轻功下,她竟没有用一丝灵力跃上高台。
她拿出刚才从路修宁身上摘下的鳞片,稍稍注入灵力,鳞片化为药丸。
“喂她服下。”
叶予微将药丸递给莲湖的侍从,看向了台上的安无忧。
“偌大的东海,就教会小郡主以暗算取胜了?”
“初乐,你又算什么东西,大家还不知道吧,她初乐,自知是北冥而来,灵力低微,竟然企图用下三滥的勾当来取胜,竟然爬上了主上的床!”看着她上台,安无忧恨得牙痒。
当众高傲的说出她的丑事,安无忧和路修宁等人仿佛已经知道下一秒初乐就要羞愧不已,狼狈的滚下台。
“呦,谢谢您高看我,主上本人怕是也不知道有这档子事情吧。”叶予微很聪明,说罢看向看台,将事情抛向他们都惹不起的人。
台上的宣奕仿佛看热闹般笑着,“呦,堂堂上仙,还有这档闺房秘事?”
故渊微微蹙眉,从未有波澜的冰块脸上,少有的神情难堪。他知道这句话的意图,却是不能将她擅闯的实情说出,一来坐实了他们之间的丑事,他三生池的仙侍怕是无人敢要,二来,上仙的威严不攻自破,怕是要给这九重天留下话柄。
“我怎不知。”故渊微微颔首,面若寒霜,看向一脸已经猜到结局双手环胸的初乐。
“不可能,有人亲眼所见...”安无忧不相信主上竟然为了她亲自解释,惊讶之中还在辩解。
“安无忧,竟如此诋毁主上,还不赶紧滚下去,想要将你从试炼中剔除吗?”管事仙侍接收到了故渊的指令,将她赶下台。
安无忧愤恨的下台,此时花秀醒了。她看向初乐,微微张开嘴。
“多谢。”
“不用谢,以后少说别人坏话,这个毛病真不行。”说罢,轻轻一蹬,稳稳地落在台下。
“试炼继续。”
“哇,初乐,你是怎么救花秀的,还有主上竟然帮你解释哎!”舒歌上前问道。
“花秀中了东海伏莲炼制的毒,南海路修宁是草药世家的郡主,其身代代相传可解百毒的血液,鳞片拿来入药更是可解世间奇毒,这东海独有的伏莲毒更是不在话下。”说来也可惜,这鳞片是自己用来对阵安泽的,以备不时之需,倒是现在需要想别的办法来赢这场比赛了。
“至于主上,没人会想自己一世英名毁在我一个不知名的精怪手里吧。”叶予微看向看台,那人目光如炬,直直的盯着她。
“不愧是我的初乐,知道的真多!”舒歌抱紧初乐,叶予微心想,好歹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没有落下,那天在故渊的密室翻看海物籍,偶然看到,再加上路修宁试炼前的挑衅,倒是心生一计。
“叫你读书你偏去喂猪。”叶予微点了一下她的脑袋,开心地笑了。
一旁的路鸣沧也看着她,眼神微微发紧。
“北冥初乐,对阵东海安泽。”
叶予微转了转手腕,“我去了舒歌。”
所有的人仿佛都很在意这场比赛。
“这么快就到她了,我得好好看看这个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宣奕挑眉,邪魅的勾唇,撇了一眼一旁面不改色的人。
“安小将军应该没有安无忧那种暗算的心思吧,咱们只管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如何?”叶予微上台,面对眼前的七尺高的壮汉,仿佛是一只饿狼面前的弱鸡。
“我安泽向来光明磊落,我们公平对决。”眼前的人看似强壮,讲话倒是温文尔雅。
随着绣球的抛出,叶予微一蹬步子将球揽入怀中,却被一旁的人腾飞而起的身子撞开,尽管自己再强大,这副身子始终不是自己的,叶予微被一下子撞开,落在地上,手里却死死地抱着球。
“哼,初乐,遇到安泽哥哥,你就趁早放弃吧。”安无忧看着安泽步步逼近,高兴地拍手称好。
“虽然是条鱼,怎么倔的像只猫。”宣奕看着体型的悬殊,虽然心里不忍她输,却也无可奈何的叹息。故渊始终一言不发,眉梢微微的翘起,仿佛也在担忧初乐。
“初乐打不过安泽,路鸣沧怎么办啊,”舒歌着急的摇着路鸣沧,他刚要说话,台子上的少女已经又站起来了。
“初乐,我不想打女的。”安泽站在她面前,伸出手,想体面地结束。
“安小将军,虽然武力我不取胜,我们灵力比拼怎样,”叶予微微微抬头,“你可别手下留情。”
“你确定?”安泽看着眼前娇小的人,不免疑惑她夸海口的勇气。
“糟了,初乐怕是不知道东海将军府的虎蛟之力。”路鸣沧低声细语。
“什么虎蛟之力?初乐不会要死吧?”舒歌急的都要哭了。
“东海将军安杉的祖先曾捕获上古凶兽虎蛟,汲取其力量代代相承,其灵力自带虎蛟加持,凶悍无比,这也是为何他们能够成为东海战无不胜的护海将军的原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来吧。”初乐捻了一些灵力,还好都在。
安泽已经出手了,他将力量汇集,打出,蓝色的光就要席卷眼前的人,叶予微猛地起身,将手中金色的法力捻出去,转而嘴中轻喃,唤出最拿手的降服咒术罩住对手。可是安泽的虎蛟之力不光是蛮力,却也是它的敏捷和迅速。
他躲过去,将咒术反推给叶予微。她轻步一踏,转到身后,手中的绣球也滚落在两人中间。
“小瞧你了,北冥的鱼。”
“我也是呢,这上古神兽之力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了。”叶予微抹抹嘴,仿佛是饿久的狼碰到了荤腥,眼中满是征服的红光。
说罢,两人齐齐扑向绣球。安泽将所有力量推向叶予微,叶予微也不甘示弱,一招一式的破解他的身法。台下的人仿佛忘记自己是来参加试练的,看着眼前打的不可开交,连连惊叹。
“许久没见如此精彩的试炼了,看来今天跟你来是对了。”宣奕只是看热闹般的嬉闹着,却不见故渊本就冰霜似的脸越来越冷。“时间不够了。”他心里默念一声,本想指挥仙侍停下,可是台上的蓝光和金光交汇,根本没有机会。
“有意思。”叶予微将他一掌推开,落下。安泽的灵力深厚,又有凶兽加持,而自己本就三成灵力,看来是需要用缚灵术的,师父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使用,缚灵不仅消耗自身灵力,更是反噬深重,需要同门师兄同在的时候才可使用,现在自己孤身一人,那就孤注一掷!
她抬起头,看着扑面而来的结印,捻动手指,可是眼看蓝光越来越近,她却怎么也捻不出仙术。“灵力呢?”她慌张的抬眸,却被打出老远。
“唔...”一口深红色的血浆从口中吐出,叶予微倒在地上,仿佛全身都要震碎了般仰着,手里是刚刚打斗夺过的绣球。
“初乐!”舒歌喊着,她想要上台却被路鸣沧拦住。
“舒歌!你别去,虎蛟之力还未散去,你上台会一起震倒!”路鸣沧担忧的看着初乐,手中拉着的人已经哭出了声。
“啊?初乐,你也太惨了。”台下人都唏嘘,他们相信安泽必赢。
“还是晚了。”故渊手指紧紧的扣着,他想要起身,可是眼前的景象却又让他惊讶的瞳孔微缩。
“对不起了初乐,我不能输,我已经...输过一次了。”
一道属于初乐的红光闪烁,将眼前准备拿起绣球毫无防备的安泽缚在一旁,叶予微拖着血迹斑斑的身体将绣球抛进龙门。
“北冥,初乐,晋。”
听到这个结果,她终于支撑不住了,就要倒在地上。她知觉模糊,只是看到看台上飞来的一个白影,越来越近...
故渊看到她倒地,从看台上直直的飞上试炼台,他把着她的仙脉,还好,还来得及,他将叶予微的头捧起,薄凉的唇对上了那还淌着血的嘴。
是的,台下的人没看错,他们的主上,刚刚还说自己和初乐清清白白的主上,现在正当着众人的面亲初乐。
“路鸣沧...我没看错吧,她,主上,他们...”刚才还泪眼婆娑的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台上,说话都磕巴了。
虽然看到这一场面路鸣沧也微微不适,但是奈何他是主上,也不能做什么。直到看到绿色的光从故渊口中渡过。
“灵犀草?”路鸣沧疑惑地看着他们。
“什么灵犀草?你快说!”舒歌扭头问道。
“灵犀草分雌株和雄株,现下主上在给她渡雄株。可能之前初乐灵力大增,也和灵犀草有关,如果只是服用其中一株,灵力只能维持一段时间,全部服下才可恢复。”
路鸣沧心里疑惑地地方也解开了,那日他们说的在故渊寝殿,许是和灵犀草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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