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茄拐了几个弯,偷偷来到慈宁宛,手里的瓷瓶扔给守门的老太监,笑了笑就往里走,结果瓶子飞回来了,老太监瞪眼差点把他轰走。
守门老太监是太上皇一辈老人,啥没见过?就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太监,还洗得香喷喷的。
“小鬼,你骨根惊奇,要不要拜老朽为师?”
老太监衣着朴素,头发花白,睡眼蒙眬,皮肤不像寻常太监病态的白净,反而显得黝黑。
“不拜!”
随便一个糟老头子,番茄怎么会答应。
“游鸳宝典九重,不下于嫔妃修习的凤凰经。”老太监头顶垂落下一片水雾,幻化成仙鹤盘旋飞天,之后又变成巨蟒缠绕真身。
番茄翻了个白眼,道:“没兴趣,我有宝术。”他差点说出自己会凤凰经,突然想到传出去,弄不好会掉脑袋,便中途改口,还特意伸出一手,五指各凝聚出一枚银针来。
老太监双眼大亮,上前两步,道:“你是那个院的小太监?救人之术练到如此程度,老朽教你望闻术,在你神识未开启前,能察觉到别人的气脉与经络,不论是医人还是搏斗都有好处。”
“不学,我有神识了。”番茄抱着瓶子挡在身前,退后好几步。
塑身境以上才可开神识,老太监只当他害怕了,在胡说八道,便挤出笑脸,继续介绍道:“这望闻术看似普通,但修到极致可开天眼,洞察万法之源。”
“切,连我的五行气旋都看不透,算什么神通天眼?”番茄嘀咕道。他错怪老者了,他体内神秘能量如同一面镜子般,挡住了外界窥视,老太监只能看见开启的两个气穴,也是只说骨骼惊奇,没说天赋好的原因。
老太监抖了抖灰袍,平淡的道:“在开天眼之前,用来寻找宝物和灵草绰绰有余。”
“教我。”番茄眨眼间跑到老者身前。为了宝物和灵草,他暂时抛却了其他,比如说节操等,以后知道老太监没多大本事要离开,大不了将找到宝物分一些给他。
“不教!”老太监瞪眼道,好像看穿了番茄的想法似的。
“来人啊,这老太监偷东西了。”番茄喊道,声音不大,却贼贱。
“你个混账东西,我抽死你。”老太监被气笑了,冲上去就想给番茄两巴掌。
番茄急忙陪笑道:“别别,跟您老开个玩笑。”
老太监一指弹出,道:“暂时给你开启天眼,让你感受一下此神通的厉害之处。”
番茄额头上鼓起一个大包,先感觉到了疼,知道老家伙是借机打他。
眼前的大部分景物失去了色彩,个别东西变得异常显眼。番茄已经开启神识,没发现什么变化,因此一点都不惊讶,直到看向老太监之后,才知道天眼的厉害之处。使用神识查看老太监,只能看到一团火一样,如同太阳般耀眼,其他看不清。而天眼则能看到他体内两种能量,墨绿色灵气与赤红血气翻滚争斗,相互挤压吞噬。
“红色血气在哪看过,墨绿色灵气又是什么?你修炼了两种属性?”番茄忘了脑门上的疼痛,惊讶的问道。
“你能修炼两种,老朽就不能?”老太监深深的看了一眼番茄,继续道:“水灵气一般为蓝色,修到极致为黑色。至于红色,是血魔之气,并不能说它是旁门左道,只不过是我等掌握不了,走了歪路,被血脉之力的吞噬特性迷了心。”
番茄确认老太监看不出他的五行气旋,怀疑老太监夸大望闻术功效,撇嘴问道:“不能修炼多种属性吗?五行只能修一行多可惜。”
老太监摇头道:“五行为大道,本应是修炼者最完美的一个方向,但这个世界被无上强者改造过,五个国家分别代表五行之一,如同阵法镇压或者守护着什么一样,天地规则也随之改变,不适合五行同修。如果你能与天地古阵契合,倒是可以一试。”
“有人修过吗?”番茄问道,他不担心自己出问题,只是想知道修炼多种属性的人厉不厉害。
“世界必有一些奇异之人修过,你没听过,说明他们失败了,或者超越了你的认知,要不你试试?”老太监轻笑道。
番茄眼珠子一转,道:“不试,这牢笼,活命都难。”
“你怎知是牢笼?”老太监饶有兴趣的看着番茄,小小年纪就杞人忧天。
“很多人这样说。”番茄本想多问些五行修炼的问题,但老太监两次拿他打趣转移话题,番茄认为老太监知道的不多,也怕老太监察觉到他的异常,便没有刻意追问。
老太监摇头道:“你知道神域的称号出自谁口吗?”
“我知道,根据典籍记载,一群人推出来的。”番茄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付云芳不久前才告诉他的,此刻正好拿出来现卖。
“错,出自天神之口!”老太监声震于耳,却没有看见番茄惊讶的样子,蹙眉道:“你不意外吗?有没有想过,狱吏会将监狱唤作天堂吗?”
番茄平静的看着老太监,别人视为禁忌的天神传说,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故事。番茄修为低,不是天神收割的对象,说不定天神还是他家亲戚,有什么好怕的?
老太监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不由再次蹙眉,道:“拜我为师,我保你一命!”
“我有什么危险?”
番茄诧异的问道。他靠上付云芳,与康妃达成谅解,危险早已解除了。现在在皇宫过得滋润,有冲突也就荣妃,老大,老二都护着他,还怕什么老三?
“贵人喜欢也只能跟在贵人身边,你一个没品没阶,还修为低下的小太监,能在宫里自由走动?抱着一件御用品都没人查问?到了慈宁菀这种冷清地方都没人拦截?真当皇宫是你家啊!”老太监接连问道。
番茄愣在原地思考起来,柳翠和薛红都规规矩矩,自己身份没她们高,跟在两妃子身边的时间也没她们长,不可能比她们还自由。番茄掏出木牌子,之前薛红喊打喊杀,看见牌子不再动手,甚至康妃也不打他板子。一个见习御厨,用屁股想也知道没那么大的能量,只能是牌子本身有问题。
“豆丁!”番茄脑子里浮现出原主的记忆,给他牌子的汤老太监阴恻恻的模样,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原主被卖进来就是喂食血魔的,他又被盯上了。
老太监看番茄脸色变了又变,确定他知道一些血奴的事,打趣般的笑道:“还拜师吗?”
自己在坏人身前展示特殊能力,主动证明符合豆丁的要求。番茄瞪大眼睛看着红光满面的老太监,再次退后,道:“不拜,别想骗我,你是他们一伙的。”
红色血魔之力就是血魔,这老太监也不是好东西。只见老太监抬手,番茄没听他说什么,扭头拔腿就跑。
老太监看着番茄背影消失,突然脸色阴沉道:“你们越来越堕落了,迟早会迷失心智变成怪物。”
身后走出一个老者,正是给番茄木牌子的汤俊,他恭敬,道:“老师,你教训的是,不过没必要为我等忧心,伤了身体。”
汤俊低头又走了几步,眼中寒芒闪过,突然探出血红鬼爪抓向老太监后心。
老太监有了防备,只是没想到,汤俊敢大白天的在皇宫动手。老太监横移一步,反手抽出一巴掌,怒吼道:“滚,堕落的血奴!”
“老师,你过气了,太上皇闭关不理事,你躲在狗窝里不出来,可能还有两年活头,现在出来坏了万大人的事,明天的太阳,你怕是见不到了。”
汤俊舔食鬼爪上的血,面容一下变得年轻好多。
“万宇就是祸乱之源,你们跟了他,不会有好下场。”
老太监闪身出现在汤俊身后,两根筷子大小的黑针刺出。
汤俊冷笑并未回头,后背肩胛骨处衣服爆开,探出两个狰狞的鬼脸,张口尖啸,发出鬼音,挡下两枚黑针。
老太监厌恶的看了一眼,冷哼一声,黑针立刻爆开,化成黑雾堵住鬼脸的口鼻。鬼脸如同溺水般,疯狂扭动起来。汤俊大惊,鬼爪扫向老太监,眼看鬼爪划开老太监的胸膛,可是惨叫却发自汤俊。老太监的身影变成一摊水,落地时带着汤俊的鬼爪。
汤俊捂着断臂,恢复成老人模样,咬牙切齿道:“驳了万大人的面子,想想你的下场吧,老不死的!”
说完,汤俊面孔扭曲的退入阴暗中。
老太监隐去眼中红芒,坐回到门口的躺椅上,闭眼睡起觉来。
番茄离开后,仅仅纠结了片刻,就有了决定。等付云芳出关,找她帮忙,不行的话偷溜出去。御膳房搬不走,富胖子可以带走,不愿意,绑也要绑出去,那死胖子太不仗义,遇事就开溜。
番茄找到林蕊时,她正拿着扫帚靠在墙边发呆。
“小蕊,在想哥,还是在想你家的鸡蛋?”番茄给便宜儿子取名鸡蛋,林蕊仅是笑了笑,有了活路后,她希望儿子能成为顶天立地的英雄,便取名林英雄。
林蕊高兴的跑过来,一把抱住番茄,道:“你又变漂亮了,当英雄的姐姐可好?”
番茄的牙都快咬碎了,扒开她在自己脸上肆虐的手,瞪眼道:“你胡说八道,还占我便宜,小心我就让鸡蛋修炼凤凰经。”
林蕊扑哧一笑,牵动了体内受损的经脉,脸上瞬间一片惨白。番茄扶住她道:“傻女人稳住,找个地方,我替你疗伤,这次我变强了,不说让你恢复如初,至少能保住你的小命。”
林蕊缓了下,带着番茄前往住处,道:“你要是医好了我,我就嫁给你,让你名正言顺的成为小雄的爹。”
番茄翻了个白眼:“你可想好了,我暂时是个太监,要不了多久就会恢复男人的雄姿。”
“嗯嗯,我相信你,所以才说嫁给你呀!”林蕊轻笑的回应,让番茄恼怒的想揍人。他修炼路数与众不同,就怕出岔子,眼前没见识的女人还说,没听说塑身境的太监恢复正常,让番茄差点绝望。后来经过多方证实,塑身境可以恢复。恢复了还叫太监吗?林蕊说的没错,所以番茄给林蕊医疗时,决定多扎了几针,以泄愤。
番茄凝聚出手指粗的银针,成功将林蕊脸色吓白。出慈宁菀时,守门老太监依旧躺在靠椅上睡觉,番茄小心翼翼的从一边绕过,老太监双眼微颤了两下,始终没有睁开。
番茄踮脚穿过两条巷子后,突然感觉一双眼睛盯着他。番茄头也不回的拔腿就跑,然而在巷口被一道瘦长身影挡住,番茄反而松了一口气,不是那守门的老太监,是荣妃的人,之前在御膳房找茬的瘦麻秆。
“小杂种,挺机灵的,爷一过来就被你察觉到了。”麻秆冷笑道。
番茄能察觉到,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对方大意。他的五气旋被特殊结界隐藏,外人看来还是通气境高阶。虽然很多人看见番茄在御膳房突破到养元境,但他身体亏空,形如枯槁,突破得很不正常,见到他修为倒退也能理解,因此麻秆对他没什么预防,就像跟在后面走一样。
“小杂种,在御膳房嚣张,连公主都敢打这里看有谁能救你?”
番茄被守门老太监激活的天眼还在,一眼看出麻秆只有四个气旋。不仅比自己少一个,个头还小了一些,而且自己还有两个气旋雏形,灵气总体比麻秆多了不少。番茄放下心来,撸起袖子道:“你个老杂种,是公主打我好吧!你不是荣妃的人吗?怎么想着替公主出头,我们无冤无仇的……不对,我们有仇了,你个老杂种刚才骂我。”
麻秆太监大怒,搞半天,眼前的小子不在意两人的仇怨,反而因为一时口角想要出手,还一个劲的喊他老杂种,他才到中年,还是一颗年轻的心,顿时咬牙切齿道:“小杂种,死到临头了还牙尖嘴利,爷要敲碎你的骨头,牙齿一颗一颗全部拔下来,慢慢折磨死。”说完,麻秆一掌劈了过来。
番茄天眼还开着,将麻秆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麻秆掌上灵气高速震动,通过手指延伸出去一尺,像是拿了一把短剑,看似随意的一掌,实际上和电锯一样,被斩中,必然皮开肉烂。
番茄不退反进,对着麻秆眼睛就是一个老拳。
麻秆太监惊讶番茄的反应,看见打来的拳头,冷笑着没有躲避,他要依仗雄厚的灵气防护,让番茄绝望。他如果知道番茄的灵气比他深厚,绝对不敢托大,可惜被番茄通气境修为误导,眼睛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老杂种,叫你骂我,我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番茄得势不饶人,另一拳直击麻秆太监小腹。
麻秆大怒,强忍着疼,手掌下劈,挡开番茄手臂,抬腿抽向其腰身,想着逼退番茄,找回主动权。
番茄再次向前,双手抱住麻秆踢来的脚,将他当成个稻草人,一顿乱摔,差点让麻秆散架,浑身骨骼断裂多处。麻秆躺在地上哭了,既是疼的,也是气的。番茄不按套路出牌,明明该退避,却无视他的护身灵气快速上前。麻秆第一时间催动灵气尝试震开番茄,发现没有一点作用,反而两下摔打,就将护身灵气摔散了,之后是结结实实的与地面碰撞。
“老杂种,要拔我的牙,我先让你没牙。”
番茄将痛哼的麻秆拎了起来,几记老拳砸下去,让他满口牙齿落光,眼睛乌黑肿胀,鼻梁骨塌陷,惨嚎不已。
远处,几个清扫的宫女全都傻眼,一个个张口结舌,而后使劲的咽唾沫,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
一个通气境的小太监,将一个养元境中阶的管事太监,像麻袋一样狂揍了一顿,颠覆了他们对修为划定的认知。
这时,周颖婕出现,插着小蛮腰轻喝道:“大胆小太监,竟敢在皇宫行凶!”
周颖婕是专程找番茄的,寻找以弱胜强的方法,应对即将到来的狩猎。在御膳房,周颖婕修为比番茄高出一大截,却愣是打不到他,虽然番茄跑的很狼狈,但效果明显。再就是董荣提醒周颖婕远离番茄,说他有点古怪,这不正是公主想要探究的吗?因此差人盯着番茄,等他出了祥云宫就来汇报。周颖婕追着番茄的足迹转了几道弯,现在才找到番茄,看到他打人的一幕,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找对人了。
番茄看见来的是公主,翻了个白眼,将不成人形的中年太监丢到地上,指着一边的花瓶碎片,道:“他偷东西,我又替你家做了一件好事。”
“胡说,你打他的全程,本公主都看到了,现在抓你去大牢。”周颖婕瞪眼道。
“公主,你看到他行凶不出来阻止?冤枉我一个好人,你的良心不会疼吗?”
番茄从麻秆身上摸出一枚骨质扳指,戴在手上时,发现内侧藏有一根乌黑的毒针,一时头皮都在发麻,幸亏自己出手快,不然被麻秆伤到,后果不堪设想。番茄绝不承认因为紧张和兴奋,才不受控制的对麻秆来了一次猛烈输出。他将扳指脱了下来,小心收好,道:“算是你赔我的瓶子。”
番茄当着她的面抢东西,周颖婕白净的额头生出一排黑线。
“还说他是小偷?我看你才是小偷,你还是强盗,本公主要将你绳之以法。”周颖婕本就想与番茄战斗,磨炼自己。见识到番茄打麻秆的一幕,此刻不敢有丝毫大意,她身上灵气涌动,护盾在前,拳头上镀了一层铁石,有火焰在燃烧。
番茄半个字都没说,拔腿就跑。
公主在原地愣了一下,急忙追了过去,并喊道:“站住,你要是再跑,我就喊人了,到时候,你真是小偷,谁也保不住你。”
番茄头都没回,眼看就要消失在巷尾,周颖婕气结。
“我给你法宝!”周颖婕一边追,一边喊道:“只要你帮我练习,我带你参加狩猎,还可以带你的情姐姐出宫。要是赢了狩猎比试,本公主给你大大的奖励。”
番茄消失在巷尾,眨眼间又窜了出来,来到周颖婕身前,上下打量一番,问道:“法宝呢?”
小公主十六岁不到,已是亭亭玉立,此时莹白俏脸上写满尴尬,道:“没在身上,在我房间里。”
番茄的大眼睛滴溜溜地闪动着,撇嘴道:“我怎么觉得你说的法宝是你过家家的玩具!骗人,长不大!”
周颖婕每次见到番茄,就会有意无意的挺挺胸膛,现在被番茄戳中痛处,顿时大怒道:“我跟你拼了!”周颖婕气到浑身哆嗦,高挑而修长的躯体发抖,水灵灵的大眼喷火,贝齿紧咬,对着番茄脑袋就是一拳。
番茄退后一大步,身子矮一截躲开带火的一拳,随后蹬腿后滑,拉开一段距离,左右望了一眼,道:“死丫头,要不是老妖婆帮你,上次就想踢你屁股了,再敢动手,我可不客气了。”
周颖婕和麻秆一样都是养元境六阶,但比他多两个气旋,修炼的功法也比他等级高,而且她没有小看番茄,一招没拿下,周颖婕既心惊又兴奋,她看到了狩猎成功的希望,立刻转为轻笑道:“帮我通过狩猎比试,我的宝物任你选择。”
番茄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周颖婕,问道:“有没有飞行法宝,跑得快也行?”
“我父皇有,只要你能赢得比试,父皇可能赏赐给你。”周颖婕扯了扯嘴角道。
“真是玩具?”番茄惊讶道。
周颖婕双眼怒瞪,上前就去拧番茄的耳朵。这次出手虽然没用上全力,但也动用了修为相当的灵气,却被番茄随手挡开,还一副你别闹的表情,道:“你安心在皇宫过家家吧!狩猎多危险,一不小心就成怪兽的点心,你爹妈多心痛啊!”
周颖婕双眼冒火,威胁道:“你个死太监,你要是不帮我,我让人把你情姐姐轰出去,再告诉父皇,说你是个假太监。”
番茄丝毫不害怕,反而很受用。番茄眼角上扬,轻笑道:“行了,老妖婆怎么不让她帮你?”
周颖婕满脸委屈,小声道:“容姨是母后带进来的人,她们总说修炼要打牢基础,要勤奋刻苦,不让我学习你这样的花拳绣腿。”
番茄翻了个白眼,道:“没砖没瓦的,把个地基打成个宫殿级别的有个毛用?你爹这么抠门,还要我去讨赏,能赏个什么好东西?”
周颖婕体型匀称,双腿修长笔直,番茄将她看了个遍。
“你个死太监又想挨揍了?”周颖婕不爽的举起拳头晃道。
“说说看,你遇到的几个对手是什么情况?和他们差距有多大?”番茄都懒得看她,转身向御膳房走去。
周颖婕收起小拳头,跟上,道:“本公主养元境六阶,他们最高的可能达到塑身境。”说到后面,声音中充满了无力感。
番茄回头道:“相差四阶,你早点准备后事吧!”
周颖婕绞着衣角,眸中尽显不甘,道:“他们不敢伤我,不能用全力,你鬼点子多,肯定有办法!”
“我怎么就鬼点子多了,那叫智慧!”
番茄看过锦央宛的状况,与祥云宫和彰华宫没得比,泡药浴想来是不可能的,他不奢求,只是想见识一下法宝,顶多给公主扎几针,刚巧在林蕊那有点感悟,可以拿周颖婕再练练手。
番茄持续开启天眼,又经过打斗,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他告别周颖婕,直奔御膳房,但中途又被拦截了。
在祥云宫躲了几天,盯着他的人可不止麻秆和周颖婕,还有薛红。
康妃随口提了一句,薛红不敢随便听听,况且她还有自己的打算。虽然在彰华宫捞了不少好处,但年龄越来越大,而且康妃修炼时间急剧减少,差事没以前好办,为了后路做打算,薛红决定抢夺番茄身上的宝物。
别人不清楚番茄的过往,她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一个洗马桶的废品豆丁,没有奇宝怎么可能翻身?薛红认定了番茄得了了不得的宝物,借此攀上丽妃,自己得到极大的提升。
与麻秆不同,薛红选择偷袭,一根竹竿排开空气,直射番茄后心。
番茄腰间玉佩发光,一面灵气护盾出现在身后,竹竿擦着护盾改变方向,在红墙上戳了一个洞,后部分因为压力而崩得细碎。
番茄惊慌回头,一眼就看见了偷袭的人。薛红拿着一根竹竿,手上灵气迅速向两端蔓延,边走边冷笑道:“小茄子,如今攀上丽妃,连姐姐我都不认了,狗眼变得真快。跟我走一趟吧,康妃娘娘召见!”
幸好找周颖婕忽悠了一块防护玉佩,不然这一击,不死也是重伤。番茄不明白这恶毒女人为什么要攻击他,更不会听她的鬼话,找准方向拔腿就跑。薛红微愣了一下,抛出手上的竹竿。番茄这回有了防备,背后的灵气护盾比玉佩形成的护盾还厚,蔓延的神识远远的就感应到劲风袭来,头都没回,错身消失在高墙拐角。
薛红紧跟着追来,刚到拐角处,却是番茄飞起的一脚。薛红养元境初期,原本没有小看番茄,挡住竹竿攻击的是护身玉佩,番茄自身全无反应,随后又逃跑,因此对他放松了警惕。面对番茄的拳脚功夫,薛红并不在意,只是将灵气覆在胸口,准备硬顶后抓住他狠狠的蹂躏一番。然而,薛红为她的大意付出了代价,闷哼着向后退了一步,不过薛红也算狠人,竟是咬牙抓住番茄的脚腕。
正要扭断可恶的狗腿时,番茄脚板灵气涌出,化为大脚,再次踹在她的身上。
薛红疼得头发都竖起来了,双手无力的松开,还未站稳,眼眶又挨了一拳。异常的疼痛和灵气防御失效让她不解和恐惧,借着这一拳的力道,当机立断的扭头就跑。
看着女人狼狈的逃跑,番茄心情大好,有种高手求败的感觉,虽然被薛红捏了一下脚腕,走起路来有点不舒服,但不妨碍八字步的迈开。
还没得瑟两步,突然一股压力袭来,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栽倒。番茄蓦地抬头,高墙上出现一道人影,血红的双眸令人异常心悸,有一种窒息感,像是有一座黑色的大山压在心头,血液都快凝固了。
番茄脚下发软,体内神秘力量进入气穴,如同打了一针强心剂,气旋快速旋转起来,灵气在经脉中奔涌,压力得到缓解,差一点就跪地上了。
黑影轻咦一声,道:“有意思,等本王出关,收你做干儿子。”
黑影声音轻柔,说完便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威压。
“我是你干爹!”番茄抹掉额前冷汗,小声嘟哝道:“娘里娘气的,一点都不像男人!”
那种沉入深海的窒息感和浑身上下的压迫感太难受了,番茄暗下决心,接下来要努力修炼,再有人压他,就狠狠的揍一顿,揍得他妈都不认识。
番茄跑到御膳房大吃一顿,与富贵一起制造边角料。制造过程中,剥皮变成切块,必须得挖个洞,三指粗的人参最终只留下一指。富贵初时心惊胆战,心中还有点兴奋,到了后面,心里只剩下胆战,肥手不停的抖动着。番茄胆大包天,将边角料随便糊弄一下,直接把主料给替了出来,已经不是以次充好,而是以假乱真了。
眼看番茄祸害康妃和荣妃的灵材宝药,富贵脸都吓青了,要不是柳翠及时到来,他都决定举报番茄,卷铺盖跑路了。
番茄才出来一天,实在不愿回去,趁着柳翠不注意,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不过收拾灵材耽搁了一下,转身跑时,被柳翠一把抓住了后脖领子,得知付云芳在准备药液后,反而拉着柳翠主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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