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离家出走

番茄祸害康妃的灵材居然没被责罚,彰华宫传出一句“再来,打断狗腿!”的话,耐人寻味。荣妃那边找他麻烦的人不见了,也没任何声息。

在御膳房,番茄轮番使用贵人的名头欺压御厨,祥云宫没人理,告到彰华宫反而被打了出来。现在,谁还敢跟番茄对着干?见了他都毕恭毕敬,富贵也就不躲了。

修理富贵时,识相的御厨们精心为番茄准备好了饭菜,出来就端着海碗大吃大喝。

御膳房因为番茄嘈杂热闹,又因为一个老太监到来变得寂静无声。皇宫大总管万宇,两鬓斑白,却面色红润,宝相庄严,在其脑后有着淡淡的光晕。他缓步走来,瞧着番茄,点头微笑道:“孩子,听说你治好了丽妃的毛病,还帮她晋升到了神境?”

万宇虽然在微笑,声音也很平和,但番茄全身一阵哆嗦,如入冰窖,像是被妖蟒盯住一样。

这时,镜内空间,那团绚丽的星云射出彩霞,化成暖流流遍全身,将寒意驱散,但番茄留意,他被一口汤水呛到,使劲咳嗽几声后,不满道:“我说老人家,你走路不带一点声音,突然说话吓死人。”

番茄瞬间脱离血魔压迫,万宇惊讶的同时,双眼泛出奇芒,微笑道:“你很有能力,咱家看好你!”

番茄被夸奖本该高兴的,但他看着万宇眼神深处的红芒,想起高墙上的身影,番茄大吃一惊,难得谦虚道:“哪有,丽妃那叫厉害,忙碌一年收集宝药,一口气提升到神境。我搭在她身边都没能突破养元境,游鸳宝典太差劲了。”

万宇坐下,手指轻划,橱柜上一个酒杯飞了过来。再一点指,凭空出现一溜清泉将酒杯注满,喝了一小口,道:“咱家也修习过游鸢宝典!”

番茄闻着浓郁的馨香,砸吧嘴问道:“你定了几个穴?”

“九个气穴。”万宇微愣道,刚刚还瑟瑟发抖的小豆丁,见了好喝的,居然不再害怕了。

番茄紧盯着杯中的灵液,吞咽着口水,道:“我开了一个穴!”见老太监不解,番茄拿起一根筷子,一折就断,而后抓起一把筷子递了过去。

“这和你要说的好似没有关系!”万宇接过来,轻易的将一把筷子全部折断。

番茄尴尬了,这修炼的世界,铁筷子也不顶用,又拿起一根筷子道:“只是一比喻,我一个气穴控制自如,你九个气穴肯定有所不足。”

万宇轻笑,就那么一捏,他手里的断筷子成渣掉落,这才缓缓道:“咱家九个气穴也控制自如,不然何以晋升神境?你的说法站不住脚,不可能天赋越差,能力越强。”

番茄敏锐的感受到了万宇温和外表下的阴冷气息,浑身不自在,心中的恐惧暂时压过灵液的诱惑,连忙起身道:“娘娘还等着我呢,先走了。”

看着番茄夺门逃跑,万宇双眼微眯,一缕红芒如毒蛇般,向着番茄后心射去。

然而,番茄背后伸出一只骨手,将虚无缥缈的红芒给抓住了,同时,一枚白玉般的骨钉直刺万宇眉心。

万宇大惊,躲避时发现虚空都被锁牢,急忙构建出一个黑水漩涡,妄图阻扰骨钉,可惜漆黑的液体无法沾染骨钉分毫。眼见骨钉就要穿透漩涡,万宇面孔狰狞,放弃防御,双眼转为血红,四肢变成章鱼触手般,相互缠绕起来,组成战矛刺向骷髅,要来一个同归于尽。

骷髅手臂爆碎,飞出的碎片化为细小利刃,全部刺向触手,并将其绞碎。骨钉脱离漩涡,刺透万宇眉心,飞入虚空。

皇宫深处,庙宇下方的密室中,蒲团上盘坐的一个老人,此刻正在大口喷血。他的眉心一个血洞,仔细看的话,可以见到里面有东西在蠕动。很快有骨粉和着血水流出,伤口也跟着愈合,只是一个深红的疤印异常显眼。万宇低吼道:“小鬼不简单,竟然灭了本王灵身,还能伤到本王的本体。过几日,待本王出关,定要将你一片一片剐下来看看,你体内到底藏着什么鬼东西。”

因为付云芳突破到通幽境,搅动天象,万宇本体依然深藏,只是灵身外出探查,没想到栽在一个贪吃的小太监身上。

番茄跑出房门,只觉得太阳毒辣,刺眼,晒得皮肤微疼,却不知镜内空间异常空旷,原来的星云只余下一层薄薄的轻雾。

被万宇吓出一身冷汗,番茄不敢乱跑,老实的在祥云宫躲了起来。两天后,小公主派人来传话,他才出门前往玉兰宫。

当番茄随手推开炼器房门时,周颖婕知道自己被耍了,立刻像个小母狮一样扑了过来,一把抓住番茄的衣服怒道:“法阵呢?你不是说有法阵守护的吗?你个死太监又骗本公主,白白浪费本公主两天时间。本公主今天……很高兴!”

话说一半就被桌子上的宝光吸引,周颖婕两眼放光的将番茄丢到一边,三步并成两步的扑到桌前。

桌子上放着一副拳套,青灰色拳套带着护腕,上面镶嵌着三颗赤红的宝石,拳头部位和腕上凸起尖刺,坚实的金属质地棱角分明,并在一起比周颖婕的腰还要粗,在彰显厚重和粗犷时,也不失精致和美观。小公主两眼放光,抱着拳套就不松手了。番茄看着霸气十足的拳套,有心想要问问骷髅,能不能给他也整一套。他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一件多余的宝物,再看看拳套,番茄深度怀疑黑心骷髅私藏了。

当周颖婕双手插入时,护臂上的宝石红光闪耀,整个拳套上出现电火流光,一番滋滋作响后收缩固定在公主的手臂上。周颖婕闭着眼睛,发丝缓缓飘动,淡淡的雷光一直游走到发尖。

“还能自动调节?”如此霸气无比的拳套差点闪瞎了番茄的狗眼,他都有抢过来的打算。周颖婕睁开双眼,嘴角上翘,对着发呆中的番茄打出爱心的一拳。

对这个屡次想要打他的丫头,番茄没跟她客气,一巴掌抽在翘臀上,扭头就跑。要不是顾忌老妖婆,就不是打屁股那么简单,其实拳套上的宝石亮起耀眼的光芒比老妖婆更吓人。番茄一秒都不敢多停留,在周颖婕的怒吼中跑出玉兰宫。不知道是害怕追杀,还是怕万宇找上来,总感觉后背凉索索的,似有一双眼睛盯着。番茄回到祥云宫后,一连几天都不再出门。

每逢春秋两季,皇家都会举行狩猎活动,一般规模都不大,仅是皇室遛马,外臣不参与。每隔四年,或遇大喜事,狩猎活动才会扩大,皇都达官贵人的年轻子弟都会前去,因此多了比试和挑战环节,成了年轻人展示才能,夺取功名的盛会。

这种活动没有番茄参与的份,反而是他这种没品没阶的小太监最忙的时候,但祥云宫地位超然,人少,没人使唤得动,也不存在抽调。

付云芳突破到通幽境之后,一直闭关不出,番茄以付云芳的名义指使几个宫女前往御膳房索要吃喝,小日子过得悠闲。但见不到付云芳,番茄心里不踏实。

狩猎活动开始,整个皇宫热闹起来,番茄错开人群,一路小跑,奔向冷清的慈宁苑。他和林蕊约定好,混在周颖婕的队伍,偷偷出宫。原本只是送林蕊,可是在祥云宫憋了几天,番茄终于打定主意和林蕊一起离开。有吃有喝固然好,可小命更重要,付云芳不太靠谱,长期不见人,之前康妃还神神叨叨说过,付云芳会消失,番茄更不敢将小命赌在付云芳身上。

番茄到慈宁苑时,还担心开门口的老太监强迫他拜师,结果没有自恋的机会,别说老太监,就连躺椅都不见了。进去后,没有遇见林蕊,却碰见一人从林蕊的房间窜出,正是十天前痛揍一顿的麻秆。

麻秆先是一惊,之后恶狠狠的道:“小贱人,你的仇家不少,看来不用爷动手,你也死定了!”

面对手下败将,番茄哪跟他客气,一个疾步上前将麻秆踹入房间。麻秆被番茄打出阴影来,压根就没敢还手,急忙喊道:“住手,想要救姓林的就不许动手。”

番茄很听话的没动手,可脚却没停下,直到把麻秆踢的怀疑人生,最后求饶,扔出一张纸条来。

纸条是薛红留下的,她先一步带走了林蕊,让番茄带着宝物去狩猎场赎人。

番茄愁容满面,薛红认定他有提升修为的宝物,他哪里有,哪里给她找一个?

番茄不认为是康妃指使的,他脑中不由浮现出万宇的身影。初次与薛红接触,因为豆丁身份,暴怒的薛红停手,不敢打他,那么薛红不是他们一伙的,也是知情人。想起那阴冷的红芒,番茄心头有些发虚。

没有去找周颖婕,番茄持有祥云宫令牌,出宫很方便。在街上买了一身便装换上,并未过多逗留,打听好方向后,直奔皇家猎场。

出了城门,到山林中,番茄如脱缰的野马,欢快地奔腾,自由的感觉飘上树梢,无师自通的在树枝上跳跃赶路。一路深入,树木变得高大稀疏起来,沿途惊起一些的虫鸟外,番茄还发现不少动物,大多是普通野兽,偶有一两只吐纳着一星半点灵气。番茄失望的加速赶路,直到远远看到一只猛虎般的妖兽才眼睛一亮的停下来。

那猛兽盯着番茄,浑身毛发炸开,呲牙低吼,沉闷的声音在林中回荡。虽然体内灵气稀薄,与一般的小太监差不多,但番茄满意它高大威猛的体型。从树上飞身而落,三两下揍翻猛兽,那大猫挨了两拳,又逃脱不了,只得低头塌耳趴在地上低鸣。番茄开心的骑了上去,在野兽奔跑中,番茄的笑容渐渐消失,抓断了好多野兽的后颈毛。

野兽低吼着狂奔,但速度无法满足番茄的要求,最主要的是它害怕的模样和叫声,哪还是什么森林之王,哪里还有半点威武霸气,就是一只家养的大猫。

番茄嫌弃的放走大猫,在林中边赶路边寻找高大威猛的妖兽。

可能是之前闹出的动静,一群狼形妖兽追踪过来,番茄随意扫视一圈,豪情万丈的尖啸一声,而后猛烈咳嗽起来。偏向雌性的声音回荡在山林中,因为收声太急,受了成吨的伤害,泪水不自觉的滑落。

番茄找到林蕊时,她正安然的靠在树上吃水果,而薛红却站在树梢上四处张望。

看见番茄大摇大摆的走出山林,薛红跳下来,长剑架在林蕊脖子上,冷声问道:“小茄子,宝物带来了没有?”

番茄左右看了看,没见其他人下来,就直接向薛红冲了过去。薛红诧异,将剑提起寸许,冷笑道:“你认为我不敢杀了你的小情人吗?”

看着番茄灿烂的笑容,薛红决定等他服软,一刀一刀的刮花番茄的脸,然而胸前透出的两根骨刺结束了她的幻想。番茄嘴角抽搐,他给的命令是制服,黑心骷髅再次修改了他的指令。

林蕊静静地站着,略显苍白的脸上挂着笑容。番茄没好气的道:“薛红对你怎么这么客气?不会以前跟你混的吧?”

“茄子,我好想现在就嫁给你的。”林蕊没接番茄的话,抬手去摸他的脸。番茄翻着白眼,打开玉手,道:“不要,你太丑了。”

“的确没你漂亮,要不我们做姐妹?以后你当小雄的娘亲,替我好好照顾他。”

林蕊依然微笑,轻声说道,突然面色潮红的吐出一口黑血来。番茄大惊,扶住林蕊,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你中毒了?你早说,我会解毒!”

番茄一手按在林蕊后心,一股股精纯的灵气被吸了过来!林蕊再次喷血,脸上殷红,灵气暴增。番茄急忙停止,将手拿开,连续扎入好几针,才阻止她体内灵气暴动。林蕊体内,一种古怪的能量在燃烧生机,激发出大量的灵力,强行拔除的话,可能先一步将林蕊吸成人干,也可能中途,生命就燃烧殆尽了。

番茄望着躺在地上,没气的尸身,呸了一口道:“薛红这么恶毒,活该被戳死!”

林蕊现在状态很特别,既难受,又亢奋,闭眼缓了好一会才道:“是燃灵丹,暴灵丹的失败品,能够暂时提升灵气,但副作用更大。”

番茄仔细观察了一番,觉得可以寻些大补药物边扎针边拔毒,至少能护住林蕊的小命。有了方法,番茄安心道:“你家的熊孩子,你自己管教。这里还算安全,你等着,我去找解药。”

林蕊拉住番茄,摇头道:“我本就是个死人,老天让我多活了这么多天,我已经满足了。你被人盯上,好不容易自由,不要自投罗网。”

番茄瞪眼道:“你要敢寻不自在,我就教鸡蛋修炼凤凰经,我说到做到。”

“你同意照顾小雄了?”林蕊牵着番茄双手,脸上在笑,眼里却满是不舍。

番茄翻手抓住林蕊,再次扶她坐下,道:“谁说你没救了?本神医在此,阎王爷病了,都能给他治回来。在这等我很快回来!”

番茄留下小骷髅,向着狩猎营地跑去。

方圆数里的营地,要说最大气的肯定是皇帝的营帐,然而最显眼的并不是他的。在一处高坡上,一片大红大紫异常突兀,不用问也知道,那是康妃的帱帐。

番茄在彰华宫属于特殊人员,一般宫女太监不敢得罪他。之前康妃吩咐过,番茄再来就打断狗腿,所以人腿没事。几个太监满脸为难的将他挡在外面,不让进,还不给通报。

番茄赶时间,没空跟他们墨迹,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娘娘,吃饭了没有?”

康妃心情不好,她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几朵鲜花就想糊弄本宫,只有紫金锤造的金花才能彰显本宫的高贵与威严!”刚训斥完不干人事的奴才,心中还在暗骂番茄,突然听见他在外面喊叫。康妃柳眉倒竖,冲出来叱道:“你个混帐东西,还敢出现在本宫面前!”

番茄撇撇嘴,扯了一下跟前的大红花,没想到花是真的,就那么拿着一片花瓣尴尬的笑道:

“娘娘好雅致,这荒郊野岭的,弄这么多花出来当真别致。”

狗腿子都被骂得抬不起头,没个出来帮腔,康妃怒喝道:“薛红呢?废物死到哪里去了?”

番茄留意到她看的方向,想来是薛红的住处。一个宫女上前答道:“薛红去催促御膳房的厨子,早点给娘娘的准备午膳,还没有回来。”

番茄砸吧嘴,活着的厨子没法找,薛红只能找先帝的大厨去了。康妃额上青筋一阵乱跳,刚用完早餐,就扯出午餐,果然被混蛋笑话了!

“你在嘲笑本宫吗?信不信本宫现在就命人砍了你!”康妃磨着银牙,眼中似在喷火。

番茄本就不怕她,出了宫,更不怕这些疯女人,笑着上前两步道:“我大老远跑来,就是担忧娘娘的安全。娘娘天生丽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妖怪见了想不开!不对,是妖兽见了可能会对娘娘起歹心……”

轰!

天降奇光,乌鸦之神显灵!

“啊!是妖兽!”宫女们尖叫,四处逃窜。

“保护娘娘!”

侍卫们纷纷拔出武器注视着天空奇怪的火云。

一只长翅膀的黑蛇裹着红云极速飘来,远远的能感觉到灼热的气浪。

康妃怒瞪着番茄道:“血翼蛟蛇,是你引来的?”

番茄两眼发光的看着卡车大的怪物,第一念头就是坐骑,其次才是小命。

“分明是被你这花花绿绿的帐篷引来的。”

番茄自己就是例子,康妃的营帐太显眼了。

蛟蛇速度不减,半空中一口烈焰喷射下来,侍卫急忙开启法阵抵挡。

蛋壳一样的法阵,真的跟蛋壳一样,刚刚触碰到烈焰,晃都没晃一下就碎了。

番茄的特效大片没看成,对着康妃挤眉道:“你是不是没给下面的人发工钱,他们想趁机换个主子?”

康妃一巴掌将他拍开,怒道:“还不是你,那些废物才会自作主张,摆出这些华而不实的阵仗!”

有太监来问彰华宫出行规格那天,康妃被番茄的银针扎得意乱情迷,羞怒之下将人骂跑。薛红有了叛逃的打算,自然不尽心。督办太监惶恐,更加卖力的替她装扮,才有了今天红花朵朵开的盛景!

番茄没有理会康妃的恼怒,瞪大眼睛向着妖兽冲去,那是薛红帐篷的方向,刚才问话时,看见宫女进去找过人。

“你个大胆奴才,不要命了?赶紧回来!”

康妃看着番茄瘦弱的背影喊道。见他头都不回,便对身边两个太监道:“去将那个狗奴才拖回来!”

番茄以为蛟蛇喷完火,会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带走几个人,没想到蛇口里还有存货。失去法阵的阻挡,漫天的火焰如海啸般袭来,同时伴随着如山的压迫感。番茄经过董荣的威压锤炼,只是一滞就恢复过来,快速隐入薛红的帐篷。

离开了皇宫,他的神识又可以用了,轻易发现床榻内侧有东西。番茄上前掏出来两个瓷瓶来,上面淡淡的灵气,就是他要找的丹药,揣在怀里撩开帐帘时,入眼的是一片赤红。

番茄大惊失色,转头钻到床下,抱着脑袋缩成一团。

烈焰扫过,掀飞的帐篷直接变成灰,消失在空中,偶尔有些掉落的的金属饰品也被融化得不成样子。

番茄完好无损,只是趴的地方留下了几块碎玉,从周颖婕手里呼吁来到护身玉佩彻底报废。番茄呼出一口白烟,拍灭身上的小火星,辨认方向准备开溜。这时,两个接应的太监赶到,架着他就往回跑。番茄扭动身体挣脱下来,发现已经到康妃跟前了。

看到他黑红的大花脸,却是活蹦乱跳的样子,康妃好笑的道:“本事没多少,胆子倒是够大的!”

“娘娘,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这死蚯蚓伤到娘娘分毫!”番茄拍着胸脯道。

蚯蚓好似听到了他的话,调转蛇头,一口唾沫吐了过来。

番茄双眼圆瞪,大声吼道:“死蚯蚓,别让我逮着你,到时候有你哭的!”说的是狠话,做的却是孬事。一个箭步窜到康妃身后,却见康妃转身扑了过来。他也不想想,康妃塑身境不到,哪有勇气面对恐怖的妖蛇?

两人撞在一起,滚到身后营帐内。只听帐外侍卫呼吼,不见火光进来,显然是他们挡下了攻击。番茄长出一口气,突然感觉一股寒意袭来,急忙从康妃身上跳起。康妃凤眼喷火,正要修理他时,两个宫女慌忙地冲了进来,愣了一下,赶紧将她们的主子扶了起来。

番茄挠头,退到一边,抓起一件衣服就往外跑,同时喊道:“娘娘,我去将蚯蚓逮回来,让你出气。”

他拿的是一件白色狩猎装,也是在帐篷里看见的唯一一件紧袖带长裤的衣服。番茄一路小跑,沿途的太监宫女都小心的避让行礼。

这些人认装不认人,弄件黄袍岂不是可以直接进内库?番茄也只是想想,别人是怕麻烦上身,才不会深究,真要穿龙袍晃悠,保准有人将他按地上拖走,小命就此不再属于他了。

这皇帝也是奇怪,不知道是忙国事,还是在修炼,至今还没见过一次。番茄既期待又害怕,毕竟四个妃子中三个与他有关系,一个不留神,可能脑袋要搬家。

“林蕊被废除,带走她,皇帝应该不会怪罪吧!”看着倒霉女人从草丛中窜出来,微笑着跑来,番茄张开双臂,狠狠的鄙视了皇帝一番。

林蕊穿着宫女的衣服,没有任何头饰,轻快的跑到他跟前。见番茄除了脸上脏了点外,没有任何异样,这才笑着扑到他怀里,而后抬手擦拭他脸上的黑灰。

番茄扒开在自己脸上揉捏的手,没好气的将解药递给林蕊。

林蕊笑嘻嘻的垂下双手,道:“手被你打疼了,没力气!”而后张开嘴巴看着番茄。

“怎么,想让我用嘴喂吗?”番茄倒出药丸,挑眉道。林蕊轻轻一笑,干脆闭上了眼睛。番茄搂着她的腰,将解药塞到她嘴里,道:“美的你,以后,我将是一脚跺地,世界都要跟着抖三抖的盖世英雄,别想占我便宜!”

吞下药丸,林蕊掩口轻笑道:“茄子妹妹,哪找的漂亮衣服,很适合你。”

番茄的气势全消,咬牙说:“这些都是暂时的,等我修炼到蒴身境,肯定能变回来。即使不行,那就继续修炼,直到能行为止。”

“年轻人的想法很美!”

尖细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身旁树上站着一个中年太监。番茄可不认为这太监是在吹凉风,看风景。

林蕊站到番茄身边,紧握他的手,沉声道:“内务司的掌印太监姚长靖,塑身境中阶!”

不用林蕊介绍,番茄认识,富贵带他去见过,房间放着好几个大坛子的小气太监,当日在他面前展现才华,卖掉了自己。这几日没见,老头居然变年轻了!

番茄带着林蕊缓缓后退,道:“姚公公,薛大宫女让我们在这等您,她被康妃娘娘叫走,一时脱不开身,劳烦您去找她。”

姚长靖面色微冷,丝丝寒气冒了出来。番茄顺着他的目光,看见另一边躺着的薛红,顿时无语了。身后的懒女人都不知道隐藏尸体,打扫一下战场,害他妙计还没施展出来就终结,被姚长靖满含深情的眼神盯得一阵哆嗦。

姚长靖的兰花指轻点,一片树叶钉在番茄脚边,冷声道:“跟咱家走一趟,总管大人召见。”

就这种眼神,番茄感觉得到,只要他一出祥云宫,就是这双眼睛盯着他。番茄那个恨啊!就因为他,家没了,再要跟他走,命也会没了。

番茄扯着笑脸,躬身道:“承蒙万总管看重,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呵呵!”再抬头时,看见姚长靖冷笑的脸,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一把尖锐的骨刺扎向王晶的后心,小骷髅发起了偷袭,然而,无往不利的小骷髅这次失手了。

姚长靖背后生出细密的鳞片,侧转身体,骨刺从鳞片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他一把抓住骷髅的手臂抛向番茄,其背后显现出六个脑袋的怪蛇,那是塑身境六阶的标志,巨大的蛇尾摆出,抽向半空中的单薄身影。番茄双目欲裂,散落的骨雨淋在他的身上,也淋在他心里。

骷髅虽然倔强,还不怎么听话,但是让番茄有了踏实的感觉和相依为命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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