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的一个晌午,深山幽谷之中蝉鸣声阵阵,空气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茂密盘根的老树林中却倒着无数尸体,干枯的鲜血早已将山谷里的土地变成了黑褐色,山中几条饥肠辘辘的野狗正在啃食着破碎的断肢。
事情还得从上月讲起。
西京,长安。皇城金殿之上。
陛下!大事不好了。一位身穿大红袍头戴乌纱帽的白面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大殿,迈过门槛时还不忘来一个狗啃泥。手里的拂尘更是远远地摔进了大殿的中央。
放肆!一声暴喝。一位满头白发身形魁梧的紫袍老者出列。陛下,朝堂之上竟有如此唐突失仪之举。望陛下严惩。声音在大殿中久久回荡,剩下的是一片寂静。
这大殿里,一排排一列列竟有数百人议事。大殿上方一个庞大的金色龙椅极其具有压迫感,九龙戏珠的椅背,左右扶手各是一个张牙舞爪的驾云腾龙扶手,气势十足。龙椅的前方挂着一道半透明的丝纱,这使得下面的人更加不清宝座之上的面容。正所谓天意难测,这下就更加难测了。
宝座平台的下方是一片由黑色里透着紫金赤三色铺成的玉石台阶,上面一条条浮雕蟠龙飞舞,惊世骇人。台阶很宽,很长,使得上方光线投下后给人一种幽恒深邃的感觉。就好像独自一人乘坐着小舟在狂风暴雨的大海之中。再往台阶下方站着几名身穿紫袍绣红纹图案的老太监,一个个满头白发,低头弓腰。面对着下方近百人数的文武大臣。像石雕一般,一动不动。
再往下看,一排十二根巨大的赤红色柱子,每一根得有五人合抱那么粗,每一根上龙飞凤舞,再加上看不到屋顶的深邃,与暗金色的底座陪合下更加震撼。
黑色琉璃制成的地板上,人头排排,中央留出一条很宽的道路,红袍小太监正四仰八叉地爬在门口。这一跌的着实不轻,口鼻流血,一颗门牙直接含在了口中。口中还在含糊道,陛下大事不好了。
片刻,在大殿的上方宝座上一道年老的声音响起。
何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禀陛下,西北边塞烽火连天啦!小太监赶忙答到。
顿时,朝堂众大臣低头窃窃私语。
肃静!一声内劲十足的喊声。从台阶下一位公公口中喊出。台下顿时又是一片安静,落针可闻。
那健硕紫袍老太师回头皱眉问到可有军报
小太监慌忙从胸前衣衫内掏出了一份被鲜血染红的信件。说道送信斥候来的时候背上就已经插着三枝破甲重箭,人早已经没了呼吸,这信还是被寻城将士发现的。
旁边的太监赶忙吧信件送到台阶下紫袍红纹老太监的手中,老太监检查一番后确认无误后,急忙迈着小碎步承给皇帝,那皇帝看完后又转给台阶下前排的几位紫袍老臣传阅。
众爱卿西北战况紧急,哪位可有应对之法。台上纱帘后老皇帝的声音明显也急促了几分。
陛下,一位头发花白还有着一撮同样花白山羊胡须的紫袍老者出列道,微臣有话。
丞相请讲。
去年西北天降大雪,蒙古各部皆受白灾,损失惨重。牛羊马匹冻死无数,这刚刚入夏后又受蝗灾,方圆千里寸草不生。牛马羊皆无草料,现如今又动刀兵,微臣料定这群蛮子定像以往那样是来掠夺财物,不日必不攻自退。
这时旁边的老太师突然开口,陛下。蒙古蛮子欺人太甚,以往就是屡范我边,伤我百姓,夺我钱粮。如今元气大伤,更是明目张胆犯我边关要塞。长此以往我大武朝何以服众。微臣以为这次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决计不可让他们轻松返回。
太师言之有理,可有良将举荐。
禀陛下,犬子蔡虎,熟读善射。现任太尉之职,必定可以将犯我大武朝贼寇荡平,扬我国威。太师说道。
这时满头花发的丞相,拿着染血军报站出奏道,蔡太师举贤不避亲,为国举贤。可是国家大事还需仔细,况且草原各部落好勇斗狠乃百战之兵,此次发兵足有十万之众,大军破雁门,现在已经到了玉门关外,这岂可与草寇相较。
李丞相!蔡太师一声中气十足的称呼打断了满头花白的丞相大人,你怎么灭自己威风,帮蛮夷说话。
这时,在队列靠后位置一名三十多岁,身着大红袍绣紫色花纹,留着大胡子,左眼还有一道竖达一指长短刀疤的魁梧武将出列道。陛下,末将愿往。只需率兵五万,星夜兼程,援助边关守军,巩固要塞。再乘蒙古大军疏漏之时寻找战机一举破之。
你不过一区区从三品武将,能让你上朝面圣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可别不知好歹。蔡太师身后一紫袍官员出言讽刺道。
那武官,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强压心中怒火。赶忙想着措辞。
陛下,军情紧急,末将愿为先锋,先率一队人马连夜先行出发。那武将急忙下跪扣头说道。
蔡太师这时突然说道,李将军堂堂三品参将怎可如此屈才,之前平辽西夜族之功可是威名赫赫。陛下,老臣觉得李将军适合为这次北阀蒙古国主将。李相觉得如何。
这跪着的李将军惊出了一身冷汗,蔡太师是什么人!帮自己说话,这是想拉拢自己还是?这权倾朝野的老头可不是什么易予之辈,跟他扯上关系估计自己被吃的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这时,准奏,李卿还需要什么?
禀陛下,微臣一人势单力薄,唯恐出现什么差池,想让太慰李虎为副将,望陛下恩准。
准!
第一章完!
第二章血染玉门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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