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将黄琳带重金说顾方。在姑苏军帐外通报姓名,顾方闻听无有对策。降,有愧于越君(百悦诸部族统领)和姑苏百姓;战,秦军骁勇善战,势如虎狼,无异于以卵击石。因此顾方心中也是焦灼万分,听说黄琳来访更是五味杂陈。
顾方于诸将商议再三,认为秦军既然遣使来访,我们总该见上一见,不然显得南方军也太小家子气。
黄琳见南方诸将,顾方以礼相待,在主帅府设宴款待,南方诸将均便装出席,给足秦使尊重。
本来顾方不想参席,但是身为主将,不出面也有点说不过去。既然来了,总要和秦使寒暄几句。因而明知故问的问到:
“闻听黄将军是秦帅帐下名将,不知今日如何有闲到我姑苏城一游啊?”
这黄琳本来就是个愣头青,骄横跋扈。自认为秦军纵横天下,兵锋所指之处皆望风而降。如今兵临姑苏城下,姑苏军怕是早就吓破了胆。再加上今日顾方以礼相待,态度诚恳,更加让他觉得,南方军软弱,尚未开战就已经低三下四。所以言语轻薄,行为骄横。顾方身为主将,虽然心中不悦,但也不便发作。但将领之中性格直爽、鲁莽的还不是大有人在。将领好多撰紧拳头,但见顾方不语均不敢造次。顾方见状假意如厕,而黄琳还未看清局势的变化。依然狂言造次:
“各位要是归降秦军,顾方可为都尉,你们可为百将啊(均为秦军中下级将领),哈哈~”
众将见顾方离席,心领神会。
大将顾平提上酒杯来到黄琳面前,举杯问到:
“谢将军抬举,如将军所说,我大哥只能为都尉,我等只配做百将,那秦帅也太无诚意也,为何派你一屯长(下级将领,小于百将)来做说客”众将听后大笑。黄琳回到:
“你这霄小,狗眼不识泰山,本将乃秦军偏将军,怎能像你等,只能做这芝麻小将”。
话音刚落,众将有的抽刀上前,有的握拳跨步。顾平也是大将,虽说不像顾方那样喜怒不形于色,但也不像众将那样简单粗暴。见众将要动手,顾平悄悄摆手示意,诸将悄然回位。这一切均在转瞬之间,黄琳还不知其中变化。
顾平再次举杯笑脸回到:
“若如将军所说,那秦帅也不过就是一个不能用人的无能之辈尔,军中尽是尔等酒囊饭袋。我大哥此等雄才良将只能为都尉,我等舍命之将只配百将,而如你这般猪狗不如之徒却能为将军,如此说来,城外几十万秦军也不过是草芥尔。我等何惧,怎会降你等无能狂徒。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何况杀你这种宵小,脏了爷爷的刀,你滚便是了”。顾平说话间表情由笑转严肃,最后一脸不屑。
要说这黄琳,也是听不出好歹话。事已至此他竟也没明白事情的发展。出口对顾平大骂:“你这奴才竟敢如此对你爷爷说话,顾方呢,让他滚出来回话,降与不降给句痛快话,只要敢说一句‘不’字,哼~,我回去禀明秦帅,让你等顷刻间化为尘土”。要说这黄琳,身高八尺,膀大腰圆,也学过几套武术,和一般人比还真就出类拔萃,所以在秦军中也一直骄横跋扈,甚至连秦雎、任骁都不太尊重。而南方将领普偏矮,高的八尺有余但少之又少,矮的六尺七八,七尺有余者居多。加之秦军50万大军兵临姑苏城下,姑苏城兵少将寡并且易攻难守。所以黄琳自从进入这个地方就看不起这帮人,总觉得老子今天就是把你们祖坟刨了你们也不敢多哼一句,所以一直口出狂言。他没想到顾平敢站出来跟他说那番话,所以他骂完后抬手要打顾平。
顾平就属于七尺挂零(一米六左右),典型的五短身材,但虎背熊腰,双臂一晃三百斤力量,平时使大铁棍,是个力量型武将。见黄琳要动手,心里差点没笑出声来。心想:正找不到揍你小子的理由呢,这不是送牛肉上门嘛。想罢一使眼色,众将会意,闪退一旁。
黄琳对准顾平面门就是一拳,顾平不紧不慢见拳到离鼻尖半寸时,伸出右手紧紧抓住黄琳手腕。黄琳就好比肉包子打狗,手打出去容易,想拽回来可是比登天还难啊。只好用力往后一拽,顾平一松手,摔了一个狗跌屎。惹的众将一阵大笑。黄琳在地上坐了得有半刻钟才爬起来,心里不服,觉得刚才是没有准备好。不过他也看出来了,力量比不过顾平。他一抬头看到门口就有练武场,是平时顾方兄弟俩练武的地方,各种武器应有尽有。所以他一个快步跳到院子里,点指叫顾平滚出来,顺手在兵器架子上取了一口鬼头刀。顾平见他拿了刀,瞬间更是来了兴致,一个快步上前。本来顾平用棍,但是那是打仗的武器,一般不放在武器架子上,并且枪棍有很多相同之处,所以随手取下一条花枪。
黄琳啊真就是一副井底之蛙的嘴脸,他以为百悦之地的人也就会点蛮力。他哪知道人家也是受过名人的传授,高人的指点。提刀上前斜肩铲背就是一刀,刀到近前,顾平举枪一架,黄琳“噔噔噔”被震退了四五步,虎口冒血,差点刀没脱了手,但也没有砍第二刀的勇气,手抖得跟筛糠似的。顾平见状嘴差点没撇到鼻尖上去。心想这种败类杀一个少一个,举枪刚想上去结果了黄琳,身后传来一声咳嗽。顾平知道大哥来了,往后一退将武器放好站立一旁。顾方其实一直在后面看着,心里那个痛快啊。但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所以见兄弟起了杀心就在后面咳嗽了一声,这才走上前来。装疯卖傻的说到:“这是怎么回事,我就方便一下的时间,你们怎么把这搞乱糟糟的。你们不在里面陪着黄将军,在这比什么武,成何体统”。众将低头不语。顾方走到中央才假装刚看到黄琳,双手搀扶黄琳,故弄玄虚的说:“是哪个狗头如此怠慢了黄将军,黄将军你告诉我,我一定军法处置”。黄琳到这个份上也看清楚了局势,知道这一切就是顾方默许的,但是现在顾方又出来打圆场,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因此假意的说,自己只是在和顾平切磋比试一下,不小心摔了一跤。众将闻听乐坏了,但碍于顾方在场也不敢笑出声来,个个把嘴唔得生疼。
然后顾方假意骂了顾平几句,黄琳此刻是没有心情听下去了,只想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生怕哪句话说错了把小命交代在这了。所以寒暄几句就回秦营了。
黄琳回到秦营见到秦雎和任骁,把顾方祖宗八代都骂了一遍,还用顾家兄弟的口吻把秦雎和任骁的祖宗八辈也骂了一遍,说了不少子虚乌有的事。其实秦帅和先锋见了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已经猜到事情的十之八九,何况秦帅早就在姑苏城里城外布了众多眼线,对整件事的始末缘由也了解得十之八九。本来黄琳在秦营也是骄横跋扈,有时候连秦帅也多有不敬。所以黄琳刚走,秦帅和先锋在营帐里笑了差不多得有一刻钟。
但事已至此,他们也是看出来了,姑苏这一战不可避免,所以双方都在积极备战,三天后秦军摆战姑苏城下。
秦军任骁任先锋,自然是提马在前。南军依城列阵,大将均城头观战。顾方看秦军军容整齐,秦军将士个个如狼似虎,看着就凶悍异常,心里暗暗称赞。心想秦军纵横天下,真不是浪得虚名的。心里也是有阵阵感伤,不知道这小小的姑苏城,弹丸之地,如何才能抵挡住这虎狼之师。再看任骁,铜盔铜甲皂罗袍,手提银枪,年纪不大三十来岁精神抖擞。
顾方回头问众将,谁愿去会任骁。身后顾平抱拳请战,顾方交代毕,顾平出战。
双方马打对头就要开打,任骁率先来了一个横扫万军,用枪横着扫来。本来顾平是力量型武将,这种碰力量的招式是他的强项,但是上次打黄琳太轻松,他也骄傲了,以为秦军都是黄琳那样的货色,所以见任骁举枪扫来,就心不在焉的举棍一接。他哪知道任晓也是勇将。这一接乐子大了,顾平的冰铁大棍直接被任骁兜飞5丈来远。他这才反应过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轻敌了。拨马就跑。本来任骁现在要杀他易如反掌,但是来时秦雎交代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杀姑苏将领。并且任骁也是个正人君子,所以就让顾平离去。
见顾平一合战败,顾方眉头紧锁,南军更是像卸了气的皮球。顾方思索再三,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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