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手机损坏失联,夜晚外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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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打完人余怒未消冲出杜宅的吴攸宁,骑着小电驴回了自然元素才发现房门钥匙没有在包包里,大约是翻东西时候不小心掉出去了。更惨的是手机也因为那会儿淋了雨进水罢工了,安教授一家探亲还没回来备用钥匙也拿不到,这下子进不了家门不说,身上没有现金,更没带身份证,就连小电驴也没什么剩余电量了。

在这个她新回归的城市也并没有熟悉到半夜可以叨扰的朋友,没有证件又身无分文,除了去杜家旗下的酒店表明身份,其他酒店旅馆估计也没人会收留她。而她也实在不愿意向苏娴雅妥协,去吃那种嗟来之食。原本她跑了物业去希望对方帮自己找个开锁匠,结果物业要求开门后让她出示房产证,如果她不是房主就要先联系业主。一来这么晚了,她也实在不想扰了安教授的清梦;二来,回想起那天在功德园叶臻臻碑前那一幕,吴攸宁内心还是有些隔阂的,于是只好作罢,悻悻地从物业出来,铩羽而归。打算等天亮去学校找师兄师姐们借几两碎银子渡过难关。

走投无路的吴攸宁觉得呆在小区里有家不能回心里憋闷到无以复加,于是踱步出了小区,在大马路上路灯比较亮堂的地方漫无目的的逡巡。虽然惨了点,但安全意识还是要有的嘛,她记得自己亲生父亲吴玮国活着的时候老是喜欢给她讲“如何避免危险的故事”。

当她跟个没头苍蝇在马路上转悠时,有位骑自行车的夜归人同她擦肩而过,后又折返。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医院勤奋了很久,终于舍得回家休息一下的金宁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心胸外科医生——傅清和。缘,似乎就是有点妙不可言~

等她抬头看见来人是傅清和时,吴攸宁因犯困和迷茫而眯缝起来的小眼睛,突然变得亮晶晶。当傅清和询问她怎么大半夜还在路上晃悠时,“一把鼻涕一把泪”描述了一顿自己有多凄惨,什么钥匙丢了,手机坏了,没有现金,没带证件,无处可去……

总之,中心思想就是:求收留,求救济,求温暖……

看着吴攸宁那委委屈屈的困顿模样,完全失去了前几次遇见她时自带的那种“飞扬跋扈气质”,这傅清和难以做到放任不管。于是,就跟捡了只小流浪猫似的,把吴攸宁领了回去。因为自行车并没有后座无法载人,于是俩人便在路灯下齐头并进往前走,还不时聊些什么,身后只留下两条短短的影子紧紧跟随。所幸,他俩相遇的位置距离傅清和住的小区路程并不远,走了没多久便到了。

这也是傅清和这一生当中第一次让朋友踏入他的领地,还是一个女性朋友。傅清和在心里暗忖,我和她应该算得上是朋友吧……

傅清和第一次从自己内心出发,愿意接受一个人成为自己的朋友,这是30年来从未在他身上产生过的奇妙感觉。

其实一直以来傅清和的人缘并不差,只是他实在太过于清楚自己的出身,不敢踏出结交的那一步,他内心十分恐惧有人太过于靠近他,会被揭开他那些不能向外界言说的伤疤。届时,他自己受伤害事小,但是万一连累到傅家那是他不愿意看到,也不能接受的。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傅清和同吴攸宁有着一个高度一致的地方,就是选择了不断学习新知识这种方式,隐藏和打发自己的岁月。同时有本身自带的天赋加持,俩人在学业方面都是跳级不断,也是各自专业的佼佼者。

吴攸宁虽然和傅清和一样也是学霸,但同对方高冷少言的性格比较起来,着实活泼跳脱的多。这不,刚到人家家门口就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被收留者的身份,看见大门上装得是密码锁就开始碎碎念密码指纹锁不安全,还是老式的纯钥匙锁更安全,甚至引经据典给傅清和科普因为密码指纹锁失灵导致的各种惨剧。

待她顺利进入傅清和所居的平层住所,同傅清和稍事沟通确认了自己睡哪里,火速收拾了一下便趴在床上,大概不到两秒便会了周公。可能是太过于疲惫的缘故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就在吴攸宁呼呼大睡之际,将荣妈送到医院安顿好的杜逍然开始拼命拨打吴攸宁电话,由于电话故障,怎么打都打不通,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杜逍然太过于心焦动了报警的念头,杜景彰出于不想把事情扩大化的想法将他拦了下来,宽慰自己儿子说明天一早再找找看,吴攸宁从小睡觉就比较沉属于炸雷都不容易醒的,大概率只是睡着了。她一向喜欢安安静静生活,万一你报警闹得满城风雨再是虚惊一场,岂不是好心办坏事,到时候她该生气不理你了。杜景彰劝诫儿子先去好好休息,把自己保证好才有余力去照顾妹妹,杜景彰特地将“妹妹”俩字发音咬重一些,他希望儿子能把吴攸宁是他妹妹这件事印到脑袋里最深刻的位置上。

杜景彰凝望着儿子上楼时的背影,已经出现沟壑不再年轻的脸上神色有些复杂与凝重。他清楚,杜逍然这一生很难能够复位到原本的正轨了,一切的一切都是拜凤家所赐,思及这里杜景彰不由得双手握起拳头,怒火也窜上了心头。

虽然从小经历了种种艰难险恶,但不得不说吴攸宁极好的睡眠质量还是毫无保留被保存下来了。或许是得益于家里出事后,杜景彰重金聘请的专业心理医疗团队对她的心理干预起到了作用,总之她的睡眠那叫一个棒,不仅能够一觉到天亮,连做梦都很少。等她一觉醒来,撇了一眼傅清和家里挂在客厅的时钟,已是下午1点出头。可能是昨天刚刚下过雨的缘故,一场秋雨一场寒吧,窗外虽然日光比较明媚却也不怎么热,金宁的天气竟然难得有了点秋天的味道。一直以来大家都调侃,金宁只要冬夏两季,脱了棉袄直接换短袖,至于春秋是什么,短暂到可以忽略不计。

顶着眼角还没完全脱落的眼屎,吴攸宁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伸了个极度延展的懒腰,眼睛余光撇见客厅茶几上搁置的东西,大步流星走过去研究起来。

原来傅清和因为后面有台手术,为了精益求精一早便去医院研究这个患者的既往病史去了。留了一张字条和一沓子现金在茶几上,纸条上说不知自己几点能回家,所以写了家里大门的密码以方便吴攸宁进出,留的钱是给吴攸宁应急用的,例如可以修手机、买手机,或者需要去哪里当作路费,根据需求自取即可。同时也提到冰箱里有食物,让吴攸宁可以自由发挥。吴攸宁目测一下茶几上那叠钱,不出意外应该是一万整,暗叹一声如今的医生都是这么土豪的嘛!

实际上是因为傅清和刚从美丽国回来没多久,还没适应国内的电子移动支付,为了日常生活方便,所以在家备了几万现金。再就是回国后的傅清和基本就是医院、家里两点一线,来回交通工具是自行车,吃饭基本靠食堂,只有偶尔碰硬了才在家里吃顿饭,家里采购一次可以顶很久。因此,傅清和的日常,至少到目前为止,是个很少有机会花钱的日常。

还在茶几边发着呆,她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非常强势提示她饿了,得干饭才行。于是毫不把自己当外人一般拉开了傅清和家内嵌式双开门的大冰箱,结果是大失所望!倒不是说冰箱里没吃的,里面东西倒是不少,关键全是那种没有“烟火气儿”的西式玩意,什么预包装的沙拉,意大利面酱料,牛奶、土司片、芝士、培根、牛排等,外加一冰箱门的瓶装纯净水。摆放得倒是十分整齐,就是没有什么想吃的欲望。

别看吴攸宁迄今为止在德国生活的时间比较长,倒是长了个十足的中国胃。拿她的话来讲那个巴伐利亚菜,像什么烤猪肘子,香肠偶尔吃吃还行,天天吃得想跳楼。想到“跳楼”俩字,她不自由自主再次想到了叶臻臻,赶紧摇了摇脑袋,仿佛这样就能把这件事赶出自己的世界一般。

面对这种物资储备吴攸宁迅速组合了一下,最终决定速战速决,于是取了鸡蛋、生菜、培根、吐司和芝士片,去厨房找了个平底锅给自己做了个超豪华版三明治。啃了一口三明治觉得噎得慌刚想打开冰箱拿瓶水,无意间看到客厅小吧台上有全自动咖啡机,倒是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似的溜达过去了。先是确认了吧台上恒温水壶的温度,然后找了个玻璃杯倒了7分满的热水进去,调试好咖啡机后,将装好热水的杯子怼了上去,让一份额定好的意式浓缩缓缓淌进杯子当中,一杯Long Black Coffee 就做好了。

对于很多人来说,意式浓缩加水的组合就等于是Americano Coffee,对于吴攸宁来说,如果情况可控的话,她会坚持Long Black Coffee。

言简意赅,Americano和Long Black 其实都是意式浓缩咖啡液+水组合而成的咖啡品类,只是水和意式浓缩“装配顺序”不同罢了。Americano,是先萃取意式浓缩然后往里面加热水,看着浓缩油脂被冲破,冲散,变成一杯黑咖啡;Long Black则正相反,先在杯子里放热水,然后直接将杯子放在意式咖啡萃取头底下让浓缩流入水中,或先用小杯子接了浓缩,然后尽可能贴近水面轻轻倒入。

吴攸宁之所以更喜欢Long Black,是因为意式浓缩咖啡液倾倒进热水时,会有种水墨画的意境,随着油脂增加,还能变幻出油画的质感。不同于Americano,意式浓缩在热水猛烈进攻下,大部分油脂在刚开始就被冲散开来。Long Black刚做好时在液体表面还会有油脂分布,有琥珀色和棕褐色泡沫,大部分油脂在杯壁上停留,形成一个肉眼可见的“黄金圈”。当然Long Black的“黄金圈”也只能维持短短几分钟而已,随后泡沫和油脂消散,这两者从外观上看起来就没什么区别了。

从风味上来看,Americano Coffee入口清爽,坚果味比较突出;Long Black比较浓郁,口感顺滑,有丝滑巧克力的包裹感。放凉以后再喝,Long Black比Americano Coffee稍微苦一点,或许这一点点多出来的苦味儿是Long Black Coffee最后的倔强,也是吴攸宁更偏爱的原因。

2

吃饱喝足后的吴攸宁才不紧不慢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坏了还没处理呢,大概是因为长期养的学习习惯,她对手机的依赖程度和当下年轻人相比较是非常低的。在吴攸宁的概念里手机就是个工具,如果在没有诸如打电话、微信联络或者拍照录音等正经使用价值的情况下,她几乎不会主动去摸手机。实际上,对吴攸宁来说,她对电脑使用程度远比手机要深得多,甚至纸质的书籍、材料也比手机占比程度大。

相较于她的淡定悠哉,杜逍然因为联系不上她,担心到精神处于崩溃边缘,开始不吃不喝,任凭谁劝也无济于事。固执如苏娴雅也被孙子的举动吓得开始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早知道就稍微敛着点儿,不要那个丫头气走了。但思及因为被吴攸宁踹了一脚导致轻微骨裂的荣妈还在医院呆着,苏娴雅又觉得对方太过于桀骜,留在杜逍然身边也是个祸害。

秉承着能用则不更换原则,吴攸宁打算先去找个地方把手机修修看,买新的总比修理还要贵,再说这个手机里还有好多照片啥的。从茶几上拿了些钱,背上自己那个淋过雨但是已经干透的小包包,朝小区外走去,运气超然小区对面的商场就有Apple直营店开设的天才吧。沟通后将手机交给对方并且被告知由于需要更换主板,所需时间比较长当即取不到,考虑到吴攸宁没有其它通讯设备可作为联络之用,店员和维修人员做了沟通,表示她可以在当晚上临近9点闭店前来取手机。

敲定手机维修的事,吴攸宁又不自觉想到傅清和冰箱里死气沉沉如同暮年的氛围,干脆趁着等手机的时间干点啥,也算是报答对方的“一床之恩”。记忆告诉她冰箱里有品相超棒的西红柿和牛排,于是扎进超市扛了袋子5斤装的面粉,同时买了葱姜蒜花椒粉等中式调味料,又折返至傅清和家中。

傅清和的居所面积目测最起码有140平米,装修极为考究,一看就是下了成本的。虽然走的是简约风格,但无论是设计感,还是硬装用料、软装电器家具,甚至包括不起眼的边边角角都是上乘的。厨房里各种器具也是应有尽有,中西合璧超级齐全,只是打眼一看又不难发觉这是个基本没开过火的厨房,好多东西连一丁点儿使用痕迹都没有。吴攸宁心中不由得暗骂一句:“这些学霸,真是会浪费钱!买了不用,浪费物品的生命值,可耻啊可耻!”她全然忘记了,在别人眼里她也在学霸之列……

根据冰箱里已有的组合,吴攸宁选择包饺子,西红柿牛肉馅儿。一来饺子属于比较具有代表性的中国食物,二来适合傅清和这种没什么时间和技能做饭的忙碌人士,包好了速冻起来,煮煮就能吃,就算厨房小白也能搞定。她选择包饺子还有一个原因是,发现傅清和冰箱里的牛排品质的确不错,但她又不太喜欢吃煎牛排,吴攸宁对那种“没做熟”的食物有着天然排斥。倘若是关系不太好的人给她科普牛排里的血水是肌红蛋白,估计她会毫不吝啬翻一个吴氏大白眼。

一通操作猛如虎下来,吴攸宁洋洋自得,只觉得自己真是平平无奇小天才,傅清和冰箱里的牛排一块儿没剩全部被手动剁成了肉馅儿,满满当当包了得将近两百个番茄牛肉水饺。包好之际正好是常规的晚餐时间了,傅清和还没有回来的迹象,这小女子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自顾自摸出来约莫一盘的量,起锅烧水煮饺饺。后来坐在餐桌上边吃,还不忘自夸真是太好吃啦!我怎么这么聪明又贤慧呢!继而又感叹说,自己擀的饺子皮就是棒,然后再次自夸自己好棒棒……

要说这番茄牛肉饺子这么小众,是如何进入吴攸宁技能范围的呢?这就要从欧美国家对于动物的关爱说起了,德国的猪是不进行阉割的,所以变成猪肉以后会有股子浓重的腥臊味,如果是那种香料用得多的中式做法还行,但是用来包饺子实属受不了。经过实战筛选,最终锁定了牛肉,而且即便是在德国西红柿也比较常见好找,不需要跑专门的亚洲超市,结合网上教程,加上自己实验摸索包出了美味异常的番茄水饺。虽说杜景彰给她安排了专业的饮食团队,但是当初她一个小孩子加一个文化差异巨大的德国老管家这种组合,很多事情则是不可控的。俗话说得好万事靠自己,技能这种东西一旦学会它是不会抛弃和欺骗你的。

等这位技能姐吃饱喝足收拾完杯盘碗盏和厨房,以及将饺子大部分放在冰箱冻硬后一袋袋分装、安置好之后,时间已经来到晚上8点多。去洗手间洗洗脸,照照镜子理理头发,随后出门慢慢悠悠往街对面商场天才吧方向走去,按照约定去取送修的手机。

没成想刚跨进店里,几位身量苗条的导购便同时将目光投向她,其中一个立马健步如飞跑去工作间将她的手机取了过来交给她。长长深呼吸,叹了一口气说道:“女士,还请您开机后迅速联系一下一位杜先生,他找您找得好像特别着急,人也很激动。刚刚我们维修师傅测试手机,这个电话就不停的打来,质问我们是谁,是不是有……有绑架行为。综合考量后我们只告诉了对方我们这里是手机维修点,答应他机主来取机会转告您回电话。后来对方还是不断打来要求我们提供具体地址,只好做了关机处理。”

吴攸宁向导购小姐连声说抱歉,很抱歉造成了他们的困扰,表示自己马上处理。让人吃惊的是手机开机铃声还没消散,苏娴雅居然由司机陪同出现在Apple直营店门口,怒目圆睁地盯着她,一副想要把她碎尸万段的架势。吴攸宁见状只好先把手机塞进包包,打起精神直面狂风暴雨。果不其然着,苏女士的脾气还是那么暴躁,而且还打算一招鲜走遍天,又是抬手就要删巴掌的招数。只是这次吴攸宁对她毁掉照片和相册的怒气还未消弭,并没有忍让,在她的胳膊即将挥下来之际一把攥住并且使劲儿往外一甩,导致苏娴雅重心不稳打了一个趔趄。幸亏司机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不然这自诩优雅端庄的老太太极有可能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摔个不怎么优雅端庄的屁股蹲儿了。

站稳后,苏娴雅的表情只能用震怒来形容。而吴攸宁也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凛冽的目光直直的怼上去。此时,吴攸宁包里的手机已经响了有好一会儿。

对峙一会儿后,还是苏娴雅先败下阵来,实事求是说并不是这老太太惧怕小丫头,而是吴攸宁手机一直不停响,打电话的人肯定是她的宝贝孙子。而她的宝贝孙子因为吴攸宁的出走,因为一直联络不到吴攸宁,今日整整一天都没有进食也没喝水,嘴巴由于缺水和着急上火都皴裂开了,看得她好是心疼。为了自己孙子,她也是舍了自己的老脸找了派出所的朋友,通过维修工人将吴攸宁手机开机测试能打通的功夫做了定位,才一路找到这边来。

听见铃声一直响个不停歇,吴攸宁深知打电话的人肯定是杜逍然,于是先是冲着苏娴雅竖起食指在自己嘴边表示让对方先噤声、休战,随即将电话屏幕展现给对方看了一下,又伸出一只胳膊示意对方不要靠近自己,方才接起电话。电话接通,传来一阵既疲惫又兴奋,还夹杂了一丝丝哭腔,杜逍然用一种各种情绪杂糅的音调说道:“攸宁,你终于接电话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都是奶奶不对,我已经严厉批评过她了,她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情了。你不要生气了就关机不接我电话,好不好?”

“我是有点儿生气,可是我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我的电话坏了拿去修理了,这不才刚刚修好拿到,我就接你的电话啦。”吴攸宁轻柔地说道。面对杜逍然,她始终觉得自己没有态度强硬的资格,听着对方带着哀求的语调她的内心也是极为难过。想了想又随即说道:“你在家乖乖的,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有事随时可以打给我,我的手机已经修好啦!过段时间我回去看你啊!”

“你现在不回来吗?”杜逍额落寞的问。

“不了,二哥,我还是先住自然元素好了,离学校和导师家比较近,方便我读书。我们可以随时联系嘛,要见面很容易的。”吴攸宁安抚道。

“那……好吧……”对方语调里充满着不甘心,但似乎也清楚吴攸宁的执拗,只能先见好就收。

电话收线以后,吴攸宁又重新看向苏娴雅,淡淡地说道:“苏女士,您还没有决定要休战嘛?为了我们共同在乎的人,先暂时休战吧。”

苏娴雅怔怔盯了一会儿吴攸宁,也不知怎的竟在对方面孔当中审视出了一丝丝杜愫愫的轮廓,随即并未向吴攸宁发出一言,同陪同而来的司机说道:“回杜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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