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重返学校

初秋的雨是微凉的,我把身上的石膏拆了后复健了一段时间,太久没有走路的我已经忘记了如何迈开我的步子。我曾经一度怀疑自己还能不能走路。拆完石膏的我麻木了,我觉得双腿是那么的沉重,其实更多的是害怕,我不知道她们医生对我的腿究竟做了什么。我不知道应该干些什么。爸爸给我弄了个拐棍,我就艰难地站起来依赖拐杖走路。说实话我复健的并不好,我每次走两步路就觉得累。我现在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种麻木中夹杂着无力感。它好像不再属于你身体的一部分。我站的久了或者坐的久了都会感动腿部放映有延迟。感觉双腿就像一位百岁老人的腿。她们颤颤巍巍,几次要把我放弃,他们好似在说你不是我们的主人,我们不属于你了。

初秋就开学了,父母给我办了入学手续。我当然不能再继续跟着之前那个班了。记得去上学那天我走路还是颤颤巍巍的,母亲把我送到学校里,记得当时班级在二楼,我扶着墙壁走上去。自从踏入这所学校我就感到找到了我的归属,一种心灵上的慰藉。校园内书声朗朗,一切是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

母亲把我领进教室,老师安排了我的桌位,这个女生是那么的纯真快乐。在之后的相处中了解到她是这个班的数学课代表,我不爱讲话,她经常在我耳旁絮絮叨叨,给我讲各种她的所见所闻。她还和我一起玩游戏,这在之前是我从未体验过的,我一直以来没有什么玩的特别好的朋友。我们常常呆在一起。我日渐和这个班集体融为一体,在班里我找到了自己的兴趣。我从小就喜欢画画,记得有一次在学校还得了绘画奖。在新班集体里我有课余下课时间还是喜欢画画。最后老师听说我画画不错就让我来给他的画册画画。记得当时下课了我就会画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同学们看到了就会说你给我也画一张吧。我欣然接过她们的本子给她们画一些她们想要的东西。

感觉人有了兴趣爱好,真的很开心。因为我知道我自己是在干什么了。我记起之前那个班主任在给我的成绩单上写了这样的评语:他说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自己也感觉他总结的很到位。我之后经常想起来这句话,还拿这句话来自娱自乐。

记得进入新班级后我有很多不良习惯,比如爱发呆,课上还爱做小动作。有一次语文课上老师在讲练习册,我一边听她讲,一边右手玩着涂改液,这涂改液可能发出了声音惊动了老师,只见老师不知何时走到我身旁把涂改液一把夺过了扔到了后面的垃圾堆里。事后半天我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惊魂未定,想着我刚才干了什么。内心深处很是羞愧,之后每当有老师讲话还是干什么的,我都不敢有其它的动作。因为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想起语文老师当年的课上发生的事。

小学的语文老师是真严厉,庆幸的是有她教我,我改掉了不少坏习惯。我从她身上第一次感觉到被关注的感觉,那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样去上学,在学校里第一节是语文课,我们听她讲着课,突然她走到我的身旁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点了点头。我承认我有些怕她。她让我去下边的门诊部去看病,她说看完病回去休息一下,我确实有些发烧。看完病我自己走回家去了,好像家里当时农忙顾不上我。我惊讶于老师如此心系。记得当时是冬天,小时候的雪是下的很大的,雪厚厚的一层盖在路上。雪化了之后由于天气冷在路面结冻路上的行人经常不小心滑倒。这年让我吃惊的是语文老师挺着大肚子还在给我们上课。

时光如流水,往事一幕幕的在我的脑海中浮现。记得那年拍毕业照,政治夏季。学校花园里的月季花开的格外茂盛。我想要留住她们,我在花园里把凋落的花瓣带到教室,我还在上边写下时间,然后把它夹到书本里边,希望在我毕业后偶尔翻开这本书能够想到些什么。

毕业在即,我们也要说再见了。大家买着同学录,贺卡。大家相互祝福着,语文课上大家不敢写贺卡祝福语,都留着在数学课上偷偷地写。估计老师也懂大家此时此刻的心情,不忍心打乱大家的离别思绪。

如今好多年过去了,我整理书籍无意间翻开了这段记忆。我翻到一些照片,感觉它们是那么珍贵。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看到大家在操场里上体育课的情景。大家在体育课买零食吃,跑到花园里去采花。仿佛看到自己又坐在操场的石凳子上看着她们欢乐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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