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暑假张淼淼和同村的朋友在河里摸鱼摸的很开心的时候,她外婆急匆匆的正在田梗间四处找她,因为她爸爸从南城回来了。张淼淼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有多高兴,从小在外婆家长大的她对父母没有什么印象,那时候她的世界里只有小山村上的那片天空那么大。小时候她对男女没什么概念看到村里男孩子站着拉尿她也学着,后果就是他爸啪啪在她屁股上来了两巴掌,本来心里没什么的感情全被打没了。
傍晚每家每户都开始做饭了,烟从高高的烟窗里冒出来,张淼淼和她一起长大的朋友站在外婆家门口的桃树下,不知道在想什么。刚刚她爸告诉她家里在南城买了房子,妈妈没有在工作,有时间照顾她了要接她去一起生活,张淼淼在心里想拒绝,可是她听大人们谈话的时候说外公外婆身体不好,没办法在种田,舅舅想接他们一起去县里生活。她心里一直很清楚,外公外婆留在这里是因为自己。
“很旧的衣服就不要了,到南城的时候我们买过。”张建华笑着对正收拾衣服的丈母娘道。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躺在外婆的身边,心里还没有什么难过的感觉还像往常一样和外婆讲今天发生的事情。
第二天,她爸租了一辆摩托车来接,山村里的路不好走,怕赶不上火车,走的时候,周围看着她长大的邻居都过来了还塞了很多好吃的。
二外婆说:”淼淼啊,你从出生一个月的时候就抱到这里来了,在这里长大回家后要好好学习。“
“幺幺乖,要听你爸妈的话”。外婆摸了摸张淼淼的头发蹲下来往她的裤袋子里塞了一把东西,张淼淼听着摩托车发动的声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悲伤的情绪突然涌现,眼泪就无意识的流了出来,她也看到外婆的眼角泛着泪花,这一刻她才真的意识到她要和这个地方的一切分别了。
张健华带着张淼淼离开,坐在摩托车上的张淼淼回头看向曾经长大的地方和小山坡上向她挥手的小伙伴,直到只剩下一个黑点了她才依依不舍的回头。到中午饭点的时候,他们勉强的赶上火车。看看旁边一直为她忙上忙下的张建华,张淼淼认真打量他。其实她爸皮肤很白,脸和耳朵都是小小的那种,才三十几岁,在人群中还是很亮眼的,她外婆总是说她和她爸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感觉张淼淼在看他,张建华摸了摸她的头。
“饿了告诉我,要十几个小时才能到呢,你先睡会”。
她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半夜的时候张淼淼被惊醒,火车穿过隧道的时候一片漆黑。她感觉有点渴了,旁边她爸正睡着,张淼淼想了想觉得她爸今天也很累的于是自己起身去打水喝。在她蹲着打水的时候感觉口袋里有东西才想起走的时候外婆塞了东西进去,把东西摸出来是一把揉的皱巴巴的钱,站在洗手池边,看向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她突然很想外婆外公,咬着嘴唇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
“擦擦吧。”旁边一只很修长的手上拿着一包纸巾。张淼淼哭的红红的眼睛呆呆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打了一个哭嗝,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在她正准备把没用完的纸巾还给那个人时,他已经离开了。但是地上好像躺着什么东西,她捡起来一看是个挂在钥匙扣里的卡通熊猫,她想是不是刚刚那个人掉的,心里想万一还会遇见他呢,张淼淼轻轻的把它放进了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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