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寝宫后,茵茵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个人躺在床上揣摩丽妃的话。
她似乎也真的琢磨出一点味儿来了,仔细想想她死得太过正常了,甚至可以说是太快了,快的就像要赶在什么事发生之前一样。
前年冬天,她身边的丫鬟阿七,从外面打听到有一家新开的酒楼,听说里面卖的东西稀奇古怪,但是很好吃,叫川菜,以辣为主,茵茵当时高兴极了,陈奕最喜欢吃辣了,等她尝过后满意了,就又可以给陈奕备一份礼物了。
她满心欢喜地换上男装出门和阿七来到酒楼最高层,建筑的下方是京中有名的横江,单看地理位置,就知道酒楼的主人是个有本事的,茵茵望着江水出神,即便隔得远,也能感受到寒江刺骨的冷意。
她欢欢喜喜点了很多菜,等菜的途中,她靠在栏杆处,一走神,只听到栏杆断裂的声音她就掉进了江水里,她会游泳的,但她穿的太厚了,棉花进水厚笨重无比,她努力打开外面的裘衣,却发现被打了复杂的结扣,她急忙大喊“救命”,此时她的菜全上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进来吃啊”,大批的乞丐和饥民涌了进来,小七的求救声被淹没在嘈杂声中,本就为数不多的富家子弟也一一退了出去,茵茵渐渐被冻的失去了知觉,沉入了江底。
等她再次醒来时就浑身发冷,开始高烧不退,父亲母亲被急得团团转,郎中一个一个地请,中药一味一味地煎,她反而越喝越虚弱,意识甚至出现了模糊……
茵茵也想大概是命中如此,便劝父亲母亲想开些,母亲坐在一旁哭不说话,父亲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往外跑去,母亲望着父亲的背影沉默没有说话……
她的意识断断续续地,总是连不到一起去。
等再有意识一点,就看见陈渊出现在面前,看她的眼神也极其复杂,只记得简单说了几句,但不记得到底说了什么,便又晕了过去。
这一晕就彻底没有醒过来了。
茵茵回想了一下,的确疑点太多。
新开的酒楼,栏杆断裂,总不能是年久失修吧?
落水后,怎么就正好赶上门外的饥民乞丐进来捣乱?
而且能在横江开酒楼的说明不是一般人,怎会轻易让他人进来胡闹?
裘衣的扣子一向简单,怎么那次就突然复杂了呢?
……
证据逐渐指向阿七,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她病入膏肓时还在为阿七开脱,拜托父亲母亲放过阿七,是自己顽皮要去的,他们都沉默没有说话,茵茵以为他们已经重罚阿七了,赶紧求情,父亲忍了忍,说:“乖乖放心,爹没打她,已经当她走了。”茵茵才安安稳稳睡过去,以至于后面阿七没出现过,她也不曾怀疑过。
现在想想,以阿七的性子,要想见一个人,爬狗洞也会去见的吧,那她为什么不来看自己呢?
茵茵其实心里有猜测阿七是不对劲的,可是她还是自动为她开脱,因为她们之间的情谊太深了,她不敢怀疑,怀疑阿七,那就是对自己信奉神明一样的侮辱。
可后来的后来,当知道帮凶真的是阿七时,她却一点也不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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