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冰冷刺骨，一句一句像冰锥一样刺痛她的神经，无情冷漠。
虽然被打开了铁链，原以彤整个人却如同瘫痪，连呼吸都困难，更别说爬起来了。
她爬都爬不起来，浑身因为太久没有动过而僵硬，连吐出一个字都困难。
因为没人照料，房间恶臭，床上也是她拉的屎尿，骚臭味刺鼻，让贺知宴紧皱眉头一秒都不肯多待就出了地下室。
“呜呜……”她喉咙里发出小兽一样的呜咽声，想要寻求帮助翻身，又担心贺知宴没带人亲自过来再次目睹这肮脏的一幕，想到他亲眼目睹她的肮脏恶臭，她就慌了。
她可悲的想，毕竟她曾爱过他，不想把这么丑的样子给他看。
最后，她还是咬牙，慢慢抬腿，抬手臂，忍着强烈的麻痛，慢慢从床上起身。
赤脚刚落在地，那股钻心的痛袭来，她瞬间就要晕过去。
不能晕，她要出去，她不要死在这。
她还没来得及向贺知宴解释清楚，还没生下孩子，还没看到妈妈好起来。
她们一家受了这么多苦，如果她倒下，就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外公一家的仇，她还没报，怎么能倒在这？
“快点，给你十分钟。”外面传来贺知宴无情的声音，像是一道命令，更像是催命符，逼迫原以彤不得不强忍着剧痛，双脚落地，适应袭遍全身的阵痛。
她顾不得那么多，打湿了抹布擦干净脏污恶臭的东西，赶紧穿上衣服。
虽然她身上仍然散发着阵阵臭味，让人恶心。
她简单整理了下头发，穿上平底鞋就怕爬上了楼梯，出了地下室。
贺知宴看到那张惨白浑身散发恶臭的女人，看她不可控地挡住眼睛，在阳光下瑟瑟发抖，后退一步。
“你真该照照镜子，看看你这肮脏恶臭的身体。想到之前你勾引我上了你，我就恶心。”
他还在生气，犀利刻薄的话一字一句砸过来，粉碎着她的自尊心。她大概猜到，他嘴里的脏是另一种脏。
被曾经深爱的男人嫌弃成这样，原以彤做好准备麻木的心还是被刺痛了。
尽管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了解她，就如同她了解他，只有最了解彼此的人才知道怎么让对方痛不欲生。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碾碎她的自尊心和骄傲，让她只配蜷缩在阴暗的臭水沟不敢直视他，不敢去见人。
“以后你想勾引男人的时候，就好好回想下今天肮脏的自己。”
她咬牙，想忍，最后还是没忍住。
“知宴，我没有其他男人，别这样说我。”她干涩的开口，带着一丝祈求，红肿干涩的眼睛也渐渐湿润。
“闭嘴，别用你那套对我。你知道自己多让人反胃吗？”
他以为她又要撩她，马上打断，加倍讽刺，脸色冷到了冰点，警告她的眼神好像淬了毒。
她哑声，知道这时候她说什么他都不肯听了。
“跟上。”他连掐她的手臂都不愿，给了她一个冷眼就往前走。
她不得不跟上他的脚步，缓慢而僵硬地前行。
他嫌她脏不允许她上他的车，让人开了一辆快报废的车来。
“先把她拖去洗干净，喂点东西就送到初熙那。”他扔下这句话，就要开车离开，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知宴，你怎么惩罚我都行，我妈妈，求求你救救她……”
她沙哑着嗓音，像拉风箱一样苦苦哀求他，甚至像没骨头一样跪在地上，一个劲磕头。
知道他嫌自己脏这次识相地没有去抱住他的腿，不想惹怒他。
她这点可笑的自尊心，这点不值钱的骨气，全都给他好了。
他可怕的征服欲得到满足，就会高兴点，像贺知宴这种天生的大少爷，做事风格表面看成熟稳重，但原以彤知道他在乎的东西很少，做事全凭心情。
这种人阴晴不定，变脸极快。
贺知宴上了车，却没马上离开，他等她磕破了脑门才发动油门。
“去初熙身边好好输血，输完好好回来呆着。”
听他不冷不热地说，原以彤嘴角露出一抹欣喜，可悲地想，就算把自己磕晕在这也值得了。
也许是她妥协到极致的态度，也许是原初熙需要她的血，不论怎样，他说出要求就代表他不会动她妈妈了。
望着他的车离去，原以彤瞬间失去力气，栽倒在地，久久无法平复痛苦的喘息。
哪怕知道接下来要面对原初熙刻薄的刁难，心情也没那么沉重。
只是目前的局势一波三折，她的宝宝太可怜了，也不知道能不能……
她根本不敢想下去。
不论如何，她都要拼尽全力带着宝宝和妈妈活下去。总有一天，她要把自己今天受过的，一一还回去。
“还走不走？”开车来接她的司机不耐烦地催促，不仅如此，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也是嫌弃地皱眉。
原以彤担心原初熙那边借她耽搁太久发难，在贺知宴那去告状，没再耽搁坐上了即将报废的面包车。
“我说，偷生孩子被贺总发现了吧？别说，你还是我看到的最会舔男人的女人，头都磕破了好像贺总是你祖宗一样。哪有这么舔的呢？真不要脸。”
司机一边开着，一边调侃。
他大概也是无聊，或是八卦，但这些话却如同尖刀，刺在她的心口。
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你爸有没有教过你廉耻啊？如果我是你爸，看到你这样作践自己肯定给你几巴掌。”
原以彤听到这句话，头皮一震，然后她忽然笑了，笑得眼泪簌簌往下掉。
她爸爸，巴不得她作践自己，为原家卖个好价钱吧。
“闭嘴可以吗？要不要我叫你一声爸你来给我几巴掌？”她冷声问，声音阴恻，面目苍白五官扭曲，像个疯子，又像个女鬼。
司机敢确定，如果他真的应下，她就会要了他的命。
女人之前看起来柔柔弱弱，可怜可悲，转眼又这么强硬诡异，他见世面少，一下就被那阴冷的眼神和声音震慑住了。
司机被她吓到再不敢说，只觉得这女人不是个好惹的，总觉得刚刚对贺总表现出来的贱样都是装的。
他不屑她的作风，却也知道榜上贺总的诱惑有多大。
刚刚说那些，不过是嫉妒嘴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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