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宴没松口，心硬如他，怎么会被她这点小伎俩左右。
“别发骚， 闭眼。”他用手轻拍了下她的额头，她重新跌回枕头，瞬间被淹没在一片无法抵挡的温暖中。
好久没有感受到这样干净的柔软了。
最后身体没抗住，眼皮越来越沉，稍微一闭上就再不想睁开。
算了，先睡吧。
梦中，她好像被人抱在怀里，特别的温暖，有人在和她耳鬓厮磨，吻着她的唇时而霸道时而温柔。
他还一直在问他是谁，不允许她推开，她被桎梏住呼吸都不顺畅，似乎随时都会溺毙。
“说，你舔的人是谁？离不开谁？”她被掐住脖子，束缚住四肢，逼迫着不断问这个问题。
她实在逃无可逃，退无可退，潜意识害怕就这样死了，因为不回答他的问题就被掐死。
“贺知宴，是贺知宴……”
脖子上的手这才松开，她又被摁住了肩膀，被人捧着头亲吻了好一会儿。
那人是那么温柔，她从没感受过这么温柔的亲吻，想都不敢想这是来自贺知宴的。
等梦醒后，她浑身都是汗，仍然绵软，却不再头疼。
房间里没人，她只听到她沉重的呼吸声。
窗外的日光洒落进来，她才发现自己真的睡在贺知宴的房中，和他气质一样单调冰冷的装修风格，除了窗外的光，整个房间连一抹亮色都没有。
一如贺知宴阴沉到发黑的内心。
摸摸额头，还好，大概是被捂出了一身汗，烧已经退了。
想到梦里她是怎么被捂住一身汗，不由得脸发烫，光脚走到镜子前，查看自己身上是不是留下了痕迹。
果然……
青青紫紫，在娇嫩苍白的肌肤上星星点点，看来不是梦了。
呵，她不觉贺知宴是因为多在意她，最开始是应该是她拉黑删除这些操作太猛，他适应不了。
适应不了他不是她的天，没法掌控她后他就疯了。
后来误会她杀人放火，他那时应该是真的恨她厌烦她，要把她送到监狱里。
可是贺叔叔救了回来，他对她的感觉变得越来越奇怪，越来越偏，让她一时也猜不准。
到底是占有欲征服欲占了上风，还是折磨她身心的报复快感让他欲罢不能。
过去三年朝夕相处，她只知道他阴晴不定，残忍冷酷，霸道到说一不二事事要占据主导地位，周围的人谁都必须围着他转。
但从来没发现，他对什么上瘾过，非要不可过。
她一直以为，分开后最难受的会是她，贺知宴一定转头就娶了原初熙或是左拥右抱其他女人。
原以彤揣测了许久，越发现她不是真的了解贺知宴，更不懂他现在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感受，只知道他想要她听话乖顺，像舔狗一样匍匐在他的西装裤下。
不论他怎么想，她只想快点知道妈妈的情况。如果可以……
她的手摸着自己脆弱的肚子，心生歉意。
如果可以生下这个孩子，就更好了。但现在的处境，如履薄冰，似乎随时会一尸两命。
想着，原以彤闭上眼睛，眼角滑落无奈的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宝宝，妈妈会尽力的。
这是尽力局，她连自己的命运都被别人掌控在手里，如果真踏错一步，她不敢想后果。
“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打断了原以彤的思绪。
“小姐，吃饭了。”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原以彤猜测是家里的保姆。
保姆也没进来，只是把东西放在门口就离开了。
她打开门时，只看到餐盘和饭菜，并没有看到人。偌大的平层，低调奢华干干净净，却像个压抑的牢笼不比地下室好多少。
脑中忽然想起梦里贺知宴压着她说的话。
“这么想舔我，那就好好待在这，每天洗干净等我回来。敢踏出房门一步，就打掉你肚子里的野种。”
原以彤被这话惊得退后一步，竟不敢往前再踏出半步。
她左右看了一圈，就找打了五六个摄像头，闪着的红光像一道道冰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让她连毛孔都战栗。
才刚看到摄像头，放在床头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她顾不得吃饭就回了房间，匆忙而僵硬地拿起床头的电话。
“醒了？”是贺知宴的声音，只是原以彤听了忍不住发颤。
“嗯，刚醒。知宴，你去公司了吗？”她温声问，声音腻腻的，没说谢，但语气里全是谢意和讨好。
她更没有因为害怕就缄默不语，因为知道，从现在开始她已经不是曾经的原以彤，她把灵魂都出卖给了贺知宴。
从此刻开始她什么都不需要想，只需要成为最讨他开心的那个女人。
曾经她这样做一半是因为被原家裹挟，如今她只是为了自己，所以她必须更加认真对待。
贺知宴被关心语气也没之前那么冷了，但仍没多少感情。
“你上次没有给初熙输血就走了？”贺知宴问。
果然是因为原初熙，原以彤心里发怵，脑袋全是怎么说才不会让他生气。
“她有洁癖，当时我身上味道重被她和阿姨赶走了。”她最后还是如实说。
“别搞这些小动作。如果不是初熙需要你的血，你觉得我还会继续留着你在我身边吗？别忘了，你妈还有你肚子里的野种，包括你，命都在我手里。”
他毫无感情的说这些敲打她。
原以彤最初心还是抽痛了一下，但转念又想，真的是这样的吗？
那为什么不马上和原初熙结婚，还逼得她去拜殷悦为师学怎么钓男人呢？
但这些她都不会问，只是心里觉得讽刺。
“我……知道。以后只要她需要，我都会第一时间赶过去。知宴，别生气好不好，我不想你因为这些小事影响心情。我听你的话不是因为那些原因，而是因为……”她欲言又止，好像下一刻就会表白一番，最后觉得太过了还是止住了。
她说着舔狗该说的话，连自己都想吐。
以前她说这些多少有几分真心，反而放不开不好意思说太直白，现在嘴巴是甜的，心里却冷得让人发寒。
奇怪的是现在说这些话更加没节操，却更能讨他高兴了。
“是因为什么？”他逼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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