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佑一步步走过来，向两人道歉。
具体说了原以彤也没管，应该是向贺知宴说的，两人应该之前就认识，还寒暄了几句。
贺知宴还问了问谢锦佑的父亲。
看起来都比较客气。
原以彤心里好奇，贺知宴向来眼高于顶没什么耐心，能让他耐心问候几句的肯定不简单。
如果不是因为心虚，她不敢插话，只在旁边安静地听着，抬眼看到黄宗煜还向她抛媚眼，笑得没心没肺。
真像被家里宠坏了的纨绔公子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应该是才来江城的吧。
她从前在江城一直没见过他。
实在不想多看他那张痞气又妖艳的脸，她往后退一步，躲在了贺知宴的身后。
因为谢锦佑的态度，一路走到停车场直到上车贺知宴也没有再为难她，她也不敢再主动吭声提之前的事做多的解释。
但一上车，他的脸又沉下来，和刚刚在谢锦佑面前的沉稳内敛全然不同。
嘴角紧抿，面色紧绷，紧闭双眼，坐直了身体。
他喜欢亲自开车，这次也没开，而是和她一起坐在后排。
就这些阵仗她心里就一直打鼓，不断琢磨他在生什么气。
他气还没消那她想当缩头乌龟是不可能的。
数着数，在他即将发难开口前她先一步倒在他身上哭起来，脑袋趴在他腿上， 肩膀一耸一耸的，闷声抽噎，委屈得受不了。
他的手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从他身上拿开，嫌恶地扔开。
“别碰我。”他警告。
如果是其他人被他这威慑力十足的声音一警告，肯定马上滚开。
但原以彤就像八爪鱼一样，钻进他怀里就不出来，这次是趴在他胸口哭。
眼泪是真的打湿了他的胸前的那块布料，感觉到一片濡湿，他的心口好像也湿了，又湿又乱。
他抓住她的头发，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抓紧把脑袋提起来。
掌心反而打开，扣紧了她的后脑勺，闷声问。
“你和谢锦佑怎么回事？”
原以彤知道，这是他今天最关心的问题，也是她命运的转折点。
怎么回事呢？
她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查到，是试探还是想证实什么。
和谢锦佑那段感情，几乎没人知道，他亦师亦友只是在她懵懂的青春期短暂的停留过。
是她对不起谢锦佑，玷污了他的感情。
“可以不提他吗？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非她不可吗？”她想转移话题，也想知道答案。
不过不是因为其他，只是不想让原家人如意。
“不能。”他抓住她的头发，扯住提起来，把她的脸露出来。
也不管那双红彤彤的眼睛，委屈的泪光。
他警告，“收起你这套。”
连她的眼泪他都不会相信，“给你三秒，不说实话我就把你扔出去。”
他抓紧了她的头发，让她头皮痛得发麻，窗户大开，随时做好帮她丢出去的准备。
“三……”
她一直藏着这个人，不想让他知道的人。
“二……”
他知道了会放过他吗？
从黄宗煜来替他找她麻烦开始，她和谢锦佑的关系就不得不拿到明面上来说了。
“他是我的……初恋。”她越说越小声，眼泪却越流越多。
看着他的脸色崩坏，她赶紧抓住他解释。
“后来我见到你，就和他分手了，再没联系过。”
她紧张地看着他，知道他那该死的占有欲多可怕。
他失控地掐住她的脖子，“ 初恋？”
她被压在座椅上，艰难摇头。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什么都没有。”
“你还想和他有什么？ 有个野种？”他眼睛都红了，这种暴怒少之又少，她后悔告诉他真相。
果然，他早就怀疑这个孩子是谢锦佑的。
任何一个男人只要出现他都会怀疑吧。
为什么你就不肯信任我哪怕一点，既然不信任，为什么一定要留着我？
这些话是她想问的，但却知道不能开口问。
她已经是个成年了，开口之前不管情绪再激动都会三思，她不是那种能承担起后果的人。
他趴在她身上粗喘着气，看起来还是接受不了。
好像她重重地背叛过他。
这种反应，太过了。
真的只是因为占有欲吗？她是他名义上的前妻？
想到周秘书的话，她琢磨了下才开口。
“知宴你别在意，自从我见了你眼里就再没有其他男人。就是因为我和他分手时做得太绝，他朋友才会来找我麻烦。”
仔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如果对方不在意，他的朋友根本不会怨恨在心搞出这些事。
他压着她，手从她的脖子上移开，来到她的脸颊，掐住她那张能说会道会哄得人团团转的小嘴。
“这么说，是你见到我比他更好就果断甩了他。你可真是，水性杨花。有一天也会那样甩了我？”
原以彤惊了。
她没想过贺知宴会问这个问题，虽然是在讽刺她。
质问女人会不会甩掉他这种事，都发生在不自信男人的身上。
他是贺知宴，她舔了三年的高岭之花 ，对他不屑一顾的前夫，怎么可能会对她不自信？
她着急摇头，“我们两个之间，只有你甩我，哪有我甩你的份？ ”
这句话应该踩到点上了，他哼了声，发狠说：“算你识相。”
“我一定识相啊。没人比我更识相。”她轻轻捏捏他的手臂，想让他起身，皱眉难受地说肚子疼。
他这才不情不愿将她一把拉起来。
“坐上来。”他摊开手。
她看看他的长腿，又看看他往后靠着情绪仍然不稳的样，想到周秘书的话，赶紧听话地爬上去，抱住他的头。
他没再看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手掐着她的后腰，时不时揉一揉。
好像是在揉宠物给自己纾解情绪，又好像是在给她纾解腰部的酸痛。
孕妇站久了的确腰疼。
“ 结婚前你在家里好好呆着，结婚后，我带你去见你妈。”过了一会儿，他才沉闷说了这句话。
这句话如惊天霹雳，虽然心里隐隐有预测，但从贺知宴嘴里直接说出来，她还是被惊到了。
他这是真要把她当三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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