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远远的有一宦官小跑迎接,“夫人和公子终于到了,王上已经等候多时了。”

赵姬避开吕不韦的手由宦官搀扶下车,十七也扶着阿政下了马车。

“奴才高达恭迎夫人,公子政回宫。”为首的宦官行跪拜大礼身后的一众宦官奴婢也纷纷跪下行礼。

“起来吧。”赵姬抬了抬手。

“夫人公子随奴才前去面见王上吧。”高达弓着腰道。

一行人朝着宫内走去,咸阳宫高大巍峨,给人威严肃穆之感。五步一楼,十步一阁,走廊回环曲折,突起的檐角高耸;宫殿阁楼随地形起伏,彼此环抱呼应,各宫室参差错落,巧夺天工。

“到了,夫人稍后容奴才禀报。”高达弯腰进了殿内。

十七抬头“华阳殿”三个大字映入眼帘,这应该是华阳夫人的住所,如今她贵为太后应该不会为难阿政吧。十七俯身正想说与阿政听,便听到通传只得作罢。

赵姬牵起政儿的手走向殿内,赵政看十七,十七挥了挥手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

“拜见王上,拜见太后。”赵姬携政儿行大礼,吕不韦落后几步跟着行礼。

秦王欲起身搀扶,华阳太后先开了口,“抬起头来。”

赵姬依言抬头,赵政亦直起身。

“果然是惹人怜爱的好颜色,不若王上也不会如此念念不忘。”华阳太后并没有让二人起身的意思,宫中以她为尊,如今赵姬回宫,她那便宜儿子势必会封她为后,现在不好好拿捏一番,日后掌权还不翻了天了。

“太后娘娘谬赞,妾身蒲柳之姿不及娘娘万一。”赵姬连忙道,做出一副恭顺的样子。

落在吕不韦和秦王眼里就不同了,简直是泫然欲泣的模样。

赵政没有多余的表情看着太后,白白的脸红红的嘴像个恶鬼,令人作呕。

华阳对赵姬的谦卑很是满意,她比赵姬大十岁,不过是一个年华逝去的女人罢了,可即便是恭维她也欣然接受,没有女人不爱听好话她亦如是。

“这是政儿吧,来,上前来给本宫好好瞧瞧。”她伸出手。

赵政略过她的手站在她身前,“嗯,生得像你母亲一样好,不像陛下一般黑黢黢的。”

不识好歹的小贱种,华阳太后悻悻收回手。

赵政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也听出了她的挑拨,他想起十七的话,跪在秦王膝下“儿臣思念父王。”

秦王早前见这孩子神色冷淡,原以为他心有怨念,被他这一跪心软的不行,他抱起赵政,“我的儿,寡人亦想你。”

吕不韦趁机道:“王上,夫人也十分思念王上。”

秦王闻言看向赵姬,只见赵姬目光似水,深情的围绕着他。“夫人快快平身。”

“瞧本宫这记性竟忘了你还跪着起来吧。”华阳太后道:“你不会怨本宫吧。”

“妾身不敢。”赵姬拜了拜。

“高达,宣旨。”秦王放下赵政。

“慢,王上,赵姬母子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先容她们洗漱一番再宣读旨意吧。”华阳太后出言阻止。

高达等秦王示下。

秦王顿了顿,“母后所言极是。赵姬赐章华宫,公子政赐朝阳殿。”

“谢王上。”母子二人随宫人离去。

“赵姬初到宫中恐不适应,寡人……”秦王话还没说完便被华阳太后打断,“本宫知王上心爱赵姬可来日方长王上何须如此心急?”

“不知母后还有何吩咐?”

“王上欲予赵氏何位分?”

“赵姬为了寡人在赵国受尽苦楚,寡人曾许以王后之位,如今即已归秦,自然是要遵守诺言。”秦王道。

“王上重诺无可厚非,那公子政王上欲如何?”

“政儿是寡人嫡子也是长子,自然是太子。”

“王上!公子政生于市井、长于市井,不通礼仪,恐不能任。”华阳太后不喜公子政。“依本宫看还是公子蟜更为合适。”

“两位公子年纪尚小,王上春秋正盛,此事不若稍后再议。”吕不韦适时搅浑水。

“本宫累了,退下吧。”华阳太后观秦王面色不佳,不便多言,来日方长。

秦王与吕不韦二人告退。

“相国,华阳太后不喜政儿这该如何是好?”

“公子政初到秦国自然不比公子蟜得华阳太后欢心。假以时日华阳太后一定会对公子政有所改观。”

“但愿如此。”

朝阳殿

“哇,阿政我们以后住这里吗?好大啊,哇真好!”相比十七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赵政显得十分淡定。

“公子奴婢伺候您沐浴。”八位宫人跪在赵政身前。

“不必。”赵政不喜他人触碰。

“公子恕罪!”宫人们纷纷磕头。

“公子不喜人多,由我伺候即可。”十七不忍看着她们以头抢地。

“退下。”

宫人们如释重负。

十七一把抱起阿政向殿后走去,“你放我下来!”赵政在十七面前显得十分弱小。

“阿政乖,姐姐抱。”十七一身蛮力,开始给赵政脱衣服,脱至中衣,赵政闷声道:“你把头转过去。”

“哟,阿政害羞啦!哈哈,好,我转还不行吗?”十七放开赵政转身背对着他。

赵政三下五除二脱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埋入水中。“你可以出去了。”

十七转身只见阿政全身泡在水里,只留一个小脑袋在水面,双手交叉捂胸,好似她会轻薄他一般,一副良家小娘子的样子。

十七讪笑,“我走我走,我的公子哟。”

章华宫

赵姬侧卧榻上,闭目养神,心里乱哄哄的。华阳太后出身高贵自然不喜商贾出身的自己,政儿也不是一个能讨人欢心的性子。王上今日要颁布的旨意是什么?华阳太后为何出言阻止?想着想着不禁眉头紧锁。

秦王悄悄摸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美人身着素衣,三千发丝随意披散,眉头紧锁似有无限愁思。秦王上前一把抱住赵姬,赵姬受惊,见来者是秦王,欲起身行礼被秦王压在身下不得动弹。

“妾身拜见王上。”赵姬双手抵着秦王,嘴上拜见秦王眼睛却盯着秦王的衣襟。

“衡儿,唤寡人子楚”秦王捏了捏赵姬腰间的软肉。

“王上,痒。”赵姬扭了扭腰,有意无意撩拨秦王。

“衡儿,寡人知道你这几年的艰辛,你放心寡人一定立你为后。”秦王吻了吻赵姬的秀发,赵姬没有避开,她环抱秦王的腰,“政儿呢?”

“自然是太子。”秦王让赵姬枕在自己小臂,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寡人会将最好的给你们母子。”

赵姬搂着秦王的脖子快速啄了秦王一口,“子楚待衡儿真好。”

身下的小人儿笑了,秦王捏着她的脸蛋“不生气了?”

“衡儿从未生气。”赵姬一脸无辜,腿缠上秦王的腰,嘟着嘴看着秦王。

美人在怀主动相邀秦王自然笑纳。听动静殿外的宫人都羞红了脸,纷纷走远了些。

小别胜新婚,赵姬使出浑身解数伺候秦王,待到云收雨歇已经是掌灯时分。秦王拥着赵姬在榻上用了膳,赵姬倒在秦王身上两人说着悄悄话。

“明日你带着政儿去拜见夏太后,她是寡人生母自不会为难你。华阳太后不喜政儿也无妨,寡人旨意一下她也无力回天。等你当了王后掌六宫,只要对她恭敬即可。”赵姬点了点头,秦王接着说“宫中人少,除政儿外只一位公子名成蟜,他生母早夭自小养在华阳太后膝下,骄纵了些,你多担待。”

“王上怕我容不下他?”赵姬斜秦王。

“怎会,是怕他气坏你身子。他和政儿是骨肉兄弟,你也要让政儿与他好好相处,兄弟俩可不能生了嫌隙。”秦王搂着赵姬的腰,亲了亲她的脸颊。

“王上,好啰嗦。”赵姬伸出小脚放在秦王肚子上,似不满秦王多言。

“小心肝,寡人是为你好。”秦王抓住赵姬的脚亲了一口,赵姬笑着甩开秦王,“王上也不嫌脏。”

“寡人的衡儿全身上下都是香软可口,寡人不觉得脏。”他又抓住赵姬另一只脚亲了一口,赵姬笑盈盈趴在秦王肩头,继续听秦王说话。

朝阳殿

十七将赵政安置好之后,坐在床尾,想她该去哪安置。

赵政知道十七异于常人,“外间有小榻,你为我守夜。”

十七闻言,“是,公子。”然后径直去了外间。

翌日

赵政起身不见十七,问十七,一脸白的小太监道:“是睡在外间的姐姐吗?孙姑姑说她违反宫规杖责二十。”

赵政听他唤十七姐姐心下不满,再听杖责,连衣服都不换就跑了出去。

“公子穿上衣服啊!”小太监提着衣服,紧随其后。

院中

十七被几个太监压在地上全身不得动弹,口中被塞了布不能言语,其他宫女太监在一旁围观,一个年长的宫女站着骂骂咧咧,“直呼公子姓名,以下犯上,给我打。”

两个太监一左一右,碗粗的棍子一下一下打在十七的腰部。十七本可以挣脱但她不想吵醒阿政便忍了下来,反正她也不会疼。

“住手!”赵政吼道。

孙姑姑同一众宫人下跪请安,“拜见公子政。”

赵政不理会她们,直接扶起十七进殿。

“公子,这个宫女顽劣不堪,奴才奉太后娘娘命正在教导她宫规。”孙姑姑挡在赵政身前。

“来人,把她拉下去杖责五十。”赵政牵着十七的手往里走。

其他宫人们面面相觑,孙姑姑是华阳太后的人,谁也不想得罪她。一时间无人敢动,孙姑姑得意,“公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太后娘娘的教诲您总是要听的。”

赵政见无人动作,一脚踹飞了孙姑姑,带十七回了寝殿,“砰”一声关上了门。

孙姑姑倒在地上,痛咳了一声,竟吐了一口血出来。众宫人更是惶恐不已,孙姑姑不好得罪,公子政就好得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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