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身处黑暗的人,才知道那一束光有多么重要。
夏日的蝉总是最有活力的,即使到了夜晚也鸣叫个不停。高二A班的学生也如同这蝉一般静不下心来,即使坐在椅子上像模像样,心却早已是飞出窗外。
教导处的吴主任此时在教室外巡逻,几十年的“教学"经历,对学生的心理活动早已是了如指掌。路过A班门口瞅见”惯犯“徐自夕一如往常地抓耳挠腮,显然心思不在作业上。吴主任大步流星地疾驰过去,走到他身后,敲了敲他的书桌。
徐自夕眉头一跳,熟练地说:"吴主任,我不会这样了,接下来我将认真对待每一秒。"
吴主任:"……。"
吴主任看着他低头认错的样子,一堆教育人的励志话语就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扯了下嘴角,留下一句知道就好就慢悠悠的走了。
徐自夕舒了一口气,随后坐下就按捺不住嘴,稍偏了一下头对同桌说:"吓死我了,还好我反应够快。"
梵瑾顿了下笔,笑着开口:“那你可要认真一点噢,小心又被逮住了。”
夏夜的月亮低低地挂在树梢,月光穿过树荫,撒下一片银白色的光,浅浅的洒在梵瑾瓷白的脸上,无形中添了一丝恬静。
徐自夕盯着她看了几秒,随后脸稍红匆忙转过了脸。
晚自习结束的打铃声在众人的期盼下如期而至,在闹声中教室就没剩下几个人了。
梵瑾照常最后一个走。在校园的小路上漫步,脸上一直挂着的浅浅的笑也慢慢放松下来,向家走去。
梵瑾没有住宿,一是因为家里租的房子离学校近,走过来也用不到多少时间;二来也是因为继母不同意,家里的开销是继母管着,住宿舍还需要另出钱,自然是不愿意的,梵瑾也没有加以反对,默默接受了。
路过一个巷子口,里面传来的打斗声引起了梵瑾的好奇,正在犹豫是否进去看一眼的时候,从里面背光走出来一个男生。路边的路灯早已年久失修,暗黄的光一闪一闪的,打在男生的脸上映出模糊的轮廓。
白皙的皮肤,斜长的桃花眼半眯着,边走边揉脖子,嘴里低声暗骂着什么。
看到男生走出来,才微微看清他的校服,察觉到是一中的学生,脸上迅速扯起一抹笑,亲切地就要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就被男生不耐烦的打断了。
“让一让,挡着路了。”
似乎是从来没被这么对待过,梵瑾呆愣了一会,脸上迅速涨起了一抹红,眼看男生就要走了,才再次开口道:"你受伤了,不要紧吧,需要创口贴吗?”
男生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歪着头看着她在书包里找创口贴,随手抓了把头发,烦躁地揉弄着。
不等梵瑾找到,抬步就走,低哑的声音伴着冷风传到梵瑾耳中,"不劳烦你的好意了,先走了。"
梵瑾扯着一长串还未扯断的创口贴,塞进他手里。
梵瑾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好心,但秉着帮人不帮一半的原则,将创口贴塞进他手里就准备跑路,脸上的笑容早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男生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不想笑就别笑,怪难看的。"
梵瑾的脚步停留了一瞬又再次加速。
走在路上懊恼地踢着石子,为什么会不受控制地关心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又突然想起刚刚那个男生说的话,他怎么会知道我不想笑呢,难道我当时笑的很假吗?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干脆放弃,甩了甩头将这段记忆抹去。
许矜皱着眉头,手轻轻触碰着嘴角的伤,感受到嘴角处传来的痛感,烦躁地在口袋里摸索着,却发现烟盒早就空了,嗤了一声顺手将烟盒扔进垃圾桶里。
——路阳酒吧
“这帮人也太不要脸了,说好堂堂正正打一架,没想到使阴的,玩不起。”江黔愤愤不平地怒拍桌子。
许矜睨了一眼他,晃了晃杯子,眸子半阖着,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桌子,拿起杯子一口饮尽。
江黔发觉周围有点寂静,打量了下四周,最后瞄了眼许矜的脸,才停下那张不停叭叭的嘴。
收敛了下蠢蠢欲动的心,从吧台上跳下来,凑近许矜低声问道:“许哥,你打算怎么收拾他们。”
“自然有人收拾他们。”许矜玩味的笑着,眼中闪过一丝狠光。
江黔听得一头雾水,啥也没明白,刚想继续问,对面走过来一个男人。
“那群人没胆子耍许哥,估计是有人高价收买他们,这才使阴的,现在事没办成,回去也难交代,啧啧啧,难喽。”来人是另一个同伴,叫王煜杰,会的挺多,专攻电脑,脑子也聪明。
“我知道,不用你解释!”江黔冷哼一声,坚决不承认自己的愚钝,才不会露出丝毫破绽给对面的人笑话。
许矜将杯子放在吧台上,站起身就走了,“先回去了,明天还要回去上课。“
“我靠,许哥你还会上课,我都以为你已经放弃学业了!”江黔整个人就被狠狠震惊住了,呆愣的表情衬得他更像个二傻子。
许矜扯了扯从口袋里掏出来的一长串创口贴,漫不经心地回答,“老头拿家业逼我,我也得给个面子不是。”
推开门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嘴角的伤口生疼,许矜其实很怕疼,撕了一张创口贴,看着上面的粉嫩嫩的卡通图案,陷入了沉思。最后还是屈服在疼痛下,戴着帽子往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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