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武和杨叶自离了许老鬼住处,便找到附近驿站偷摸了两匹驿马,其间杨叶悄摸着用新写的程序解析了肖元武的骑马动作,反复尝试几次很快便能驾驭自如。二人马不停蹄连着跑了三天三夜,终是没再见着其余二道踪影,二人这才放下心来。
这日肖元武一大早便干起了本行,拿起朴刀横在一条官道的支路间,一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的模样。小喽啰杨叶负责打探情报,他本来是不太愿意的但是银两花光了已经饿了一宿,再没进项只有吃马。反正才偷了两匹马,现在再抢劫点浮财活命也就理所当然啦。
行人多为成群结队的商旅保镖护从随行,肖元武和小喽啰杨叶现在的战力还没胆量去摸虎须,脚都站得软了,直到日落夕山还全无斩获。
杨叶便对肖元武抱怨道:“大当家,明个咱还是打猎设陷阱,野兔山鸡的没准还能抓住几只!咱人手有限就是有肥羊又吃不下?”
肖元武一想却也不错,打猎他是把好手,而且这里离城镇越来越近要是遇到官兵便不妙了:“那行今晚先下几个套索,明日不定就有收获。”
不由又恨道:“要不是这杂毛道士,本寨主还在那青木寨中醇酒美人,哪用得这般忍饥挨饿。那秘籍看得如何?”
前日肖元武便将秘籍交于解读一一指明含义,这肖元武便可以应证与老鬼异同之处,杨叶这才知道这秘籍《先天功》来历。前年那时肖元武还只是十数人的团伙小头领,打猎后在山中烹饪。用秘制的调料烤了几只野兔,这调料也是大有来历,据说是皇宫御厨流传出来的,祖祖辈辈下来而今已然失传。其间有一老道路过见了,不舍美食又不便强抢,便传下了这秘籍。那道人得了烤兔竟凭空消失,肖元武惊为天人大呼老神仙,至此将那秘籍视为珍宝。
杨叶安慰道:“大当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先天功》对习武之人确是货真价实好东西,可是想成就陆地神仙那是想也别想。要学仙法找到那老神仙才是正经,老神仙可说有什么地方可以寻他?”
肖元武本想杨叶将秘籍解读完便将他打发了,见杨叶似乎图谋甚大的模样,不由笑道:“还仙法,老神仙说这部《先天功》炼成便可纵横江湖难逢敌手,炼成之后才可以学其他功法,不学成他不会再见我,哪怕有天下美味也不行。”
杨叶一听这老道原来是个吃货:“大当家你老不行,其他人未必不行,这老神仙想必无比贪恋人间美食,咱们绑来几个御厨轮着做那珍馐美味,还怕他不传仙法!”
肖元武也觉着有理,觉着这小喽啰也不是一无是处,先留着培养说不定能成为一个智囊,于是便点头道:“那还是先去长庆城,打下一片基业,没有人手和银两如何找那老神仙?”
杨叶颇为同意他需要众多人手又询问道:“大当家的在长庆城可有去处?咱们最好能找个帮派投奔也好大树底下好乘凉。”
肖元武笑骂道:“本寨主当然认识还早已做好了打算。以前在无量山中劫道之时遇到过好些门派,青龙派、快刀门、鹤笔门、青竹帮、天龙帮、龙游帮、铁剑门这些个门派都是交过路钱的。现在本大寨主落了难,派你前去打打秋风想来也不会空手而回的。”
杨叶一听冷汗滚滚而落,当时人间给钱想来不过是图个方便,即使是二流门派现在找上门去怕不得新老旧账一起给清算了:“大当家玩笑开大了,这要是上门去还不得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肖元武怒道:“你他娘的也知道玩笑,老子就是一劫道的,和那些个混帮派能有什么交情,不直接送官领赏就不错了。”
杨叶一想也对怪自己太心急,忙打断道:“大当家《先天功》也学得差不多了,咱们进城前做好防备找个地方先藏起来,不然就毁掉要是被人抓了搜出来,恐怕立时小命不保。”
杨叶早就将《无量天书》《如意功》《先天功》用石珠扫描好存储在大脑中,这是他最近用程序实现的一个功能,相当于打印机的扫描功能。一本秘籍相当于一个文件,可以在大脑调用程序直接读取,这就非常方便。他怂恿山贼毁掉原本免得被更多人学了去,也免得被人觊觎。现在他身上只有石珠和幻石,石珠乃是光华内敛,神物自晦无人识得。幻石如羊脂细腻温润,他便用黏土将其包裹起来让人看不出端倪。
肖元武将《先天功》背得烂熟于心又让杨叶复述两遍方才放心将其烧掉。
忍饥挨饿了一晚二人一早便去检查陷阱,真还找到一只山鸡和一只野兔,二人终于吃了个半饱后便急急上路而去。
这一日行到二人一处山坳,瞧那崖下刻着一块石碑,依碑上记载,前面分道口,一条路前往长庆城大约还有三天路程,一条距许县两天路程。数辆马车从许县方向疾驰而过,激起一阵尘土溅射到二人身上,肖元武怒斥道:“急着投胎呀,下次再遇到定要送你们一程。”
话音刚落,只见刚刚拐过山角的马车队便受到了攻击,前方路边突然一棵又大又粗的大树地倒了下来,正砸在道路的正前方,“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树冠砸在地上,仿佛大地在摇动。
车中端坐的青年人面若秋月,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目若秋波,生的端的是一副好皮囊。护卫在身侧的侍从为之一惊,连忙大吼道:“大人小心,有人偷袭!有人偷袭!”
话音未落,数十支利箭从两侧密林中飞射而来。护送那青年公子的侍从反应不可谓不快,在大树倒下之时就已迅速下马备战,以战马为掩护,急急护卫向那青年公子的车架,想结成一个圆阵自保。
但是铺天盖地的箭矢将他们的计划一举打破,在树林中早已埋伏下了众多弓箭手,一阵密不透风的箭雨,向那青年公子的队伍笼罩过去。
仓惶试图结阵自保的青年人侍从首尾不能兼顾,在林中人猛烈的攻击下顾此失彼,仅仅片刻功夫,本来二三十人的队伍,便已死伤过半。
在侍从接二连三中箭倒地的同时,受到最多关照的青年人更是凄惨,几乎有十余支箭矢是向他射过去的,还好马车甚为结实还可阻挡,一支利箭穿过苇席棚子,仅差数寸便要射中那青年公子。
那青年公子这才反应过来,他身形一弯,掀开马车门帘,便要跃下车去。可是一支利箭已呼啸而至,便洞穿了他的心口。越来越多的箭矢,不断向他招呼过来,将他整个人扎成了刺猬,倒是应了肖元武“急着投胎”诅咒。
又一轮箭矢射罢,青年公子等护从在箭矢的攻击中,又有数人丧生箭雨,只有极少数人在凌厉攻击下活下来,业已遍体鳞伤。
三十多个青巾蒙面,手拿钢刀腰背弓弩的黑衣人猛虎下山般,从树林中冲出,也不问话,拔刀就砍,不管死的活着,都要在要害补上一刀。片刻功夫就如砍瓜切菜一般,将所有的人都杀光殆尽。
一个黑衣蒙面人站在一块巨石上,冷冷地注视着手下人动手,等所有人都死光后,便把大手一挥,冷喝道:“撤!”
其他人不曾一丝迟疑,一声令下,立刻飞奔而回,追随着那人的身影,呼啸而去,如同一阵风般消失在丛林之中……
肖元武和杨叶从埋伏攻击开始便远远躲开,直到良久后再无声息才有靠近,肖元武见那犀利的杀人手法不由叹道:“哪来的土贼,真他娘厉害!”见杨叶盯着满地死人发愣,一拳打去怒道:“你他娘的没见过死人呀,还不快去搜刮财物!”
杨叶程序猿一枚只在电影里见过这血淋淋的场面,哪里能反应过来,生生挨了一拳才应了一声领命而去,全无平日的伶俐劲。
杨叶一阵翻找也渐渐定下神来,看来那群蒙面人不是为财货而来,他从那华服公子的行李中找出敕牒、告身,官印还有五百两银票。杨叶见到这场袭杀,突然心中前所未有的想聚集自己的力量,这时又见这敕牒、告身,官印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这当官的与我年岁相仿何不来个李代桃僵,做一做这七品正堂父母官,也算没白来这世上一场。”
敕牒是朝廷任命官员发的委任书,上面盖有吏部的印章。朝廷任命官员经考查合格,尚书仆射同意,报告门下省,由给事中读其考查情况,黄门侍郎检视,侍中审查后上报皇帝,主管部门执行。凡授官者自各种途径出身者以至公卿皆给以凭信,加盖文为“尚书吏部告身之印”印信,称为告身,武官由兵部授给。
肖元武见杨叶拿着这文书和官印傻笑:“你他娘的被官印晃了眼得了失心疯不成?”
杨叶心中冷笑:“要是不是现在功夫不如你,哼,等我进了练气期再定让你这贼头好看。”口中却陪笑道:“大当家的我有一个绝佳的主意,咱们可以去那许县干上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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