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绪的话音刚落，三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凝结了般，一时之间都没有人说话。
就在萧绪以为乔暮会跳过这个话题时，乔暮扭过头，视线直喇喇地落在程新寒身上，眼睑微合，散漫道“：不重要，我记不清了。”
面前的男人捏紧了行李箱的手柄，垂下了眼皮。
萧绪察觉到两人之间怪异的情况却并不点明，噗呲一声笑出来，漂亮的眼睛弯起好看的弧度“：小没良心的。不过…”他拉长语调“：我喜欢。”
萧绪整个人大半个身子都挂在乔暮身上，从脖颈往下看，依稀还能看见余下没扣上的扣子下透露出来的风光，白的晃人。
乔暮瞥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不理会他的插科打诨，只觉得再留在这里浑身都不自在“：大少爷，你还走不走？”
萧绪笑眯眯地“：走走走。”
在经过程新寒身边时，男人终于又开口了“：乔暮，当年是我的错。我不该不与你商量。”
乔暮一下便攥紧了拳头。
“但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走这条路。”
满身泥泞，怎么拥抱月亮。
他可以莽撞地去碰南墙，但精心呵护的月亮，只能悄悄藏在心上。
乔暮听到他固执的发言，怒极反笑，甩开萧绪的手，两步走到程新寒面前，一脚踢开男人的行李箱，一把抓住程新寒的衣领，将人扯到自己眼前。
乔暮盯着程新寒一如既往冷静平淡不见起伏的眼神，一字一句道“：你真是好样的。我当年的感情果然喂了狗。”
广播里的播报仍在继续，乔暮恍惚之中，又好像回到了三年前，那年，她也是在这个机场，被她最爱的人抛下了。
记忆当中无尽的恐慌一下就涌上脑海，乔暮一阵眩晕，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松开了手。
程新寒唇瓣紧绷，显然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眼中还是泄出几分担忧，他轻轻扶住乔暮的手臂，“乔…”
“程新寒，”乔暮躲开，“你记住，你什么都不是。”
程新寒放下举在空中的手，低下头，更像是说给自己听，轻声道“：我早就明白了。”
“明白就好。”乔暮突然笑了，艳若桃李的脸更添媚色，她勾住萧绪的脖子“：我们这个圈里，最怕玩不起的人。”
程新寒皱起眉，却沉默不语。
乔暮也懒得再对付他，转身就走。
两人都已经走出一段距离，身后男人的声音才隐隐约约地传过来“你能开心，怎样都好。”
低沉的声音像扑面而来的海浪，裹挟着过于复杂的情感冲击她那段曾经，她心中再重复了一遍：程新寒什么都不是，才堪堪忍下了回头的欲望。
萧绪好像看穿了她这一瞬的犹豫，将手搭在乔暮头顶，附到她耳旁，意有所指“：乔妹妹，我们这个圈，可不兴回头。”
乔暮听懂萧绪是用先前她对程新寒的说辞来调笑她，于是忽的一笑“：自然。”
她哪里不懂呢？
只不过是清醒地沉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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