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暮两指捏着杯脚，自然地走到楼清池身边坐下“：楼总，在等人？”
楼清池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刻在骨子里的优雅绅士让他没有流露出半分失态，只愣了片刻后缓神一笑“：他大概是失约了。”
楼清池单穿一件米白衬衫，熨帖的设计显露出他的清瘦结实的脊背和腰线，他微微弯唇，眉目之间像浸染了月华，自动和周遭的氛围划出了界限。
他的目光下移到乔暮手边的烈酒“：Extra Anejo。”
“太烈的酒对女孩子来说伤身。我理解你作为设计师需要刺激，但作为老板，我希望你注意身体。”
虽是劝导，却十分有分寸，维持了上司与下属之间的距离，不会让人产生任何不适。
乔暮单指轻敲杯壁，饶有兴味“：真是没想到楼总也懂这个。”
楼清池要了一杯温水，推到乔暮面前，诚实道“：我是商人，为谈生意学的。”
他看了一眼手表“：你是自己一个人？如果是，我可以送你回家。”
乔暮轻抿一口龙舌兰，辛辣的酒精味瞬间就冲淡了白桃软糖的甜味，她咂咂嘴，闭上眼睛，感受后调绵长的余韵“：不用麻烦楼总，我跟朋友来的。”
楼清池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他拿起外套，补充了一句“：温水记得喝。明早迟到，我还是要扣工资的。”
乔暮正品着味，差点一口酒水没含住，她震惊道“：楼总！你好无情！”
楼清池低声一笑“：道是无情胜有情。”
乔暮幽怨地盯着楼清池，默默地拿起温水，小口小口的吞咽。
楼清池眼中笑意更甚，摆摆手，离开了夜色。
突然，肩上搭上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禾嘉的声音幽幽传过来“：小乔，那个帅哥谁啊？”
乔暮捧着禾嘉的脑袋似笑非笑“：看上了？”
禾嘉撇嘴“：我不配。你是不知道你俩刚刚站在一起的时候，那叫一个郎才女貌。”
“他只是我的上司。”
乔暮义正言辞地否认。
禾嘉嘁她“：多少恋情都是从只是朋友开始的，我看你这只是上司也要被打脸。”
乔暮松开手，端起温水一饮而尽，站起身“：人家才看不上我呢。”
禾嘉一拍脑袋，咋呼道“：哎对了！我都忘记我出来的目的了！”
她神秘兮兮地凑到乔暮耳边“：你是不知道你走出来之后，包厢里发生了什么。”
“你说巧不巧，涵之的未婚夫陆其也把单身夜放在了夜色，还就在隔壁！这不，两人不小心撞见了，那叫一个火星撞地球。”
“不对！是醋缸撞醋缸！两人你阴阳我怪气的，别说有多好笑了！”
禾嘉说的绘声绘色，还时不时因为自己的描述笑弯了腰，她扶着乔暮的肩膀“：我说，你一定要去看看。”
乔暮无奈的扶额，向包厢看去。
只一眼，就愣在原地。
隔壁包厢外，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墙而站，目光穿过人群直直地落在乔暮这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竟是程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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