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
“同学，让一让。”
乔暮正应付着电话那头喋喋不休地被扭送出国的萧绪，闻言不经意的抬头，面前一个骑着单车的少年，皱着眉头看她。
少年一头利索的黑色的短发，细碎的留海垂在眼睛上方，茶色的瞳孔颜色浅淡，气质清冷又干净。他看了一眼左腕，冷淡地重复道“：我要迟到了，麻烦让一让。”
乔暮从少年的脸回神，一回头，发现自己占了车道，连忙推开两步“：对不起。”
少年动作利索地停好车，并没有再看多她一眼，径直离开了。
乔暮还在发呆，耳边手机里的声音加大“：喂喂喂！乔妹，你有没有再听我说话？我说！小爷我一定会……”
“喂，”乔暮盯着少年挺拔清瘦的背景，眼神逐渐发亮“：我说，我可能要脱单了。”
“啊？”
电话那头静了片刻，随后萧绪猛地提高音量“：你你你你你……”
后面说了什么乔暮不知道，因为她挂了。
乔暮捏着手机，斗志昂扬。
——
程新寒推着单车，看着偷偷跟在自己身后的身影头疼道“：乔暮，你别再跟着我了。”
乔暮快步蹦跳着靠近，笑得很开心“：真不容易啊，我追了你一周，你终于知道我叫乔暮啦？”
程新寒目不斜视地推车，心里烦躁地理不清。
怎么能不知道？
从开学以来，几乎全学校都知道，艺设系的系花对工程学院的年级第一一见钟情，而后大张旗鼓地追着人跑，一日三餐，风雨无阻。
程新寒突然冷冰冰地开口“：你图什么呢？我说了，我不谈恋爱。”
乔暮仍旧是笑得很开心，丝毫没有被打击“：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我追求你。谈不谈恋爱这只是一个结果，而我在好好享受这个过程。”
她慢了步调，仰着头靠近程新寒“：结果没那么重要。不好的我也能接受。”
少女温热馨香的气息扑面而来，程新寒猛地扭过头，捏着车把的手青筋暴起。
可像他这种最底层爬上来的人，没有享受过程的权利。
穷好像是原罪。
他没有试错的本钱。
坏的结果，他承受不起，那只会使他万劫不复。
程新寒没有说话，甚至不堪又恶意地想，随她吧，反正不会有结果的。
到时候，她还会这样笑吗？
——
门外的敲门声响了第三次，程新寒才起身打开了门。
门外果然是乔暮。
他捂着嘴咳嗽两声，满面潮红，还是很冷淡“：你来做什么？”
乔暮冒雨而来，额上还有细密的雨珠，她随手抹了一把，捧着药举到程新寒面前“：我知道你请假了，我来照顾你。”
程新寒眯眼，视线越过她往外看，屋外的雨下的密而急，雨势不小，他忽的懊恼发烧的脑袋混沌一片，压根没听到屋外的雨声。他还让她站在屋外……
他皱起眉头捏住乔暮的腕，果然冰凉一片。
他一手将人拉进屋内，把干毛巾盖在乔暮头上，语气不善，也不知道是在对谁生气“：这就是你说的享受过程？”
乔暮贴着带有程新寒气息的毛巾，笑得两眼弯弯“：过程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或许是昏暗的小屋气氛暧昧又醉人，程新寒突然不想抵抗了。
纵使败局将他推入深渊，可命运的恩赐总是不期而至地降临。
他好像，也不那么在意结果了。
他两指撑着额角，数月来第一次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意“：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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