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杏妞

杏妞奄奄一息地躺在病榻之上,这个五十出头的女人,风骚了大半辈子,终于敌不过肿瘤的折磨,原本丰满的身躯,已经瘦得不成人样。

她那对勾魂眼,深深地陷进眼窝里,宛如即将干涸的井,留下马上见底的死水。

她对着自己的男人低声说道:“阿侃,原谅我,这辈子做的一件荒唐的,对不起你的事!”

阿侃点点头。这时候,她奋力地想挪坐起来,女儿小贝赶快去扶她。她拉住小贝的手,轻声道:“贝贝,妈对不起你,有件事一直隐瞒了你二十多年,今天,我一定要把真相告诉你。”

饥土系列之二——杏妞

这个故事就从此展开:

二十多年前,杏妞三十出头,还是一个丰满的妇人,丈夫阿侃,作为偷盗国家电缆的协犯,被判了七年徒刑。而主犯铁蛋,判了十年。

阿侃服刑时,杏妞和十岁的儿子相依为命。

这天,杏妞刚在农场上收麦子。忽然,一阵急雨,她手忙脚乱。十多桩蛇皮口袋麦子,她只能吃力地拖着,往木架板车上堆。阿丘刚好路过,三下五除二,人高马大的他,麻溜地帮杏妞把麦子拉回了家。

杏妞感激地看着阿丘,这个二十六七的汉子。阿丘家因为太穷,哥三个,老大入赘山里,老二入赘邻村,就剩他,还是个光棍。

“洗把脸,等雨停了再走!”,杏妞殷勤地端来一盆清水。“不了不了,嫂子!”阿丘红着脸,客气着。“看你的汗流,快来。”阿丘不再推辞,清凉的水,撩拨在脸上,仿佛无数的舌头,欢快地舔着他的脸颊。旁边的杏妞,又递给他一条花格子毛巾。阿丘随手去擦脸,忽然,一股香气,沁入鼻息,他似乎感受到,女人特有的醉人气息。阿丘又深深地吮吸,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感觉有阵眩晕,紧接着七窍轰得一下,通透起来。

天渐渐暗了下来,屋外的雨,依旧滴滴答答地下着。杏妞开始烙煎饼,她胖乎乎的竹笋般的手,忙个不停。阿丘顺势坐在炕沿上,说着今年的收成。“糟糕!忙得忘了系围裙,裤子蹭到锅头门的灰了。阿丘,把墙上挂的围裙拿给我一下。”杏妞道。阿丘赶快去取,只见杏妞双手忙着翻煎饼,顺便就把自己腰身,弓向阿丘,示意他,帮自己系在腰间。

从脖颈起,坦露出小半段雪白的背,像一幅充满大写意的画,仿佛就等着阿丘来鉴赏。阿丘看呆了。迟疑了片刻,阿丘略微颤抖的手,笨拙地,环上她的腰肢,淡淡的体香,让阿丘着了迷。她有意无意地将丰满的臀,蹭向他。阿丘一个颤,将她结结实实地揽入怀中,(此处省略一百字)。

接下来的日子,阿丘就像丢了魂,白天都没心思干活,他满脑子都是杏妞白花花的身子。他像发情的公猫,期盼着黑夜,偷偷溜进杏妞的被窝里。

饥土系列之二——杏妞

杏妞的腹部渐渐地隆起,她知道自己有身孕了。起初,一阵恐慌,要不要告诉阿丘。思前顾后,她不想节外生枝,她决定把这个秘密一直守口如瓶,到自己生命结束。她算了算时间,丈夫阿侃离开他快两个月了,她想顺势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就告诉丈夫,这是他临走时怀上的孩子。她忽然为自己的聪明而洋洋自得,她终于释然。

十个月后,一个健康的女婴诞生,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和阿丘像极了。

阿丘和她勾搭两年后,找到一个身材苗条的失足女,渐渐地,和她疏远了,但是她一有空,还是会找到阿丘,温存一夜。阿丘为了摆脱她的纠缠,把他的好哥们,光棍强介绍给了她。她就像一个交际花,把自己周边的男人,都揽其石榴裙之下。

丈夫阿侃刑满释放,女儿也上幼儿园。阿侃虽然也怀疑过女儿的身世,但是敌不过她的撒泼,和甜言蜜语,也就不了了之。

就在昨天,躺在床上的杏妞,弥留之际,终于把女儿的身世,公布于众。

今天,阿丘闻讯,也赶到她的床前。忽然,她眼睛一亮,一会儿端详着阿丘,一会儿又把目光投向女儿小贝。这父女俩,越看越像,她含着一种满足的喜悦,和久违的幸福感,还有那块压在心里,二十年多年的石头,落地的释然。忽然,她对阿丘道:“丘,答应我,为咱们的女儿好好找个婆家。”阿丘点点头,眼圈开始湿润了,直到自己的视线,逐渐模糊……他喉结有点颤动,他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年轻时,那个丰乳肥臀的妇人,压在他身上,让他一时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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