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暗对立的守望

地面轻轻震动着,一株绿芽探出土地,绿芽颤动着瞬间拔地而起。树枝迅速伸展开来,茂密的树叶噌噌冒出。直到树基本成型席亦辰才停止了颂唱。“亦辰,你刚刚唱的是什么?”“啊,是一些书上翻到的可以让一些东西快速生长的歌词。他上面写的是:只对古老的生物有用。我就试了试。”“歌词大意你可以和我讲一下吗?什么神曲之类的......”席亦辰和恒眠惊讶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蝉蝉,你刚才是听懂了吗?”恒眠握住我的手,我看向他点点头。“是。”“那些话至今没有确切的翻译,几乎没有人知道它的含义。你可以再翻译一遍吗?”席亦辰再次唱起那首怪异的歌曲,这一次我的脑海中没有得到任何信息。“对不起......”恒眠只是摇头什么也没说。倒是对面的树巍巍颤颤动了起来,最后‘砰’的一下变成了一个少年。

少年的眼神有些朦胧,比起这个更吸引人的是他杂乱的棕色头发以及,仅有一只巨大的在脸上居中的淡金色眼睛。他走到我面前半跪下,“主上,我是龙眼,从即日起追随您永生永世。”

席亦辰略微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回归了正常。我再一次被突发情况弄得手足无措,“啊......快起来!叫我蛰蝉就好。”龙眼只是抬头打量我几下后又低下了头,“谢主上,但我并不够格去呼唤您的名字。”此刻我有些尴尬,慌乱下我看了眼恒眠。“就让他这么称呼你吧,这应该是他原来生活的地方的规矩。”无论恒眠还是席亦辰似乎都在沉思着什么,我只好点头。我们都陷入沉默之中——

“龙眼对吧?”没想到最先打破隔膜的是恒眠,他伸出手,“我是恒眠。”龙眼回握住他的手并鞠了一个躬。“恒眠,你怎么不和我们握手就和龙眼握手呀?”席亦辰也握了握龙眼的手。“亦辰......恒眠和我握过手的。”席亦辰挑眉“好嘛,就嫌弃我呗。”恒眠失笑和亦辰伸来的手击了个掌。

“你说......小蝉真的能听懂那些话吗?”席亦辰摇了摇酒杯,“难道她会是......”恒眠打断了他的话,“你的记忆没有完全恢复吗?”“暂时没有......”“那就不要胡乱猜测。”恒眠皱着眉扯了扯领子。“但是她的人生就像......受到过诅咒一般,”席亦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而且为什么我会出现在她的身边......好奇怪、真的好奇怪。你真的不觉得她像四神之一吗?或者......或者她是!”席亦辰忽然感受到脸侧刮来一阵风,脑后传来巨响。“我说过,不要胡乱猜测。”恒眠的拳头砸在墙上,血从指间溢出。席亦辰盯着面前那张愤怒的脸迷茫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反感四神?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我?”恒眠愣了愣收回了拳头,抄起了沙发上的外套出了门,席亦辰隐约听见恒眠喃喃地说着什么。

“你毁了一切......你毁了她。”

“只要获得四神的力量P²就属于我们了。这是一个壮举啊......我们将是新的神。”老者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似乎那些神都醒来了呢,只剩下找到他们了......”“长老,会议需要的资料以及场地全部准备完毕了。”老者仰头狂笑,“好!这个会议一结束我们就成功了大半,记得把‘那个东西’准备好。”侍从低头“明白。”“不听话的东西总是要被淘汰的......明明听话就可以获得无上的荣誉,这是你不要的,就别怪我手段太残忍了。”

意外的找到一张童年时的画作,上面是无比幸福的一家四口:爷爷,理想的爸爸妈妈和我。大概是对他们还抱有期冀所以一直把这张幼稚的画留着吧。“你应该向前看。”我对画上傻笑的女孩轻声说道,最后我将那幅画撕得四分五裂。我有些疲惫地倒在床上,耳中总回想这那首奇怪的歌谣。“皮可是什么?是人吗?”窗外不知道什么鸟叫了一声,我从窗口望出去沉默了一会儿。“皮克又是什么?”我将自己平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有些刺眼的灯光。“P²又是什么地方,为什么里面会有那么多‘生命’等待被‘收养’?”我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把身体蜷成一团。我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恍惚间听到一种类似通告的声音:

【场景界限已被打破,P²世界完全开放】

“粉色的头发唉!龙眼,这以后就是你的伙伴了!”龙眼不同于皮可与光斑,他只能在P²中生存。平常我们要么工作的工作,上学的上学都没什么时间陪他。让他一个人呆在这里又觉得他太过寂寞,所以今天我在探寻新场景的时候顺手‘领’了只粉色头发的小姑娘回来了。“主上,我不需要。”我身侧的小姑娘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打击,直接原地蹲下开始在地上画圈圈。“娇娇被嫌弃了呜呜呜呜呜呜......”

“好看吗?”我对着镜子照了照。“不好看。”“那我帮你擦掉。”说完恒眠就吻了上来,他换了一只口红为我涂上,“好看吗?”我有些咬牙切齿,“好看。”恒眠低笑着又吻上了我的唇。“是吗?我觉得不好看。”我有些气恼,“为什么一定要给我擦口红?”他垂眸玩弄起我的手,“只是想看看你另外的,我没看过的一面。”——

“......”龙眼看了眼身前一边抽泣一边扣泥巴的女孩陷入了深深的不解。“泥巴很好玩吗?”梦娇抬起头用自己哭的有些红的眼睛盯着龙眼。“不好玩。”“那就不要玩了。”梦娇撅起嘴,“你又不陪我玩......”龙眼看了眼浅粉色的家伙心中有些异样的感受,但是他自己也解释不了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那你就讲故事吧,我听着。”

小孩子,应该都喜欢讲故事吧......

“娇娇可以看见别人的梦哦!很厉害吧!”龙眼只是敷衍的回了句“哦。”“......你多少岁啦?”“两千左右。”梦娇抬头看了眼‘少年’有些难过地垂眸,“我就给你讲我碰到主人时的事吧。”——两千年......原来过了这么久,不过都两千年了,怎么还是个木头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签约之前不能说话。”即使是一个具有意识可以挑选‘主人’的皮可,梦娇却不被待见,不会说话的皮可。谁会愿意背负抵抗更强的皮克的重担去要一个不会说话的‘残次品’呢?梦娇在P²中走了许久,知道那个身上充满阳光味道的女孩出现——“唉嘿?说好的开放呢?好像没什么区别呀。”那个女孩四处打量着,最后她的目光锁到自己身上。“呀,好水灵的小姑娘!”女孩侧过身来往前跳了一小段距离蹲在自己身前。“真可爱!你还没有卓配者吗?那就选我吧!”梦娇有些惊讶,转而想到对面的女孩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无法说话,又有些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一张并没有什么约束力的合约飘在梦娇眼前。“你叫什么名字?”有那么一瞬间,梦娇想迅速签上自己的名字,然面前的人无法反悔,但她还是克制住了,耷拉着脑袋沉默着,水灵的眼睛中泛着泪光。“唉?不会说话吗......”小小的身躯开始颤抖,梦娇的眼眶渐渐泛红。直到看见合约上女孩端正的字。

“蛰蝉......”签下合约的那一刻梦娇忽然忍不住念出了这个名字。

眼泪啪嗒啪嗒地往地上掉,梦娇因为这个名字说出了第一句话。

不远处的阴影中,席亦辰淡淡的笑了:看来他们相处的还不错......两千年,龙眼怎么还会是棵不近人情的木头,只是他的心中有了一个人,他找了她很久很久......

恒眠搂紧了怀中的女孩,女孩才洗完澡显得干净的眸子很是柔软。恒眠低头闻了闻我湿润的唇,“蝉蝉,如果你发现这个世界并没有想象中美好,你会怎么办?”他略微有些粗粝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我的指腹。“有的事是逃不掉的,如果世界不美好,那就从不美好中去感受能让人快乐的因子,去探寻足以称之为美好的东西......”我抬头去看他,“这么说会不会有点奇怪?”“不会,说的很好。”他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我转过身捧住他的脸,“你最近似乎总是很繁忙,”我碰了碰他的脸,“都有黑眼圈了......是不是你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要去做?”恒眠将脑袋搁在我的肩窝上幽幽叹了口气,“你不用太顾及我的想法,有什么事就去做吧。”“其实是我更不想离开你。”他轻笑着捏了捏我的腰“蝉蝉,有的时候不用这么通情达理的......”

其实我渐渐感到奇怪,P²究竟是什么?皮可和皮克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很多很多无人解答的问题渐渐越积越多。也许......P²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呢?是不是自己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总是、总是对这个本不该出现的世界溢出无限的喜爱与痴迷。“阿眠,我很喜欢现在平淡的生活,虽然偶尔有些小小的风浪......”恒眠的眼眸很深,深不见底。“但是如果一定要经历大风大浪的话我一定不会退缩。”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深邃眼底闪过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因为这是我的生活,无论再艰难我都会坚持下去。为了我、也是......”我主动吻向恒眠有些薄凉的嘴唇。“也是为了爱我的和我所爱的人。”

“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帮我照顾好我的蝉蝉。”

“那你也要照顾好我的阿眠。”

——

“坠入爱河的姑娘呦!你是要吃这个金土豆呢?还是要吃这颗银白菜呢?”我挑眉,“你会做饭?”席亦辰撇撇嘴,“水焯呗,这谁不会?”我夺过他手中的土豆和白菜“那你好棒棒哦。”虽说亦辰不会做出炸厨房的‘壮举’,但是他的‘鸡蛋、番茄、油、水、葱’汤让我有些头疼。

“你的英语还跟的上吗?”我有些苦恼地摇头,“有的一点就通,有的理解起来有些困难,大概还是没有天分吧。”于是当晚亦辰就给我梳理了一下近期所学的英语知识。“怎么样?听懂了多少?”三个小时过去,亦辰看了眼满脸迷茫的我。“大概听懂了十分之六七吧......”席亦辰夸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哎呦,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哟!”我白了他一眼笑出了声,“学霸和总裁的形象还要不要了?”亦辰把书往茶几上一丢,“早在你面前丢没了,面子这东西,不好使。”

似乎很久没有和亦辰单独聊过天了,我们两人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聊起来,从相遇开始聊到现在。忽然发现就像在一瞬间,发生了很多很多事。似乎所有的不幸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

“八席!元老们都很气愤他们......”一名侍从连忙跟上走出会议室的男人。

“恒眠!站住!”老者在男人身后怒斥一声,恒眠顿下了脚步。

“你为什么要反对‘傀觐计划’?你应该明白我们为了这个计划付出了多少东西!”

“我有我自己的斟酌,您似乎没有资格干涉我的选择。”

灰青色的拐杖重重敲向地面,“如果你同意并亲自执行这个计划的话,我可以把你从三座升到二座。”老者伸了伸脖子,“你知道有多少人眼红这个机会吗?”恒眠转过身两三步走到老者面前,“我不介意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别人。另外,你们晟隺勒傩无权为我授禄。”冷漠到几乎不含一丝情感的眸子盯得老者不自禁冒出了冷汗。老者气得有些颤抖,他看着恒眠渐渐远去的背影孤注一掷地喊道:“因为那个叫蛰蝉的女人吗?”老者银灰色的眼瞳中倒映着恒眠停在原地的身影,老者的嘴角微微勾起。“我只是希望你去人间磨磨完全不近人情的性子,没想到啊......给我带回来这么大的惊喜。”

愠怒充斥在恒眠全身,他折身返回到老者面前,揪起了对方的领子。“你想干什么?”灰青色的拐杖‘啪嗒’一声倒在地上,“晟隺勒傩即将和姆孖凌胩结盟,我想精通毒药的姆孖凌胩可以让那个姑娘死的无声无息吧。”

恒眠紧握的拳头挥向老者的脸。

“八席!快停下来!”

“保护好元老!快来人拉住他!”

老者慌张地看向恒眠,“你疯了!你要干什么?”

“我、要、你、死——”

——

‘噗呲!’锋利的匕首划破皮可的喉咙,随着光球的力量被我尽数吸收,漆黑的墙面也随风散去。我很少让梦娇帮忙,甚至不希望她来皮克的领域,没想到小姑娘根本不怕这个。“嘿嘿,主人真是厉害!”梦娇拍着手一蹦一跳地走过来,“相当的干脆利落,要是主人是皮可的话,晟隺勒傩的人一定会很喜欢你的。”龙眼看向梦娇的眼神一凌,别过脸的梦娇眼底闪过一瞬的悲伤。不过擦拭匕首的我错过了这些细微的动作“晟隺勒傩?”“啊,是的。这是治理P²的四个阵营中的一个。”处理伤口的手动作放缓了些。“P²中还有阵营?”“嗯,有四个......”梦娇瞟了一眼龙眼,而龙眼别开了目光。“朝盉叁啬、晟隺勒傩、玫偲蜉德、姆孖凌胩。分别对应着高贵、勇敢、高尚、怜爱。”“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在我考究的眼光下梦娇讪讪地笑了,我第一次觉得这个小姑娘似乎不简单。“因为我属于姆孖凌胩。”

“只有皮可可以参与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龙眼树边开了一朵菟葵,两个生活在不同地带的生命居然有机会生长在一起,也算一个小小的奇观。“人类也可以......只要可以抵达Pb见到元老就好。”龙眼的眼睛眯成细长的一条缝,一般这个时候他是打算出手袭击人了。“嗯,我知道了,谢谢。龙眼,是不是来客了?去看看吧。”龙眼撤去的那段时间我打量着面前有些捉摸不透的姑娘,“你想害我吗?”梦娇有些急切:“当然不是!我......”我摸了摸她的脑袋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了,你也有自己的苦衷对吧。你说的地方就是新场景吧,我迟早会去的。”她有些诧异地看向我,“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我会帮你的,和四个阵营有关系是吗?那你可要等我成长起来啊。”

等我成长起来,保护爱我的,保护我所爱的。

多久没有见过这个......橙子般的少年了。方澄略显苍白的手指轻轻捏着水杯,“等我们赶到医院时方研已经自杀了。”“精神病院无人看护么?”“有,她父亲也为她请了不少看护,但是据说是方研那时精神正常,她让那些人不用守着自己的。结果没多久巡查的人就发现了自杀的方研。”我眼睫微敛,“那你......”“大概是会被时间抹去吧。”我最近才知道被签订下的皮可在失去卓配者后,若不及时再次签约会渐渐失去意识,要么变成皮克,要么就此消失。

“所以你是希望我签你吗?”随着梦娇的出现,现在皮克的数量也增加了。我自然要为自己考虑,并且已逝之人的皮可再次被签后,对应的新的卓配者不仅要承受自己原有的皮克的攻击,还会继承已逝之人临死前最高强度最多数量的皮克。可以说难度不止高了一个度。“本来是有这个打算的,不过现在没有这么想了。”说话时方澄看了眼够不到桌子踮起脚拿蛋糕的梦娇。“抱歉,那你怎么办?是呆在现实还是回领域?”强烈的阳光使方澄看起来有几分病态,他叹了口气,“呆在现实会让我消失的更快,至于领域......它随着方研的死已经消失了。”“我们平时不怎么住领域的房子,不嫌弃的话就暂时住在这里吧。”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方澄清澈的眼眸看向我,“问吧,我尽量替你解答。”

“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皮可不受卓配者死亡的影响?”

——

会议早已结束,但四位元老依旧留在会议室商量着什么。可以说这次会议的结果让他们很不满意。“恒眠那小子居然还是反对这个计划!真的是只白野狼!”纯白色头发的老人很是生气地拍了一下会议桌。“城老,先别生气,我们要不再去劝劝那小子?”“劝!劝的回来吗?余老你也不看看你被那混小子打成什么样子了!”聂墨凌将双腿翘到会议桌旁边的茶几上,“要我说没有什么好劝的了......我倒是有个东西可以让那小子变得更听话、更有用。”此话一出,就连一直坐在一旁看资料,沉默不语的老者抬起了头——

恒眠Pb中过了一周,所有大大小小的事务已经处理了七七八八。“快要到新年了是吗?”恒眠轻轻拿起桌边的相框,在上面落下一个温柔的吻,“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八席,二座的所有元老请您去一趟会议室。”侍者的声音打断了恒眠的回想。恒眠微皱眉头也没说什么,径直朝会议室去了。

——

“HappyNewYear~”一晃眼三个月就这么过去了,席亦辰拿了杯橙汁在我面前晃了晃。“谢谢,新年快乐。”三个月,席亦辰已经可以完全揽下做饭的活、梦娇和龙眼的关系好上了不少、方澄也学会了部分武器的使用技巧,还找到了一个看对眼的少年。再一次坐到这个大圆桌前,比去年热闹了许多,但是我的内心还是隐隐有些寂寞。人们相互祝福着、交换着礼物,眼前的每一帧中的每一个人似乎都那么的幸福与快乐。也许是因为日子特殊吧,我躲在阳台上不合时宜地落了几滴泪。不是抱怨,不是难过,只是可惜第一年的新年没有和他一起......远方灯火通明,电子烟花的声音响彻天空。我看着转瞬即逝的火光双手相扣。

“希望他平平安安,希望我们......早日相见。”

虽然你不在我面前,但是我依旧祝福你——新年快乐。

“姐姐!”赵戍吉小跑过来抱住我的腰。“我跟你说,我今天解决了好大一只皮克!”他伸开自己的臂膊比划皮克的大小。我弯眉,“是吗?小吉很厉害呢。”赵戍吉是方澄的新卓配者,他们似乎相处的格外和睦。“哥哥!小吉可以吃糖吗?”“不可以,你还在换牙,今天已经吃过三颗了。”方澄看起来恢复了我第一次见他时的状态,此刻他微笑着站在暮光中。“那姐姐......我可以吃糖吗?”“不可以。”我给他拿了一块饼干。“但是可以吃这个。”小吉似乎很开心,捧着饼干蹦蹦跳跳的去找梦娇他们玩了。“恒眠还没回来吗?”方澄坐到了我的对面,我抿了一口咖啡眼睛缓缓眨了眨。“半年了吧?”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放平稳语调。“我挺放心他的,大概是什么事情耽误了。”

席亦辰靠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偌大的花园中只剩下孩子们疯闹的声音。“要不要我去找他?”席亦辰的头微微向我这边侧,“主要是......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席亦辰最后叹了口气抄起了桌上的另一杯咖啡喝了一口。“好苦!”亦辰皱着脸把咖啡放回了原处,“小蝉你真的喝得下去这个吗?”......

“有的皮可最终会消散在风中......”

我学着恒眠的模样将飞镖甩出去,皮克的手臂被硬生生削下来。

“而有的皮可最终会被侵蚀,变成皮克......”

面前的皮克渐渐不再是小孩模样,现在的皮克隐约有了成年人的体型,他们的攻击比小鬼更讲技巧。“亦辰......你说会不会哪一天我攻击的皮克就是......”一瞬的失神让皮克抓住了机会他狠劲地掐住我的脖子。“你在想什么啊!”亦辰击碎了皮克的手臂,仅仅几秒,我的脖子上还是留下了鲜红的指印,还隐约冒着血。

“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毕竟我克死了那么多人。”我苦笑着看向席亦辰。“我的亲人是不是都被我克死了啊,为什么只有我是一个人呢?”“我不是你家人吗?什么叫一个人!”席亦辰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在没有得到确切答案的时候不要随意下结论,至少要珍惜当下吧!”

对,珍惜当下。只可惜我贪婪到希望我们永远永远在一起。

——

“结果怎么样?”聂老看向身边的侍从,“实验非常顺利。”“哈哈哈哈哈哈,好!不枉我废了这么多心血把这项实验研究出来。”灰青色的拐杖在余庆舟手中摇晃着,“这对恒眠真的没什么影响吗?他确实叛逆,但好歹......”“唉、余老。不用担心,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聂老搂住余庆舟的肩膀,“这可是件大事,我怎么可能会马虎呢?”

恒眠第一眼看见的是冰冷的天花板,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浑身上下抽不出一丝力气。“蝉......蝉......”嘶哑的喉咙仅仅发出了几个零碎的音节。“八席?您醒了。”淡橙色的头发在恒眠眼前晃悠着,男人将恒眠扶起来又递来了一杯水。恒眠简单抿了几口润了润嗓子,“你是?”“我是阿里斯,神的下属。我想和您做个交易。”

“先告诉我现在现实是几月几号?”

“您应该是想知道您进来多久了吧,已经一年了。”

恒眠强撑着身体挪到床边,在站起的那一刻他狼狈地摔倒在地。“八席!”阿里斯连忙去扶他,“恒眠,你现在休息更好。”不知道什么时候余庆舟推开了房间的大门,站在匍匐在地的恒眠面前。“你做了什么?”嘶哑的声音歇斯底里。“你不需要知道。”恒眠死死瞪着眼前的人,最后挣扎着站起来摔门而去。

离开了管制区,理应当可以借助笔的力量与蛰蝉取得联系,但是无论恒眠怎么呼唤都得不到蛰蝉的回应。恒眠有些惊慌地小跑起来,长期的不进食和卧床让恒眠频繁地摔倒在地——

此时现实正是夜晚,偌大的房屋中没有一盏灯亮着。恒眠第一眼就看见茶几上歪歪斜斜的几瓶咖啡与啤酒,不禁心头一抽。他看向蛰蝉的卧室迈出了一步,结果下一刻一把匕首抵住了自己的脖颈。“你、是谁?”溪水般灵动的声音让恒眠眼眶泛红,他有些沉沦,却也从中捕捉到了对方的愠怒与警惕,似乎还有一丝虚弱。

“蝉蝉?”恒眠感觉背后的人既熟悉又陌生,他忽然有些拿不准。“转过来......”时隔一年,蛰蝉再次看见那张真正让他日思夜想的脸,蛰蝉的鼻子有些酸,眼泪忍不住溢出眼眶划过脸颊。匕首被蛰蝉随意地扔到一旁,“你终于......回来了。”不是责备,蛰蝉的语气中有些许庆幸,恒眠刚想扯出一个微笑,但是下一秒蛰蝉就这么倒在他的怀里。

“蝉蝉?......蛰蝉!醒醒!”怀中女孩的气息格外微弱,恒眠连忙轻轻搂住蛰蝉,结果在她背后摸到一片湿热,浓重的血腥味钻进恒眠的鼻腔。他将女孩抱回房间,揭开衣服的一角却看见原本白暂的皮肤上伤痕累累。蛰蝉的背上背划了一道足有一尺长的伤口,不停地往外渗着血,纤细的手臂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痂。恒眠看着女孩惨白的脸,自己每一次呼吸都感受到了深深的刺痛。就连女孩的脸上都有两到血红的口子,恒眠轻轻替蛰蝉处理着伤口。直到所有的伤口都被他细心包扎过后恒眠才想起另外的那些人。

别墅中除了他们似乎没有第二个人,恒眠这才进了蛰蝉的领域。“席亦辰?”席亦辰听到这个声音睁开眼狠狠瞪着眼前的人,等到眼前渐渐清洗后席亦辰有些惊讶,最后脸上的愤怒变成了无奈。“你总算是回来了。”恒眠将席亦辰扶上了座椅,席亦辰歪歪斜斜地靠在椅背上,浑身的血显得他很脆弱。不仅是他,蛰蝉、梦娇、龙眼,每个人都是这样。“发生了什么事,才你们会伤成这样?”席亦辰看了恒眠良久最后苦笑着摇头,什么也没说。“你不用去问他们,”席亦辰歪着脑袋看向正在打量龙眼和梦娇的恒眠。“他们也什么都不会说的。”“是因为她想瞒着我吗?为什么......”

“就像你爱她一样,她爱你......”因为爱你,所以不想让你担心。

恒眠静静守在床边,女孩静静地躺在床上看起来像件精致的工艺品。恒眠就这么安静地看着,思绪飘到了很久以前。很久吗?感觉就像一瞬间什么都过去了。蛰蝉的手异常冰冷,恒眠握紧了她的手轻轻揉搓着。“对不起......”恒眠躺在女孩的身侧,“对不起。”

对不起,我也毁了你。

“阿眠。”天早已大亮,我摸了摸眼前瘦削的脸。恒眠的睫毛颤了颤最后睁开眼来。“大猪蹄子......”我咕哝着贴到他的怀中,“不是一个月吗?怎么去了一年。”其实也算是一个月,不过是Pb中的一个月。“对不起,出了些意外。”恒眠吻向我的发心。我有些慌张地坐起来,大幅度的动作扯得伤口传来刺痛。“嘶——”“乱动什么?”恒眠慌张地扶住我。“你有受伤吗?”我牵起恒眠的衣角向里面打探。“看出了什么?”恒眠低笑着按住我的手。耳朵隐隐有些发烫,我轻咳一声“身材不错。”“这么久没锻炼了,以前更好。”我有些羞涩地挪开脸,最后看见了我身上单薄的睡裙。

“你、你换的?”

恒眠只是轻笑出声,捏了捏我绯红的脸。

“啊啊啊啊!不要不说话呀!”

“哦,身材不错。”——

小小的一阵闹腾过后恒眠捏住了我的下巴,“瘦了。”饱含眷念的吻落下,两幅身体紧紧相拥。恒眠狂热地在我口中索取,不知名的疯狂渐渐将我感染,我搂紧了身前人的脖子用生疏的技巧回应着他。“你食言了,这是惩罚......”痴狂的吻让我眼前泛起白雾,我只好依附在恒眠的身上感受他炽热的温度......

“告诉我。”“你也有事没告诉我,扯平了。”这两句话已经成为了这些天一定会出现的两句话。因为恒眠担心我身体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总是不让我出门,所以我只好在领域中安置了一个吊篮椅,每日无聊时进去晃一晃。“单挑啊,猪蹄子。”亦辰再次见到恒眠气不打一处来二话不说就要打架,简单交过几手后恒眠有意收了攻势让亦辰毫无悬念的赢了一把。亦辰笑着拍了拍恒眠的肩膀。

“噫——”梦娇扒在吊篮椅边打量我,“主人嘴唇有点肿呢~是亲亲了吧!欸嘿嘿,亲亲欸。”龙眼也用余光若有若无地打量着我,我的耳根有些烫。“娇娇,别说了。”“哦哦,好的!”梦娇点点头一溜烟蹿到恒眠面前。“大哥哥!我跟你说哦......”恒眠蹲下身听着。忽然感觉恒眠看我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龙眼则将梦娇拎到了一边。

恒眠柔韧的唇贴向我的耳朵,“你的梦,我会帮你实现的。”“梦?......什么梦?”瞬间我的脸变得滚烫,没想到梦娇居然看了那种梦!“不、不是......啊!没、没有那种事。”“我还没有说是什么梦,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恒眠地笑着咬我的唇瓣......

“姐姐!我来找你玩啦!”一般周末小吉都会来请教我问题或是来找我玩,这一次算是他和恒眠初次见面。“这个哥哥是?”“是我的男朋友。”赵戍吉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凝滞了。“所以他是姐姐最喜欢的人吗?”我微笑着点头。“哼......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小吉就这么撅着嘴跑到一边玩去了。恒眠想到了之前在书柜上看到的一沓其他人给蛰蝉的情书,有些刻意地搂了我一整天,导致小吉根本没法抱我,最后气哄哄地走了。“本来还打算在过年的时候请他们一起来吃饭的,”我轻笑一声“现在看来还是算了。”毕竟某人还吃小孩的醋。

‘那个东西’似乎有些顾忌恒眠,所以这段时间里并没有出现。而皮克似乎也要过年假,出现的次数没有那么频繁了。所有人都为着新年做起了紧张而有序的准备。

这一次的新年才算的上真正的团圆,不过所有人都各怀心思。

春节晚会渐渐显得有些乏味,最后大家提议换成音乐——

“这次我们很荣幸邀请到了现在最热门的歌手赛刃,说起来赛刃你的歌声已经可以像赛壬那般令人迷失了。”女人优雅地捂住嘴轻笑“过奖。”“好了,话不多说让我们来听听赛刃的新歌《Wemeet》吧!”

“Memorystaysatthebottomofthelake”

“Ihavelostmyself”

“Thanksforthemiracle”

“Letmegettogetheragain”

“Whoiscallingme”

“Waitforme”

席亦辰抬头看着皎白的明月,脑海中翻涌起久远的回忆。‘阿辰,到新的一年了。我们去放河灯吧。’这句话在亦辰脑海中回响,亦辰低低地笑了,隔了数千年,他再次回应道:“好,我们去放河灯。”

“Memoryerased”

“Allinthewind”

“I'mwaitingforyou”

“Youfollowme”

“Returntosweetandmyself”

“Youloseyourself”

“Ilostmyself”

梦娇趴在树冠上轻抚着身旁的树枝。“木头,时间真的过的好快啊!”龙眼操控者树枝将梦娇勾下来。“时间过的确实快。”龙眼也算是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一眼万年’。其实龙眼也确确实实是个‘木头’,毕竟他等了千年的粉色早已站在他的面前。“笨蛋......”梦娇低声嘀咕了一下,再一次爬上了树冠。

“Iseemyselfinthehour”

“You'relikehim”

“Likeme”

“Lifeisnolongerlikehoney”

“Nolongersweet”

“Becauseofyouandme”

怀中的小吉有些昏昏欲睡,“唔.....方哥哥,还有多久呀?”方澄看了眼吊钟,“还有半个小时,你先睡吧,到时候我叫醒你。”“才不要......我坚持的住。”结果下一秒小吉就歪在方澄怀中沉沉的睡着了。

‘高澄,你早些睡吧,时间到了叫你!’

‘姐姐......我熬的住的......呼呼......’

“Wearehonestwitheachother”

“Enjoytonight”

“Forgetthepast”

“Thisisthefinalpeace”

......

“唔嗯......”恒眠轻柔地将我放到床上,大脑在白酒的熏陶下变得有些迷糊。“阿眠哥哥~”“不要乱叫。”好,不叫就不叫。下一秒我扑到他的身上,把唇靠过去和他的唇若即若离。“干什么?”恒眠轻轻扶住我的腰,把脸凑过来就要吻我。在他靠过来的一瞬间我撇开了脸,“不要。”“为什么?”我撅起嘴,“我刚刚没有乱叫......”“所以呢?”“所以我要惩罚你!”恒眠忍不住笑出了声,“怎么惩罚我?”“把你绑在椅子——呀啊!”一阵天旋地转我被恒眠压在身下。

狂热的吻落下,恒眠眯了眯眼“你现在就可以试试。”他解下领带缠绕在我的手腕上,“蛰蝉,现在来——惩罚我。”

滚烫的身躯蒸腾的我眼前一片迷茫。

即将昏睡之际似乎隐约听见了烟花绽放的声音。

恒眠低头轻轻吻了吻怀中的女孩。

“新年快乐。”

沙发上我总是忍不住用余光打量身边的人。‘衣冠禽兽’这是我得出的结论。“怎么总是偷瞄我?”我连忙收回目光,“我就是有点饿了。”“饿了啊......”脑子里某个画面一闪而过,绯红爬上耳垂。“别多想,我只是普通的饿了。”恒眠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我没多想。”

鬼才信。

辅导员对恒眠消一年毫无音讯的行为非常气愤,还没到开学就叫恒眠去学校接受他们爱的洗礼。至于这种事‘丢人’我自然不会陪着他。“没想到恒眠这小子还挺混蛋。”对于大年初一我拒绝了所有活动赖在床上躺了一整天的行为,哪怕是龙眼这棵木头都能猜到跨年那晚发生了什么。“工作忙的来吗?”席亦辰最近忙于工作,平时只能趁他休息时在领域中和他见面。“这么体恤我?没事,我是什么人哪,十天不睡觉都没问题!”“你总还要考虑一下员工受不受得了吧,只有你和他们一起放假,他们才能心安理得地休息。”这些话里其实多少有点道理,席亦辰笑了,“好,误会注意的。”“过年你们都去做了些什么呀?”“去了庙会......”亦辰的目光看向远处,“还去放了河灯。”“许了什么愿吗?”

美容娇俏的女人双手捧着一盏荷花灯,‘阿辰,怎么办?我好像有好多好多愿望。’‘那就把所有愿望挨个许一遍。’女人娇笑着说:‘一盏灯一个心愿,要是都许,那这个黑夜怕不是要被我照成白天。’说完,女人便将花灯放入水中双手合十。

‘许了什么?’

‘余生和你一起——平平淡淡。’

如今已经没有当年那般,过年时街市人头攒动。席亦辰看着自己的那盏河灯孤寂的向远处荡去,在心中默默许愿:“希望她有着她心中所想的平淡生活.......希望我不再介入她的生活。”......

“我不习惯许愿。”席亦辰随意地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怎么会有无偿帮助别人实现愿望的好人呢?我不信这些。”“不信还放河灯?”我歪头看向席亦辰。他轻咳一声:“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我的眼角忽然瞥到不远处一张熟悉的面孔,“亦辰......他......”席亦辰警觉地起身,右手伸向绑在腿上的刀。“不是那个家伙。”就在席亦辰说话的那瞬间,那个人闪到亦辰面前挥出了一拳。“咳啊——”席亦辰被击飞在一边,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看向我,脸上不带分毫情感,冷漠地像个机器人。我抽出剑与他刺来的刀相击,力量的悬殊让我握住剑的双手微微颤抖,僵持片刻后我的剑上迅速蔓延出裂痕。他忽然后退以猝不及防的速度向我的下身攻击,还没从惯性中缓过神的我不禁再次惊讶于他过人的速度。一根树枝缠住我的腰将我往后拉,险险躲过他的攻击。“主上,这不是他本身,是替身,要想办法溶解掉他——咯!”那个人迅速锁定了龙眼为目标,冲过来掐住了他的脖子,树枝脱离了龙眼的管制开始缩瑟起来,我从半空中摔下来。他节骨分明的手指掐在龙眼纤细的脖子上格外扎眼,而无论是射箭还是扔飞镖,他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迅速用自己的刀挡住攻击。最后似乎是他有些厌烦我这种不疼不痒的攻击,才松开手扔下面色苍白龙眼再次向我袭来。

“溶解......”我吃力的再次接住他的攻击,“究竟什么东西可以溶解他?”手中的剑发出轻微的‘咯咯’的声音,席亦辰悄无声息地站到对方的身后放出一簇火焰,我连忙抽身离开,但是他迅速摁住我的脑袋将我按在地上。烈火在他的身上燃烧,而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锋利的刀对准我的脖子用力扎下来,“主人!快起来!”我似乎听到什么液体滴下的声音,男人的力道减弱了几分,我赶忙扯开他的手,跑到了一边。他的身体似乎正在渐渐溶解,我看见梦娇被龙眼挂在半空中,她的手上拿着一个玻璃瓶。“主人,你怎么可以忘记娇娇最会制毒啊。”

“蛰蝉!”“我都说了......就是摔了一跤。”恒眠坐在沙发上眼神阴翳地看着我。因为被摁倒在地的缘故,我的脸侧有一些被小石子划破的伤痕,还青一片紫一片的。我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悚,我咽了口口水最后僵硬地靠近沙发然后坐下。“不准坐。”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要站起来,最后还是按捺住那种感觉装成心安理得地样子直接靠在了沙发上。“听到没?不准坐!”恒眠靠过来钳制住我的下巴。“为什么不能坐?”我和他对视,也许我的眼中有些许害怕,但是更多的一定是坚定。这件事只会为他徒增麻烦。“那你告诉我袭击你的究竟是什么?”“我说了是摔跤。”“那你就在这坐着吧。”说完恒眠就回了房间留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还要再用催眠吗?恒眠有些无力地坐在床沿,如果再用催眠,那有朝一日她强到可以打破所有催眠的控制后,她还会信任自己吗?有的事情瞒不了一辈子......恒眠有些痛苦地握紧了拳头。“我只是想保护你啊......”

女孩坐在沙发上,把脸埋在双膝间睡着了。恒眠半跪在她身前,心疼地抚了抚女孩的脸。

“如果让你为难的话,我不会再问了。”

女孩微微睁开朦胧的双眼。

“对不起......”

这句话是给她的,也是欠他的——

“亦辰,我们和他的差距真的很大啊......”Gersti的总裁办公室中席亦辰的手指在一沓塔罗牌上游走。“欸、抽一张......什么啊?看不懂。”我看着亦辰把牌塞回去的动作。“不看说明书吗?”“懒得看,随缘吧。”“我也不玩这个。”席亦辰草草地把牌往抽屉里一扫,“我们和他的差距已经不是平常多训练就可以赶上的了。”亦辰忽然发现桌上有一个收纳塔罗牌的空盒子,又拿出牌来整理到盒子里。“可以说,他不是一个人。”“是不是人还重要吗?”洁白的水杯上被摁出了一个指印,“P²中应该还有我没去过的地方吧?”席亦辰的手顿住了。

“叫Pb是吗?亦辰,我已经决定好下一站去哪了。”

——因为恐惧,所以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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