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一脸慌张的样子,她“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捏着我的脸说道:“你怎么这么可爱啊,都是成年人了,怎么可能会不注意呢?”
这时,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白了一眼她后,我在她对桌坐了下来,装作很委屈的盯着她看,可谁知她却不吃这一套,起身坐到了我身边,淡淡的香水味冲进我的鼻腔,原本紧张的神经也放松了一下。
“好啦,别那么紧张,姐姐在夜场混了这么久,知道的比你多,做过的也比你多,是不是还担心小小年纪就喜当爹啊?”
我的小心思在她面前根本藏不住,随即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嘴硬道:“我可是男人,怎么可能不负责,只是我需要知道是不是我的。”
“呸,小滑头!”
看着她古灵精怪的样子,如果抛去她夜店女的身份,我可能真的会很愿意对她产生兴趣,但是没有如果,我是个有精神洁癖的人,哪怕我已经不纯洁,可那晚只是一时冲动,醒过来后只有悔恨。
“那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问她。
“怎么,知道了以后好直接点我?”她看着笑道,然后又自娱自乐的说:“真名肯定是不能告诉你的,不过你可以叫我妍姐,等以后熟了之后,可以告诉你。”
我自顾自的念了一遍,然后告诉她我记住了,随即说道:“其实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看来你今天好像不太愿意,那我就先走了,拜拜。”
说着,我背起吉他就准备走,而她却突然抬腿,然后压在我的肩上,恶狠狠的说:“臭小子,把老娘睡了,就只是问问有没有怀孕,这是人干的事?还说自己是男人,不得补偿一下?”
突如其来的壁咚让我有点懵,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而看着面前的妍姐,我只能投降于是抱拳作揖道:“对不起,是小弟考虑不周,您说,您怎样才能消气,我做还不行吗?”
“看你拿着吉他,应该会弹吧,弹首歌再走,你会的就行。”
弹首歌而已,这不是拿捏?
“咳咳,那我就献丑啦。”我故作谦虚的说了一句,然后装模作样的调了调之前本就调好的音“那么接下来,一首《私奔》,送给这位女士。”
由于我本来就爱抽烟,虽然没有感情的经历,但思想上那种渴望逃离现实,带着爱情进入理想世界的欲望让我把握住了一种另类的情感。
“……
在熟悉的异乡 我将自己一年年流放,
穿过鲜花 走过荆棘,
只为自由之地,
在欲望的城市 你就是我最后的信仰,
洁白如一道喜乐的光芒将我心照亮,
不要再悲伤 我看到了希望,
你是否还有勇气 随着我离去,
想带上你私奔 奔向最遥远城镇,
想带上你私奔 去做最幸福的人。
……”
在唱到高潮的时候,我几乎是嘶哑着喊出来的,那种渴望有人陪我离开这里,逃离这里的欲望,让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痛苦,那种无人理解的痛苦和孤独。
一曲唱罢,我们周围也围满了人,而妍姐,满含泪光的看着我,然后突然走到我面前,吻住了我,此时身边的人们也开始起哄“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音乐是会说话的,你的歌声里充斥着与年龄不符的痛苦,不要在意我的举动,就当是姐姐给你的安慰。”
这是第一次有人真正意义上懂我,哪怕是于鑫,她也从来没有说过,而那种积攒了多年的痛苦和委屈,在一瞬间喷涌而出,眼眶的酸涩,铁哥也站在人堆里,冲我比起了大拇指,和他一起的还有几个长发的文青。
我在妍姐耳边低声说道:“那我先走了,如果明天你还愿意见我的话,不见不散。”她点了点头,同意了。
铁哥过来一把搂住我的脖子,然后对身后的人说:“棍儿,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小子,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带他玩玩?”
这时,他身边一个留着齐肩发,胳膊上纹满了纹身的人看了看我,然后点了点头:“嗓音不错,情感到位,就是吉他演奏方面只能算入门,小伙子,有兴趣一起玩吗?”
“人家只是个学生,要求还挺多,我在新区那边开的酒馆还有一个月就开业了,到时候你带着这小家伙去驻唱,咋样?”铁哥抢在我说话前给那个叫做“棍儿”的人说。
“去是没问题,可是这小子你确定能每天都来吗?虽然我们是地下乐队,但也是有规矩的。”
听到这,我连忙表态道:“我很喜欢音乐,但只限于这样,如果可以让我对音乐多理解一点的话,我很乐意来帮忙。”
棍儿哥看了看我,然后点了点头,说:“那行,等阿铁那边的店开业后,我找你,在这之前,你可以来这里找我,我给你说说其他的问题,如果通过的话,你就是我们浪街乐队的一员了。”
“好啊,没问题!”
离开了酒吧后,我心里很是开心,一方面,有个人可以通过我的音乐读懂我,而第二点,我这个业余的人,可以系统的去学习一下音乐,做我最喜欢的事。
我哼着歌,在街道游逛着,第一次觉得这个霓虹包围的城市有着我渴望的东西,有理解我的人。在路边的便利店,我买了一瓶啤酒和一包花生,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一口酒,一口花生,幻想着高考之后,跟着性格各异的人组成乐队,在酒馆唱着我们自己编的歌,而来喝酒的顾客们也很和善和热情,我们在院子里点着篝火,倾诉这操蛋的世界,然后继续迎难而上。
就在这时,我发现我身边站了一个人,是于鑫。她静静的看着我,等我看到她后,很自然的坐在了我身边,吃着我买的花生。
“……我买的。”
“我知道,怎么?我不能吃?”她白了我一眼,然后继续默默的吃着,还不停地用那两条白晃晃的长腿踢踏着地面,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这声音我听的很是心烦,随即我迅速喝完了啤酒,背起吉他准备离开,我不想今晚的好心情被她打扰,然后说了一句:“那你慢慢吃,我走了。”
我起身,她也起身,我过马路,她也过马路,我跑,她也跑。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怒道。
“我回家。”
“好好好。”我怒极反笑“就算方向一样,你家是在对面吧?跟我过来干什么?”
她就那么死死的盯着我,眼睛慢慢湿润了起来,然后哽咽说:“叶贝熙,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呵呵,不是讨厌,是想和你划清界限,姑奶奶你自己说的要和我划清界限,你能不能遵守一下自己说的话?讲点理?”
“我是女人,不讲理。”
……
这突如其来的话,让我一时间无言以对,而她也就和我一直这样对峙着,沉默不语。
直到我手机声响起,才打破了这该死的沉默,是我父母,他们已经讨论好了,如果我觉得可以在家自主学习并取得进步,就同意我最后的两个月在家静修。
“谢谢老爹,替我跟老娘也说一下,谢谢理解。”
挂断电话后,于鑫依然就那样死死的盯着我,两只手抓着衣角搓来搓去,实在是受不了女孩子跟我这样撒娇,尤其是那个整天让我叫姐姐,魔鬼性格天使面庞的于鑫。
“好了好了,大姐,你想干什么你说还不行吗,我都照做,别这样看我了ok?”
在她的对视下,我败下阵来,而她也眉开眼笑,然后挽着我的胳膊,说道:“陪我回家,不许生气。”
“回家可以,别动手动脚,我可是黄花大闺男。”
“切,我是你姐,还有,别恶心我。”说着,还做了一个“呕”的动作。
夏天的晚风在市里穿梭,带着市井独有的烟火气,包围着我和于鑫,她的洗发水的香味混杂在这之间,仿佛我真的和她是已经成家的一对夫妻,安静,美好。
可是,妍姐那张美艳而且成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而且记忆也被带入了那晚的疯狂,是的,我变了,但是那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才知道的事情。
我连忙推开挽着我的于鑫,在她的茫然中,我回应道:“快到家了,邻居看到不好。”
可能是因为我们之间关系的缓和,她也没有多虑,然后对我说道:“对不起,贝熙,之前是我的不好,我不该因为郭子珊的事怪怒给你,也不应该在你面前故意和魏铭走的太近,那天你来找我,我……我其实很高兴,但是我总觉得女生不应该那么轻易放下身段,所以不过大脑的说了一些让你伤心的话……你……你可以原谅我吗?”
能听到她第一次向我认错,我也只能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回应道:“傻瓜,我们十多年的感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性格,我那天从树上摔下来后,伤口崩开,差点失血过多,所以我一直在记恨的是这件事。”随即我拉着她的手,看着她:“不过你放心,我对你不会有那种心思,你如果真的觉得魏铭和你兴趣相投,可以试试,这小子天天跟我说有多喜欢你哦。”
看着我真挚的眼神,她一脚踩在了我脚上,然后恶狠狠地说了句:“你就是个笨蛋!”就跑回了家。
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我苦笑了一下,我何尝不知道她的想法,但是少年时期的我们,怎么可能会有能力去经营好那虚无缥缈的感情呢?如果和你无法到最后,那我们以后的见面会不会很尴尬?
带着诸多问题,我回到了家,父亲和母亲都坐在沙发上,罕见的没有吵架,也有可能只是准备先解决我的问题,然后再吵。
“小熙,你确定自己能复习好吗?”老妈先开口问。
“保证可以,主要是我现在受得这伤,每天按照学校的时间规定,恢复的很难受的。”
老爸沉思了一会,然后对老妈说:“秀啊,孩子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天天工作,忙,本来就不方便照顾,让小熙自己控制,既能解决学校的困扰,又能恢复身体,我觉得可以。”
“让伤者自己照顾伤者,你是真敢说。”
“那你说咋办嘛?总是要和我抬杠,这也是孩子的主义,十八岁的人了,尊重他的选择不好吗?”
妈妈瞪了我和爸爸一眼,丢下一句:“我不管了,你们明天去和老师说吧。”然后就去睡觉了,而爸爸给我使了个眼色,看来是同意了。
我心满意足的洗漱完,躺在床上,白天九点起床,学习三个小时,然后做饭吃饭一个半小时,睡两个小时,起床再学四个小时,一个半小时做饭吃饭,赶晚上九点前还能去酒吧找铁哥和棍哥讨论一下音乐,说不定还能看到妍姐。
想到这,我真的有点期待明天之后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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