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应该说的点儿什么？”
“卫大人早！”
卫符指了指堂外，“不早了吧，太阳都挂梁上了。”
“还早吧，以后我法曹辰时四刻应卯，大人莫非要反悔？”
卫符恨铁不成钢，“完不成任务，本官再找你算账。有件事情告诉你，桓人打来了。”
凶残的北桓游牧民族屡屡南下劫掠，这一次趁周蔚立足未稳，发起了攻势。云舟却有些纳闷，“现在四月份，他们不用喂养牛羊马匹，能捞到什么东西？”
“这是关注的重点么，重点是永安府如何处理？”
云舟倒是奇了怪了，“这跟永安府有什么关系，咱们还负责打仗？”
永安府是京师，府衙又没有控制军队，就算出征，也是朝廷其他部门协作，他们不应该毫无变换么。大不了，出征的时候欢送一下，待他们凯旋之时，热心欢迎一下。
“若是寻常出征，自然没有什么，但监国大人要亲自领兵北上。”
云舟略微思量，沉声问道，“新人皇帝也快到京师了吧？”
卫符定定的看着云舟，云舟却再度给了他一个惊吓，“周谊他爹到现在都没来永安，有秘密任务吧。”
有些事儿捅破了不好，云舟道，“我也不问别的，有怀疑的对象么？”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山中无老虎，猴子充霸王。周蔚不走，那些心存反意的人怎么敢跳出来。
“原致仕丞相苏雍于昨日抵达了京师。”
“回来就串联？”
卫符摇头，“不，他第一时间拜见了监国大人，然后闭门谢客，谁都不见。咱们要防的，乃是潜入京师的敌国奸细。”
云舟纳闷，“这事儿也归我们管？”
朝廷有专门的谍战部门，哪里用得着永安府衙。卫符道，“你哪里那么多的疑问，总之，一句话，永安不能乱。有违法乱纪者，全部拿下，有负隅顽抗者，就地格杀，你们法曹部负责南城。”
“六个人负责南城，其中五个都是文书，大人，你认真的？”
“衙门缺人，你不知道么，其他人还有大用。”
“那我可以临时找帮手么？”
“可以，府里可以给你一些支援，但不能太多。”
都这么说了，云舟还有什么好拒绝的呢，“什么时候开始？”
“明日监国大人出征，待军队出城后，咱们便分散到永安城戒备，务必小心行事。”
“那明日我部便不来府衙，先去南城布控。”
“把你的官服和腰牌领了去，这像什么样子。”
的确要这么一副行头，才能震慑住出宵小。整个永安府衙都在忙碌之中，法曹五人组也不例外，激烈的谈论着，黑眼圈挂在脸上。
“大人。”
“昨夜没有回去？”
“卑职惭愧！”
“这有什么惭愧的。”云舟见桌子上摆着一沓卷宗，昨夜果然彻夜挑战，“都是好样的，任书吏，清点下有多少纸张，够写多少份卷宗。”
“约摸百份。”
云舟点头，“你们三个年轻的，一人带一沓，都把笔墨纸砚拿上，明日在南城南市集合。”
余正德拧眉，“要去录卷宗？”
录入卷宗不是齐虎的事儿么，用的着所有人都去？云舟嘱咐道，“不要讨论，不要声张，你们可以回去了。”
“可是卷宗还没有做完？”
“不要管卷宗了，以后再说，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有的忙了。”
见五人没动静，云舟起身往外走，转身道，“明日谁敢跟我拖后退，后果自负。”
五人面面相觑，还是齐虎收拾了包袱，抱着一沓纸张，第一个出了门。有人带头，其他人也跑出了门，遇到其他曹房询问，都不搭话，闷头离开。
云舟出得永安府，一路直奔北城，在吴府面前敲了门。门房倒是认得云舟，“云公子稍后，我这就禀告老爷。”
“等等，你家少爷和小爷在没在，帮我通报他们，就不要打扰贵府老爷了。”
“您稍后。”
高清欢穿着宽松的服饰，手脚鼓囊囊，显然带着沙袋。“你不是当官了么，这时候怎么有空过来。”
这些名门大族果然不容小觑，他一个芝麻小官上任，谁都能知道，“出来走走吧。”
二人找了一个茶铺，“你家小叔呢？”
“跟家里闹掰了，去参加了禁军选拔。”
为了爱情，可以跟家里闹掰，还真是佩服他的勇气，“禁军还需要参加禁军选拔？”
“原来的禁军都被开革出门，想再进去，就得从头再来。”
这可真是够严格的，“余都头呢？”
“一样解了职，赋闲在家。”
“放宽心，总有用武之地的，明日我在南城有行动，你来帮我吧。”
高清欢疑惑地看着他，“何事？”
“扫黑除恶！就是抓人杀人，我怕碰到硬茬子。”
“也是，就你那功夫，能抓谁，行，明日我一定到。”
“你不用请示一下你父亲？”这么草率就同意了，还真是好朋友。
“在哪儿集合？”
“明日上午，南市。”
高清欢端起茶水一饮而尽，“你请客。”
他施施然回了府，“少爷，老爷找你。”
“爹！”
高毅问道，“他找你何事？”
“没有什么事儿。”
“我知你对你奶奶有怨言，但咱们家这个时候，一动不去如一静。”
“奶奶为什么反对小叔和云舟的姐姐，挺好的人。”
“她是个寡妇！”
高清欢仍旧不理解，“爹，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个高永，一个高清欢，都是令人头疼的主。高永吩咐道，“盯紧了他。”
高家家将面露苦涩，“老爷，我哪里看得住少爷。”自从高清欢找到了方法，速度越来越快，除非用锁链锁着，不然怎么防得住。
“样子做足了就行，老夫自有办法。”高清欢是高毅一步步带出来的，怎么拿捏住，不要太容易。他紧跟着出了门，明显感觉到若有若无的视线，不见了云舟的身影，便退了回来。
高府一直都在禁军的监视之中，他这位曾经的禁军都指挥使，重点防范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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