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死去,也不愿在那痛苦的缝隙里挣扎,宛如垂死的小虫。
昏暗的房间拥挤狭窄,仿佛在这里时间也无法流逝,只有蟑螂拥有生机,角落里是一个瘦小的女孩儿,低着头看不出神色,那微弱的呼吸声,诏告着女孩儿的生命尚未消逝,闷热粘稠的空气被破门而入的人打破,那人看不太清脸只知道酒气熏天,他含糊的声音响起“丫头,怎么不迎接我?不欢迎我?嗯?”女孩儿只是颤了颤没做声,那人突然用手狠狠的抓住了女孩儿的脸,猛的逼她抬头,疼痛让女孩死寂的脸上出现痛苦,那人突然笑了,女孩儿用孱弱的声音说“舅舅,我错了,求你,别,别打我了”,只是那醉鬼好像没听见一般,对着女孩儿的脖子掐去。
窒息,那张被掐的青紫的脸,嘴唇因缺氧微张,麻痹了的嘴唇,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那人突然放手,女孩儿跪趴着,忍住了快要爆发出咳嗽声的嗓子,那人转身,歪斜的摔门而去,终于女孩儿开始抽泣,脖子上的红痕,没过几分钟开始泛紫,那女孩眼睛里再次浮现出死寂,那是将死之人的眼,好像世界失去阳光般的黑暗,疼痛并没有唤醒女孩,门又响了…
这次走进来的是个女人,她的眼睛里泛着泪光,,她怒吼着,质问她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不饶,稚嫩的声音说到“我还手会被打的更厉害,我求饶了舅舅也不会放过我,不再打我”。那个女孩是穆磔,她好像说过上千次的不要,上万次的求你,没有换来那个酒鬼半分怜悯,穆磔不止一次想起自己短命的父亲,和那个正在坐牢的母亲,没有一次不怨恨,只是后来那个被自己称为父母的人,面容已经模糊,无法再去具体的怨恨了,最终只得忘却了那刻入骨髓的恨意。那个女人还是满眼泪水的说着,说着安慰自己的话
还疼吗?
这句话女人从小说到了的大,只是疼痛无法抹去,那颗被恨和绝望伤的破碎的心也无法愈合;女人叫陈瑶,是男人的姐姐,陈瑶不领养自己,是因为陈瑶连自己都要养不活了,怎么照顾一个孩子,而男人领养自己,是因为穆磔父亲给穆磔留下的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也成为了穆磔的噩梦,痛苦的来源。
那个噩梦仍然继续,陈瑶走了,那个男人又进门了,他嘴里骂着“死女人,撩的老子一身火跑了,死女人”他飞快的来到穆磔的身边,笑着说,穆磔帮帮舅舅好不好,舅舅以后不打你了怎么样,那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笑,让穆磔瑟缩了一下,但还是犹豫的说“好,求你以后别再打我了”。那个男人笑了…
衣服撕裂的声音,女孩儿尖叫被堵住的声音,沙哑的痛苦的抽泣声……那一道道声音足以说明房间里正在发生着什么,终于一切都停下来了,男人走了出来,女孩被扔在角落里,像是其他女孩儿手中的精致可爱的布娃娃,漂亮却没有丝毫的生气,女孩儿的腿上是鲜血,有些已经凝固,一丝不挂的女孩儿,脸上布满泪痕,她好像死了一般一动不动,许久,她突然疯狂的套上破碎的衣服,在凌乱中抽出一把带些钝角的剪刀,那样飞快的冲出房门,她感受着好像要把她撕裂的疼痛,跑着,近了,她终于看到那个恶心的男人,静默中她步步靠近男人,抬着手中的剪刀缓缓地靠近,男人在旁人的呼喊在发现了她。
血液再次包裹着瘦弱的那女孩,尖叫充斥了女孩的耳朵,在被人抬起时,终于陷入黑暗,那不见一丝光明的黑暗,如沼泽般将女孩儿拖了进去。
男人入狱,关于穆磔的新闻铺天盖地,社会各界关注着这件事,只是,关注的不是穆磔,而是发生的原因,他们迫不及待地编着故事,编着下流又恶心的故事,那些笑着谈论的人,那些同情又摇摆不定的人...
人们急不可耐的扒着穆磔的生世,媒体用正义的借口揭开穆磔的伤口,没有一刻穆磔是安宁的,无法安宁的生活,让幼小的穆磔更加的麻木疯狂,直到九岁,江亦河的出现让穆磔好像摆脱了炼狱。
但只有穆磔自己知道,她永远都摆脱不了这一切,好像诅咒般的,永远无法脱身。
从回忆里挣脱,头是炸裂般的疼痛,穆磔知道她发烧了,没有任何办法,她昏昏沉沉的起身,没走几步就跌倒了,昏过去之前,恍惚间是一个少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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