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一天。
凤玲跟在葛峰后面进了明珠花园。
映进凤玲眼里的尽是一片花园式的假山喷泉、小桥流水和景观绿化,那一幢幢小高层建筑倒像是点缀一般分散淹没在花园之间,整体布局让人心旷神怡。
凤玲随着葛峰来到一幢楼的三楼,葛峰掏出钥匙开门开了门。
“媳妇儿,我回来了……我从中介又给找了个保姆回来了”葛峰边换鞋边朝屋里说道,边示意凤玲进屋边接过凤玲手上的菜放进了门边厨房里的冰箱。
“哦……”胡萍在洗漱间边刷牙边含糊地随口答道。
凤玲看着屋子里富丽堂皇的装修和打扫得洁净如镜面的大理石地面,再看看自己脏兮兮的双脚和一身污泥的装扮,尴尬得满脸通红迈不进脚来。
善解人意的葛峰随手从门边的鞋架上拿了一双宾馆用的那种一次性拖鞋扔在凤玲脚下:
“先穿上……,一会儿让你嫂子帮你找套衣服换洗一下。”
凤玲穿上拖鞋害羞地进了屋,随手把门带上。
胡萍从洗漱间出来了,笑着说:“你好……”
葛峰连忙介绍:“这是你嫂子胡萍,这是凤玲……”
“嫂子好!”凤玲边向胡萍问好边抬眼看去——四十来岁的胡萍身材绝对匀称,皮肤保养得极好,清瘦的瓜子脸上恰到好处地淡妆浅施。一身大方得体的服装,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位职业女性。
“快坐下,”胡萍礼貌地给凤玲让座,接着说:“不要客气,以后就当自己家人一样。”
凤玲拘谨地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胡萍上下端详了凤玲几眼:“我俩身材差不多吧!我找身我的衣服给你,一会儿你先洗一下……”
胡萍又低头看了看凤玲的双脚,从鞋架上拿过一双鞋子弯腰在凤玲脚上比较了一下:
“太巧了,绝对合脚。你一会儿就穿我这双鞋子,反正我也不穿了。”
胡萍找了套衣服让凤玲洗澡换衣服,她自己回到厨房开始做早餐。
胡萍把煎鸡蛋、热牛奶和面包往桌子上端的时候,凤玲洗好澡从洗漱间走了出来。
盥洗一新的凤玲,简直就是活脱脱一株出水芙蓉般的清新怡人,加上胡萍拿给她的那一身衣服穿在她身上雅致又不失时尚,把原本就青春勃发的凤玲勾勒得又如含苞初放羞涩的花儿一样,娇而不艳媚而不俗。
胡萍连声夸道:“啊呀!好漂亮呀,太美了!”
凤玲被胡萍夸得满脸通红,看到胡萍在张罗早餐连忙说:“嫂子,你让我来,这些活儿都应该让我来……”
胡萍娇嗔道:“这哪能呢!初来乍到的……我也不是常做,这本来是张姨的活儿,她这是家里有事请假回去了……”
说话间,在房间里催促小儿子葛远起床的葛峰领着葛远走出了房间。
“快去刷牙洗脸!”葛峰催促道。
葛峰拿了一把钥匙递给凤玲:“……今天你先顶替张姨帮我们做饭和接送葛远上学,学校就在小区旁边葛远认识路的,葛远在五年级二班。早上送去、晚上接回来,中午他在学校吃饭和午休,我们中午也不回家吃饭,中午你自己想吃什么做什么,晚饭吃什么我会提前告诉你……明天张姨来了就让她做。其他也没有什么固定的事情要你做,如果有事情我会安排……”
“好的,好的……”凤玲接过钥匙,边连声应允边走进洗漱间帮葛远洗漱去了。
葛远洗漱完毕,四人围坐在餐桌上吃饭。胡萍不住地劝凤玲多吃一点,不要客套,还笑着特别交代:
“你不要见外,你就当我是你姐姐,你就是我妹子。记住了,以后叫我‘姐姐’,不许喊‘嫂子’。不管有什么事情尽管跟我们说……”
凤玲不好意思地答道:“好的,姐!”
吃过早饭,凤玲抢着收拾了碗筷餐具。
大家准备出门之前,凤玲看着客厅茶几上的电话支支吾吾地对胡萍说:“姐,……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打呀,打呀!快给家里报个平安。”
凤玲拨通了村委的电话:“喂!你好,我是凤玲!”
“你是凤玲?!”那头接电话的一听是凤玲,急促地说:“你在哪呀?你家里人都快急疯了!你等一下,我用喇叭喊你家人接电话……”
凤玲连忙制止:“不要,不要!麻烦你帮我转告我爹娘,我在县城打工,让他们放心。谢谢你!”
说完,未及对方答话凤玲就挂了电话。
——其实,凤玲内心深知爹娘对自己的牵挂,也能想象爹娘找不到自己时伤心欲绝的情形,她不想让爹娘为自己操心。
……
葛峰、胡萍出门上班,凤玲领着葛远去学校上学。
送葛远上学回来,凤玲把原本干净的屋子里里外外又打扫了一遍。
下午,凤玲按时去学校把葛远接回来后让葛远写作业……
凤玲按葛峰出门时的交代做好了晚饭后,帮葛远订正着作业等葛峰、胡萍他们下班回来……
天黑了,葛峰回来了。
“胡萍没回来吗?”葛峰往屋里张望了一下,接着说:“我们开饭吧!”
凤玲疑惑地:“不等姐啦?”
“不等!她有事,这会儿不会回来。”葛峰答道。
三个人吃过晚饭,凤玲收拾好碗筷后帮葛远订正完作业,又预习好了下一堂课的内容,胡萍姐还没有回来。三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推进,葛远打起了哈欠嚷着要睡觉。凤玲昨夜奔波了一夜早已疲惫不堪,她只是强撑着圆瞪双眼盯着电视荧屏其实根本不知道电视里演的什么内容,她也困了……三人看着电视,气氛越来越尴尬。
十点多钟,门响了,胡萍终于回来了。
凤玲赶紧迎了上去:“回来啦,姐!吃饭没有?我来热一下饭菜?”
“不要,不要!我吃过了。”胡萍笑着说:“你们怎么还没睡?”
葛峰平静地:“不等你回来怎么睡?”
说着,葛峰领着葛远往葛远的小房间走去:“快去睡觉。”
胡萍来到客厅:“凤玲,我抱一床被子给你,今天你现在沙发上将就一下。明天张姨来了让她把那一间放了杂物的房间收拾出来给你住。”
“好的,姐!”凤玲应声答道。
凤玲接过胡萍拿过来的被子利索地铺在客厅的沙发上,关了客厅的灯和衣躺了下来。听动静,主人们也休息了。
“吁!——”凤玲暗地里轻松地舒了口气,浑身放松了下来。
回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凤玲感觉到自己是遇到了好的人家了,男主人和蔼善良,女主人热情大方。而且,她隐约感觉到他们两口子似乎在争着对自己好似的……
凤玲想想他们交代给自己这么轻松的家务,隐隐约约中她又觉得总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朦胧着,凤玲仿佛听到他们两口子轻微的争吵声——
葛峰:“你天天这么晚回来是不是又陪那个老东西去了……”
胡萍:“你还好意思问我?是不是,你又能怎样?谁叫你用得着他的资金呢!”
葛峰:“他妈的我那本身就是合法的业务……”
胡萍:“都是合法的,你咋不自己去呢!当初还不是你让我去的?”
葛峰:“下次不许一个人去……”
胡萍:“今天早上……我已经料到了你的用意……”
葛峰:“算你聪明!……妈的,个老不死的!”
凤玲竖起耳朵屏息聆听,却又死一般的寂静,听不到一丝丝声音……
原来是自己的幻觉。——凤玲暗忖,闭着眼睛睡觉。
迷迷糊糊之间凤玲感觉有人进了客厅,吓得她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果然,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脚边。惊恐之中她瞪大了眼睛一眼看出,竟然是穿着汗衫短裤的葛峰。
凤玲不知道他的意图也不好随便声张,只好警觉地注视着他的举动,准备随时反击。
只见黑暗中的葛峰凝视着凤玲侧卧的身体足足有一分钟之久,吓得黑暗中的凤玲浑身直冒冷汗。
——之后凤玲偷偷地看着他轻轻地打开手上拿着的一条毛巾被,慢慢弯下身子盖在自己身上,又慢慢地转身去了卫生间……
一瞬间,一股暖流在凤玲身上流淌开来。
二
第二天。
一大早,张姨来了。张姨五十多岁,慈祥得让凤玲想起了自己的娘,而且看起来比娘年轻得多了。
果然,如葛峰昨天所说的一样张姨包揽了所有的家务,而且有条不紊。
——做早餐、早餐后送葛远上学、回来收拾碗筷、打扫卫生、机洗衣服、做她和凤玲的午饭……
凤玲好几次都要插手,张姨根本不让。几番下来,凤玲愈发不知所措起来。
“那,他们找我来干嘛呢?”凤玲疑惑地问张姨。
张姨在阳台上边晾晒衣服边长辈般慈爱地对跟在她身后的凤玲说:“姑娘!老板既然叫你来,肯定有让你来的用处,你先不要着急……”
张姨顿了顿,语重心长地接着说:“干我们这一行的,一定要忠心!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事情,都要对主人忠心……”
凤玲点点头:“我知道,张姨!”
张姨接着说:“老板是主人……,老板娘也是主人……要学会左右逢源……”
凤玲听了,一头雾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还有,”张姨停下手里的活儿,接着说:“切切记住,该看到的看到看不该看到的永远都看不到……”
凤玲思考了半天,也没理会张姨这句话的意思,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下午,张姨帮凤玲收拾好了房间和床铺。
……
清闲的一天过去了,凤玲什么事情都没做。
晚上。躺在干净舒适的床上,凤玲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觉得自己这样是在吃白食,心里过意不去。再想想着白天张姨跟自己说的话,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三
第三天。
适逢周末双休日。吃过午饭,胡萍就拉着凤玲陪她逛街去了。
商场超市里,两人就像一对亲姐妹一样亲密无间地边走边聊。
凤玲推迟不下,胡萍还在专卖店里帮凤玲买了一身衣服,一双凉鞋。
快到晚饭点儿了,她们才匆匆地回家。
回到了家里,葛峰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报纸,葛远坐在一旁看电视。张姨已经做好了饭菜,端在了餐桌上……
吃过晚饭,胡萍对葛峰说:“我去舞厅玩一会儿。”
转身就去换衣打扮。
葛峰幽幽地说:“让凤玲陪着你去,夜里回来的路上好有个照应。”
……
胡萍开着她那辆红色的桑塔纳轿车,带着凤玲贯穿在霓虹闪烁的街头,车内放着一首颇为伤感的歌曲:
“就在半梦半醒之间,
我们忘了还有明天,
忘了保留一点时间,
好让这种感觉永远……”
听着听着,凤玲竟然无端地有了些许忧伤。
轿车在百乐门歌厅门前的停车场停了下来。
凤玲跟着胡萍走进了歌厅,只见灰暗的舞池里洋洋洒洒地摇曳着五彩的射灯照射出的光斑,熙熙攘攘的男男女女成双成对地相拥着在舞池里随着音乐的节奏优雅地跳着交谊舞,舞池一周的卡式包厢里几乎坐满了舞客。
凤玲的双眼正在努力地搜寻空座,一眼看到里面有一男士在向胡萍挥手示意。胡萍径直走了过去,凤玲赶紧跟在后面。
见胡萍她们走过来了,那男子赶紧起身相迎让座。——这是位身材高大五十多岁颇具风度的老男人,国字型的脸上写着谦和而不失威严的表情。下身穿着深色的西裤,上身白色的衬衫上精致地打着一根领带……
“这位是凤玲,我的姐妹。”胡萍连忙介绍道:“这位是钱行长,我们的领导。”
“快请坐,快请坐!”钱行长忙不迭声地让座。
胡萍、凤玲次第落座。
钱行长热情地招呼道:“你们喝点什么?”
“我是老样子,”胡萍答道,转身问凤玲:“你来点什么?”
凤玲局促地:“我……随便,……喝点茶水吧!”
凤玲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不是很适应。
钱行长挥手叫来了侍应生安排了几句。不一会儿侍应生端上来一壶花茶、两杯咖啡还有瓜子杏仁等坚果。
适逢新一轮音乐开始,钱行长伸手邀请胡萍跳舞。胡萍边应邀起身边招呼凤玲:
“你随便吃点东西,喝点水……”说着,钱行长拥着胡萍随着音乐的节奏渐渐地跳向舞池深处,消失在人头攒动舞池之中。
一曲终了,音乐骤停,舞场中途小歇。
胡萍跟着钱行长走过来双双落座,各自搅动着杯中的咖啡慢慢地品尝起来。
钱行长和颜悦色轻声地问胡萍:
“怎么样?你们家公司经营得还可以吧,资金够不够……”
胡萍无所谓地:“他就是一个财迷,标准的吝啬鬼。经营得再好,他也不会在你面前说一句实话……,不是为了俩孩子我根本不想去多他的事……”
钱行长:“不过,我知道的,就近几年的经济状况和发展势态手上有房子是绝对升值的……”
胡萍:“你是不知道……如果在他双膝间夹一枚一块钱的钢镚,后面有日本鬼子用枪指着他追杀,他宁可并着双腿蹦着往前逃,都不会撒开双腿跑。为什么?——他怕丢了那一块钱。”
钱行长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啥时候学会说段子了?”
胡萍:“我说的实话,就说平常生活吧:洗发水空瓶子都要撬开灌上水涮涮,再洗两次头……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去菜场买菜,买好菜回来再睡。家里有保姆也不用……你知道为什么吧?”
钱行长:“这不是挺好吗?”
胡萍:“好个屁,他怕人家短他的菜钱!就这种人……想想要跟他过日子就够了……”
钱行长乐得合不拢嘴。
随着一阵悠扬缠绵的萨克斯音乐响起,舞场里的灯越发暗了起来。
钱行拥着胡萍双双进了舞池。
黑漆漆的舞池里,几乎看不清人影。卡座上的人们下饺子般纷纷成双成对地挤进了舞池。
黑暗中有一男子走到凤玲面前伸手邀请凤玲跳舞,凤玲摇着头:“对不起,不会!”
凤玲忽然发现,眼前这舞池里的男女们哪里是在跳舞?他们贴着身子相互搂抱着、交颈相拥着在舞池里慢慢地摇摆,甚至有的在亲嘴接吻,有的……
凤玲看着都脸红、害臊,瞬间有了要逃离的感觉……
凤玲脑子里忽然奇怪地出现了胡萍跟钱行长在舞池中……的画面,她似乎明白了张姨跟她说的一些话的含义。
渐渐地,凤玲感到这里的气氛有些压抑,压抑德让她喘不过气起来。
随着音乐声戛然而止灯又切换到了原先模式的一刹那,舞池中的人们得到无声的口令般几乎同时松开了双手停止了舞步,鸟兽散般、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
驾车回去的途中,街面上的霓虹灯大多都熄灭了。
胡萍亲切地问凤玲:“你咋不跳舞呢!”
凤玲:“我不会呀,姐!”
胡萍故意逗凤玲:“姐教可以你呀!”
凤玲害羞地小声支吾道:“我不想学!”
四
第四天。
适逢双休日的第二天。
十点多了,主人们还都没有起床。
张姨不让凤玲插手任何事情,凤玲只好无聊地拿着一摞报纸在房间里翻看。
一会儿,刚起床的葛峰轻轻地敲了敲凤玲敞开着的房门进来了。凤玲连忙放下手中的报纸:“老板,有事吗?……”
“嘘!”葛峰食指压住嘴唇示意凤玲别大声,他小声问道:“昨晚你们干什么去了?”
凤玲轻声地:“去舞厅了……”
葛峰轻声地:“只是去舞厅跳舞了?”
凤玲轻声地:“是啊!”
葛峰伸出大拇指,轻声地说:“不错!记住了,跟她出去你要寸步不离……发现什么情况回来要及时告诉我。至于什么情况……你是有文化的高中生也是成年人,想必你应该知道……”
“知道了,老板!”凤玲答应着,心里的迷惑又解开了些,因为她知道了什么是自己的工作了。
尽管如此,她内心又有些纠结了。
……
晚饭过后,胡萍又驾车带着凤玲出了门。
今天胡萍带凤玲来到了一家洗脚城。
这,对于凤玲来说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和昨天一样,钱行长已经开了包间在等他们。
“这家洗脚城的生意太好了”钱行长说:“我来的时候没有大一点的包间了,只有两人间,我定了两个包间。”
凤玲赶紧诚恳地说:“你退掉一个吧,我去车上等你们……”凤玲虽然没有消费过,但她听说过这种场所的消费不菲,她不想浪费。何况,她心里实实在在地不喜欢在这些场所逗留。
胡萍也是执意不肯:“小妹!你怎么有这种想法,别忘了我们是姐妹。”
凤玲无奈地留了下来。按照钱行长的安排,凤玲和胡萍一个包间,钱行长自己在隔壁一个包间。
于是,来了三个技师,三个人躺在足疗床上开始了足摩。一个正规的全套足部按摩下来,凤玲竟然睡意朦胧起来,隐隐约约她还听到了隔壁钱行长的呼噜声……
迷迷糊糊中,她意识到旁边床上的胡萍起身去了隔壁……
朦朦胧胧地,隔壁的呼噜声停止了变成了胡萍那压抑着的轻声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
……
回去的路上。胡萍依旧满面桃花兴致勃勃地对凤玲说:“小妹!你记住了,任何时候你都要把我当你的亲姐看待,我也会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你也看到了我什么事情都没有瞒着你……你有任何事情、任何困难都要跟我说,我都会帮你……我不是葛峰那样的守财奴吝啬鬼……”
凤玲的心里已经云开雾散:“明白了,姐!我懂。”
五
第五天。
凤玲清闲了一天。
夜晚。躺在床上,凤玲思绪万千:
首先,她感觉到了自己在虚度时光——守财奴葛峰在工作、劈腿的胡萍在工作、花心腐败的钱行长在工作、做保姆世故的张姨在工作、就连小学生葛远都在忙碌着上学。他们都因为忙碌而充实,在体现各自的人生价值。可是我只是在他们工作之余偶尔**消遣时才能体现出我的自我价值——
我所体现的所谓自我价值,又是怎样的一种狗屁价值呢!——帮人家看着老婆不让出轨。可是,她就明目张胆地在你面前出轨了,你又能咋样?你能直说吗?你说了违背道德,你不说又他妈昧着良心。
——这,就是我的工作。一份清闲无比的怎么做都缺德的狗屁工作?!
凤玲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她要脱离这个让人纠结又困扰的环境,她要规划自己的创业流程,她要重修自己的创业人生。
六
第六天。
葛峰照例向凤玲了解上一天晚上她们的行踪。
凤玲告诉他:“我们在洗脚城一起做了足部按摩,没去别的地方。”
接着,凤玲跟葛峰说自己想家了,想要回家。
葛峰果然只给了凤玲几块钱车票钱,说是下回来城里再给她……
凤玲来不及跟胡萍道别,留下了胡萍的衣服,依旧光着脚去车站乘车回家了。
……
凤玲走后的第二天早上张姨送葛远去学校才出门,葛峰和胡萍狠狠地吵了一架。
——接葛远放学回来的张姨在门外只听到屋里葛峰吼道:“你除了天天出去浪,去做第三者之外,就知道钱……”
胡萍毫不相让地怼道:“有本事你别找人家贷款呀……我他妈就去浪,我做第三者我愿意!爱过不过……不行把财产分割了离婚,谁他妈跟你这种葛朗台一样的货能过下去?……”
葛峰:“我贷款是给了利息的,那也是你们的业务。谁规定贷了款还要贴上自己媳妇儿的?”
胡萍:“你放屁……”
听到张姨开门的声音,两人的吵架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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