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恰同学青年
一
宿城市火车站广场，凤玲在老地方忙着卖着豆浆。
戴着墨镜的卷毛和结巴仔来到了小摊旁。
看见他俩过来了，凤玲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快。
卷毛边走近凤玲边流里流气地招呼：“哈罗，你好！”
结巴仔也跟上来：“姑娘，就给个……面、面、面子呗，陪咱彭哥……吃顿饭，哪怕吃……碗面条！”
凤玲默不作声，板着脸顾自接待顾客收钱、找零。
有顾客看看他俩，匆匆离开。
卷毛瞪着结巴仔：“哎、哎！没看见人家做生意呢?搅乱啥呀？！”
结巴仔噤若寒蝉。
俩人退在一旁蹲着抽烟。
一转眼，凤玲摊前空无一人。
卷毛深吸了一口烟，把烟头弹出米开外，站了起来，结巴仔也站了起来。
卷毛摘下眼镜放在口袋里，上前几步、面向凤玲：“姑娘！从你到火车站的第一天，我就看上你了。说真的，这回我看上你跟以前我看上别的女人不一样，以前我都是玩儿，这回我是真的喜欢你！因为，你那双眼睛就像鸦片一样让人看了就上瘾，……你的模样堪称车站一枝花了，自从看你第一眼以来，我心里已经无数次呼喊着：（故作深情）豆花儿、我的豆花儿。”
凤玲正眼都不瞅卷毛一眼，顾自叫卖着豆浆。
结巴仔：“你……是不是聋、聋、聋了？咋不……搭话呢？”
凤玲置之不理，在板凳上坐了下来。
卷毛掏出五毛钱递给凤玲，笑嘻嘻地：“买一杯豆浆。”
凤玲面无表情地接过钱，递上一杯豆浆，依然不拿正眼看卷毛。
卷毛吸了一口豆浆：“妈的，甜不甜酸不酸的，还有点涩。哪里值五毛钱呢！”
凤玲理直气壮：“就值！物以稀为贵——这是纯天然、有营养的绿色无公害产品！全火车站仅此一家。”
卷毛凶相毕露：“哎呀呀！懂得挺多呀！我就喜欢有点文化的女人——看你风里来雨里去怪可怜的，你就跟着哥儿们享享福吧！只要你跟了我，每天的豆浆我全包了……”
卷毛说着，往凤玲身边走来。
凤玲看了看周围，那帮的哥都干活儿去了，一个也不在……
远处，候车室广播里传出播音员的报站声“由某地开往某地的列车就要停靠本站，请列车员做好接车准备……上车的旅客请依次排好队开始检票，准备上车……”
二
开往宿城的列车上
英俊成熟的于海上身穿着牛仔服临窗而坐。
于海愣愣地看着窗外“唰唰”后退着的树木、房屋。
车厢广播里传来了播音员的声音：“本次列车前方到站宿城站，请在宿城下车的旅客提前做好准备。”
于海起身、离开座位、站在过道上，伸手从行李架上拿下双肩包提在手上往车厢尽头走……
三
卷毛边往凤玲身边靠近边色眯眯地说：“老老实实跟着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凤玲坐在板凳上一言不发，怒目圆瞪地看着远方。
卷毛肆无忌惮地弯下腰蹲在凤玲对面，邪恶地：“竟然正眼看我一眼都不，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吗？你可是自己找的……”
四
火车站出站口，一片嘈杂、混乱。
一批旅客或空手或拎着各式行李在陆续检票出站。
接站的在出站的旅客中张望寻找、跑出租的迎着出站的旅客在揽活儿。
随着纷乱出站的旅客，于海背着双肩包从出站口出站。
五
……
凤玲倔强地站了起来捏着拳头，愤怒地大吼：“滚！离我远点儿！”
听到凤玲的吼声，有过往行人围了上来，在“叽叽喳喳”地围观，没人敢过问……
卷毛直起身肆无忌惮地笑着：“啊哟！还挺有个性，我他妈就喜欢你这样儿的性格……”
结巴仔在一旁对围观者大声呵斥：“都……他妈散、散了，有……什么好、好看的！”
卷毛腆着脸伸手要去搂凤玲的腰。凤玲退后一步，从地上把小板凳抓在手上。
凤玲又气又怕，语气中透着恐惧：“我说过了，离我远点儿。不然，我可不客气……”
凤玲还没说完，一旁的结巴仔上来轻松地夺下了凤玲手里的板凳，并把凤玲的双手反剪在背后。
卷毛越发得意起来：“哈哈哈！还没有我彭广信上不了手的女人！”上前一把抱着凤玲，着势要亲。
凤玲拼命挣扎、躲闪、避让着，眼看渐渐不支……
“住手！”
忽然传来一声斩钉截铁的怒吼如雷贯耳，卷毛和结巴仔都怔住了，连忙转过身……
凤玲也愣住了，含着泪的眼里露出了希望的光芒……
原来，是背着双肩包的于海站到了围观人群后面。
卷毛不耐烦地：“谁的裤裆烂了，把你放出来了？你是谁呀！”
于海走上前来，双眼冷冷地盯着卷毛不怒自威：“我是他男朋友！”
卷毛上下打量了一眼于海，轻蔑地说：“你走你的路，少特么管闲事。我才是他的男朋友呢！”
说着，转回身去又要动手。
于海顾不得放下双肩包，大喝一声：“放开她！”
话音刚落，于海大步向前，说时迟那时快，他右手一把抓住卷毛的后脖领子往后一使劲，同时伸右腿上前再一绊，把卷毛活生生摔了个仰八叉，凤玲身后的结巴仔松开凤玲，上前挥拳就朝于海脸上打来，于海伸右手顺势抓住对方挥过来的手腕使劲一别，结巴仔瞬间躬着身哈着腰动弹不得。
于海一只脚踩在躺在地上正要起身的卷毛身上，一只手钳制着痛得咧着嘴“嗷、嗷”叫唤着的结巴仔。
于海：“再动？！再动废了你们！”
围观者中有人叫好：“好！”、“揍他们！”、“该揍！”
于海:“今天只是教训你们一下，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说着，于海慢慢松开手、挪开脚，威严地：“滚！”
卷毛和结巴仔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悻悻而去。围观者纷纷起哄叫好。
凤玲从惊恐中缓过神来，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不好意思地：“于海，怎么是你！……”
于海是凤玲高中同学，给凤玲扔过纸条的同学。
当人们纷纷散去只剩下凤玲和于海的时候，他俩竟然尴尬拘谨得脸红起来。
还是于海打开了话题：“怎么？怎么干起了买卖……”
凤玲：“没有办法，只有用汗水积累资本……”
闲聊之后凤玲才知道于海高中毕业后就去广东打工去了，家里扔着他爹他妈，他爹又常年身体不好。这不，最近他爹的毛病加重了，于海就赶回来了，刚下火车。
凤玲发现，于海还改不了看见凤玲就脸红的习惯。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