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懵懂中的爱在发芽

第七章 懵懂中的爱在发芽

——“生意做的怎么样?”于海红着脸的问话,把愣着的凤玲从快速的回忆中唤回。

“生意还好!”凤玲满意的口吻说道:“不做不知道!……千万不要小看小生意,……确实可以。”

“吁、吁”广场边停了辆出租车,一高个子的哥正朝凤玲使眼色、吹着口哨。

凤玲循声望去,未及凤玲开口大个子的哥问道:“听说刚才开(二声,方言,指打架)上了?谁这么大胆敢欺负俺们豆花儿?”

同时挤眉弄眼地用眼神问豆花儿,身边那位是谁?

凤玲大大方方地,假装埋怨地说:“唉!人家欺负我的时候你们都去哪儿了?亏得碰见我同学了……”

大个子的哥:“哥儿们出车去了,要不……哼!不过……听说那帮小子很无赖!豆花儿,还是要小心点,防止他们报复。……我一会儿跟哥儿几个都说一声,大家留意着都帮着提防着点儿,要干得干服他们……”

凤玲无畏地:“不怕,邪不压正!”

听的哥这么说,本想立即转乘班车回农村老家的于海红着脸说:“我帮你卖一会儿”

凤玲没有做声,拿着一袋豆浆递给于海:“你喝一个,尝尝怎么样……”

于海接过来,拿着吸管嘬了一口:“不错……,还挺甜。”

“我可是下的真材实料”凤玲边卖着豆浆边说:“要把生意做长久了就必须在材料上下真功夫,不能欺骗消费者……”凤玲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说起生意经来头头是道。

不一会儿,豆浆买完了。

天色已经接近中午,凤玲:“我们去吃点烩面吧!那边有家羊汤馆的烩面特别好吃……”

于海点头默许……

远远地,羊汤馆老板50多岁的样子,手臂上套了个红袖套,上面写着“治安联防志愿者”字样,正在门口张罗生意。

于海背着背包、推着凤玲装着保温桶的28大杠自行车,凤玲在后面跟着。

俩人一路张望着沿街的店铺,来到了羊汤馆门前。

羊汤馆老板:“来、来!现杀的活羊、鲜美的羊肉、地道的羊汤,欢迎品尝喽!”

于海把车倚在店门口墙边,俩人往店里走去。

于海和和进到店里,在一张小桌子上面对面坐定,于海面向外边。于海把背包放在一边。

凤玲:“这么巧,一晃两年了,没想到今天咱们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

于海:“……正准备转车回家……谁知道竟然碰见你了!”

凤玲故作调皮地:“多亏了你了!嘻嘻!为了犒劳你,我再给点一些凉菜……你喝点儿。”

老板过来,点餐……

于海有些害羞地:“不要……不要!”

凤玲看着于海那扭捏的样子,微笑着说:“你刚才在火车站广场的那一副男子汉的气概呢!”

于海抬起头、答非所问、语无伦次故意岔开话题:“陈凤玲,其实这两年来我一直惦记着你,可是……我们家很穷,一家人还指着我出人头地,可至今我还没有实现愿望……所以……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做到的……”

凤玲故意地:“于海!怎么学会转弯抹角了?记住了——以后请叫我‘凤玲’!还有,你就把我当你姐就是了,不要胡思乱想……”

于海的脸一下子又红了起来。

于海腼腆地笑着刚想张嘴,他眼睛看着凤玲的身后,一下子收敛了笑容。

羊汤馆门外于海目光所及:

卷毛和结巴仔领了五六个混混在门外张望。

于海对凤玲说:“你坐着别动!”

于海站起身,离开座位。

卷毛在店门口,挑衅着对吴永银:“你不是挺能打吗?来,咱们接着玩。”

于海面露愠色边往外走边说:“行!你们想怎么的?”

羊汤馆老板见状拦住卷毛,把于海挡在了身后。凤玲起身,跟在于海身后。

羊汤馆老板责问卷毛:“干什么!干什么!想在我店里闹事?”

卷毛:“是他刚才先打了我们。”

凤玲:“他们刚才找我麻烦,耍流氓!”

羊汤馆老板对卷毛一伙吼道:“都不要别人解释,看你们那些个熊样儿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火车站这一片儿你们都是出了名的垃圾!”

卷毛他们一个个默不作声,也不退让,以沉默示威。

羊汤馆老板拿起捅炉子的铁条,站在门口挥舞着:“一个个都给我滚远点!滚!老子在战场上连敌人的子弹都不怕,倒怕你们这些人渣不成!”

一帮流氓纷纷散去。

于海和凤玲向老板道着谢坐下来继续吃饭。

吃好饭,于海背着双肩包推起凤玲装着保温桶的自行车,凤玲跟在后面,就要离开。

羊汤点老板站在门口挥手:“小心点,下次再来!”

于海推着车答道:“好咧!”

凤玲:“谢谢啦!”

他俩信步由缰地走到一条较为偏僻的巷子里。

凤玲:“累不累?你怕也没干过这活儿吧?”

于海:“不累、不累,一点都不累。其实,我们家很穷,我从小也是干着活儿长大的……”

忽然,“啪”的一声,从后面飞过来一块板儿砖,不偏不倚砸在于海头上。

瞬间。于海双手撒开了自行车,人和车都倒在地上。

一股鲜血从于海头上流到了脸上、流到了衣服上。

医院,外科手术室。医生在帮于海缝合伤口。

寂静的手术室里,手术器械跟器械托盘偶尔发出的撞击声清脆又生硬,仿佛诉说着无情和冷漠,医生在于海头部那长长伤口上边缝合边平平淡淡地说:“你不要紧张,这个部位不宜打麻醉……我尽量轻点,你忍着点儿……”

于海咬着牙轻松地答道:“没事哦,你尽管缝你的。”

凤玲在一旁看着在流泪,自己也说不清是内疚还是心疼?或者兼而有之?

……

医院,病房。

于海头上缠着纱布半倚在病床上打着点滴。

病房门被推开了,凤玲拎着饭盒进来了。

凤玲:“你睡醒了?我去买了饭盒,又到人家小吃部让人家熬了些汤……”

于海想欠起身,凤玲边放下饭盒便上前制止。

凤玲:“别动,伤口刚缝合好,尽量别动。流了那么多血。”

于海:“没事的,我这么壮实一大男人能怎么的。——刚才警察过来让我在笔录上签了字,说是准备把那帮小子抓起来。”

凤玲:“就得抓起来,这帮混蛋!”

凤玲说着,看着吴永银头上那渗透着血迹的纱布,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感激、心疼、甜蜜。

于海:“抓起来才好,不然我不会放心你一个人在城里,我担心他们还会报复你……宁可我跟他们开……”

凤玲听着,忽然感觉心里有一股暖流在涌动。

凤玲发现,于海其实挺男子汉的。

凤玲用调羹给于海喂汤。

……

火车站广场。凤玲在卖着豆浆。

于海出院回家已经两天了,闲下来的凤玲竟然有些牵挂:不知道他的伤口有没有完全恢复……

她觉得自己应该去于海家看望于海。

按照于海留的地址,凤玲拎着大包小包礼品乘坐乡村公交来到于海他们镇上又辗转到了于海他们村里。

凤玲问一过路大姐:“请问大姐,于海家住在哪里?”

大姐用手指着,热情地答道:“于海家呀!……那边,那个后面一排往东,中间最矮最破的那一户就是。”

按照那大姐指点凤玲很容易就来到了于海家门前。果然低矮的三间土墙茅草盖顶的屋子,破败得在村子里异常显眼。

看到凤玲来访,于海局促不安地把凤玲让进屋里。

凤玲进了于海堂屋,环顾了一周,只见一张破旧的饭桌,四周放着几张参差不齐断胳膊少腿儿的板凳,凤玲竟然找不到一张完好的凳子落座。凤玲把装着礼品的网兜放在桌子上。

于海端过一张少了条腿的板凳,尴尬地让凤玲坐下,不好意思地笑道:“……小心点儿,别倒下来。爹娘在家不会收拾等过了这几天我来修理……”

“没事、没事……”凤玲说着,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凤玲:“你的伤怎么样了?”

于海:“没事,已经可以拆线了。这两天我一直在家歇着,也没帮爹娘下地干活。”

……

于海家门口,两只公鸡用尖尖的喙子在啄着对方互不相让地打斗,鸡毛散了一地。两只鸡的鸡冠子上都渗透着鲜红的血迹,头上的毛都给啄秃了。

于海走出门,一把就逮住了一只公鸡:“中午杀鸡吃……”

于海左手别着手上那公鸡的翅膀的同时,把鸡的脑袋同时卡在左手的虎口里,右手熟练地拔着公鸡脖子上的鸡毛。

于海拎着鸡返回屋里,拿了菜刀又返出门来,在门前场边找了块地方蹲下来扬起菜刀就要剁。

“啊呀呀!”一声尖叫声传来,于海痛苦地苦着脸转过身。

于海那从地里回来的娘站在了身后:“啊呀呀!谁让你杀鸡的呀?这不是想要我的命吗?”

于海表情怪异地:“我让的!我想喝鸡汤增加营养!”

于海娘:“你要增加营养?……这可是种鸡……”

于海用调侃的语气道:“你们家母鸡都没有,要种鸡有什么用?!你懂道理吗?”

凤玲笑呵呵地从于海手上把鸡夺了下来,放了:“大姨,你好!我是于海的同学……”

那鸡一落地,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愣了愣神,随即又飞快地逃命去了。

于海娘看了凤玲一眼:“好、好”应付着,拿起门口的铁锹边往外走嘴里边嘟囔着:“别想杀我的鸡……”

看着娘走远了,于海自嘲道:“这就是我通情达理的老娘!其实,她除了不太讲理,其它都好。”

……

中午。于海的爹娘从地里都回来了。

饭桌上。一共四口人围着小餐桌正吃着饭。

桌子中间放着一碗青菜、一碗萝卜丝汤。

于海闷头往嘴里扒了两口白饭,停了下来。看了看同样扒着白饭的凤玲,用筷子夹了些白菜放在凤玲碗里。

于海嘴里嘟嚷着:“早晚我要把那俩瘟鸡宰了…”

话音刚落,于海他娘把手里的碗连同米饭一扬,撒的满屋都是,几乎同时坐地打滚起来。

于海娘撒泼地:“我的个娘哎!我咋就生了个败家的小子啊……”

于海爹用眼睛瞥了一眼于海他娘,顾自吃着饭。

凤玲哪见过这么个情景,凤玲感到尴尬、又好笑。

事后回想起来,凤玲内心更多的是对于海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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