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意外的婚姻
一
吃过晚饭，凤玲帮娘收拾好碗筷早早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她拉开白炽电灯开关，电灯的瓦数太小，屋子里透着昏黄的灯光。
凤玲弯腰往床底下张望，在黑暗中她根本看不到床底下的于海。
“在这儿呢！”黑暗中，于海轻声又紧张地在招呼。
“嘘！——”凤玲连忙示意于海小点儿声。
“你出来吧……”凤玲虽然嘴里平静地这么说着，可凤玲内心从她娘回来那一刻就一直是忐忑不安的，甚至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一直在“扑通扑通”直跳。凤玲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但她知道如果让爹娘发现了她把男生藏在家里那简直就是犯了天条。凤玲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于海走出去，她只是机械地觉得要尽快让床底下的于海出来活动活动喘口气……
凤玲弯腰拉着从床底钻出来的于海，于海站起身刚要舒一口气，房门外传来了凤玲娘的喊声：
“凤玲！——开门！”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震慑力。
同时，黑子在门外“汪汪”地扒着房门叫唤。
二
“妈！怎么啦？”凤玲打开房门，故作镇静地问站在房门口的娘。
黑子窜进门来，站在凤玲床边摇着尾巴一个劲地往床底下张望。
凤玲娘走进房来，铁青着脸压低嗓门严肃地说：“床底下躲着耗子吗？……出来吧！”
凤玲怔住了，先是头皮发麻，接着全身都麻木了。她垂手呆立在床前。
于海从床底下钻了出来，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阿姨……我、我、我们没做什么……”
凤玲娘挥手打了凤玲一个耳光：“丢人现眼哪……，这是让我们今后在村子里还怎么做人哪……”
凤玲娘急得低声呜咽着，她怕邻居听到。
凤玲爹听到动静也走了进来，见此情景也皱着眉头一脸的哀怨。
“爹、娘！我们确实没有做什么……”
“我信你个鬼！”凤玲娘打断道。
三
凤玲家堂屋，大门紧闭，上了拴。
昏黄的白炽灯下，凤玲爹和凤玲娘面向南并肩端坐在桌子北边，凤玲和于海低着头坐在桌子两边。
凤玲娘：“……你们简直是大逆不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难怪傍晚在村头肉案上，他们说我家里来客人了……我还当是他们看我剁肉了，跟我开玩笑呢！……你说，这背后别人不知道怎么戳我们脊梁呢！”
凤玲爹在一旁深深地叹了口气：“唉！——你是哪家的孩子？”他问于海。
“我是……我父亲叫……”于海支支吾吾地说。
凤玲娘示意凤玲爹跟她去一旁说话，凤玲爹跟凤玲娘回了他们的房间。
四
凤玲娘和凤玲爹回到堂屋，坐定。
凤玲娘：“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给你们俩定亲！”
“好啊！我一定会好好待凤玲的……”于海这会儿反应倒是很快，而且说话毅然决然地，好像换了个人。
凤玲听了娘的话，有些意外，她想说点儿什么，可看着娘不容置疑的神情她欲言又止。
……
五
几天后，凤玲爹按照凤玲娘的吩咐一早就出门，去走访了于海家。
傍晚，匆匆赶回家的凤玲爹坐在矮凳子上低着头抽着闷烟告诉凤玲娘：
“太穷了，”凤玲爹茫然的眼神里透着失望：“没想到这么穷，他们村子本身就地少人多……，而且孩子他娘特别不讲理、他爹又有病，凤玲嫁过去肯定得受罪……”
“……那又有什么办法，你也不是不知道，这村子里都传开了……”凤玲娘无奈地说道。
“穷就穷吧！”凤玲在房间里接过话题：“既然你们决定了，就不要顾忌那么多。穷，可以靠自己的双手改变。他娘再不讲理也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跟她过一辈子……”
凤玲言语间明显带着一股赌气的味道。
六
数月后，凤玲出嫁了。
出嫁那天，于家来接亲的是从村外桥头把凤玲接走的。于海点了一串挂鞭，蹬着一辆二八大杠就欢天喜地地把凤玲接走了。
这是凤玲娘的意思。因为于家太穷，没有什么彩礼，凤玲娘也没备置什么嫁妆。凤玲娘怕人家笑话，不让接亲的张扬着进村，免得村里人看见那寒酸的场面背后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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