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个瘦小的女孩子哭着跪在地上磕着头说“奶奶，我求你们借给我几筒糙米，家里已经几天没东西吃了，弟弟饿的直哭，等秋收后，我一定把米还给你们。”
“没米，家里也快没米下锅了那还有余米给你们。我老婆子也都勒紧裤腰带子饿着肚子呢。”
“连素，娘都说家里没米了你赶紧起来回你家去，我们家早和你们分家了，你咋还有脸来找娘要米。你赶紧走离开我家。”
连富一听到她的来意嘴里直嚷嚷着把人拉扯起来用力推着连素。本来几天没吃东西的连素就饿着双腿直打颤；那经得起连富这个大胖小子这么大力的一推，一下没站稳撞到墙上去，头上破了一窟窿直冒血，人也晕了过去。
“娘。我我我...我只是推她一下。她咋这么不经推。”
“儿啊，别怕有娘在。你赶紧回你屋去。”
“那娘我回屋里了。”
林老太看着连富转身回屋里后才张嘴喊道： “老大媳妇老大媳妇你快来我屋里下。”
王氏一进屋看这情形赶紧问了句“娘，这是咋了？素丫头怎么一头的血。”
“这贱丫头来家里借米，我都说没米借，自己就往墙上撞去。逼我这老婆子借米。你赶紧把这讨债鬼抬回她家去可别死在咱们家了。”
“娘，要不请个大夫瞧瞧？”
“请啥请，人都快没了，请啥大夫，不要银子是不，你有银子你请，我可没银子。”
王氏张着嘴还想说点啥听到林氏的话就抿嘴不语了，连忙抱起瘦小的连素就往屋外走去。
王氏抱着连素来到山脚下的一间破茅屋里，连忙把连素平放在屋里一张木板床上。对着屋内一个五岁大的男孩说道“连杨，你快去村口那把咱村的张大夫叫来给你姐瞧瞧。”
“大伯娘，我姐这是咋的了，我姐好好的去奶家借点糙米，咋一头血回来。”连杨红着眼睛说道。
“哎，你快去找张大夫吧，别耽搁了。”连杨连忙转身跑出去请张大夫。
王氏起身往厨房走去，看着一粒米都没有的米缸，动手烧起热水。想着这一家这一年的遭遇。连连叹气。
二弟一家四口虽然过得不是那种大富大贵的生活，除去每个月交给公中的银子，还是有富余的。夫妻和睦，孩子乖巧听话，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幸福小家。
一切都要从一年前二弟去省城里，给城里的富家老爷上工补贴家用说起；没想成在上工的时候，发生意外被成堆的木材滚落下来压死了。
虽然富家老爷那也补贴了一百两银子的葬丧费。但也经不起二弟媳徐氏因伤心过度整日郁郁寡欢，三天两头的请大夫喝汤药。又不能分担活计，只能躺床上养身子。婆婆林氏就再也没给她们娘三好脸色看了。
婆婆林氏不但嫌弃徐氏病怏怏的样子，还嫌弃连素跟她五岁的弟弟连杨干不了什么太过重活，养着她们娘三简直是浪费粮食。就怂恿连宗公公分家。把她们娘三分出去了。
分家也是分的极苛刻，想让她们净身出户，还是族里的老人看不过去，出面帮他们说了几句话。才勉强分了两亩下等薄田，每人五筒糙米和一些破旧的家什还有山脚下以前临时放农具的破茅草屋。还分了二弟剩余的五两卖命的银子。当天林氏就把她们赶出了连家老屋搬来这破旧的茅草房住。
弟媳徐氏搬来茅草屋后身体状况也是越来越差，分的银子看完病熬了半年还是熬不过去。没多久就撒手人寰扔下了十三岁的连素和5岁的连杨。
这没爹没娘的孩子如同一根草。十三岁的连素又要当娘又要当姐照顾着五岁的连杨。经常也是吃一顿没一顿的，两个孩子看起来比同岁数的孩子还要瘦小几分。
王氏又沉重的叹了口气，看了眼躺在屋内的连素。心想着这丫头要是没了。还剩个五岁的小连杨该怎么办啊！
王氏把烧好的热水端进屋内，细心的把连素脸上的污血和身上的污垢擦干净。
“张爷爷你走快点，我姐姐要是出啥事，我也没法活了。”王氏听到屋外连杨的声音赶紧起来把门打开迎着张大夫进屋。
“张大夫你快快给素丫头瞧瞧头上的伤。”
张大夫拿出随身带的药箱。拿出细长银针往连素头上插了几针；又拿出一瓶药膏往头上的伤口抹上药膏。过好一会再取下银针。收拾好药箱。
“一会你去我那取包药拿回来三碗煎成一碗灌给素丫头喝，晚上得注意些；熬得过今晚人就没事了，熬不过，人就没救了。听天由命吧。咋就伤这么重呢。”
“张大夫你看下一共多少银子了。”王氏搓着手紧张的看着张大夫。
张大夫抬眼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连素，又看着紧守在床边红着眼睛的连杨。“哎，都是苦命的人啊。你给个十文钱的药材钱就行了。”
“谢谢张大夫了，你先回去，我吩咐下连杨照看好素丫头，一会回去拿银子，顺便再去你那拿药付药钱。”
王氏送好张大夫后转身和连杨说道“连杨，大伯娘去张大夫那拿药回来熬给你姐喝。你好好的看着你姐。”
“好的。大伯娘。我会看着我姐的。”
王氏拿好药，又在老屋那拿了一些些糙米。熬好药还熬了点糙米粥。“连杨，大伯娘熬了糙米粥你来喝点，帮大伯娘扶起你姐让她也喝点粥，一会熬好的药放凉了粥也吃完刚好也可以喝药了。”
连杨帮王氏扶好连素看着王氏喂好连素吃完粥喝完药，自己才端起自己那碗糙米粥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王氏收拾好后来到连杨身边道“连杨，大伯娘先回老屋那边去干活了。这么久不在老屋那，你奶找不到我会着急的。你好好照顾你姐，有啥事你再来找大伯娘，知道么。”
“恩，连杨知道了。谢谢大伯娘，你先回老屋吧，我会看好我姐的。”
王氏走后，连杨也爬上了木床，躺在连素的身边握着连素的手，直念“菩萨保佑，姐姐会没事的。”
没一会木板上两个小人紧握着双手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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