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胜托腮盯着窗外,瞟见父亲田善带着性感女郎走在狭窄的巷子里。她揉揉眼睛,又看一次,确认是田善,打开车门,跳出车外,保镖跟着她下车。
田胜为保田善尊严,命令保镖留在原地。红灯转绿,后排汽车鸣笛,保镖赶紧上车,他看了眼田胜跑的方向,开动保姆车左拐进停车场。
巷子里面堆着生活垃圾,田胜捂着嘴巴,惦着脚,悄悄尾随。他们直行,左拐两次,后面一直右拐,最后直行。看见一间破旧旅馆,旅馆上写着“祥和旅馆”3楼,其中‘和‘字掉了,只剩丑陋的印记。
田胜看了眼门牌,川北路34号,又看了眼陡峭的楼道。她咽了咽口水,捏着拳头冲上楼梯。
楼梯是木头做的,田胜踮着脚尖向上走。期间有人下楼,她就退到租户门前。路过的大人看见他,小声说了句,她看起来挺有钱的!
这话,让田胜害怕起来,心跳加快,开始担心自己被绑架。租客离开,她加快脚步上楼。
她来到二楼,坐电梯,来到三楼。
田胜走出电梯,酒店前台没人。她看见田善跟着女郎刚走到房间口,她冲出去时和拐角的保洁车撞在一起。田胜摔在地上,田善看过来,田胜不好意思地躲在清洁车后面,通过车低观察房门那边的情况。
保洁员让她离开,田胜没有理会,接着她看见一双锃亮皮鞋落在眼前。
她赶紧趴在地上,用外套包住脑袋。
田善掀开外套,喊了声“小胜。”
田胜抬起脑袋,田善满眼担忧:“小胜,你没事吧!”他半蹲在地,查看女儿腿上的擦伤。
他问田胜疼不疼,田胜摇头,田善扶起女儿,嘱咐她回家一定要好好消毒。
“喂,你好了没。不要耽误老娘时间!”女郎靠在门框上喊,田胜看见女郎脖子上有块黑色胎记,那让她觉得及其刺眼。
“我们回家吧!”田胜抱住父亲的胳膊。
田善拍着女儿的脑袋,接着说:“爸爸,今天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先回去。”他又看了眼女儿膝盖上的擦伤,再次说:“回家一定要先用碘酒消消毒,一定要好好消毒。知道吗!”
田胜盯着父亲,她没想到自己一直尊敬的父亲居然也养情人,虽然她也觉得母亲脾气差,但人很是很美很善良。
田善推着女儿向电梯走,田胜不愿一个人离开,她拉着父亲一起走。
“爸爸,和我一起回家!”田胜带着哭腔哀求。
“小胜,”田善看了眼身后,接着说:“爸爸,爸爸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答应你,今晚一定回家和你解释!现在,你自己先回去。别让你妈妈担心!”
“喂,你到底来不来?不要耽误我做生意!”女郎再次催促。
“听见了,多大的生意催魂嘛!”田善满脸怒容,但面向女儿一脸和蔼,他按开电梯,推女儿进去,他双手撑在电梯两边,说:“今天的事,你千万不要告诉你妈妈。她敏感又脆弱,你是知道的。我怕她出事!”
田胜眉头紧锁,站起电梯里动动嘴唇,什么都没有说。
田善在电梯关上前,最后说了句:“我的女儿,你要相信爸爸!”
电梯缓缓合上,田胜在电梯里哭了一会,出去之后像没事人似的。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田胜趴在桥柱上想,突然有人拍了拍她,她吓得身体一颤。
“对不起,大小姐,吓到您了。你也吓死我了,还好我找到您了。”保镖兼司机林叔说。
“林叔,对不起。我没事!”林叔将手机递到她面前,接着说:“你把手机随时带在身上。这样我们好联系。还有,下次可不能一个人跑进那种犄角旮旯,太危险了!”
林叔没有问田胜为什么去那!那让田胜轻松不少,林叔问田胜还有没有事情要处理,她摇头,然后才带着田胜往停车场走。
林叔走在田胜侧边,向她解释:“对不起,刚刚夫人打我电话了。所以您得和我走一段路,因为我担心夫人会随时给我打电话,找你。”
“好的。”田胜并没有听清林叔说了什么,但听到他说母亲,才后知后觉地问:“妈妈,说了什么吗?”
“问您在哪?”林叔说。
“你是怎么说的?”田胜问他时,心脏跳的很快。
“实话实说!”林叔是退伍老兵,让他说谎确实不大可能。
田胜长叹一口气,林叔走在她前面,说了句:“对不起!”田胜没有说话。
林叔驱车沿四川北路进入四平路,穿过外滩隧道,来到外滩18号,餐厅对面就是黄浦江,江面穿梭着来往的邮轮。
焦娇面容姣好,身穿白色吊带裙,坐在窗边,她翘着兰花指搅动咖啡正和一名穿正装的女人说笑。
田胜站在餐桌外,正装女起身向田胜走去。她走到田胜身边,摸了她的脑袋并邀请她有时间去她家玩。田胜笑了笑,没有说话。
田胜在焦娇面前坐定,千年和族侍与她们相背而坐。
焦娇看向她,问她怎么才来,还满头大汗,她没有说话,看向窗外!
怎么办?要说今天的事吗?但是老爸说的也对,老妈那么敏感,她是一定接受不了老爸出轨的事实。但是老爸看起来确实,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要不,还是今晚问清楚!对,就这么办吧。她瞟了眼母亲想。母女对视,她试图逃避时,母亲握住她的手,她的手一抖。
“到底怎么回事?林司机说你在路上下了车,你去哪了?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焦娇问。
“没什么,只是,只是在那附近看看。那里有石库门…我想看看石库门而已。”田胜抽回手,招手示意服务员,她点了杯柠檬水并让服务生撤走了面前地咖啡杯。
“那种地方的野孩子,再聪明我也不会喜欢。”母亲轻抿一口咖啡,接着说:“刚才那位五百强CEO,才是你未来的婆婆的样子,他儿子比你大一岁,已经收到哈佛通知书,你们俩小时候还见过。”
“妈~”田胜抽回手,她根本想不起来,母亲说的是谁。她也无所谓,说:“他不是什么野孩子,他有名字,他叫库拉!还有,”田胜站起身,手臂撑在桌面说:“我现在才高中,说那种事情是不是也太早了。”她庆幸母亲没有发现她是为父亲紧张。不过,说到‘未来的事’她非常在意,她希望未来能自己决定。
“坐下!”焦娇笑着用冷酷的语气说:“你还知道,你才高三!那你为什么要收那孩子的告白信?你难道不是有些期待才收的。”焦娇用金勺舀了一点黑森林,放在嘴里,金勺放在蛋糕旁倒影着她的脸。
田胜安静地坐下,没有说话。
“相信我,他只是因为你的身份才和你做朋友的!”焦娇说。
“妈妈~我觉得库拉不是那种人。你知道吗?他是我们学生会的会长!”她站起来,走到焦娇身边,说:“还有,那封信,只是一封普通的信,他并没有对我表达个人情感。”焦娇看见田胜膝盖上的擦伤。
“你的腿是怎么回事?这要是留下伤疤,你知道有多难看嘛!”焦娇瞪着田胜,接着说:“真是和你不省心的父亲一摸一样,让人火大。”田胜心脏一颤,赶紧转移话题。
“我不小心摔的,我记得这家餐厅,洗手间有,有药箱,我自己去处理一下!”田胜说完,奔向洗手间。
与此同时,千年和族侍也因回族问题僵持着。
“放过自己,也放过那个人类。你这样纠缠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族侍停顿一会,说:“而且这也不符合您,未来族长的身份。”
千年没有说话,瞟见田胜慌乱的背影,他也想那样逃掉,好躲过族侍的唠叨。
族侍见他心不在焉,脸色一变,咬牙继续说:“您是天选,希望您不要做成让族人失望的事情。”
“我在这里主要还是为了让人类不随便伤害动物,胡乱砍伐森林的。你看我连开的饭店都是素食餐厅!”千年舒服地靠在椅子上。
“上一千,”族侍察觉到说的太大声,立刻压低声音说:“上一千年你就这么说过!千年,你骗不了我,你就是为了找她!”
“既然你知道,还问干嘛!还有,不是你说不能伤人,而且具体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千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说:“我总不能掏出她的心脏,取走灵珠吧。那样她会死,真到那时,你又要说我破坏规矩了。”
“那你凭什么自信,这次能取回灵珠,而她不死。”族侍眉毛拧巴在一起。
千年邪魅一笑,族侍拿起高脚杯泼在他身上,说:“打消那种可怕的想法!”族侍放下高脚杯,盯着千年说:“今天的事,我会如实告诉老族长,或许你并没有准备好接任族长一位。”
千年满不在乎,站起来走向洗手间。他刚走进洗手间就听见嘤嘤的哭声,他扫视男厕,几个男人已经整理好衣物逃似的往外走。他站在洗手台边上,用毛巾擦拭外套和衬衣裤子上面的红酒渍。
田胜抱着药箱从厕位里走出来,眼角有泪光,腿上贴着创可贴。她瞪圆眼睛盯着千年的背影,他似乎在摩擦着什么。
“啊~”田胜尖叫起来,千年才回头。田胜看见他身上的红酒渍,误认是血。她吓大喊救命,并将药箱砸向千年。
千年自信一笑,本能的挥手,妖力且突然失灵,他被药箱砸中脑门,血滴划过眼角,滴在地板上。
千年盯着血滴,还没反映过来,田胜再次丢来卷纸。
“找死!”千年瞪向她,垂下右手,光剑没有幻化出来。
“啊~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田胜继续大喊并向后退去。
前来上厕所的人和餐厅经理还有服务员循声赶来,族侍也循声而来。田胜看见众人,赶紧指着千年大喊:“叔叔们,快救我,他是个杀人狂魔,他刚刚好像还在那磨刀,”她指着洗手台,说:“还跑进女厕所磨刀!”
经理手里握住匕首,小心翼翼走向千年。他摊开双手,转身面向众人。他和族侍对视一眼,族侍眼睛一动,似乎在问他怎么回事?他轻笑一声说:“红酒渍。”
经理让千年不要动,他走到千年面前,看了看他身上的“血渍”马上松口气,说:“确实是红酒。同学,你家长在哪?还有,这儿是男厕。”
“什么!”田胜拨开人群,看了眼厕所外的标识。她再次来到千年面前,向他鞠躬道歉:“对不起,叔叔。”就跑了。
千年想追她,却被族侍拉住,他盯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释怀。
后来,焦娇在经理口中,得知田胜傍晚在餐厅的异常举动,更加觉得她的反常和早恋有关。
于是,那晚她决定让田胜最后一学期在家学习并保留她的高考资格,等她从圣彼得国际高中结业就送她去英国留学。
田胜觉得母亲说得是气话,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她担忧的是,父亲到底隐瞒了她什么事情!那晚田善没回家,她失眠,直到凌晨3点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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