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胜从噩梦中惊醒,母亲激动地抱住她,摸着她的脑袋,嘴里不停地说,你醒了,就好。你真的吓死我了。你要是再出事,那我也活不成了。田胜抱住母亲,想着刚才的梦,心脏砰砰乱跳。
“千老师呢?”田胜说,母亲放开女儿,注视着她,问:“为什么突然问起他?”
田胜刚要开口说什么,被开门声打断,两位警察一高一痩走了进来,亮出证件。高个字看起来很年轻,瘦子看起来年纪很大一些。他们走到母女身边,自我介绍,瘦子姓万,他称高个子叫小胡。
“你们不用害怕,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些情况。”万警官看了一年紧张的焦娇,定睛在田胜身上说:“第9个笼子里面女孩,你知道去哪了吗?”田胜看了眼母亲,接着看向万警官,她不记得第几个笼子里面有女孩。
万警官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照片,一米高的铁笼子在照片里看着有点小,说:“就是这个。”
田胜接过照片,说:“我会抓进地下室的时候,笼子里面没有人。”她将照片还给万警官,接着说:“对了,千老师他还好吗?”她想起千年被人抹脖子时,身上似乎还溅到了血,后来她吓晕过去。
万警官一脸迷惑,刚想开口说话,焦娇抢先一步说:“那是我之前给我女儿请的家庭老师,不过她不是很喜欢。但这孩子刚刚做噩梦醒来,也这么问我,这孩子就是这样,善良又迷糊。”
万警官哦了一声点头,但还是问田胜为什么突然问起以前的家庭老师。田胜告诉警察们,她看到千年来地下室救她,但被彪哥手下打晕,和她一样被铐在木架子上,最后她亲眼看见他被一个胖子拿着刀杀了,田胜还特别指出说,那人用得是菜刀。警察们听到那话,眼睛一亮,他们让田胜尽量说详细。接着,田胜从头到尾从被抓到晕过去的情景都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期间还多次询问父亲的情况,万警官说了句我们也在找他,田胜就没再问。
警察们听完田胜的的描述,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接着又看向焦娇,她同样对女儿的叙述表示怀疑。特别是她说千年的突然出现,他突然变银白的头发,还有同样发色的尾巴。她还特别形象地说千年的尾巴左右摇摆时还打到了她的右脸。及其他看见彪哥被恶魔附身,眼睛变成了黑色。但她没说,彪哥为什么撕碎了她的衣服。
“谢谢你们的配合。”万警官站起来,他从心理觉得田胜被吓坏了。那刻,他想起自己女儿,当时就决定等会给她打个电话。
焦娇一脸关切的注视着女儿,心里盘算着带她去看心理医生,接着又开始担忧诊疗费,还有住院费。那些都是她现在承担不起的。那样想着,她的鼻头又酸了,但那次忍住了。
“警察叔叔,所以千老师没事吧!”田胜在病床上坐的笔直。
“你刚刚说得和一样被铐起来很可能是第9个笼子里面的女孩,所以你的老师应该没事。”万警官说完。
田胜小声的说了句,难道真的是做梦?然后问警察们,那个女孩什么情况。警察告诉她们他们在现场发现了大量的血迹,但尸体不见了。他们希望田胜尽可能多得提供一些讯息。但听着田胜魔幻的证词,很快就结束了问话。
焦娇见警察们要走,她赶紧拉出他询问彪哥的情况。万警官告诉她,到时看新闻就知道了。
警察们很快离开。
田胜神秘地告诉母亲说:“妈妈,那个千老师可能不是人。”母亲盯着田胜,笑了一下,说:“妈妈相信你,但是这件事你以后不能再告诉除我以外的第三个人。”
田胜点头,她觉得母亲不相信她。接着,母亲就让她套上自己的衣服,她穿好衣服,鞋带却没系好。她刚弯腰,母亲抢先一步,将长长的鞋带绑成紧紧双蝴蝶结。
田胜笑着说,那时母亲第一次给她系鞋带。焦娇看了眼告诉她,那不是第一次,因为第一次为她系鞋带时她记不住的年纪。
田胜跟着母亲偷偷摸摸地走出病房,焦娇看了眼走廊上的电视,里面正显示着医院排号情况。等母女二人走进消防通道,电视里面才插播着彪哥在转运过程中,逃跑的新闻······
林深。
族侍带着受伤的千年来到自己家里,千年在进入林深前伤口就已经愈合了。不过他没有立刻醒来,而是趁机溜进了田胜的梦境,他想确定田胜是不是田仙儿的转世。族侍没有叫醒他,坐在他身边安静地等他醒来。千年失望醒来,族侍递给他一碗药葫芦,说:“幸好那人用得不是银具,不然你算是完了。”
千年瞟了眼族侍,接过酒葫芦,说:“我要是死了,你的责任最大。你为什么不及时救我,白让我挨那一刀?”他还想喝一口的时,满满地酒葫芦已经倒不出一滴酒,接着,他将酒葫芦丢给族侍。
“我们不能在人类面前暴露。”族侍停顿一会,说:“不过你昨天做的很好。”
千年喝了口药酒没有说话,想:我可真没忍,要不是田胜在,我肯定会好好教训他们一顿,教他们做人。那群蠢蛋,白白浪费我半天时间,也不知道老族长现在怎么样了。不行,我得快点抓田胜去见族长。
千年起身向门的方向走,却被族侍拉着:“你去哪?”千年甩来族侍的手,说:“你怎么和布珏一样,老缠着我。”
族侍听到布珏的名字,心里咯噔一下,一脸严肃地说:“你是他未来夫君,她不缠你缠谁?”
千年眉头一皱,说:“我还有事,先走了。”族侍紧随其后,千年停下脚步,转身看族侍,说:“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你阻止不了。”
“我,你也阻止不了。”族侍停顿一会,说:“这次救族长算我一个吧。”族侍从心里觉得那时的千年不适合做族长。
千年没有说话,向前走去。很快,两人就来到医院。四人在昏暗地下通道相遇,千年看见田胜,直接走向她,扛起她消失在焦娇面前,焦娇直接吓晕倒在族侍怀里。族侍把她放在楼梯上,很快消失。
族侍在回林深的路上,一直碎碎念说千年不应该那么粗鲁把人掳来。千年根本不在意,刚到林深就将田胜摔在地上。
田胜找了会掉进草丛的运动鞋,没找到。很快趁千年和族侍拌嘴,悄悄向森林外跑去。
“我又不伤人。”千年说。
“你···”族侍语塞,看到田胜跑了,定住她,接着说:“你刚刚吓到那女孩的母亲了。”
“你们把我妈···”
“那你消除她对我们的记忆没有。”千年无视田胜盯着族侍问。
族侍没有回答千年,看向田胜说:“你母亲没事,她很快就会醒来的。我们这次请你来,是想···”
千年冷哼一声,说了句,我就知道你没有。接着他走到田胜身边,抓起她的无名指咬破,在绢纸上按下血印,接着又咬破自己的手指按在旁边。
绢纸里面散出刺眼的光,白光散去,千年卷起绢纸揣进怀里。
田胜握着食指反应过来,刚要说什么。就听见族侍咬牙切齿的说:“你疯啦,这么随便就和人类缔约!”
“救族长要紧。”千年说完,看了眼田胜说:“走吧。”她的身体动了起来。
“我要回家。”田胜说着,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转身向林深走去。她瞪大双眼,一脸不解地看了看自己的脚。接着赶紧抱住身边的树干,双脚和双手形成相反的力,拉扯她的身体。
“你快放手,不然你的身体会被扯成两块。”族侍知道让千年停止命令不可能,于是,他劝田胜放手。
“你们到底是什么怪物。”田胜咬着牙不放手。族侍拧眉锁眼,边用羽毛挠田胜痒痒边说:“我们不是怪物,我们是妖怪。不过我们和你们人类在很久以前就约定过,不会伤害你们。”
“可是,你们现在就在伤害我。”田胜咬着牙,感觉腰都被拉长了。
“千年!”族侍回头叫住千年。
“放心。只要我不死她就不会死。”千年停顿一下,接着说:“族长快不行了。”
族侍听到那话,双眼突然发光,他再次看向田胜时,直接掰开了她的手,拉着她,双眼一闭,消失在森林里面。
族侍带着田胜来到族长家,布珏在门口等睡着了。他赶紧放开田胜,千年出现在田胜身后,她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千年捂住嘴巴。
“别说话,你要是吵醒门口那个女人,会被她吃掉的。”千年感受到田胜抖了一下,得意笑了一下,接着他闻着她,吃了句真刺鼻。从怀里拿出从布珏那偷来的药丹,让田胜吃,但她不吃。
“你不吃的话,你身上的人味被妖怪闻到,被吃掉的怎么办?”千年用胳膊碰了碰族侍,族侍在心里骂千年虚伪,但细想又觉得千年说的有道理。于是他跟着千年吓唬田胜,她要是被妖怪吃了,就见不到母亲了。
“那你先放开我。”千年放开手,田胜跳到族侍身边。千年将药丸递到两人面前,族侍接住药丹说:“放心吃,如果有毒,他也会中毒的。”
“因为刚刚那个契约吗?”田胜拿起药丹,看了眼惊讶的两人,仰头闭眼吞下药丹。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族侍没有时间和她说太多。
“还好啦,就是看的书比较多。”田胜想了一会,说:“你们抓我来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想让你······”
“我们要给族长找一个女佣人,觉得你很适合。”千年说,族侍瞪了眼他。千年并不在意,他让族侍打开了族长家门,三人走进族长家。
护法们在田胜踏进房间前隐身,几乎同时他们感受到族长的妖灵正源源不断向身体里流入。他们突然睁开双眼,太阳变得异常刺眼和毒辣,那让林深瞬间燃起火舌。
族侍察觉到异样,小声喊了句:“护法。”护法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闭上眼睛,默默地看着山火燃起,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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