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知要带着布珏离开林深,但她不愿意走。布知知道布珏不愿意走,很大一部分原因和千年有关,但他必须带着妹妹离开林深。
“我带你离开林深,是为了你好。”布知捧着妹妹的脸说:“我们本来就不属于这里,这里也不是我们的家。”
“外面也不是啊!你要不回来,一回来就让我离家,我真是非常感谢你这位好大哥!”布珏冷眼看斑鸠,她穿着斗篷站在角落。布珏接着说:“你可以带着那个礼物离开。”
布珏万万没想到,布知说的礼物居然是斑鸠。说她是礼物的原因也很简单,只因为她会炼制丹药。
“小珏,你不要在这个时候耍脾气!”布知看了眼斑鸠,说:“你帮小珏收拾一下衣物。”
斑鸠点头说是,但被布珏制止。她从斑鸠手走夺回衣服,气呼呼地瞪着她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被妖界抛弃的种族,放弃我们的家。”
斑鸠委屈低头,不语。
“斑鸠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她没有错。”布知走到斑鸠身边,让她坐下休息。然后接着说:“小珏,人有好坏,妖也是。你不要像其他人一样一棍子打死一群人。还有,斑鸠的事,族长已经知道了···”
“你是故意的吗?你和族长说了她的事,他一定不会让我们留在林深的!”布珏红着眼,说:“你是不是回来之后,见族长精神抖擞的样子。就知道抢不走千年族长的位置···”
布知打了布珏一耳光,斑鸠吓得从木凳上站起来。
布珏侧着脸愣在原地,布知满眼自责,注视妹妹,说:“对不起,小珏。我,是哥哥不对。一定很疼吧,快让我瞧瞧!”
布珏抬头,红着眼,打掉哥哥的手,说:“怎么,被说中生气了?”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接着说:“你们走吧,我不会走。”她走到门口,打开木门。
屋外的天气很好,天边的云在粉色和白色间随意切换,只是无人在意。
“不行,你不走的话会被歧视的。你必须和我们一起走,这不是商量!”布知紧紧抓着布珏的手。
“我要是不走呢!”布珏双眼布满血丝。
“那我就杀了千年。”布知说。
布珏听到那话一惊,瞳色立刻变成棕色,说:“你杀不了他,他现在的法力很高。老族长都不是他的对手。”
布知冷哼一声,说:“那又怎样。”
布珏瞪了眼斑鸠,想了一会说:“你们可以能用毒害他,但我也就能制药救他。”
“论炼丹的本事,你可赢不了我!”斑鸠突然开口。布珏气的抽剑要杀死她,却被布知拦住。
不明真相的邻居见状,立刻冲进屋内,站在两人中间劝架。斑鸠看见生人,本能得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身体贴到墙壁上。接着,斑鸠站在原地发抖,她不是害怕那邻居,而是看见他腰间别着的妖牌。
妖牌上正面写着梵文‘唵、嘛、呢、叭、咪、吽’,中间是八卦图,下面盘踞着两只欲要跳出妖牌的麒麟。斑鸠见妖牌动了动,恍如500年前。那两只麒麟死死盯着她,接着猎鹰般的眼睛突然发起金光,只是白天看的不那么明显,他的主人也因劝架未注意。
族侍注意到斑鸠站在原地发抖。他表情一变,赶紧笑着和邻居说,他们没事,只是兄妹间的打闹。他打发邻居走时,用胳膊肘碰着妹妹的手臂,让她配合。布珏丢下剑,气呼呼地说:“闹着玩的。”
邻居看了眼布珏发红地脸,拍着布知的肩膀,让他多让让布珏。布知边敷衍地说是,边推邻居出去。
布知关上门,刚松口气。斑鸠双腿发软跪在地上。布知立刻扶她起,将她扶到布珏身边坐下,边倒水边说:“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嘛!”
斑鸠摇头,眼泪就掉下来了。布珏瞟了眼她,冷哼一声,说:“装模作样。”她起身,坐到秋千上。
布知因刚刚打了布珏自责,那次没有指责她,只是眼神警告她。布珏一脸无所谓,不看他们。
“你刚刚是不是看到什么了?”布知问。
“我,我好像看到妖牌了···”
“什么!”布知惊愕,他没想到,距离红狐族被灭族500年,居然还有人留着当年抓捕红狐的悬赏妖牌。
“主人,我不想死。”斑鸠抱着布知哭了起来。
木门却突然被邻居手持大刀劈开。
“布知,那人是谁?”邻居盯着他问。
布知没有回头,拍着斑鸠的脑袋,说:“家人。”斑鸠听到那话,抬头又惊又喜地望着他,感动地哭得更凶。
布珏也没想到,布知居然会对斑鸠那般珍视。那却让布珏更加讨厌其斑鸠来,她从秋千上站起,躲在角落,等着斑鸠被抓。那样她既能留在林深又能重新获得哥哥的宠爱。
“布知,你快让开,不要被那妖孽迷惑了。”邻居走了进来,布知抬手用妖法将大门关上。邻居微微侧头看了眼门,说:“小珏,你快劝劝你哥。我这大刀客不长眼。”
“对啊,哥,你冷静点。不要为了一个外人伤了同族。”布珏站起一旁喊。
“闭嘴。”布知看向布珏时,邻居的大刀突然向他砍来。
布珏边向布知跑去边喊:“哥哥,小心!”接着,布珏被强大的刀气弹飞撞在墙上,掉在地上吐了口血,昏死过去。
于此同时,斑鸠则起身挡在布知身前,斗篷和后背被划开一条20厘米长的伤口来,伤害边缘燃着火星。邻居盯着斑鸠散落的白发,说了句:“不可能。”他看了眼妖牌,疑惑自言自语:“妖牌是不会弄错的,但为什么她的头发不是红色的?”
邻居恍惚,布知见布珏和斑鸠受伤倒在他面前,他将手中的剑直接挥手飞出,直插邻居心脏。邻居不甘心地喊着布知的名字,灰飞烟灭。他妖牌和大刀掉在地上,布知走到妖牌边,捡起地上的大刀,将刀剑刺进其中一只麒麟眼里,妖牌那次发出刺眼红光,将大刀吸进妖牌后,妖牌自行碎裂。布知盯着妖牌,接着将燃毁。
此时,斑鸠满头大汗,脑门上还冒着白烟,她颤抖地从怀里拿出一瓶白色瓷罐,说:“主人,快给布珏吃一颗。她很快便会醒来。”布知跑到斑鸠面前,从瓷罐中倒出2颗黄豆大小的绿色药丸,先给斑鸠吃了一颗,斑鸠还想和他拉扯一下,布知立刻发火。
“别废话,不想死就快吃。”布知看了眼斑鸠的伤口,伤口边沿的火星还在向外延伸。他觉得斑鸠一定痛得没有知觉了,所以才没哼叫。
布知喂斑鸠吃下药丹,立刻跑到妹妹面前。发现她只是妆晕之后,松了一口气,接着将白色药丸喂入妹妹口中。她抱着妹妹在床上休息,将斑鸠安顿在修炼的玉床上,为她疗伤。
“主人,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斑鸠趴在玉床上,布知让她不要说话,斑鸠立刻趴在玉床上不动。
等布知从房间里面拿出药粉,斑鸠已经睡着了。
他给斑鸠上药的时,她的后背疼的抽动。所幸的是刀口外的火星已经熄灭,伤口也在愈合,只是愈合的速度极慢。
布知看了眼妹妹又看了眼斑鸠,轻叹一口气。
“主人。”斑鸠手肘趴在玉面上,斗篷从身上滑落在玉床上,说:“您可以趁现在带布珏离开。”
布知眉头一皱,想了一下,为难地说:“但你的伤多则七日少则3日不会愈合,进入结界伤口再被撕开···”
“我没事,我可以自己在这养伤。”斑鸠那样说,但心里其实很想和布知走,哪怕是死也没有关系。
“好吧。那等我先送走小珏,再来接你!”布知看着斑鸠说。
斑鸠点头,布知立即抱着布珏离开,他没再次和斑鸠打招呼。
布知走后,斑鸠就哭了。那短暂的离别让她想起,父母亲将他托付给叔父之后,也向今天一样离开了。他们和斑鸠说再见,最后却永别了。
后来,她和叔父被围剿躲进破庙时,叔父喂了很多药丹给她吃。只希望斑鸠在被发现时,那些药丹能发挥一些救命的作用。他们在地窖被发现,叔父一直求饶,只希望他们放过斑鸠。那遭到那群凶手的耻笑,他们当着叔父的面用刀刺穿了斑鸠的心脏,将她刺在刀剑上转了一圈,扔在血泊里。一下秒,那些带着希望和充满冤屈血涌入了斑鸠的心脏···
叔父双眼赤红,流着血泪,却使不出半点妖力救侄女,只能跪在她面前痛哭。
那群人划开了叔父手腕和脚腕,让他血流而尽。斑鸠在血河中醒来,割下一缕叔父的红发,一刻不停地向北逃去。最后来到浙江灵台。在去灵台山的时候,被布知发现,带回道观。在人类师傅的治愈和布知的照料下,她很快就醒了。
后来,她就一直提心吊胆留在灵台。她总担心自己的身份,被发现。直到她发现布知也是妖,她因担忧布知会为了赏金杀她。于是趁夜逃跑,不料却在森林遇到饿狼攻击,就在她闭眼等死的时,布知再次救下她。
那次,布知没有叫她回去,她却自己跟着布知再次回到道观。她回到道观,布知什么都没有问她,依旧想往常一样和她听师傅讲道,月暮修炼。斑鸠就是那时偷偷跟着布知提升了一些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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