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警官明白田胜的心思,但他没有看到千年。
“我进来,你就躺在这里。来,快喝,这热度刚刚好。还有小鱼干和腐乳,你要吃哪个?”说着,他将小鱼干和腐乳也端到田胜面前,让她挑选。
那让田胜没法拒绝他的好意。她犹豫不决地夹了半块腐乳,放在粥里,说:“万叔叔,谢谢您。”
“你要真想谢我,就把这碗粥都喝掉。”万警官满面脸宠溺地笑了一下,接着说:“万叔叔也有一个女儿。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出国了。后来就在米国定居、结婚了。我们见面都是在手机视频里。她没结婚前,还时不时打电话给我,结婚了就很少打了。后来,我们就只有,过年的时候视频一次。”
万警官停顿一会,接着说:“小胜啊,我和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你不用谢我,反而我应该感谢你。因为你让我再次感觉自己像个父亲!这也算是弥补了,我一直以来对女儿的愧疚。她的成长里,我一直只有父亲这个挂名!”
“万叔叔。您是个好人,好警察,您女儿也一定会理解您的。”田胜想到田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你瞧你好好的哭什么?”万警官转身拿纸巾盒时,他也悄悄地擦掉了眼角的眼泪。
田胜接过纸巾,碗里的粥也喝了一大半。
她用纸巾,擦掉眼泪,说:“对了,万叔叔。您去看了我母亲吗?她醒了吗?”
“看过了,还是老样子!”万警官注视着田胜说:“小胜啊,你能告诉我。昨晚你去哪了吗?还有,是谁带你回来的!”
田胜盯着万警官看了一会儿,说:“我自己回来的!因为当时太晚,我又困的不行。就看这间病房没有人,所以就进来睡了一觉。”她看向碗里剩余的粥,仰头一饮而尽。接着开始收拾垃圾。
“这间病房是千年的。”万警官停顿一下,说:“你母亲曾说过,他曾经是你的家庭教师。”
田胜手上的动作停顿一下,接着再次忙碌起来,说:“对啊,谁能想到就是这么巧!”
“小胜,你可以相信我的!就像我相信你母亲说的,你是被千年嗖得一下带走的。”万警官停顿一下,接着说:“我最近一直在调查千年,你的每次失踪都和他有关系。最近这几次在医院·······”
“万叔叔,”田胜突然提高音量,说:“是我自己主动和他走的。之前我没有和母亲提前说,确实是我的不对。但和他无关,他不是什么坏人。我也不是失踪,只是和朋友一起正常的出去了,一会。”田胜将垃圾放进垃圾桶,转身说:“相信我,您真的没有必要查他!”
“我是不应该查他,确实也查不到什么!”万警官盯着田胜说:“我一直怀疑他是平行世界或者第三世界的人,你说他是吗?”
“我不知道,或许吧!我要去看母亲了,您要去吗?”田胜岔开话题。
“你去找千年,是因为你母亲,对吗?”万警官问。
田胜点头说:“我想问他借点钱来着,毕竟住院要花很多钱。”
万警察哦了一声,想了一会,接着说:“我就知道,你母亲的昏迷和妖精客栈有关系!”
“您,您怎么知道客栈的事!”田胜惊讶转身。
万警官从口袋拿出客栈的名片,他注视着惊讶不已地田胜。暗道:‘终于找到突破口了。’
田胜接过名片,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她抬眼看万警官,说:“您怎么会有客栈的名片?谁给您的!”
“一周前。有人给了我,这张名片。还有,我通过火噩资料上写的地址,并没有找到妖精客栈!”万警官说。
“我想也是。”田胜的眸子盯着地下,想:‘看来不光要有名片,还要有强烈的欲望才能进入客栈。’
“你知道妖精客栈,在哪吗?”万警官眯着眼问。
“客栈已经毁掉了。我帮您把它丢了!无论为了什么,去那里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田胜盯着他说。
“你母亲的事情。如果和客栈有关,你就该告诉我,我是······”
“这件事您管不了!”田胜和万警官对视着,接着说:“对不起,万叔叔。我知道您是个好警察。但我母亲的事情,您还是不要再查了。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您能离我远点。”
田胜叹口气,她很后悔将万警官牵扯进来。她从心里觉得,火噩给万警官名片,是因为她的关系。
“我已经帮你去过学校了。你可以回去继续,把下半学期读完。”万警官突然转移话题,不让田胜反感他。
“谢谢,不用了。明天一早我要去上班。”说着。田胜走到掉漆的木门前,赶紧打开门。逃出去的时候,心里反复默念着:‘不要跟上来。’
万警官跟上她的脚步,和她并排走在医院过道上,说:“小胜,你明天一定要去学校。这是你妈没生病前,托付我做的事情。还有,你明天要是去学校的,以后我就不追问你和千年的事了。”
田胜停下脚步,反问:“真的吗?”
万警官点头嗯了一声,接着说:“打工的事情······”
“我会放学之后,再去打工的。”田胜说。
“好吧。”万警官说着,跟着田胜走进电梯。
次日。
万警官在医院门口等田胜,他开车送田胜很快来到学校。田胜没让万警官进入学校,她自己走了进去。
同学们看到田胜很惊讶,不过她并不在意。她想着千年为什么突然就消失了?想着母亲,这次可能真的救不回来!她的脑子里面太多的杂念,那让她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
“谁啊!走路···”彩旗回头看到田胜。先是一惊,接着就嘲讽起来,说:“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田大小姐呀。我们学校可贵了,你连破产的老爸支付得起吗?对了,要是你们家能支付得起。能不能先把,欠我家的1万块。还给我!”
田胜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彩旗。她没有说话,绕开她向前继续走。
彩旗冷笑一声,拉住她,说:“十几年教育喂狗了吗?欠钱不还就算了,撞到人还不道歉。”
“对不起。”田胜打落彩旗的手,向前继续走。
彩旗咬着牙,拽住她的头发往后一拉。田胜轻呼一声,失重摔在地上,奇怪的是她没有感到疼痛。
田胜盯着天空想:‘真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如果就这么死掉,或许也没有那么痛苦。我没有自杀的勇气,要是被杀。就不能算是,我的错了吧。这样,我是不是就能,再次轮回遇见到你?’
“你在装死吗?”彩旗用脚踢了她的侧腰。
两人被同学们团团围住。
田胜依旧没有理会她,彩旗抬起右脚往她肚子上踩去时。
田胜不躲也不护,依旧平静地盯着天空。
彩旗的脚碰到田胜时,她的脚突然像被电击似的,剧烈抖动起来。彩旗扭曲着脸,痛苦地跌坐在地上。很快,她被大家围在中间,并询问她怎么了?
彩旗哭丧着脸,满眼恨意地瞪着人影间隙中的田胜说:“她用电,电我!”
那时,库拉拨开人群。他走了进来,彩旗看见他来了,立刻嚎啕大哭,哽咽地说:“田胜。我不会告诉老师,是你撞到我的。但是,但是你不要打我啊······”她正动情地说着。突然有同学推着她说:“走了,库拉抱住田胜走了。”
“什么,”彩旗拨开人群,瞪向远去的两人。
大家没有看见的是,当库拉看到田胜时,千年才被迫从他的体内弹出。他的身体在阳光下闪动一下,瞬间消失。
学校天台。
“最近还好吗?”库拉坐在田胜身边,侧头看她,她安静地望着远处的山峰。
“小胜!小···”
“什么?上课了吗?”田胜转身向天台,不锈钢门看了看。
“还没有呢!”库拉拉着她坐下。
“哦,好像是我幻听了。”田胜说。
“小胜!”库拉抓着她的肩膀说。
“什么?你有什么事?”田胜看着他,说:“我没事!”
“你还好吗?你妈呢?她现在还好吗?”库拉问。
“她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了。”田胜淡淡地说。
“对不起。”库拉说。
“那和你没有关系。”田胜停顿一会,说:“你之前不是说过,你在外面做兼职吗?你能也帮我介绍个吗?”
“你需要钱是吗?我可以······”
“我不能再借钱,我现在已经是负债累累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帮我介绍个工作就行。”田胜缓缓站起身,转身向不锈钢铁门走。
库拉拉住她,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坚强!现在,我有钱,我能帮助你的!”
田胜轻叹一口气,挤出微笑,说:“我真的没事!”
库拉放开田胜,盯着她看了好一会。
良久,库拉才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说:“这是门卫给我的,我看到后就帮你收了。没想到,你今天真的来学校了。”
田胜接过信件,库拉走到一边。她打开信,看见信件下面的落款写着妖精客栈时,她惊呆了。
“小胜,你还好吧!”库拉站在不远处询问。
田胜垂下手,眼泪很快打湿脸颊。虽然已经预感到母亲不会醒来,但还是在被确定时,感到崩溃。
“你不要过来。”田胜伸出手掌对准库拉,让他不要接近自己。然后接着说:“算我求你了,以后离我远点吧!”
“小胜。我们是朋友,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说,我会帮你!而且,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库拉坚定地说。
田胜点头转身,说:“那就够了。”
田胜先库拉跑下天台,她没有回教室,而是向缓缓合并的卷闸门冲去。
库拉跟在她身后,彩旗看见他们向校外跑。她立刻冲向办公楼找班主任。
田胜拿着信心里默念着:‘我要去妖精客栈,我要去妖精客栈。’
接着,田胜手中信件上的‘妖精客栈’四个大字,突然闪闪发光。突然,田胜面前刮来一阵风。风眯地她睁不开眼,她再睁开眼时,一辆白色的大众,停在她面前。
田胜打量着白色大众。车窗是透明的,但她看不清司机的脸。后座上的车门突然自动打开,田胜吓得向后退了一步。接着,一双无形地手将她拉进后座。她刚心惊胆战地坐好,库拉也被拉进来。
“你怎么来了?你快出去!”田胜一脸担忧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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