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里,布知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冷笑道:“想要征服世界。那可不像摇晃酒杯,那般简单!”
彩启升手上的动作停顿一下。接着,他缓缓回头看向布知,没有说话。
布知坐在白色的真皮沙发上,他抬起右手,轻轻勾勾手指。
彩启升手中的高脚杯,瞬间飞到布知手中。
布知将酒杯放到鼻尖闻了闻,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布知笑着抬头看向彩启升,他将高脚杯摔在地上。
高酒杯中红酒却向天花板上流动,逐渐变成了人的模样。
彩启升定睛一看,红酒居然变成了彩旗的样子。
彩旗站在地板上,就一脸媚笑地抱住了布知的脖子。
彩启升见状,立刻就板起脸来。
“她还只是个孩子,我希望您能放过她!而且,”彩启升迟疑一下。他皱眉看向布知,又迅速低头,盯着他高高隆起的肚皮,说:“人和妖在一起,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所以,我希望您能自己想清楚。再说了,您客栈里面有那么多漂亮的妖精还不够您选吗?”
布知动了一下肩膀,彩旗乖巧得松开布知。她安静地站在布知身后。布知笑着站起身,他抬起右手在半空划出一条弧线,彩启升就悬在了半空。
布知和彩启升对视,笑着说:“你好像还是没有搞清楚,谁是老大!我要杀你,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而且,我还能让大家认为你没有死。我本可以让你做我的傀儡。但我没有那么做,你应该感谢我。”
彩启升肥硕的身体悬在半空,他着眼泪大喊:“魔鬼!你就是个魔鬼!”
由于太过激动,他的口水溅到了布知脸上。布知一脸嫌弃地用彩旗的红裙子擦掉了口水,接着,他一巴掌把彩旗扇倒在地。她摔在地上,变成了一滩红酒渍。
彩启升见彩旗被布知杀了,他咆哮起来。
“她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伤害她!你要杀的就杀我啊!为什么要杀她!魔鬼,我要杀了你·····”
布知大笑起来,他轻轻挥动手臂。
整间房间突然变成了黑色,布知淹没在黑暗里。彩启升抱着膝盖躲在角落里面,低声抽泣。
知余全身散发着柔和的淡黄色的光芒,她缓缓走向彩启升。知余站到彩启升的背后,她轻轻地将她的手搭在彩启升的肩膀上。
彩启升吓得肩膀抽动一下,他全身冒出冷汗。
“你不用害怕,我是来帮你的!”知余拍拍手,房间再次亮了起来。不过,这次房间换了场景。
那是间超大的客厅,彩旗和一个男人正抱着婴儿。他们将怀中的婴儿送到他妻子面前。但是,无论他怎么眨眼,揉眼睛也看不清外孙女的模样。他不甘地反复揉着眼睛,最后连女儿女婿以及妻子的样子都看不清了!
很快,彩启升像个局外人一样站在那个小家之外。他一脸痛苦地抓着知余,问:“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看不清自己的家?为什么这里有块玻璃挡在我们之间。”
“这里没有玻璃!”知余从玻璃中间穿越过去,接着说:“我看见了,你和恶魔做了交易。你有意识,但没有灵魂了。所以,这世间的美好你看不到,摸不着!”知余说话的时候,她的脸不断在彩旗和妻子的样貌中来回转换。
彩启升惊呼着,他像只泄气的气球似的。肥硕的身体缓缓滑坐在地上,哭喊着:“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们可以放过我吗?什么名啊,利啊我都不要了!我居然会为那些狗屎放弃自己的家人,我怎么会放弃她们呢?我不应该放弃他们的!我只是,想给你她们最好的啊!我没错,我没有···”
知余不等彩启升再次发狂,直接一掌拍在他的额头上,轻声道:“灵顽不灵!”
“姨姨,香还剩三分之一不到,您要不快点回来吧!”千年声音在天花板上响起。
知余点头嗯了一声,她再看彩启升时,他镇定很多。
梦的场景再次切换。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布知披头散发的追着彩启升,要杀死他。
彩启升吓得边跑边喊:“救命~仙人救命啊!”
知余悠闲地飞在彩启升身旁。
“救我,仙人快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彩启升满头大汗哀求着之余。
“我可以帮你,但你的灵魂得归于光明,归于我!”知余依旧保持着微笑。
“可以,可以。只要不死,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彩启升气喘吁吁地说完。他像只受惊的小鹿似的被布知扑倒在干枯的草地上。
布知嗤笑起来,他抬起利剑像彩启升的胸口刺去。
彩启升再次大喊:“仙人救命啊!”
突然,一束刺眼的白光在彩启升眼前亮起。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两人在一间白色的房间里。
房间四周都是漂浮的白云。知余站在房间的中央,她的面前放在一个天平,天平一上一下。
“这是哪里?我已经死了吗?”彩启升小心翼翼地扫视着房间。
房间周围漂浮着软软地白云,头顶还是漂浮的云。那让彩启升想起德国艺术家——卢卡斯·克兰纳赫的作品《天堂》,但他眼中的天堂并不像他画中的那般缤纷。
“你放心吧!有我的庇护,你现在还死不了!”知余微笑着说。她向彩启升招手,示意他走到她身边来。
“你要做甚什么?”彩启升一脸疑惑地走到知余面前,看了看她,又看了眼天平。
“把你的灵魂给我!我要看看你的灵魂值不值我救!”知余目不转睛地盯着彩启升,并没有收回右手。
“仙人!如果我的灵魂不值,会怎么样?”彩启升凝视着知余,小心翼翼地问。
“只要你一丝不苟地完全交出自己的灵魂,就会没事!”知余死死盯着彩启升的眼睛,接着说:“如果,你不老实!你应该知道会怎么样!”
彩启升在知余清透的双眸里面,看见了他被不布知砍去四肢的情景。他还看见布知在他面前杀死了他的妻儿,而他却独自苟活着。
“那不是你想要的!把你的灵魂毫无保留地交给我,我也会替你守护他们!”知余再次开口。
“我将毫不保留地将灵魂交给你,请替我守护好我的家人们!”彩启升闭上眼,眼角滑下一滴清澈的眼泪。
知余食指和中指轻轻一招,那滴眼泪落到了知余的手心。眼泪在知余手心变成了一个首尾不相连、一头大一头地透明的手镯。
彩启升抬起右手,他在知余的示意下,在脑袋上虚空一抓。接着,他将手里的空气放在知余手心。
那团在彩启升手心透明的空气,在知余的手心变成了一团很小的灰色云团。
灰色云团漂浮在知余的手心,却并不像真正的白云一样轻盈。
彩启升小心翼翼地盯着知余手上的动作,他看着知余将他的灵魂放在天平上。
天平瞬间就下降了。彩启升的心,也跟着那天平一样沉重地下降着。
知余让彩启升闭上双眼,彩启升立即闭起双眼。
知余半蹲盯着一上一下的天平,她清楚地看到,灵魂的那边只有1厘米就落地了。知余抬眼看向满脸横肉的彩启升,又低头看了看天平。
接着,知余将手中的眼泪手铐,丢到彩启升到左手上。
彩启升感受到左手腕上的冰凉感,他惊讶地睁开双眼。就看见知余正向他的正后方飞去。
不过,他的目光很快就被像钻石一样闪耀的泪光手铐吸引。他盯着泪光手铐,知余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响起来:“带上他,以后你就能受到我的庇护!如果,你违背了良心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你和你的的家人都会受到惩罚!”
“我不会的!”彩启升左右环视,最后对着天空喊道。当他在看手腕时,手镯最后闪了次刺眼的光。
彩启升从梦中惊醒,他的睡衣已经汗湿。当他庆幸刚刚只是梦时,目光再次被左手腕那个闪亮的手镯吸引······
三天后。
布知让彩启升为他找更多憨厚的人来客栈的时候,他答应布知的要求后,手腕就刺痛起来。
那让他想起知余的话:“带上他,以后你就能受到我们的庇护!如果,你违背了良心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你和你的的家人会受到惩罚!”
“你怎么了?”布知眯着眼看着他。
彩启升低着头,他将肥厚的双手撑在光亮的办公桌上,呼吸沉重。
当手腕上的刺痛稍稍缓和,他才闭着眼缓缓地坐在旋转椅上。他的动作很轻,生怕惊醒了沉睡在身上的痛楚。
“没什么,只是心脏问题!”彩启升仰躺在柔软的真皮椅子里,苦笑着指着自己的胸口。
“你应该换个更加强大的身体,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布知坐在白色的真皮沙发上,他手中摇晃着高脚杯。他的眼睛盯着酒杯中晃动的红酒。
彩启升看着布知手上的动作,想起昨晚他将那口红酒变成了女儿的模样。他的心再次超速跳动起来,他额间的冷汗刷得一下溢出。
布知将高脚杯放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上,红酒顺着杯沿滑到玻璃茶几上,显得格外刺眼。
“你变得有些奇怪!”布知动了动鼻子,他闪身来到彩启升身边。他将手放在了彩启升的脑门上,很快就松开了手。
彩启升用手擦掉额间的汗珠,说:“我之前没有这样的毛病!今天突然这样的,我等会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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