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那西太后呢?她老人家是什么意思?”只有一个儿子的酌郡王,面对自己儿子一下子要成为皇帝的消息,没有一点喜悦的感觉,只因为就在前一天,同治皇帝的死,大家都心知肚明。
“老七,这件事西太后还不知道,但是你觉得如果东太后,决定了那么西太后有办法吗?”
“六哥,当年在热河,如果东太后没有西太后的帮忙,你觉得就凭她一个人有办法,扶先帝登基吗?”
“肃顺他们?当年和现在能一样吗?如今的国朝实权在手上,老七你应该最明白。”说到这的恭亲王,已经面带苦涩,只得接着喝着手中的茶,只是这茶恭亲王是越喝越苦,以至于,最后直接将茶杯放到了桌上。
“哎,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纵然酌郡王再怎么不乐意,面对势力滔天的东太后慈禧老佛爷,也无能为力。
“行了,东太后要我这几日赶紧拟个章程出来,我先去宗人府了,老七你自己和婉贞商量吧。”说完恭亲王定定的看了一眼酌郡王,便离开了酌郡王府。
恭送走恭亲王的酌郡王心情复杂的在王府后院走着,夕阳西下,金色的霞光铺满了王府的后院,也同样铺满了陈梦的内心。
夕阳下,小载湉正在后院的湖泊边出神:“算算日子,慈禧那老东西估计已经在准备要让我进宫登基了吧?同治昨天去的,那今天恭亲王来这次估计就算说这个了。要怎么弄一下这老东西呢。”
“载湉,你干什么呢,翠芬人呢,怎么放你一个人在这,万一掉下去多危险啊。”
“阿玛您来啦,孩儿在想着阿玛什么时候带孩儿去学骑马呢”面对突然到来的便宜父亲,陈梦努力装着自己还是四岁的样子。
“怎么还惦记着这事呢,阿玛不是说了嘛,你还小,万一伤着碰着怎么办啊,阿玛啊就希望你快快乐乐的长大就好啦。”面带和蔼微笑的酌郡王看着眼前的陈梦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宠溺。
“阿玛,孩儿才没有那么脆弱呢,孩儿就希望多学学功夫,能有一天保护阿玛,康熙圣祖爷当年四岁登基,除鳌拜,平三藩收台湾,阿玛当年和七皇叔联手收拾了肃顺他们,又开启洋务运动,孩儿也想像阿玛一样厉害,到时候保护阿玛和额娘。”
听到这话的酌郡王不禁高兴大笑,面对自己唯一而且最宠溺的儿子,这么夸奖,还和康熙相提并论,心情自然是极好的,但是一想到今天恭亲王来府的话,笑容又慢慢消失,慢慢变成了苦涩:“小载湉啊,阿玛没用,阿玛不能和康熙圣祖爷相比,但是阿玛肯定会护你一生周全的”说到这的酌郡王满脸的坚毅,仿佛回到了在热河决定的那晚一般。
“阿玛,孩子知道阿玛对我最好了的。”说完陈梦感觉到了丝丝睡意,自己现在的身体还只是四岁,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来满足他的行为所以便沉沉的睡去了。
抱着怀里的陈梦,酌郡王缓步走入了陈梦的屋内,在仔细看了一眼陈梦后,便轻声退了出去。
是夜,离开陈梦屋内的酌郡王回到了自己的书房,还在因为今天一系列变故的酌郡王面对平时自己最喜欢的画作也没有了半点兴趣。
“王爷今的怎么了?”见还没有回屋的福晋,在书房找到了我们正在苦恼的酌郡王。
“今天六哥被东太后传唤了。”
“是因为皇上的是吗?恭亲王是宗亲族长,出了这样的事,太后叫他进宫询问也是正常的王爷,您又何必苦恼呢?已经很晚了,早点歇息吧。”看着眼前苦恼的酌郡王,与他相濡以沫多年的婉贞福晋带着心疼的语气说道。
“皇上怎么死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她东太后想干什么,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可是你知道今天六哥来找我说了什么吗?”越想越气愤的酌郡王说话的语调也不禁提高了几分。
“恭亲王他说了什么?”
“六哥今天下午过来就说了一件事,东太后已经有皇位的人选了,他要咱们家的载湉入宫,过继给先帝,继承大统!”
“什么?!她凭什么!当年怎么对我们的,我们都还没有忘记,现在连我们家的小载湉都不放过,她凭什么!?”得知今天下午恭亲王来府到底说了什么的婉贞不禁愤怒的说到,甚至因为说道这个头上的发饰都因此颤抖着。
“凭什么?就凭你这个姐姐现在是东宫太后!我们又能怎么办,就是可怜了载湉,这么小就进宫去当那个傀儡!”
“王爷,咱们可就小载湉这么一个儿子,王爷!”
“我又怎么不知道这个道理,我又有什么办法?我现在就恨当年的自己为什么不争上一争,六哥已经说了,载湉登基后,他会被封为摄政王。你觉得他还会反驳这件事吗?”说到这里的酌郡王无力的低下了脑袋,眼角微红的沉默着。
“阿玛,额娘我可以的,你们不用担心,我不想阿玛额娘这么伤心。”就在时刚刚终于醒了的陈梦,在偷听半天后终于站了出来。心里也想道:“我这便宜父母对我也是真的好啊,不过我真的是打算去当这皇帝的啊,您二老别因为这起什么幺蛾子啊。”
“载湉?你怎么醒了?”看着门外出现的儿子,酌郡王无比苦涩的看着陈梦。
“阿玛,孩儿刚刚都已经听到了,孩儿不想你们这么伤心,我也想替阿玛额娘分忧。”在努力保持童真的陈梦,用自己觉得最显得小孩的话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王爷,你看看吧,咱们的载湉多懂事啊,你怎么忍心让他进去那里面,大不了明天我就进宫,我就是要问问我这个姐姐,凭什么不肯放过我们家!”已经泪如雨下的婉贞,哽咽的看着酌郡王说道。
“行了,婉贞你先回屋去,我和咱们儿子说说。”
“王爷!”
“你给我回屋去!”看到这么多年没有和自己发火的酌郡王,狠色的说道这话的婉贞,剁了剁脚,便扭头出了书房。
“小载湉,你知道此去宫中,要面对的是什么吗?”努力保持平静的酌郡王,用自己最严肃的语气对着陈梦说道。
“阿玛,孩儿知道,但是孩儿不想看到阿玛额娘这么难受,孩儿也想为阿玛额娘分忧。”陈梦同样一脸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一世的父亲,开口说道。
“好孩子,好孩子啊,行了小载湉啊,知道父亲这一生啊……”看到陈梦一脸认真的样子,酌郡王心中除了苦涩,更多的是感动和无尽的坚毅,并在心中暗暗许下了不少的决定……
父子两人一夜未眠,就那么在书房中说着,这段经历被陈梦后来写到回忆录中,《我的一生》~我从来认为父亲,不能说全部,绝大部分的父亲可以为了自己的孩子,付出一切,在那个晚上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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