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初醒

“2019年6月……星光KTV……发生争吵……纵火……导致被害人李某,男,1983年出……王某某……服务人员贾某某……女,1996年出生,系特殊服务人员……共11人死亡,23人不同程度受伤……经公安部门调查……检察院……现有我院进行宣判,被告人韩家鑫,男,汉族,1992年……因犯故意杀人罪,纵火罪,危害公共安全罪……数罪并罚判处被告人韩家鑫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由省高院审核后,立即执行。此判决为终身判决,不可上诉。”

“我不认,不是我干的,你们再调查调查……我要上诉!”

“祈求天地放过一双恋人,怕发生的永远别发生……”“喂,别睡了,我给你发位置,你赶紧接我来!”我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没等我说话,贺贺就挂掉了电话。我回忆了一下,昨天他跟我说今天要去钓鱼,在离市区很远的一个鱼塘,凌晨4点开杆,让我接他回来。

贺贺是我发小儿,号称自己是资深钓友。一个230多斤的大胖子,洗衣服做饭啥都会,生活技能都点满了,但是嘴有点碎,不说话挺好,一说话就想给他一个大逼兜。哥们这些年一直在一起混着,他现在在小区保安的岗位上发光发热。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能遇见一个二婚或者丧偶,没有孩子的女业主。他一个月有4天休息,今天是这个月的第二个休儿。

我睁开眼睛,望着天棚,缓了一会,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一场梦。

我点了根烟,呼,这梦做的真逼真。我起来穿好衣服,洗了把脸,开始和坐便来一次亲密接触。

我叫韩家鑫,今年31岁,单身,跟父母一起生活,初中毕业,然后混迹社会,靠着打一些擦边球,一些小伎俩去生活,自我标榜是个社会人儿,其实连一个小流氓都算不上,顶多算一个小痞子。

我每天在家不是睡觉就是打王者荣耀,但出门肯定把自己收拾的溜光水滑,金戒指是标配,再戴着一块范思哲的手表,脖子上再来一串檀香木的珠子。这就是我的基本配置。还有我有一台价值4万多的二手小骐达和仅剩的242块钱,这就是我的全部。

现在是2022年5月18号上午10:32。我拿起电话和车钥匙,下了楼。

开了大概20分钟,我到了鱼塘。

“你咋才来,这大太阳晒死我了,你知道不,今天特么地28度啊!”刚看见我,贺贺就对我一顿输出逼逼个没完。“赶紧帮我收拾收拾东西,咱俩一会去洗个澡,好好泡一泡,到时候我给你安排一个异性搓澡,那大妈,40多岁,160多斤,老有劲儿了,哈哈……”

“你钓几条鱼啊?”

“额……没钓着,好几口儿都切线跑了”

我呵呵一声,转身上了车。剩他自己在那吭哧瘪肚的收拾。

把他的那些钓鱼的破烂儿收拾完,都放进了后备箱。然后按照他的指示,必须吃一份照烧鸡腿饭,所以我奔着永和禧豆浆驶去。

上午11:46。吃完饭我们朝大澡堂出发。

“今天哥们儿没钓着鱼,略微有点失望,所有我要在金钱上找回我的快乐,昨天哥们儿开的工资,不用给我省钱,你就玩吧!”贺贺还是那么没心没肺。

“拉倒吧,我就不坑你了,一个月累死累活2500来块钱,你省点花。”我是真不好意思坑他钱花。

“我乐意,大不了后半个月我扎脖儿,快乐一天是一天。”他好像跟钱有仇一样。

“你爱咋咋地,没人稀得管你,到了,下车。”中午12:00整,我们到了大澡堂。

“你按去吧,我不去了,我这大半夜睡得,还没睡醒,你就给我打电话骚扰我,我去休息大厅睡会。”说罢,我便向休息大厅走去。

我是真困了,再不睡我感觉我就要猝死了,因为刚才搓澡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胸闷,头昏,喘不上来气。

下午13:28,我眼皮渐渐沉重,进入梦乡。

“这两天别让他干活了,找两个小孩看着他点,他现在情绪不稳定,别让他自伤自残啥的,如果有什么情况随时报告,他这个事儿挺轰动,关注度也挺高,连死带伤30多个,估计省高法核准也能从快处理,不出意外的话,下一批安乐死他就能赶上。”

“你放心,陈管教,我肯定让人24小时看着他,不能给你添麻烦。”看守所205管号儿的犯人头,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对管教承诺。

“行,你上点心,晚上我告诉杂役给你来一顿大炒。”说完陈管教背着手溜溜达达的走了。

“心真大,当庭宣死还能在回来的路上在车里睡着,这人有点刚哈。”

看到陈管教走了,号儿里的犯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屁吧,他这是麻木了,听打饭的杂役说,他是2019年进来的,现在都2022年了,算上这次开庭,都第三回了,啥好人都完犊子啦。”

“听说他这个案子挺蹊跷的,有些证据都挺勉强。”

“别特么瞎说,我看你们是闲着没事干了,是不是,活少了我给你们找点活干,每个人今天多挑200根冰棍儿筷子,完不成的今天晚上发糕三指抹斜,晚上值班一个大夜!”看他们越说越大声,犯人头恶狠狠的发话,让他们都停止讨论。

犯人头心里明白,这案子判的有多牵强,不光他,全看守所所有的警察都知道,有些证据根本就没有闭合,但是这案子太大,社会影响力,关注度都太高,不这么判怎么办,他不是凶手,那凶手在哪?谁敢在这时候说话?所以他听见有犯人说出这话,他赶紧制止。他知道,如果这话要是让管教,所长听见,他这个管号儿的也就当到头了。

这是哪?这床怎么这么硬,行军被?我脚上绑的什么?啊?脚镣子!我不是在洗澡吗?对了,我是在休息大厅睡觉啊,可这也不是休息大厅啊!怎么回事?

“兄弟,你也没几天日子过了,剩下的这几天你别给我找麻烦,有什么需要你就跟我说,我能办的一定给你办好,办不了的我可以帮你报告政府,让政府给你解决,总之就是一点,谁也别给谁找麻烦!”犯人头看我醒了,半是商量半是威胁的口吻。

我还在发懵的时候,听见有人说话,是对我说话。这下我彻底清醒,我知道,我又回到了早上的那个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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