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三公主的要挟

陈星河看到陈夫人身后的林管家不停的给自己使眼色,赶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公主府的大门你都敢砸!你真是无法无天了!你都这么大了,做什么事之前能不能考虑考虑!”陈夫人痛心疾首的说。

“夫人,您消消气。少爷打小就不是一个鲁莽的人,这次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不如咱们先听听少爷有什么想说的吧。”林管家在陈夫人身后劝道,看着脸色有些缓和的陈夫人,又继续说道:“母亲,这次真的是事出有因,情急之下,想不到别的办法了,还请母亲原谅!”

陈夫人听了他的话,恨铁不成钢的说:“那你就敢砸了公主府的大门,那个徐章就算跑又能跑到哪去?你这不是硬把自己的把柄塞到敌人的手里吗!”

“孩儿知错了,明月楼的宁安若宁大人已经答应帮我去和三公主那里说项,尽量让三公主不再计较。”陈星河赶忙认错,顿了一顿,又说道:“只要三公主不追究,那些针对咱们陈家的人,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

“你已经大了,很多事情不用我再多交代了,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对策,那这次我也就不再多说你,你自己处理好就行。”说完,重重的叹一口气,离开了大厅。

陈星河见母亲离去,站起来揉了揉酸疼的膝盖,不满的说道:“林叔,你们都知道了,怎么不让人通知我一下,亏我什么都没干就赶紧给你们说这事儿。”

“少爷,这次做的虽然有些冲动了,不过出发点是好的,夫人和我自然不会阻拦,只是你到了三公主那里可就不好过关了,少爷你自求多福吧!”林管家的话有奇怪。

“不好过关?你怎么对三公主也这么了解?”陈星河奇怪的说。

“呵呵!我跟三公主殿下并不熟悉,只是随口一说,少爷不必在意。”林管家随口解释了一句。

“额,那行,林叔你忙吧,我去找我师父了。”既然林管家不愿多说,陈星河就没有多问,离开大厅去找高远进行今天的兵法学习。

而此时,宁安若在公主府却没有等到三公主,萧贵妃让身边小太监来传话:“明日三公主会直接去京兆府衙门旁听,今个儿就不出宫了。”宁安若也没办法,只好回到明月楼继续进行她的搜捕工作。

修行一夜的陈星河和周林一起用过早饭后没有和往常一样前往戍京校尉营地,而是直接骑马来到京兆府大牢。刚将马勒住,茉云就从一旁闪出,轻声说:“少爷,昨晚上没有任何动静。”

“嗯,那好,你一夜没睡,回去休息吧,这里就让周哥继续看着吧。”陈星河说道。

“没事,周大哥和范先生没有见过面,还是让他陪你去京兆府衙门吧,等一会儿,京兆府的衙役来提审范先生和徐章时,我跟他们一起过去。”茉云对范先生印象不错,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还是她留下比较合适。

见茉云都这么说了,陈星河也没在坚持,从周林手中接过一个小包裹递给茉云。“给你的点心,你先垫补垫补,等这事儿结束了,我请你好好吃一顿。”茉云的双眼顿时笑成两个弯弯的月牙儿,开心的回答:“还是少爷最了解我,你们快去吧,不用管我了。”

到了京兆府衙门,陈星河让周林在大堂外等候,自己昂首阔步的走进大堂。京兆府府尹的官椅上,刘泰已经端坐其上,等了陈星河半天了。见陈星河走进大堂,淡淡的说:“陈校尉稍后,三公主殿下已经让人带话了,说今天要来旁听,这会儿应该就在路上了。”陈星河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默默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不多时,一顶简单却不失奢华的马车停在京兆府衙门,赶车两人一个赫然是上次去将军府中传旨的沈公公,一个是宁安若的手下朱山。待马车停顿,朱山跳下马车对马车内恭声说道:“公主殿下,宁大人,京兆府衙门到了。”

话音刚落,宁安若就从马车内窜出,站立在一旁,接着一个跟宁安若不相上下的美貌女子从车内走出,脸上挂着和煦而又恬静的笑容,绕是朱山已经见过这位公主殿下几次,也不由愣神了一下。

三公主笑着说:“不必多礼,这次出宫只是处理一点小事,大家不用这么拘束。”藏在一旁的公主府管事看到三公主这次出宫连自己的仪仗和鸾驾都没有带,而且身旁还有沈公公陪同,心里一凉,知道徐章这次肯定是凶多吉少。赶忙跑到三公主身边,跪地请安。三公主看都没看自己的公主府主管,反倒是沈公公笑着说:“赵公公这是干嘛呀?快快请起!”然后伸手将他拉了起来,赵公公刚心中刚松了一口,就被沈公公一句话吓得如坠冰窖。

“听说人犯徐章跟赵公公相交莫逆啊!”

赵公公咬咬牙赶紧说道:“没有的事,奴婢被这恶徒蒙蔽,错信了他的鬼话,跟他并无任何瓜葛。”

“哦?是吗?那还不错,在这等着吧。”沈公公淡淡的完就跟着三公主走进大堂。

见三公主就这么走了进来,刘泰赶忙上前躬身行礼:“京兆府府尹刘泰见过三公主殿下。”见刘泰这个姿态,再加上宁安若和朱山不停的给他使眼色,陈星河赶紧有样学样,朝三公主行礼。

三公主平静的说:“刘大人不用多礼,今天我只是来旁听的,不是作为公主来给你施压的。你该怎么审就怎么审,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说完就在沈公公拿过来的椅子上坐在,宁安若和朱山一左一右侍立其后。

刘泰见三公主都这么说了,仔细揣摩后,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什么意思,心中大定。重新坐回椅子的刘泰拿起案子上的惊堂木,重重一拍,喝到:“将死者父母,人犯徐章,范寒云带上来!”

早就在一旁准备好的衙役赶紧将这几人带上公堂,刘泰见人都到齐,也不废话直接喝问:“徐章!今有戍京校尉状告你纵马行凶,当街撞死一名孩童,可有此事!”

“冤枉啊!大人!我根本就没看到有小孩啊!他们诬陷我!”徐章扫视了一圈,也没看到赵公公,只看到三公主身着便装,脸色平静的看着自己,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嗯,好!徐校尉,你可有证据证明行凶者就是徐章啊?”刘泰故意问道。

“有!我,私塾范寒云范先生,李家巷街街边的街坊邻居们都可以作证,而且徐章所骑马匹的马腿上也有痕迹,都可以证明行凶的就是徐章。”陈星河脸不红,气不喘的说。

听到陈星河的话,范寒云眉头微微一挑,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何空!把你昨天核查的情况说一下!”刘泰听到陈星河的话,不置可否,又喝问道。

“是!大人!经核查:死者,于石,小名石头,男,七岁,现居住西南城区李家巷街,死于胸骨断裂,刺破内脏,有七名百姓可以证明是徐章撞击后造成的,这是他们的口红。请大人过目!”何捕头一五一十将他核查的结果汇报清楚,然后把口供递了上去。

刘泰看完口供冷笑一声,看着台下面如死灰的徐章说道:“徐章!这下你还有什么说的!”徐章也知道这次是逃不过这应有的惩罚了,瘫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来人啊!废了他的修为,押入大牢,听后处置!”刘泰见徐章放弃了挣扎,立马拍案结束审理。然后一溜烟儿跑到三公主面前,小声问道:“下官这样判决,三公主殿下可还满意。”

“刘大人秉公执法,本宫并无异议,不过本宫倒是有一个其他的案子也要请刘大人一并审理。”三公主神色平静,让人猜不到她的想法:“刘大人还是把上个案子的苦主送走,再来处理我的案子吧。”

听到这话,刘泰又坐回官椅,对堂下小石头的父母说道:“于氏夫妇,你二人对此判决可有异议啊?”

小石头的父亲是个老实人,本来听说害死小石头的是公主府的人,就熄了来报官的想法。昨天何捕头突然登门,把他和小石头的母亲吓了一跳,直到何捕头说新上任的戍京校尉陈星河会替他们状告行凶的人,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他们将信将疑,只想着今天来看一下何捕头说的是不是真的。没想到一切都这么顺利,让他好像有种自己还在做梦的感觉,直到刘泰的询问惊醒了他。

“小民……小民多谢大人给我们家石头报仇,多谢大人给我们家石头报仇……”话还没说完,就泣不成声,抱着身旁的妻子,两人在公堂之上嚎啕大哭。范寒云内疚的看着小石头的父母,见陈星河向他走了过来,朝陈星河深深地鞠了一躬,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他打断。

“你先带着小石头的父母下去,咱们等会儿出去再说。”

范寒云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三公主,然后点点带着小石头的父母朝外走去。

等他们离开公堂,三公主开口了,声音悦耳动听:“刘大人,我这也有一个案子,不知道京兆府衙门接不接?”

刘泰赶忙站起身来,说道:“公主殿下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下官一定照办!”

三公主笑了笑,顿时整个公堂都感觉明亮了起来:“那好,我要状告戍京校尉陈星河,砸了我的公主府大门,在我府中随意搜查,破坏了大量的门窗桌椅和名贵瓷器。不知应该如何定罪啊?”

刘泰强忍住笑,认真说道:“那不知损坏的东西价值多少啊?”

“就按十万两算吧!”三公主随意的说。

“嗯,若是无心之失,可让他照价赔偿然后革职查办。”刘泰小心的说道。

“那要是故意的呢?”三公主觉得这些还不足以拿捏住陈星河。

“那他就是藐视皇家尊严,按律当斩!”刘泰立马斩钉截铁的说道。

本来就因为赔偿十万两银子而痛切心扉的陈星河听到这话顿时脸黑的像锅底一样。不就是噎了你几句吗?至于这么恨我吗!心中不停腹诽的陈星河认定刘泰是借机报复。于是赶紧开口:“公主殿下,事出有因,属下一时冲动,还望您能体谅一下。”

“你冲动就得砸我的大门?你冲动就得我给你掏银子?”三公主生气的说:“陈校尉,你是打算赔银子革职查办呢?还是……”

陈星河赶紧给三公主身后宁安若使眼色,让她帮自己说说好话。谁知道,宁安若看都不看他一眼,仰着头看着头顶的横梁,好像白蛊就蹲在上面一样。不是他不愿意掏这十万两银子来赔偿,可赔完银子还要革职查办,这就他很难受了。正在他考虑怎么跟三公主说好话,好让她对自己从轻发落,就听到三公主又开口了。

“我看陈校尉是又不想赔银子,又想保住性命和官职。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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