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鸣之声响起,悬挂在南天门的鸣钟在无人敲钟的情况下响彻了整个九重天,震耳欲聋。
天君等人从金銮殿出来看见七彩祥云披挂在天边,百鸟盘旋,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天君问东华帝君,“帝君,可知这是怎么回事。”
东华帝君摇摇头,他活了上万年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九重天上响起女娲的声音,“天披七彩祥云,百鸟鸣迎鹤。神回。”
“鹤?神回?”东华帝君来回嘟囔的这几个字,“难道?”他微微皱着眉头,语气中似是有些不确定。
天君赶忙问,“难道什么?帝君是想到了什么?”
东华帝君说,“我也只是猜测,不知我猜的对不对。刚刚女娲娘娘说‘天披七彩祥云,百鸟鸣迎鹤,神回。’不知天君可注意这番话中的几个字。‘迎鹤’和‘神回’。”东华帝君特意将‘迎鹤’和‘神回’四个字加重语气。
天君也开始嘟囔着这四个字,可依旧不明白这其中的含意。摇摇头,“既然帝君猜到了什么,不妨直说,省的寡人去猜。”
东华帝君说道,“传说盘古开天辟地,将天地一分为二,身体化作了山川日月云风,但他的心头血分别昆仑山和云鹤俚化作精石,两块精石五百年吸日月精华,又五百年吸天地精华,又睡一千五百年,两千五百年之后破石而出,一对兄妹,哥哥名曰昆仑君,妹妹名曰云鹤君。上古时期,与人母女娲,人皇伏羲,并称四大圣君。传说黄帝打败蚩尤之后人间一片太平,可偏偏在这时天降‘天罚’,四大圣君相继在这次的‘天罚’中应劫,直到五万年前女娲娘娘重回神位。”
听了东华帝君这番话,天君又再次嘟囔起刚刚那四个字。“‘迎鹤’、‘神回’。帝君的意思是,女娲娘娘这番话的意思是这时上古四大圣君当中的云鹤君回归神位了?”
东华帝君点点头,“应该是的。”
云鹤俚被一片仙气围绕,看不见真面目,云鹤俚本身处在四面环山的山谷之中,谷中有一片圆形的湖水,湖水白雾缭绕,湖面阵阵水波翻滚,原本这是一滩湖水平时根本看到一点水波平静的仿佛一点动静也没有,可如今水波翻滚,湖中间冒着大颗大颗的水泡,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水底出来。忽的一朵硕大的荷花在从水底浮出水面,一直盘旋在天空上方的一只白鹤终于不在盘旋两脚落在湖面的时候幻化成了人形,一身白衣上面绑着几根羽毛,就连头顶上都带着几根。
少年站在荷花的面前,满脸期待又十分安静,此时此刻的他不敢大声呼吸,他在等待等待这多荷花全部绽放的那一刻。
荷花一朵,一朵的绽放开,直到最后一朵落下才全部展开了它的庐山真面目,荷花中有一女子盘膝而坐,低着头,闭着眼睛。女子容貌姣好,就算未见全貌也只这女子容颜精致。
女子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少年一笑,内心欢呼雀跃。醒了,醒了终于醒了,三千年了。
女子看着四周,既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她记得这里是她的家,也是她出生的地方,这里是云鹤俚。
她扭过头,看到少年,歪了歪脑袋,问道,“你是谁。”
少年怔住,大概是没有想到她既然会问出这个问题来。“君上,难道不记得我了,我是白鹤啊!”
“白鹤,我记得,但是我记得他是一只鹤,不是一个人。你是人,不是鹤。”她歪着个脑袋疑惑的说。
少年一笑,想来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从当年的那只白鹤修炼成了人形,她不认识他也是应该的。“君上,我就是那只白鹤。沧海桑田,距君上应劫到如今已是十万年过去,君上十万年的时间,足够我修炼成人形了。”
云鹤君有些惊讶,惊讶竟然过去了十万年,惊讶她曾经养在身边的小白鹤如今已经修炼成人形了。仿佛当年看着它孵化出壳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她跳下荷花,站在白鹤的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的小白鹤,真的长大了,如今是个翩翩少年郎了。“白鹤,我还以为你是只雌鹤,没想到是只雄鹤,我当时还在想等你修炼成形之后一定要跟你做姐妹,现如今看来我这个想法怎么也无法实现了。”
她还做出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白鹤哭笑不得,确实当初她好像这么说过,还说过要给她做这世间最漂亮的裙子。
“白鹤,我不在的这十万年里,云鹤俚怎么样?女娲他们……”她没有再问下去,她不敢问下去,当初女娲伏羲包括哥哥应劫的画面她还历历在目犹如昨日。
白鹤告诉她。“女娲娘娘早在五万年前便已经回归神位了,如今正在九重天之上的女娲宫。君上要是想见她随时可以去。”
一听到女娲回归了神位,她心中大喜,笑了起来,迫不及待的要白鹤带她去九重天之上找女娲。路过南天门的时候,白鹤把现在的情况也都告诉了她。现如今不像他们当初那般人与神与妖共存,人在凡间,神之下还有仙,仙在九重天,设立天庭,掌人间世,世间事。而神则在九重天之上,女娲便在哪里。
到了女娲宫前,白鹤放下云鹤君,在这里他没有办法飞进去,但凡来到女娲宫前的仙妖仙术半点使不得,必须一点一点爬够九九八十一个台阶才能站在女娲宫的门前。但是这些对云鹤君来说没用,她本身就是与女娲齐名的四大圣君之一,女娲宫前的这些数术自然对她没用。
她对白鹤说,“你就待在这里等我,八十一个台阶一步一步的爬你得爬到什么时候。你就在这里等我好了。”说完化作一团飞到了女娲宫的门前。
女娲宫门前站着两名婢女,两婢女看到云鹤君膝盖微微弯曲行礼,低着头不直视云鹤君的容颜,左边的婢女说道,“君上,娘娘在宫内早已等候多时,您请跟我来。”
两名婢女推门,左边的婢女带着云鹤君入宫内,绕过一片花花草草,房屋后来到了女娲宫的后院。此时的女娲早已备好了美女佳肴在一颗梨花树下,靠着树拿着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眼角中似是有些欢喜,也有些惆怅。
云鹤君站在那里看着她,十万年了她还是一点没变,尤其是她那蛇尾还是那样的红,那满头紫到发红的头发一点都没褪色。
她还是她记忆里熟悉的那个她,真好。
刚刚在来的一路上,她就在一直忐忑,万一女娲也和白鹤一样变得她一眼都认不出的模样,那该怎么办。十万年,沧海桑田,世间都变了,更何况他们呢!可现在看到女娲还是那个女娲,她心下欢喜,松了一口气,总算在这变了的世间里还有她熟悉的人。那股熟悉的感觉让她甚是怀念。
“女娲。”她欢喜的叫她。
女娲笑着,温柔的看着她,“回来了。”
一句回来了,充满了太多的情感。她慢慢的收起笑容,耳边响起她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云鹤,别跟我一起走,去昆仑山,你的哥哥在等你。”原本补天是她和女娲一起去的,可是到了最后的关头,女娲却将她一掌推开,她眼睁睁的看着她和那块补天石与天融为一体,消失在她的眼前。她在去昆仑山的一路上都在想如果女娲没有推开她,女娲是不是就不会应劫,是不是就不会消失。
那个时候,她还不懂什么叫一切早已注定。
她没有扑倒女娲的怀里,痛骂她当当年推开她。而是,拿起来放在一边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拿着盛满酒的酒杯去撞女娲的那个空酒杯,然后一饮而尽。酒辣入喉,辣的她整个胸腔都不舒服,咳嗽了起来。
女娲赶忙拍她后背,边拍边说,“这么烈的酒岂是你这般如水的喝下去,这酒要一点点的喝才是,十万年过去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会饮酒。”
“可我刚刚看你一饮而尽,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你岂能跟我同日而语,想当初昆仑可是一滴酒不让你沾,你如今第一次喝自然要慢慢地喝,不能跟我一样喝的这么快。”
“都怪哥哥,想当初,我多想喝一口,尝尝酒的滋味,可是哥哥确是把我看得死死的,搞得我在一旁都只能看着你们喝,你们喝酒我喝水,馋的我啊!一肚子怨气。”
说道当初女娲也颇有些怀念,“这些酒我五万年前回来的时候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有一天等你们回来一起喝。”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回来,万一我们回不来呢!”
“当我知道我回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们一定会再次相逢的。”女娲笑了,“云鹤,我等了五万年了,这坛酒也等了五万年了。如今你回来了,我太开心了。”
云鹤趴到女娲的蛇尾上,就想以前他们还在人世间那般,她趴在女娲的蛇尾上,女娲则轻抚着她的秀发。
“你在人间经历的事情,我都知道。”女娲说道。
云鹤身子微微一僵,没有说任何话。
“你可知道,他也在这九重天。”女娲继续说。
云鹤依旧没有说,但是抚摸女娲蛇尾的手慢了下来。她自然是知道女娲口中所说的‘他’是谁。
“他也来了?”云鹤假装不在意的说。
“这是自然。”
“没想到他一介凡人之躯也有成神的那一天。”
“他不仅成了神,还被天君封为一品战神,神邸就在贝曼江,你要去看看吗?”
云鹤摇摇头,“人间世,人间事。如今我不在是凡人青酒,他更不是凡人李傲,他是天庭的一品战神,而我是云鹤君。前尘往事亦是尘归尘,土归土,自然是再无关系。”
“明日是他与天君小女儿灵阳公主的大婚,看在往日旧情,你也该送上一份贺礼。”
“这是当然的,不管怎么说,凡间相识一场,而且在我还是青酒的时候他对我颇多照顾,如今他如此大事,我自然是要去送上一份贺礼的。”
没想到再见时,他要成婚了。
果然,做了神仙便与凡间的前尘往事通通断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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