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非典来了

时间到了02年的暑假,我翻了下我的回忆录,猛然想起马上要爆发非典疫情了,我也是无比心塞,前一世经历新冠,这一世又重新经历非典,犹记得非典病发率很高,传播率倒是有限,口罩,风油精,消毒液啥的,在当时都成了神器。于是我开始筹划了囤积居奇的计划,我趁着暑假,开始一遍遍地往扬州跑,我爸妈看我成绩这么优秀,又免费考上了实验班,觉得我有自己的想法,也就没多问我啥,不过我让我妈上街也多买点消毒液,我说听专家讲马上就会涨价,权威专家分析的,我妈想想看反正也不容易过期,就买了好多放家里。

我去Y城市区一共去了七次,其中有三次我把贼老二都喊上了,他原本不愿意,又想找同学去上网,我说你自己想想,去上网的话有没有人和你一起还不一定,就算有的话你还得花钱请客,你要是跟我去的话一次我付你五十,来回车费我包,你要是不去我就找别人,自己看。我哥一听跟我去城里转悠还能有这么多钱,立马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不过没一会儿他又疑惑地看着我说:“小鱼,你不会是忽悠我吧,你真有这么好的事?”我瞥了他一眼道:“爱信不信”。其实我主要是怕我这个形象太小没有说服力,喊他去撑撑场面,站着也不用说啥话就行,顺带还可以帮我干干苦力搬搬东西。我们去了小商品市场,卫生所,还有各大超市,我哥就看我一直在买口罩,问我是不是觉得天太热,脑子缺氧了。我瞪了他一眼,不过这个天确实热,今天得有三十八度,此时正值晌午,大马路上都没啥人,我两顶着烈日彼此看看,都是一头的汗,脸都晒得通红,我心想这么下去不得中暑啊,于是让贼老二帮我背包,他刚想怼我,见我是去买了两支冷饮和他一人一只,说道:“还算有良心,知道心疼你哥。”事后他问我哪来这么多钱,还用来买这些没用的口罩,我笑道:“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就这样,我们来回背了几次,最后一次打车运了一车回来,家里堆满了口罩和消毒液。

果然,到了年底,我听到有人开始说有个什么病挺严重的,还会传染。我知道,这不是什么病,这是SARS来了。我很镇定,也很平静,毕竟经历过,所以我正常上课复习,这时候的我已经住校了,原本我想等学校开始戒备,外面市场物资断货,再开始行动,我打算把微商带到二十年前,滋生于淘宝之前。因为疫情,我们肯定会提前放寒假,到时我在放假之前让小荣加强各个群里的宣传,有需要买消毒液和口罩的,都可以联系群主,我预计一开始不会有人有反应,得安排几个托在群里说话,再随着各大超市,药店涨价断货,我们的宣传效果就会起到作用,并且会达到一传十,十传百的效果。很快,我们的口罩不到两个月就清光了,我直接按市场价翻十倍,因为此时的口罩有价无市,都是买不到的稀缺货,虽说是国难财,但是人都是趋利性的动物,我也就烦不了这么多了。不过这只是预想的,我确实想着囤积居奇,真正疫情来了的时候,我还是过不掉心里那道坎,而且从我这卖出去口罩,肯定也无法避免后续周围人的有色眼光,得不偿失,于是我临时改了方案,等到周边超市药店都开始断货,有一些有货的商客们开始疯狂涨价的时候,我喊上之前大家帮的几个核心成员,找到各个药店的负责人,表示我可以提供口罩,但是需要按常规价格出售,店主一开始不愿意做没好处的事情,也不理解我的做法,不过听到我的分析后,想到确实可以带来客流量,提升营业额,促成口口宣传,实现口碑化形象,而且每个口罩可以抽成一毛钱,也就都欣然同意了。我开始让群里轮番发广告,在各个药店都设了一个售卖点,可以正常价位0.8元出售口罩,其实我还是赚的,我批发到手差不多0.3元一只,市场正常售价是0.6元一只,加上成本特殊时期我卖0.8元/只也算正常价,而且我出售的话也不卖多,为了尽可能地让每个需要的家庭都能买到口罩,我让店主店员做好把关,每家可买数量不可超过30只。每隔两天我会送货且盘算一遍。我的进货量差不多有近15万只,当时抗疫持续了近15个月,我印象中这次疫情明明只有七八个月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延迟了半年多,这还是比较奇怪的,不过,我的口罩供应也坚持了差不多6个月,一直到03年的年底,才基本算结束,当时不知道谁向电视台讲述了我的事迹,结果我就被包装成了最年轻的抗议英雄。

采访的时候有个美女记者问我:“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抬抬价,明明可以大发一笔财的,”看着后面抗摄像机的大哥把镜头对准我,让我不禁有一丝忐忑,毕竟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接受采访,我捋了捋头绪,轻轻回道:“也曾想过赚钱,但是从小父母老师就教育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而且我不是王康年,就算想发财,也不想发国难财,我是个学生,从小接受的思想就是爱国,爱财的话肯定要取之有道。”说完这个话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些发虚的,毕竟我原先确实不打算这么干的。接着她又问我:“为什么想到囤这么多口罩救灾物资呢?”这还真把我问到了,因为我不可能说我是穿越回来的,又不能说我是梦到的,不然肯定说我是神棍了。这记者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白长这么好看了,心里虽然这么嘀咕这,不过我还是笑道:“也没啥,之前比较迷恋做生意的书,有人跟我说投资口罩,我就买了很多,结果很久都没出得去,这次也算因祸得福,正好碰上疫情,防止了一波想发国难财的人了。”这则新闻一经播出,瞬时间,我就成了家喻户晓的爱国学生了,政府为了鼓励还给我家里颁发了光荣人家的称呼,赠予了勋章,同时国家还给与个人奖励了两万八千块钱,有一家爱心企业听闻此事,对我个人也进行了赠与奖励,鼓励我保持初心,砥砺前行。真的像做梦一样,一时间我回到学校后老师对我比之前更加亲近,就差把我当成招牌了,不过同学们对我的距离倒是远了一些,毕竟我做的这些和生活还是不够贴切的,让他们都觉得离之甚远。不过我也知道关系这东西得看缘分,不需要刻意去维护,像后面的高中同学我工作后都联系的很少,所以还是专心学业,人缘关系就随缘吧。

不管怎样,我的存款因为奖励还是一下过了十万的关卡,我给自己开了个公户,把最近这笔款存进去看了下居然有差不多十五万,我心中乐开了花,盘算着等疫情完全结束,我就去给自己买个房子,因为我是学生,按理是没有收入的,所以不能贷款只能全款,不过按Y城现有的房价来说,800-900/平,我现有的存款还是够的。我只需要挑一个偏僻同时未来又会拆迁的地方就行。我本来还打算怎么跟父母解释一下这笔资金,结果我爸妈直接让我自己处理自己的钱,完全不用我想借口,这可给我免去了不少脑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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