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是美好的;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生活的压力、没有社会的嘈杂
1991年,一个偏僻的屯子里,我带着后脑勺的疤降生了。经历了6年的朦朦胧胧的生活,终于迎来了我人生自认为开始的那天,用计算机来形容就是开机的日子。
1997年
开机-启动;
一个阳光炙热的中午,我光着脚,穿着一条妈妈自己缝的黑色松紧裤子,没有上衣,估计是因为不想穿的原因,浑身上下就一条裤子,不知道从哪个土堆里刚跑出来,浑身上下都是土,满手的泥。由于天气很热,就一个人站在家前街道的路边上坡那,那里有个斜上的土坡,土坡上是一个平的屋檐,正好可以遮挡太阳,角上还有一颗枯的只剩下1米长的根的枣树,我手扶着枣树,站在那,旁边是一个个送女儿出嫁的人群,我跟那看热闹。都说回忆是以第三视角看的,现在想想的确如此。就是这样一幅画,我的人生开机了。
我正看的热闹,突然一个深入骨髓的声音传来
“小超!!!给我过来!”
没错,这就是我那“慈祥'的母亲;母亲很严厉,脾气还特别大,在家里属于当家做主的女强人,开三马,干活,进货啥的都会,而且,动不动就发脾气,发起火来六亲不认,吓的你浑身打颤。相反,爸爸却是一个极其内向的人,不爱说话,不爱沟通,你要让他去进货,去跟人家老板讲个价,那比登天还难。就是这样的一对父母,所以,在家里,我和爸爸都听我妈的,准确的说,是我怕我妈。
过去后,以为她会嫌弃我把裤子弄脏了,要打我,颤颤悠悠的到跟前一问,她脸色一变,瞬间挤出一脸笑容,把我吓一跳
”走,我带你去上学,你哥哥都去了,我也带你去。“
我能说啥,那个时候根本对这个世界没有太多概念,唯一能做的,就是”听话“,于是,我被我妈牵着手,去学校了。
这个时候没有幼儿园,当地人叫”育红班“,就是幼儿园的前身,只不过育红班只需要上一年,而现在的幼儿园需要上好几年;我当时只有六岁,按照当时的规定,育红班必须是七岁开始上,但当时的法制社会并没有现在这样健全,所有的信息档案都是手写传送存档的,极其的不便,所以,像年龄、名字、上学啥的,都是觉得差不多了就去上学了,因为村子里的孩子大部分都是一个阶段的,所有上下差了一岁的也就一起去了,省的别人家的小孩都去上学,只留下你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有挺孤独的。像我,其实当时去的时候只有六岁,但是也就入学了。
妈妈牵着我去学校,一同去的都是平时的小伙伴,一个个的都是妈妈牵着手拉着来的
教师是在一个厂子里,一间很小的屋子,外面是冲床压剩下的废料,这里一堆那里一堆,在一个角落里就是我们的教室,进去后,里面坐满了小伙伴,把我放到这里后,妈妈就走了,毕竟自己村,自己也回家了。
还没等上课,曾杰被他妈哭着拉进来了,一屋子小眼睛看着他,身为村里人,哪容得你这个惯着,哄了两句没效果,直接丢在这了,回首扬长而去,他坐在小椅子上一直哭,最后还是老师给哄好的。
开学的第一天,不是讲课,是搬学校;因为这里实在太破了,村里大队在邻村交界的地方盖了一所小学,就三间教室,一间育红班、两间小学,一个大队办公室,所以,我们来的第一天就当起了劳动力,开始搬桌子,搬椅子。瘦小的身子搬着桌子是真的沉,小孩子又懂啥,不愿意跟老师讲,只能默默地干活。
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搬过去了,打扫卫生的事就不用我们了,谁又能让一帮六七岁的小孩子去打扫卫生呢。
来到新学校的第一节课就是发书,四方型的彩色课本,上面印着的都是各种卡通图片,要知道,在那个年代一本彩色的书是多么可望而不可即,基本都是黑白黄底的,要是谁有一本彩色小书,那就成了所有人心中的偶像。所以,拿到书以后我格外的开心。
快乐总是短暂的,小孩子的矛盾就是这么天真,大家都特别喜欢自己的课本,虽然不会写字,也会跟老师和爸妈请教自己的名字,把名字写在书的封面上,当然写好后也会在班里炫耀,这是谁谁谁给我写的。
下课铃响了,我和伙伴们享受这难得的时光,回来后,发现我的书被人折了一角。我有些生气,质问班里的人“是谁干的?”当然这种事没人会承认。可就在这时,一起玩的小伙伴指着一个同学说
“是他干的,我看到是他把你的书压坏了”
“不是我干的,我没有弄你的书”
虽然我也不喜欢是不是他弄的,但还没等我问他,一旁的同学缺都纷纷指责他,他委屈的含着泪,趴到桌子上就哭了,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老师听到哭声来了,问了一下周围同学,这些人都一起起哄,说是他压了我的书,还不承认。
老师看了看我的课本“这不能用吗,没事,能用就行,你也别哭了。这么一点事就哭,别哭了”
老师也没安慰他,一声呵斥,就让全班安静下来,然后拖着富态的身子坐到黑板前的讲桌那,开始上课。
我瞅着身旁的他,看着他眼里强忍着泪水,顿时感觉不好受,又低下头看着我的课本,仔细一看才发现,不是被他压的,是课本本来印刷的时候就有问题,一个角夹在里面了。我一下子羞愧了,却又肯低下头向他道歉,只能这样装作若无其事的放学回家了。
又过了些日子,突然发现他已经好几天没来学校了,开始还会问一下他们村的人,都说他病了,直到有一次我去他们家附近买东西,问了他家旁边的邻居才知道,原来他和父母已经搬走了,不在这里住了。
回去的路上很难过,这是懂事以来第一次难过,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就这样,五味杂陈的回家了。直到现在,我依然记不住他的名字,也忘记了他的模样,只有这件伤心的往事,还留在记忆里。
有些事,错过了,可能就是一辈子。
冬天到了,一个懒洋洋的中午,像往常一样在班里玩耍着,男孩子的童年就是一群多动症,碰碰这,碰碰那。虽然小,但男生女生要保持距离的观念还是深入人心的。可总有一些调皮的人,经常故意去欺负女生,这不一个叫国庆的同村的人,正在那薅一个女生衣服上的毛毛球,别的人都在那起哄,唯独他还傻傻的在那迎合他们。
时间不长,突然Duang的一声响,国庆倒在地上,把那群人吓的够呛,我回头一看,他正在地上抽搐呢,口里吐着白沫,当时所有人都吓蒙了,有几个起哄的也吓哭了。很快,老师就过来了,可能老师也没见过这场面,还是个女老师,立马叫人去找他的家长,那个时候也没用手机,只能几个小朋友飞奔去他家,叫他妈妈赶紧过来。
万幸的是,学校的旁边就是村里的诊所,里面的大夫是一个老大夫,听闻后立马赶过来。过来看了一眼,从随从的背包里拿出一个针管,打了一针,过了许久后,国庆不再抽搐了,同时,他妈妈也赶了过来。听他妈跟大夫的对话,孩子抽搐吐白沫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随后国庆便和他妈回家了。
只后的日子,他在同学们的眼睛里,仿佛就挂上了标签“傻子,疯子”等,我也是这群人,也不分清白的这样去看待他,嘲笑他,甚至时不时的去挑逗他。总而言之,他成了傻,憨的代名词,人人嘲笑,人人羞辱。反之,他本人好像挺开心的,有人故意捉弄他,他也乐在其中,当时只觉得这个人太傻了,直到多年以后自己有了一个比他更糟糕的孩子才明白,别人的嘲笑,是多么伤人,更何况他还这么小,但他没有反抗,没有回击住弄他的人,反而一直笑脸相迎。我想起了一句话
人人都笑树先生,人人都是树先生。
1998年
正所谓:9898不得了,粮食大丰收,洪水被赶跑,百姓安居乐业,齐夸党的领导,纵观世界风云,风景这边更好。
本山大爷今年还很年轻,春节时刻把这些耳熟能详的词汇讲给了全国的人民群众,让千家万户都笑的合不拢嘴。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概括了中国这一年的心路历程。
话说这些对我又有啥影响呢,的确没啥,只知道看小品时候的开心,具体的事,也就洪水有点映象。
98年七月,水位上涨,突发洪水。我们村是平原地带,不太会受这些洪水的影响,更何况那个年代没有手机,一个村子就有一部电话(还是插线的那种),电视机里只能收10个台,中央一是万年不变的,除了每天下午5:00的准时动画片,其他都是讨厌看的节目。所以在那个年代想快速传递某些信息,简直堪比登天。
只记得,那是一连好几天的雨天,从早到晚一直下,家里就两间屋子,这个屋子漏雨了,换到那个屋子睡。外面的风呼呼的吹,家里的天线杆子都吹倒了,雨哗哗的打着玻璃,一阵一阵的。外面明明是中午,却看不到一丝丝的亮光,说在晚上的八九点一点不为过。
突然,大门响了,这么大的雨,只有坐在窗台边上的我,看到一个佝偻这后背的身躯,有点瘦,腿微微下沉,头顶着一个编织袋做的雨披,手机抱着一个红色的塑料带,捂在胸口,威风凛凛的在雨中,一步步向这里走来。不用问,这种事也就只有我奶奶能干的出来,无论风雨雷电还是大雪纷飞,只要她想去,就没有她不敢做的。
“干嘛啊,娘,这么大雨不在家呆着”
“我这不怕你娘几个没吃的吗,给你,这是新蒸的包子,你几个趁热吃吧,我刚从你大哥二哥那过来,给完你我就回去了。”
老爸排行比较小,是家里的老四,上面有一个大姐,两个哥哥,下面有一个妹妹,当然,我记事以后,他们都已经成家了。我家里就我自己,毕竟生活在计划生育的笼罩下,不能超生的。大爷家有两个姐,一个哥,二爷家有一个弟弟,平时一家人都在一起,所以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说是亲兄弟也不为过。
奶奶送完饭后,进屋里看了看我“小兔崽子,别出去啊,出去把你卷走喽。”
“哦,知道了,奶奶,你头上的帽子是什么,我也戴戴”
说着我下床拿起奶奶的“雨披”套在头上,拖着编织袋长长的尾巴,感觉特别好玩,还特意出去试了一下看看什么效果,结果刚没走远,就滑倒了。
我妈抓起我来就一顿骂“你个塞子,让你别出去,别出去,你不听话,这回好了吧!”
我奶奶一把搂过我“你嚷吗啊,天天就知道嚷,来来,奶奶抱抱,没事没事,磕哪了?我去打他去。”
我呜呜的哭了几声,也就在妈妈的骂声和奶奶的哄声中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爸爸抱着出了门,爸爸穿着一身军大衣,虽然是七月,但是连天的下雨,气温早就低的不行了。我抬头一看,爸爸正和一堆人站在大街上,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再看天上,雨小了很多,只是稀稀拉拉的下着,但是天还是压的那么沉。
不久之后我们回家了,回来后爸爸便开始收拾东西,妈妈很疑惑,问爸爸干嘛收拾东西
“刚才大队的人说了,接到通知,说洪水就要来了,明天全村撤离”
听到后,我妈一愣,心想这辈子也没遇见过这事啊。
果不其然,撤离前的这个夜晚基本都睡不着,生怕半夜洪水过来。夜里,本来朦胧的雨伴随着一道道闪电,又大了起来,连天的下雨,村里已经停电好几天了,只有窗前的一根蜡烛还在那颤颤悠悠的发着光。年幼的我,只觉得这一切很好玩,很激动,毕竟哪个男生的童年没有一颗冒险的心呢。就这样,激动的,呆了一整晚。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被爸爸叫醒,我和妈妈手忙脚乱的把收拾好的东西都拿了出去。跟着爸爸去了大街上,此时街上都站满了人,街道中间站着一个人,是村里的书记,每个人都身披雨衣穿着雨鞋,书记站在路中间,拿着一个喇叭,手一边挥舞着一边说着话。
“都到了吗,没到的赶紧叫一下,赶紧的。我说一下啊,咱们所有人,一起走,从北洼一直走到四庄,到四庄小学,那里地势高,也已经安排好了,咱们去那里呆几天。”
随后一声令下,我们全村人男女老少,都一起出发了。爸爸领着我,背着东西,走在去四庄的路上。我穿着凉鞋,在水里来回跑,这场面可把我们这群小朋友高兴坏了,反观大人们,却是一脸的深沉。
好巧不巧,走了刚一半,雨突然变小,稀稀拉拉的就停了。正当众人一脸迷糊的时候,不见了好多天的太阳终于出现了,当那一丝阳光照了进来,仿佛天上有一个神仙,向这个混沌的世界伸出了双手,那一刻仿佛所有人都被治愈了。公路的两旁,还流着下过的雨水,形成了一条小河。两边的泥土,树叶,小草,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清新,久违的知了的叫声,终于出现了,大家走着走着都停了下来,看着这新奇的景色,心里仿佛开了花。
正当我和一群小伙伴,在路边的泥土,抓着蜗牛的时候。书记从前方赶来,高兴的对我们大家说。
“大伙辛苦了,前面给发来消息,洪水被截住了,咱们不用去四庄了,现在所有人掉头,回家就行了,大伙辛苦啦了昂。”
突然的好消息,把大家给乐坏了,一张张压抑了一路的面孔,终于在此刻放了下来,所有人笑得这么灿烂,发自内心的开心。反观我们这群人,一帮小伙伴,原本高兴的心情,突然就没有了。小男生爱冒险的心情,每个人都有,大家并没有考虑这么多,只想看一看什么是洪水,并没有想过他是有多么危险,一帮小家伙,就好像被打翻的花瓶,突然就不开心了。
就这样所有人,大人带着开心,小孩儿带着失望,一步一步的回去了。
严格意义上说,这场大水,对我们这边的影响不大,但是对其他省份影响特别严重,我们属于平原,水走了一半就停了。但是别的省份就没这么好了,房屋倒塌,田地被冲,人员失联。这场特大灾害,在那一年,为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水火无情,还是希望以后越来越好。
1999年
这一年我家养了一头大黄牛,说实话,我真没见过这家伙干过什么活,我爸把它当成了宝,除了犁地,基本上就是在窝里吃草,春夏的时候一屋子青草,入冬后又一屋子玉米杆和枣树叶。把它伺候的比我都好。
记得又一次这只牛生病了,拉不出屎来(应该是肠道有问题,那个时候我就以为是拉不出屎来),爸爸带着我,牵着牛从村里一路走到镇上。那个时候的童年是单纯的美好,虽然没有如今的手机,但是只是那一路上的风景,就足以让这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快乐的上天。
村子到镇上的路很远,现在开车都得30分钟,更何况,那个时候都是土路,非常难走。正直夏天,我爸就穿着一个大裤衩,光着脚,我也一样,到现在我也习惯光脚,估计是遗传了。一路上慢慢的走着,一会停下在路边给牛喂喂草,一会坐到树荫下面躲躲炙热的太阳,那个时候,看着路边的狗尾(wěi)巴草都是开心的,一手拿着一个,边跳边挥舞着。
走到一个小桥的时候,跑到桥下面,抓了几只小蝌蚪,用一个路边捡来的塑料瓶装了起来,虽然没穿鞋,被扎的很疼,但终究抵不过抓蝌蚪的诱惑,哪顾得那些。把蝌蚪装到瓶子里,想着带回家看他们怎么长大,别提多开心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转来转去,爸爸就带我到了一户人家,这应该是到了。只见屋子里出来一个人,年龄和爸爸一样,简单寒暄几句之后就过来看了看牛的状况,随后的操作,把我看呆了。这个来到牛屁股这,用手,直接从牛屁股伸进去了,没听错,直接进去半只胳膊,然后用力一拉,从牛屁股里拽出来一堆屎,可把人恶心坏了,然后又进去掏了一会,前前后后也就几分钟,直到掏不出来了,就算是治疗完成。这一系列操作,可把我这年幼的心惊到了。
治疗完成后,就和爸爸回家了,回去的路走着走着就累了,而且回去的时候也比较晚了,太阳也临近下山,夕阳的余红照在回家的土路上,两旁的树都被染成了红色,一个高高的人,一个矮矮的人,一头不高不矮的牛,走在这条小路上。我困了,爸爸背着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就在爸爸的背上睡着了。
过了些日子,牛卖了。理由不知道,估计是给他喂得太好了,吃饱了撑得肥风了。
2000年
这一年,21世纪的名词飞遍了大街小巷,人人口中都说21新世纪,结果到头来,我一直不知道为啥叫21,明明是20。
2000年,我见到了飞碟,确切的说,是飞船。
这一年我九岁,九岁的小脑袋,已经能记住很多事了,今年也顺利的升到了二年级,之前在育红班多呆了一年,因为不想去邻村上学,就蹲了一年级。而且那个时候升级是需要考试的,考试不通过就得蹲级,还没有九年义务教育,上学还是很难的,不努力不行啊,考不过回家就得挨揍。
一个周末的早晨,爸爸叫醒我,跟我说“昨天晚上你出去干嘛了?”
“我没干嘛啊”一脸疑惑
“这孩子准撒遗赠了(梦游)”
一问才知道,昨天夜里,我睡着睡着,突然就起床了,光着腚走去院子里。起初爸爸以为我起来撒尿,尿盆就在地上,结果我也没尿就去院子里了。妈妈被开门声惊醒,叫了我几声没人回应。
爸爸穿好鞋子,出来跟着我,我妈在后面喊着
“别叫他,准撒遗赠了,一看看他干嘛啊”
我爸跟着我,我一步一步走到院子里的狗窝前面蹲下了,对着狗。我爸瞅了一会没动静,就把我抱回去了。
听着挺瘆人,但确缺是真的,当然,我也啥都不记得。妈妈问我做啥梦了,我想了想,从我的梦里,却又有另一个版本。
小时候觉得一天很长很长,而且晚上还要做梦,梦里也是过得特别漫长。所以,那时天真的以为,人一天就是要过两天,白天过一天,晚上梦里再过一天,而且都以为能力是真实的。
所以,那天能力我见到了飞船,放学回来,一个巨大的飞船从头顶慢慢落下,飞船下面的管道清晰可见,落到我家院子里的茅子(厕所)上面,停下了,我看的人都呆住了,很好奇的走到飞船下面,停下脚步,呆呆的看这飞船的下面。
飞船上管道纵横,很多却有规律,有粗有细。当时,还害怕他会不会毁了我们家。黑色的金属轮廓,把天遮住了一半,明明很大,却听不到一点发动机的声音。
我急冲冲回到屋子里,找爸爸,把事情告诉爸爸,爸爸出来后发现一切都没了。而我此刻也好像醒了,望着院子里的一切,听着知了的叫声,看着狗窝里正在午休的大黑狗,让我分不清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
直到如今,那依旧是神秘的一天,或许是梦,又或者是自己的想象。
谁又不是在想象中,塑造自己的一生呢。
一天傍晚,正准备吃饭,突然看到东场(压麦子用的一大片平坦的空地)那边突然冒着黑烟,妈妈说“快看,着火了,你快去看看,是咱家麦秸垛着了不。”妈妈一边指着一边催促爸爸。我在一旁缺理解成了有人把咱俩麦秸垛点了。所以我也跟着爸爸去了。
到了后,果不其然,一个麦秸垛正搁那烧着,火苗挺旺,一会的工服就给烧完了。爸爸看了一眼就回去了,其他围观的人纷纷拿来水进行灭火。村民们一边灭火一边嘴碎的念叨“谁这么缺德啊,谁知道呢,准不知道是谁家孩子干的,准是磊磊,过晌我看看他几个从这玩了。”
别看我小,当时的心可是横的不行。我一听就来火了(因为我以为烧的是自己家的),我爸爸叫我回家吃饭,我也纳闷,怎么爸爸也不找人家理论呢。于是我跟他说你先回去,我一会再回去。爸爸就回家了。
再看我,我一个人,挺着傲人的胸膛,笔直的腰板气冲冲的就去磊磊家了,他家条件不太好,院子没有围墙,大门也是竹竿编的。
我推门进去,他爸爸和他妈妈正在进屋的厨房吃饭。
“磊磊呢?”
“还没回来呢?咋了?”
我带着哭腔 “你家磊磊把我家麦秸垛给点着了。”
“啊?我一会回来问问他。”
“你们管管他,给我赔。”
说完我扭头就走了,说实话,现在的我都不见得有那时候的勇气。如今回头一想,很是佩服。
眼角的眼泪抹去,回去还在念叨,让你赔。回到家后,爸爸问我咋才回来,我气冲冲的做下,把刚才去磊磊家的事说了一遍,俩人突然就笑了。
“傻小子,那不是咱家的,哈哈哈。”
哎呀,那社死的场面,着实尴尬。瞬间脸通红
“那,那也不行啊,别人家的也不对啊”
“哎呀,好啦好啦,吃饭吧,我儿还挺厉害”
我扛着大红脸,一顿无语,想着刚才去磊磊家一顿输出,瞬间感觉一大堆的囧挂在脸上。
不过,这事也没后续了,毕竟不是自家的,而且,是不是磊磊干的,都未可知,不过苦了这孩子,被我这么一说,回家后还不得被他父母,混合双打啊。(他爸妈经常打他,还是吊起来那种)为此,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去找他玩。。。。。。惭愧啊。。。。
要说童年干过的坏事有哪些,偷红薯,偷苹果,偷西瓜相信8090后的人都经历过。
在那个娱乐项目缺乏的年代,对于一帮小孩子,除了滚沙堆,玩砖头,跳房子,以及每天五点的大风车,也没啥别的有意思的事情了。
这天,五人小分队在北坑集合,成员:我,磊磊,鹏鹏,小飞,庚和。在北坑的一个角落,有一个一堆女生在那过家家,土堆做的厨房,草做的菜,弄的有模(mú)有样的。我们来了,就是一句话“五人出征,寸草不生”,见到这个上去就是一顿输出,全都破坏。把几个小女生气走后,我们就得意的给把这个地盘给占领了,从此,这就成了我们的秘密基地。
庚和比我们都大几岁,所以他成了基地的首领。作为基地,首先我们要分工,来建设一下基地。于是,五个人各自制作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座位,并且一人找了一根木棍,当做自己的专属武器。基地的布置也很讲究,首领坐在最里面,两旁分别是我们四个,中间挖了一个大坑,当做是点火做饭的地方,两侧的墙上挂着从旁边捡来的塑料袋,别说,这么一收拾,还真有点山寨的意思。
我们的基地建好后,就开始了基地的第一个会议,庚和主持,我们听着。会议内容简单讲就是分配任务,我们每个人出去找一件食物,苹果,梨啥的都行。我们斗志昂扬,一个个激情四溢,终于明白为啥洗脑的这么恐怖了,控制了一帮人的思想,就没有做不成的事。
我们各司其职,从基地出来,我们带着各自的武器四散而去,约定好三十分钟后返回,谁回不来,就要接受惩罚,而且我们要严格要求自己,不能说出秘密基地的事情,要对任何人保密,就算被抓到,也不能说出来,当时就感觉又激动又兴奋,内心想的是一定完成任务。
我出来后,飞快的来到了附近的苹果树旁,偷偷的从枣树围栏钻了进去,四周看了一下,没有人,于是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慢慢的爬到树下面,偷摸站起来从一棵树上摘了两个还碧青碧青的苹果。得手后,把苹果踹到两个口袋里,然后慢慢趴下,再一点一点的从围栏的洞里爬出去。爬出来后,立马飞奔起来,一溜烟的朝北坑跑去。刚到坑边,俩脚一跳,一个轻功的姿势展开,双手来一个大鹏展翅,右手拿着武器,双脚一个工行,模仿电视中的大侠,飞了起来,再来一个干净利落的落地,自我感觉帅呆了。
胆战心惊的回到基地,赶紧做下喘口气。不一会,陆陆续续的,都回来了。首领做下,让我们各自汇报战果,磊磊掏出一个红薯,鹏鹏弹出来一个苹果,小飞拿来一个西瓜,我拿出两个苹果,最后是首领,果然还是首领厉害,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袋辣条(这可是那个时候的神级产品,一块钱一袋的价格,10个粗的辣条,每个人的最爱),我们一脸羡慕的眼神,毕竟那个时候一天都不敢花一毛钱,一块是想都不敢想的。
“好,我们都完成了任务,但是,我们要学会分享,把这些都拿出来,我们一起吃。”
我们一阵欢呼,各自吃着对方的战利品,有深爱至极的辣条,有一口涩到牙根的苹果,有没熟透的西瓜,还有又土又甜的红薯。
谁的童年,没有一颗涩涩的青苹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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