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走后,院里暗处出现两道人影,其中一个少年,久久的望着甄乔远去的身影一动不动。
一柱香后:“主子?”
两柱香后:“主子?”
三柱香后:“主子?”
不知过了多少柱香后,一动不动的身影终于叹了口气,轻轻的说:“子木,本王是不是不该再安安静静的等她长大了?我怕,再等,她就被别人拐跑了。”然后不等子木回话,又突然象下了什么决心一样,“走吧,进宫,让父皇赐婚,最起码得先定下来再说。”
子木:......
主子,甄小姐才7岁,你老也才十三,说得好像你长成了一样。赐婚?会不会早了点?会不会太急进了?要不,再等等?可这些,子木不敢说呀。这爷虽说年纪小,可那腹黑的手段,阴险的美人笑,想到就让人毛骨悚然,还是算了吧。甄小姐,小的尽力了,虽说是在心里劝的,但好歹是在心里努力过......
一个月后,皇上在7岁的甄乔无功无绩的情况下突然下旨,封镇北候嫡女甄乔为永平县主,赐金银财宝若干。
甄乔:......
又一个月后,皇上下旨,改封永平县主为永平郡主,赐金银财宝若干。
甄乔:......
再一个月后,皇上下旨,赐婚永平郡主为皇上三子离王君若离正妃,待及笄后择日成婚。
甄乔:......
之后,甄乔干脆就开始天天数日子,在等。等什么?等一个月后,皇上这老头再继续后面的收尾工作。然后,没想到,她等了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转眼三年过去,甄乔都已经十岁了,皇上那边居然一直没有然后了。再然后,甄乔就怒了。妈的,才七岁就被迫成别人老婆了,也不给决择一下,这里当权的都这么任性?甄乔是一脸愤恨。奶奶的,你咋不继续再赐个娃,这样还没成年,结婚,生子,人生大事都干完了,多省事!可七岁后,这皇帝老头再无动作了,估计是这股任性的劲过去了。这老头,不地道啊,不地道。任性的时候一个劲折滕人家小娃娃,劲过去了,烂摊子也不收一下,就把人小娃娃给忘了,忒没职业素养了。
而甄乔渐渐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因为她想通了,管他天皇老子的,反正已经这样了,就做我自己。要是有人质疑或怼她什么的,就霸气的怼回去,不管以前的甄乔是咋样,反正老娘现在就这样。而自打7岁那年喝酒后不久,甄家人也渐渐适应了甄乔的改变。野就野点吧,不爱学礼仪规矩就不学吧,反正自家的闺女怎么看都是好的。后来,甄乔学武功了。虽说女孩子学这些也没啥用,但在甄乔无数次语出惊人及怪诞行为后,甄承恩,甄柏昱,还有君长安三人不约而同的达成了一个共识,每人轮流一天来抓甄乔跟他们学武功和学识,他们说,学了至少可以保命。因为,他们怕甄乔有一天会莫名其妙被人打死。而让他们意外的是,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下,现在甄乔的实力不仅可以保命,还可以笑傲江湖。
这天,甄乔起了个早,昨天君长安跟她说,今天要带她去吃春风楼新出的菜品。这春风楼可是皇城内最大的酒楼,每隔几个月,都会有新品推出,而且每次推出的菜品都能让人回味无穷,因此生意异常红火,一桌难求。甄乔这三年除了学武外,最大的爱好就是吃了。没别的,一个小毛孩,不能嫖不能赌,不吃还能咋地?可还没等她收拾完毕去找君长安,就听到当年的青衣丫头碧萝边跑进来边说:“郡主,不好啦。郡主,不好啦。”
“一大早的碧萝你鬼叫什么?你才不好,你全家都不好。”
碧萝欲哭无泪,自从郡主上回喝完酒后,就象换了一个人似的,虽说跟下人们是随和了很多,也更好相处了。但她怪诞的行为和语出惊人的说话方式,也经常能噎死个人。于是忙跟甄乔说:“郡主,真不好啦,我刚从外面回来,经过定王府时看到有太医进府,听说是今早世子突然晕倒,一直没醒。”
“什么,太医?不好......”甄乔话没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一阵风似的就不见了踪影。
定王世子君长安虽有一身不凡的武功,但从小却患有心疾,太医也束手无策,没法根治。这三年来,因为基本没怎么发作过,以至甄乔几乎都要忘了君长安的病。
急急忙忙赶到定王府,就看到定王君昊卿在君长安房内烦燥的走来走去,两个太医一脸凝重的坐在桌前商讨药方,而定王妃呆呆的坐在君长安床前。跟定王见过礼后,甄乔走到床前,定王妃抬头见是甄乔,泪水马上就憋不住的直掉,甄乔忙去握住定王妃的手,轻轻劝慰:“雪姨,别急,长安哥哥一定会没事的。”定王妃什么也说不出,只能紧紧抓住甄乔的手,不住的点头。
安慰了一会定王妃,甄乔站起来走向太医问:“世子现在什么情况?”
“唉......难。”李太医摇摇头。
“难?怎么个难法?”甄乔问。
“世子这次心疾发作虽然凶险,但也并非全然没有办法。我可以每日用药配以施针让世子保持苏醒,只不过可维持的时间不会太久......”李太医欲言又止。
“说下去。”
“要想世子过这一关,有一味至为关键的药,恐怕...恐怕很难拿到。而我们,可找药的时间不多,否则.....”
“这药,很少?很贵?还是说世间仅有?不知所踪?”
“是少,是价值千金不错,但倒不至于世间仅有,而且我知道哪里有。”李太医看着甄乔眼神有点闪烁。
“既然不是世间仅有,也知道在那,其他的就不再是问题。说吧,让你们为难的到底是什么?”
“世子需要一味至关重要的药,雾云花。这味药生长在江州的雾雪山里。而雾雪山的山主是花中笑-颜苍寒。”
“颜苍寒?男的女的?很厉害?一毛不拔?”
李太医听到甄乔这样问,不禁有点失笑:“颜苍寒,男的,武功修为学识都极高。他为人亦正亦邪,性格喜怒无常,若是他不喜,就没人能活着从他手上讨得东西。而雾云花是他的震山之宝,从来没有人能得到过。”
甄乔听完李太医的话,低头沉思。过了好一会,抬头看着床上还在沉睡的君长安,三年的种种沥沥在目。君长安教她习武,君长安带她去玩,君长安陪她胡闹,君长安帮她出头,君长安替她扛揍,这三年来,这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始终如春风一般在她身边,就象哥哥一样,让她温暖,放心,也让内心徨恐不安的她渐渐安定。目光突然变得异常坚定,君长安,这一次,我来扛。
“雾云花最迟什么时候要拿到?我去要。”
“郡主,不可。”李太医吓了一跳。开什么玩笑,她去要?这永平郡主兼离王妃虽说名号和赐婚都来得莫名其妙,也并是什么皇族金枝,可是试问当今天下,有谁7岁的年纪就可以在无功无绩的情况下身份地位节节高升?这还不是妖孽是什么?要是这玩意出了什么事,别说她背后的一座座大佛了,恐怕老天也得下凡收拾了自个。
“废什么话,说,最迟什么时候?”
“一......一个月。”
“好。我马上出发。”
而一直在房里乱蹿的定王和在床前没停过眼泪的定王妃听见甄乔的话吓了一跳,几乎是同时出声制止:“乔儿,不得胡闹。”
“卿叔,雪姨,我没胡闹,我是认真的,我已经决定了。”
定王:......
定王妃:......
这丫什么速度?话才刚说完就决定了?都不带回旋一下的?
还没等定王他们开口,甄乔立马又换上一副无赖的嘴脸说:“再说了,卿叔,雪姨,你们还不知道我?我决定做的事,反对有用?就算偷鸡摸狗我也是要完成的,到时候,弄得大家都鸡飞狗跳有意思吗?还不如和和瞭瞭愉快前行,你们说,对吧?”
听到甄乔这满嘴乱七八糟的成语定王他们就头疼,从来不知道还有人居然可以将贬义的成语用得这么理值气壮,还能让人无从反驳。想想这丫这三年的光辉历史,定王他们沉默了......
算了,反正说再多,再反对,对甄乔这货也是白劳,这货凡是决定了的事,就会自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办圣贤事。罢了罢了,她现在的实力应该也能自保了,大不了多派些人跟着吧。想到这,定王开口了:“好吧,反正我们反对也是无效,去就去吧。但有一个条件,让我们派的人全程跟着,不许单独行动。”
“成交。”甄乔一锤定音。
定王妃见三言两语间这两人就定下了,轻叹一口气。走到甄乔面前,伸手一边帮甄乔整理刚才因为急忙赶来而有些乱的头发,一边说:“乔儿,我知道你决定了,我再说什么都没用。你为长安做的,雪姨很感激。但是我要你答应我,无论你有多焦急多担心长安,都不能以身涉险,无论什么情况下,一定以你的安全为重,切不可妄为。否则,我宁愿现在就绑着你,栓在身边,天天看着你,也不会让你去的,你答应吗?”
“答应,答应。”甄乔小脑袋立马如捣蒜般直点头。
“还有,回去一定要先如实告知你家人,他们要是不同意,此事就此作罢,能做到吗?”
“能,能。”为了现在不被绑不被限制自由,你就是大爷,你说啥就是啥,甄乔好商量得很。
“行,那你去吧,早去早回,一定要平安回来。”定王妃看着甄乔,眼眶微红。多好的孩子呀,还这么小,就为了自个的儿子,倔犟的要去涉险,怎能不让人心疼。
“好。”甄乔答应后,也不再废话,转身走了......
当晚,镇北候府。镇北候甄承恩一脸铁青,满眼震怒。镇北候夫人林依秋满眼泪水,一脸担忧。镇北候公子,咬牙切齿,上蹿下跳的直吼着甄乔的名字......
而定王府里的定王:......
定王妃:......
为啥?还能为啥,甄乔这货从出定王府后,什么人也不通知,什么东西也不拿,什么随从也不带,直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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