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噬心散’来自你父亲，对吧？”赵东立再次向程俊俊确认。
“是，私自出售是我爸爸的不对，可他也是为了‘程式药庄’呀。”程俊俊再次为父亲辩解。
“那就对了，你回家吧。”赵东立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有句话我还是想问，因为可能涉及到你能不能帮到我，我好心里有数。”程俊俊突然问。
“什么事？”赵东立低着头边走心里边盘算着什么，随口应道。
“你跟小庄当时不是一个班的，即便认识也不到一年，怎么会关系那么好？”
“男人之间的感情，就很……不是时间能衡量的，你不会懂的……”赵东立敷衍道。
“哦……，那你别忘了帮我劝劝小庄。”程俊俊边走边回头叮嘱。
“放心吧，交给我了！”赵东立信心十足的表情让程俊俊打消了顾虑。
这个傍晚夕阳是明亮的，被远山的云生生地压至参半，挣扎的红，染透了半边天，偶尔射出的金光，像是穿透了谁的胸膛，夺目而刺眼。
闷热的天气，连经过小巷时穿过的风都如同桑拿的水蒸，汗珠从胳膊上滚落，头发水湿，路上的行人提着肩膀走路，像置身在看不见的雨中，却只能想想雨水的清凉。
“四儿，没有冰镇的水吗？”赵东立来到修理店直奔冰箱。
“喝完了，今天活儿多，热的不行。你们在教室里喝水少，我这儿一天没停！”老四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汗，“要不你去买点吧……”
“你饶了我吧，半拉瓜我吃了哦。”赵东立拿起冰箱里的半个西瓜，用手满足的感受着冰凉的爽。
“有事？”
“有！”
“回院儿里等我……”
赵东立没吭声直接打开门新装的隔断门，一股清凉让他打了个冷战，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满足的坐在院里的沙发上。拿起桌上半臂长的水果刀，切了一瓣西瓜吃了起来。
环顾四周，小院做了密封的玻璃顶棚，墙角的立式空调卖力的工作，一只黑猫惬意的躺在一个用车轮做的窝里，鸟笼里的水和小米都是满的。
“啥事？”老四进来也切了一瓣西瓜。
“好家伙，你对畜生比对自己都好呀。”赵东立有调侃也有心疼。
“说正事！不可能没事过来找我。”老四看了赵东立一眼，很自信。
“嘿……没事不能过来了？非等你请我才过来吗？”赵东立随口一说，“不过，真有事！有你一封信，程俊俊让我交给你。”
“你都知道了？”老四听到是程俊俊的信，猜想以赵东立的脾气，一定都知道来龙去脉了。
“别说不看，必须看，我答应人家的。”赵东立提前堵住老四的拒绝，然后严肃地看着他。
老四看着赵东立的表情，只好接过信，看着不多的几行字：“小庄，我要移民了。这次走，不知何时回。没有我的城市，你不用再躲了……父辈的恩怨已然如此，你应该走出来，继续学业！我认识的小庄是个怀揣梦想的男人，曾经给我讲过那么多关于未来的憧憬，希望没有我的世界，你一个人仍然可以完成。”
“你爸是被谋杀的！”赵东立突然说。
“啊？”老四惊愕。
“和程俊俊的父亲有关系，但他不一定是元凶。”赵东立死死地盯着老四的眼睛。
“那是谁？”老四着急问。
“不知道！”赵东立果断回答。
“那你……”老四撇撇嘴。
“少阳的毒是你爸研制的，不能外传的解毒秘技现在在我手里，你爸的合伙人是程俊俊的爸，程俊俊的爸把药方卖给药厂，药厂老板的家人因为这个方子死了，然后你爸就遭空难，过了没多久，少阳的父母意外身亡，少阳中毒。这里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赵东立娓娓道来。
“你意思空难和药厂老板有关系？”老四心急追问。
“药厂老板私自用药……一个商人，最后拿到了赔偿，虽然家人过世了，但他明知道责任不全怪‘程式药庄’，应该不是。”赵东立半分确定的猜测。
“那你意思……是……程伯伯？”老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但还是说出了口。
“他图什么呢？名？他是‘程式药庄’的代表，虽然你爸是‘技术核心’，但在外，他是面子；如果图利，干嘛自己最后把债务全部背下来，程俊俊他爸够意思了，世界上没几个能做到这份上的。”赵东立边分析，边替程俊俊家解围，更想让老四看清这些误会。
“那是谁呀？”老四秒懂赵东立的用意，略有愧疚的继续追问。
“不知道！”赵东立再次果断回答！
“二哥，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老四又急又无奈。
赵东立把肘放在大腿上，微微前倾，“四儿，少阳的毒怎么中的？你想想？”
“锂电！”老四恍然大悟。
“你知道少阳爸爸的助手是谁吗？”赵东立紧接着追问。
“我哪儿知道啊？”老四又困惑了。
“大哥！”赵东立紧咬着节奏。
“大哥？”
“他是当年的理科状元，你忘了吗？大学的物理化学在没有考进富华的时候，就已经提前自学完了。论文发表遍布各种权威杂志。电量存储的研究，只是暂停，但他仍然被保密安排在实验室，继续其他课题研究。”
“那是不是见到大哥，就找到凶手了？”老四猜测道。
“不知道！”赵东立又一次果断回答。
“二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老四感觉到赵东立在带他情绪。
“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君子博学才能知明而行。”赵东立放松下来，“想报仇，靠自己！想见大哥，自己考进去！到时候你才有机会接触‘电量存储技术’，才有机会密切接触祝院长，才有机会接触锂电那帮人！”
“绕一大圈，就是让我回去上学，对吗？”老四还是抵触。
“这是我最后一次劝你，少阳现在和你一样，复仇的目标现在和你是一个对象，我今天没叫他，是怕他激动。他情绪刚刚平静下来，现在正拼命补课。你今年19岁，凭什么复仇？修摩托的扳手吗？你想打谁自己都不知道，给自己一年半的沉淀，让自己长点真本事！这才是你当前要做的最重要的事！”赵东立苦口婆心。
“我……”老四迟疑了。
“别娘们儿唧唧的，这世界比你惨的人多了，都像你，躲起来？你是个男人，奶奶不需要你养，她老人家表现的依赖是为了让你自信。醒醒吧！”赵东立期待着老四的肯定。
“回！回学校！学习对我来说比修摩托简单多了！”老四咬着嘴唇，朝着赵东立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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