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天色渐亮,姜尘提着灯笼沿着山间小路以至山下,不远处的村落里已经泛起阵阵炊烟。
姜尘在河边洗了把脸,看着河水中邋遢的自己,不由得发出一阵苦笑。
在河的两岸有一座石桥,因此附近的村子得名石桥村,早些年这里也只是有几户人家,大多数的村民居都是十多年前逃荒到了这里,姜尘便其中之一。
姜尘轻轻推开远门,小心翼翼的向屋内走去,此时屋内传来一阵训斥。
“咳...咳,你小子还知道回来,怎么又弄的浑身是伤,是不是又跟镇上的那些泼皮无赖打架了,我早就和你说过…”
一个中年男人依坐在床头,手里的戒尺反复敲打床边,姜尘见状将桌上的水碗递到男人身前。
“今天是我在青山武馆考核之日,无论成功与否,今后我都将会留在武馆,到时你要照顾好自己!”姜尘淡淡的说道。
中年男人名叫肖子瑜,是附近镇上的教书先生,旁人都叫他肖夫子,姜尘五岁时便于他生活在一起,算是姜尘的养父。
姜尘转身正要离开时,正巧放在他怀中的面具啪嗒的一声掉在地上,肖夫子见到面具后脸色大变,而后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哎...,我们在这个村上已经生活快尽十年了吧!有些事情虽然我没有说,但是该放下还需放下,那些故去的人也不希望你永远活在仇恨里!”
“放下!你让我放下!这十年来每当我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他们死前的惨状,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此时姜尘眼角布满血丝,身体微颤,声音已经极近嘶哑。
说完,姜尘摔门而去,屋内的肖夫子独自一人,久久没有言语。
午时,姜尘回来收拾行李时,发现肖夫子竟然不在屋内,但姜尘还是决意前往镇上的武馆。
姜尘搭着过路的马车到青阳镇,石桥村与周围其他几个村子算是青阳镇的附属村落,统一由青阳镇管辖。
姜尘下了马车,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处院门前,门上挂着牌匾写着四个大字——青山武馆。
姜尘呆呆的站在武馆门外,此时的他根本没有通过考核的把握,当他鼓足勇气正要去推门时,正巧武馆大门缓缓打开,门内走出两个青山武馆的弟子,这两人与姜尘年纪相仿,当见到门外站着的人是姜尘时,其中一人指着姜尘的鼻子阴阳怪气的说到。
“哎呦呵!这不是姜尘吗?怎么纯阳心法练到第几层?不会还在第一层吧!”说话这人名叫崔贺,另一人名叫谢言,崔贺见姜尘没有应声,又接着说道。
“姜尘,我劝你赶快离开,就凭你那资质根本通过不了考核!不然到时留下做个杂役,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多难看那!”谢言见崔贺言语有些过分,便上前解释说道。
“姜尘,虽然崔师弟的话难听了些,却不是不无道理!你还是回去吧!”
面对二人言语的讥讽,姜尘并没有理会,如今的姜尘的眼中只有复仇,为了变强他可以忍受任何屈辱,二人之所以看不起姜尘,是因为他在最初修炼纯阳心法时进度缓慢,其他人在修炼后半年就会有所突破,而姜尘用了三年还是停留在第一层后期。
“麻烦两位师兄让一让!”姜尘推开二人,直奔院内走去。
门内院落共分四处,武馆前厅的前后分别为前院和后院,分别用于练武和存放物品,东西两个跨院是武馆师傅与弟子的住所。
此时前院中间方台之上站着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他对着台下正在练武的弟子门说道。
“无论是心法还是功法,只要勤加练习便能有所成就,而步入金刚境那只是武道修炼的开始,归元境,断念境,你们将来的成就可能还远不止如此,你们就是青山武馆未来的希望!。”台上训话的这人名叫赵青山,是青山武馆的馆主。
此时姜尘绕过人群,走到方台下面毕恭毕敬的说道。
“馆主,我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始考核了!”
“你随我来!”
姜尘跟随赵青山来到后院,武馆的两位师傅正从后院的库房里往外抬出一根黑木桩,这黑木桩如同磨盘般,上面布满了掌印和拳印,当黑木桩落地时发出一声闷响,可见这黑木桩也有百十来斤重,赵青山指了指黑木桩说道。
“考核的内容很简单,使用你的全力打在这根黑铁木上,只要能在上面留下印记,你就可以留在武馆。”
姜尘用手抚摸了一下黑铁木,他察觉到这黑铁木的硬度竟然不弱于精铁。
此时前院练武的弟子也赶到了后院,当他们看到院中的黑铁木时,不免有些惊讶。
“馆主怎么把那个黑铁木给拿出来了,这东西的硬度可是能与精铁相媲美呀!相传只有修为达到金刚境的初期才能在上面留下痕迹!”
“我看馆主是有意针对那小子,我们刚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大难度!”
“看什看!是不是皮痒了!”两位武馆的师傅察觉到了几人的存在,便将几人赶走了。
“开始吧!”赵青山见状说道。
姜尘运足了气力,一拳轰在黑铁木上,只见黑铁木发出刺耳的轰鸣声,此时黑铁木上并没有任何痕迹,反观姜尘的右手已经震得发麻。
“馆主,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姜尘再一次挥拳打向黑铁木,这一次不但黑铁木毫发无损,而且姜尘也被反震之力震伤,气血翻涌的现象也更加剧烈,手臂开始渗血。
正在赵青山正要离开时,他发现了姜尘的异样,于是上前查看。
只见他先是为姜尘把了脉,然后又在他浑身上下来回摸索,半天后突然笑了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蒙了。
“原来如此!”赵青山平时总是板着一张脸,这突如其然的一幕让姜尘有些不适应。
“馆主.......”还没等姜尘把话说完,赵青山一把抓住姜尘的受伤的断手,接好后顺势将其抛向空中,掌中骤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猛然间朝着天空中的姜尘轰然打出。
“崩天掌!”随着这一声大喝,强劲的掌力喷涌而出,虽然赵青山极力将掌力压制到最低,但这一掌的威力也让姜尘不太好过,姜尘在吐了一大口血后险些昏了过去。
此时,姜尘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长久以来的不适感正在逐渐消失,由于赵青山施展的掌法所引起的响动,前院的弟子及教头纷纷赶到了后院。
赵青山稳住姜尘的身形,不断变换自己脚下的位置的同时,不断的击打着姜尘周身的几处穴道。
“馆主这是在做什么?”看热闹的弟子问道。
“馆主这是在梳理那小子的穴道,看样子是那小子的身体出现了问题!”身旁武馆的师傅解释道。
“小子,再试一次!”赵青山再次指了指姜尘身前的黑铁木。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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