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到将近傍晚才停,果然灵当的爸爸来这里找她。对树表示了感谢,而且也邀请他去家里做客,但不是现在。他告诉树,这场雨还没过去,雨到了小溪的上游,树要在溪水大涨前回去,要不然可能就回不去了。他送树到浮桥,看着他过去,才领着灵当回家。
这场雨确实像灵当爸爸说的,并没有完,接连又下了好几天,溪水不只是上涨,已经爆发了山洪,一直过了半个月,水才逐渐退下去,天才开始睛,这样的大雨已经有几十年没有了。
灵当上次和树分开之后,因为溪水上涨,就一直没有见到。上次两人都表明了心迹,思念之情更甚,恨不得一下就见到。这天天气晴朗,听说溪水也已经落下,可以走浮桥了,她就迫不及待的去了麦田。可等了整整一上午,也没见树来,直到下午,才看见树从浮桥上走来。灵当赶紧迎了上去,嗔怪道:“我都等你一天了,怎么才来了呀!”嘴上嗔怪,脸上却笑开了花。
树见到灵当也是很高兴,满脸笑意。但灵当发现,他的脸上还透着紧张和兴奋,紧紧的抓住灵当的手久久不松开,灵当虽然欢喜但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就问怎么回事。
树道:”今天发生了很多事,真的好险,咱们到山洞里说吧。“
这时窝棚还没有搭好,两人来到山洞,想起上次的凶险和真情,心里都甜丝丝的。灵当看树的状态,知道事情已经过去,应该没有大碍,就催着树赶快说是怎么回事。
树稳定了一下心神,好像回忆起发生的事还心有余悸,“灵当,真的好险,好在过去了,你也不用担心了。”
灵当不明所以,嘟着嘴道:“什么事呀,你快跟我说。别打哑谜,小心我揍你。”说着抬起拳头做到打状。
树抬胳膊格挡,赶紧说:“咱们两个村子上午差点就为河滩的田地发生械斗。你知道吗?”
灵当恍然大悟:“我说这两天大家都怪怪的,成群结伙,也不知道干什么,原来发生了这样的事。”说道这,灵当一下子呆住了,心仿佛一下子翻了个个,虽然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了,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因为她知道,两个村子数百年来械斗不断,结怨极深,从来都是如仇人一般,一直到几十年前,两村村长缔结了和平约定,才有了几十年的和平,再没出过大的械斗事件。两村也逐渐有了交流,维持了数十年的和平,也结成了几对亲家。
但两村积怨数百年,不可能完全解除,两村大族也从来不通婚,双方都暗暗保持一定的距离,随时可能因为一些事再生事端。如果两村发生械斗,两村的积怨就会再次爆发,届时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规模,再次绵延数十年争斗也未可知,到时别说通婚,不知道多少人命都可能丢掉,这事听来怎么能不心惊。
树见灵当吓成这样,也也想到,拉着她的手道:“你怎么了,没事的,已经解决了。”
灵当回过神来,说道:“树,你年纪小,不知道,我听老人们说过,以前两村积怨仇杀之事,非常恐怖,如果再起事端,咱们俩就,就不能在一起了。”
树安慰道:“你放心吧,事情都解决了,人全程都在,保证不会再有争端了。”
灵当道:“你怎么这么确定,两村的和平约定几十年都没有打破,一旦打破,就很难重园,虽然这次没有打起来,但下一次就难说了。”
树见灵当这么说,知道她担心两人婚事受阻才这样的,也是深爱自己的缘故,心里感动。紧紧握住她的手说道:“灵当,你放心吧,我全程都在,我敢保证,不会有下次的。因为这次是由神做的调停,没有人敢不听。”
灵当听说,惊的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虽然大家都相信神的存在,但神下凡亲自插手人间之事,简直闻所未闻。不禁疑惑的看着树,心想该不会是树为了安慰自己,编故事骗自己吧,毕竟这也不第一次了。
树见灵当不信,也不着急,说道:“我没骗你,而且两个村两百多人都在场,你回去你问就知道了,你爸也在。”
灵当点点头,道:“那你给我仔细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树接着道:“嗯,你知道,这个小溪的下游有一块河水冲出来的平原,土地很肥沃,如果不发大水,收成都很好。咱们两个村的自己的土地都是山地,种出来的粮食有限,基本就是够吃而已,很少有富余,遇到灾年经常要挨饿。
河边平原就是两村的余粮,用以度过灾年的,一向是咱们两个村各种一年,年景好就收,年景不好就不收,各安天命。
今年是我们村种,没想到前几天几十年一遇的大水,把庄家全都冲走了,一点也没剩。而我们村去年天旱收成不好,前年也不好,许多人家已经没米下锅了。大户把余粮分分,熬过这一段还可以,但明年肯定熬不过,要饿死人的。所以我们村长和你们村长商议,让我们明年接着种这块地,这样可以先种点早熟的品种度过难关。但你们村长不同意,说要各安天命。双方各不相让,约定今天要在河滩械斗决定,我也被叫去了。”
灵当听树这么说,虽然知道结局,但也不免心惊。但也很想知道事情是怎么解决的。
树握着灵当的手说:“有个事我一直没跟你说,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村长让保密,和谁也不能说。你记得上次你在山洞里说有神的存在,其实我是相信的,只是我想到的神你你想的神是不一样的,我没想到还有这么神通广大的神。”
灵当疑惑的问:“什么这个神,那个神的,不是应该只有一个神吗?”
树道:“我也不知道,但我们村就有一个神,来我们村已经快两年了。”
灵当听说,差点跳了起来:“什么,你们村住着一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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