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一个很有意思的词,在圈子里的人叫“圈内人”,固然有“圈外人”,后者一般称为“野生”,例如一个自学成才的画家,不懂画廊的规矩,所以拿不到入场券,他的画只能称为街头艺术,再举例,一个短视频音乐大学毕业生,没有认识的音乐家,他的市场只有网络。
虽然平民艺术家也伟大,可是他们会不会也想获得一些专业上的认可呢?会有人给街拍摄影师颁发“光圈基金会摄影书奖”吗?扯远啦~
故事要从柳纤回到大众视野说起,电影“聚氨酯”拍摄十分顺利,导演衣衣和编剧梦离城双强合并,几次路透都上了热搜,虽然很快被撤,但柳纤的人气可不是盖的。
柳路带朋友曲楠来转运所“度假”,这几日,他可是被媒体扒得裤衩子都不剩了,只好借地躲躲。
小玉要留在转运所需至街道办事处办理暂居证,在网络如此发达的现代社会,晴末街道居然还要“本人亲自到场排队预约”,花简只好拜托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帮忙看店。
好巧不巧,简老板前脚刚走,冯英寻上门来,背着吉他。
三人围坐一桌,谈天说地。
“正好我带了吉他!”谈及音乐,一发不可收拾,三个人的剧场,一个人在鼓掌。
眼见日落西山,冯英依依不舍与知音告别,他们约定下次见面一定将今日写成歌曲。一周后,聚氨酯剧组官宣片头、片尾曲合作作曲家是曲楠——名不见经传的“双非”(非偶像非艺人)。
【商业片要捧当红明星无可厚非,但他曲楠算什么,不过是个有几万粉丝的小网红,说不定是抱上了谁的大腿。】
诸如此类的言论铺天盖地,显然这件事有人在背后充当马达,迫于舆论压力,曲楠和剧组不得不召开新闻发布会,虽是被迫铺叙前缘,但缘分实在妙不可言,他们都愿意分享那段奇遇。
八年前,曲楠因工作压力过大跳槽到小厂“养老”,奈何运气属实不太好,小厂很快被转手,曲楠与新老板起争执后主动离职,曲楠受够当“码农”的日子,他想创业——“Do you have a dream?”
"Yes, I have a dream!"
可惜家底不够丰厚,赔了大半家产也就梦醒。
迎接他的还是“Hallow world!”
大厂已成痴心妄想,转念一想,小厂未尝不可,灵活的人在哪都能混的风生水起。
下班回家的路上,中央公园传来凄凉的二胡声,曲楠抬腕亮表,02:03,随距离愈近,心脏随秒钟狂跳。
“嗡嗡——嗡嗡——”(心跳过快警报振动)
“啊!”二胡“滋啦”一声乱跳,两人都吓个不轻。
原来是怕扰民的野生音乐家在练琴。
“为什么选这么晚的时间?”
两人把话说开后选在光线好的长椅坐下聊天,音乐家在等的朋友们马上就到,曲楠也不着急回家。
音乐家:“大家白天在上班嘛。”
“十一二点也行啊,这大半夜的。”
音乐家无奈地笑着说:“你这不也刚下班。”
曲楠挠耳憨笑,说的也是,这年代只有老板不加班~
“现在学二胡的人好像慢慢多起来了。”
音乐家:“传统乐器被重视了嘛,而且二胡的声音很特别。”
的确很特别,情绪的高潮——欢乐时的旗帜,哀伤时的短刀,二胡悲壮又热情,充满能量。
“你刚开始学吗?”
音乐家:“对!我们乐团想做一场民乐演唱会,就在这座中央公园!”
音乐家说起他们乐团的演唱会时就像二胡一样,激情澎湃,不论今日坐在这里的人是谁,他都会用热爱感染另一个灵魂。
“那……我一定来捧场。”
音乐家喜出望外,紧握曲楠的手,生怕他反悔似的,“你是第一个没有说我们是疯子的人!”
“如果热爱注定是疯子的标签,那我乐意赠与你。”
此后曲楠几乎每天都来中央公园听音乐家拉二胡,有时还能碰见他们乐队大合练,明明每天有无休止的工作,可是曲楠从未觉得疲惫,白天充满干劲,晚上回家也能睡个好觉。
他一直在期待7月9日的演唱会,还特地将乐团印发的海报放在电脑包里,从不离身。
然而7月9日——周天,曲楠的爸爸在买菜回家的路上发生了严重车祸,得到妈妈消息前的他正兴高采烈地坐在草地前排与周围的青年学生聊乐器。
这通电话宛如晴天霹雳,曲楠的爸爸还是离开了他和妈妈,母子俩安慰长辈、送走宾客、诀别爱人,葬礼最后,音乐家带着民乐团出现在乡间出殡的路上,他们排成一列,在暗麻的天色里,用最热烈的情绪吹拉弹唱,是悲乐却不悲伤,在遗憾和伤痛中滋生的力量震撼人心。
斗转星移,曲楠加入民乐团已有五年,最初的那波人因各种原因陆续远去,民乐团改名丧乐团,音乐家也转行做起流行乐。一次偶然的机会,曲楠再次路过中央公园,抬腕亮表:21:34。
他挠了挠耳发,哭笑不已。
正当要离开时,一阵婉转清唱像当年的二胡声一样勾住他的心脏,这一次无需拨开草丛,公园已处处是青石板路。
女孩被身后突然停下脚步的男人吓到了,但男人眼中满是欣赏,而且周围有不少遛娃的路人,女孩转身面向他,鼓起勇气继续唱下去。
曲楠:“为什么选在这里练歌?”
“这里地势开阔,而且大家都很友善,不少人会坐下来听我唱呢。”
曲楠:“那我也可以坐下来听你唱吗?”
“当然啊,这是我们共同的公园。”
曲楠:“你想当歌手?”
“我就是歌手。”
曲楠被逗乐了,“小歌手,你要一直唱下去,你的声音很有力量。”
“是吗?!谢谢你!”
因为工作原因,曲楠没有再回到中央公园,也不知道女孩是否在坚持。
半年前,音乐总监秦毅蓝的爷爷过世,丧乐团的演奏让秦毅蓝久久难以忘怀,于是在“聚氨酯”音乐制作上,秦毅蓝力排众议,特邀丧乐团进组,只是消息没有传出罢了。
——
曲楠听柳路说转运所可以分给别人好运,所以那天他一直等到简老板回来。
“希望我的好运可以分给她几份。”
曲楠许了个愿,结下一盏红灯。
第二天,简老板把红绳送给它的主人。
冯英动情地捻着红绳,“五年……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他乡遇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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