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方涛发出呓语声,艰难的睁开眼睛,随即又咪上,一缕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原来天已大亮。
方涛赶紧望向大树,黄老木被绑的好好的,再扭头一看,采药的老头身上盖着一条破褥子,依靠在石头上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嘘,”方涛吐了口气,原来做了一个噩梦。
随着林间的鸟鸣声此起彼伏,黄老木、老头也都醒了。
大家吃了点东西,老头告辞回家。
方涛押着黄老木继续赶路,快到中午的时候,终于走下了断魂山。
不远处的山坳散落着五六处茅草屋,两人加快了脚步,想找户人家喝点水。
到了村里,却发现家家户户柴门紧闭,连个人影都不见。
来到村口,却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做在青石上,脸上的皱纹像老树皮一样,手中握着根拐杖,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老婆婆,我们想讨点水喝。”方涛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反应,大概这老太婆耳朵不好使了。
“老婆婆,你家有水吗?”方涛陡然提高了声音。
“你说什么?”老太婆睁开了浑浊的眼睛。
“我们想讨点水喝。”方涛做了个喝水的动作。
“奥,”老太婆终于听明白了,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拄着拐棍带着两人进了院子。
院里有一口半人高的水缸,老太婆用拐杖指了指,“喝吧。”
方涛掀开木板,发现水很浑浊,似乎还有点不好的味道,但实在太渴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舀起一瓢喝了几口,又灌满了牛皮袋。
方涛问老太婆这附近有没有大些的村镇。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身上的衣服都馊了,散发出一股酸臭味儿。他想找家客栈洗个热水澡,换身新衣服。
老太婆说前面不远有一个大村,客栈、饭馆都有。
辞别老太婆,走了不到二十里路,前面出现了一大片青砖黑瓦的建筑,高大的牌楼上写着三个苍劲的大字“白沙村”。
街道很宽敞,人来人往,还挺热闹。
来到一家名叫茂昌的客栈,刚到门口,一个长着兜齿的伙计笑吟吟地走过来,“客官,你们是吃饭还是住店?”
方涛说住店,为了安全起见,要求伙计最好安排一个独门小院。
兜齿伙计带着二人进了一个小院,正房两间,进门就是堂屋,西边是卧室,里面有两张床。
方涛见这个小院严严实实的,甚是满意。
他吩咐伙计准备热水,他要先洗个澡,实在受不了身上的味了。
躺在水桶里,望着氤氲的雾气,顿觉浑身轻松,每个汗毛孔里都透着痛快。
洗完澡,里外换了新衣服,方涛把脏衣服交给伙计,让他送到洗衣房去洗洗。
见方涛焕然一新,神清气爽,黄老木哀求道:“方爷,让我也洗个澡吧,我身上已经臭不可闻了。”
“闭嘴,想找揍不是。”
带着黄老木到大厅吃饭不方便,方涛便叫伙计把饭菜送过来。伙计端来六个菜,荤素搭配,摆好后,问还有什么要求,方涛说来一壶花雕,伙计说店里没有花雕,只有自酿的地瓜烧,方涛让伙计来一壶。
这是一个多月来吃的最香的一顿饭,二人吃饱喝足后,伙计收拾好碗筷,说道:“二位客官,天马上就黑了,天黑后,一定不能出屋。”
“屋外不论什么人叫你们,千万不要开门。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管,一旦出屋,命就没了。还有,门口、窗户上的符千万不要动。”
这时,方涛才发现窗户门上挂着手掌大小的石片,上面刻着奇怪的符,伙计刚才的话让人听的如坠雾里。
这个村子表面看起来很正常的,但伙计的话又叫人感到恐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不明白?”方涛问伙计。
“我也说不清,反正就是晚上千万别出来,出屋就是死!”伙计说完转身走了。
方涛就问黄老木,有没有发现这个村子有什么异常。
黄老木摇了摇头,“这个村子挺正常的呀,没有什么不对劲。”
方涛一想,反正他们就住一晚上,天一亮就走了,晚上不出门就得了。
方涛和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咚咚敲窗户,玻璃上映着一张女人的脸。
方涛、黄老木都醒了,借着屋内蜡烛的火光,见这女子乌黑的头发披散着,长得娇艳无比,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带着一丝哀愁。
“公子,我儿子得了急症,没钱抓药,您行行好吧,赏给几个钱。”声音哀怨,令人不忍。
“小娘子,进来陪大爷一晚,大爷有的是钱。”黄老木说着便宜话。
“神经病,砍脑壳的囚犯。”见黄老木说话下流,女子凝眉咒骂。
见方涛不为所动,女人肩头耸动,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声哀婉凄凉。
任你千般变化,我自岿然不动,方涛心中牢记兜齿伙计的教导。
见这两个人都是铁石心肠,女人无奈地转身离去。不久,外面就传来惨叫声。
紧接着,传来咚咚地敲门声,“客官,快开门,出大事了……”像是兜齿伙计的声音。
屋内两个人,一个老谋深算,一个少年老成,压根不理会急促的敲门声,竟然都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清晨,兜齿伙计送来早餐,说昨晚有一个房客没有经住诱惑,开了门,把小命丢了,可怜连尸骨都没有找到。
吃完早饭,方涛结了账,便带着黄老木出了客栈。
两人走街串巷向村外走去。方涛突然发现他们走了半天,却一直在村边转悠,根本就没有离开村。
“啪啪,”方涛狠狠地扇了黄老木两个大嘴巴,“又是你搞的鬼!”
“方,方爷,你这是干什么?”黄老木被打蒙了,但脑袋一转弯,他明白了方涛为什么打他,他也发现了他们一直在原地转圈,方涛以为他又使了幻术。
“方爷,刚才你真冤枉我了,这真不是我弄的,我的幻术还没有到这个水平。”
两人又试着从别的道路走,可转来转去,竟然又回到了客栈门口。
正好看见兜齿伙计站在门口招揽客人,方涛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喝道:“这是不是你们客栈搞的鬼?我们怎么走了半天都没走出村子。”
看着暴怒的方涛,兜齿不慌不忙,好像早料到了这种结果,笑呵呵道:“这个村子只能进,不能出,还从未有人能走出这个村子。”
“什么?那为什么我们离开时,你不告诉我们?”方涛火气更大了,认为伙计在耍他。
“客官,原来有客人要离开时,我们都会提醒,结果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客人们说我们为了赚钱吓唬他们,后来我们就懒得说了,反正都得走回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涛觉得伙计的话不可理解。
“别说是我,全村谁也说不清这到底是咋回事,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旁人。”
没办法,方涛只好又回到小院,坐在床上考虑了一会儿,觉得不能光听伙计一面之词,真得找别人问问。
把黄老木安排妥当,方涛信步来到大厅,有不少人坐在大厅喝茶。
东南角坐着两个戴着儒冠的秀才。方涛走过去打招呼,经过交谈才知道,这两个秀才一个叫李芳,一个叫张伟。
张伟告诉他伙计没有骗他,他们来这个村子都四年多了,刚开始也不服气,到处找人打听怎么才能走出村子,没有人知道,现在他们早死了心。
方涛就问那这么些人吃什么喝什么呢。李芳说这没什么可奇怪的,有的人种地,有的搞养殖,有的打铁,反正干什么的都有,而且这个村里还有一口盐井,完全能自给自足。
他们两人在村里办了个私塾,靠教学生糊口。
方涛又问,这个村子有主事的吗。李芳告诉他,原来这个村子没有人管,打架斗殴的,调戏妇女的,偷鸡摸狗的,经常发生,乱的很。
三年前,有一个名叫雷震的捕头来到这里,看到村里乱象,觉得如此下去,这个村子迟早要完蛋。
他便找了村里几个头面人物,把自己的想法谈了谈。大家伙也一直认为该成立一个机构,管理村子的日常事务,最后,觉得成立村公所、村治安联防队。
众人推举雷震任村长兼联防队队长,一位名叫欧阳修的道士为副村长。村公所、联防队的一切费用,由各家各户摊派。
村公所成立后,在广泛征求众人意见的基础上,制定了村规民约,规范约束村民的行为。
由于雷震处事公道,又有能力,村里现在被治理的井井有条,很少有非法的事情发生。
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会儿,方涛便去村公所。他想通过白沙村的这两个当家人再摸摸这个村子的底。
村公所离客栈不远,是一处两进院的大宅子。前院很大,院西立着几个兵器架子,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十几个壮小伙子正在演练武艺。
方涛迈步进了客厅,见红木椅子上坐着两个人正在品茶。一位身材魁梧,燕颈虎须,豹头环眼,威风凛凛,不用说准是雷震。
另一位是四十多岁的道士,背后背着一把桃木剑,这个大概就是欧阳修了。
相互见过礼后,方涛把来意讲了一遍。
雷震呷了口茶,“我来了三年多了,原来也想离开此地,但毫无收获,现在我死心了。哪儿过不是过,干脆就在这个村子里渡过余生。”
停了一会儿,一指欧阳修,晚上出去唯一活着回来的就欧阳道长了。
欧阳修捋着稀疏的胡须,缓缓道:“我是道教地宗的弟子,我们最擅长的就是画符、布阵、捉鬼、拘魂。”
“所以刚来时,我根本就没把这当回事,就故意晚上出去,很快就被各种怪物围住。结果,符箓、掐诀、念咒、阵法对这些怪物都不起作用。”
“而且这些怪物没有散发出阴气,不可能是鬼物,我被逼地逃进一个石洞里,怪物竟然没进来。”
“挨到天明,我发现石洞壁上刻着奇异的符文,和我们道家的符箓不一样。那些怪物没有冲进来,可能忌讳这些符文,便做了石片,刻上符文发给各家各户辟邪。”
最后两人都表示这个村子的诡异情况根本解释不清。
方涛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回去的路上,情绪低落。
前世自己的事业刚有起色,刚被提拔为全军最年轻的团级干部,前途一片光明。
虽然家境不好,但凭着一张俏脸,爱情也悄然而至,而且未婚妻还是白富美,房子不用愁。
眼看车子、房子、位子、妻子、儿子都要有了,正春风得意之时,却被贼老天一巴掌拍到了这个世界。
刚来到这个世界,虽然只是一个小捕快,起点很低,不像人家一穿越就是王子皇孙,最不济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但他并不是怨天尤人的人,他觉得捕快也不错,好歹是为人民服务的公务员,铁饭碗。只要自己肯努力,前途还是光明的。
谁知又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鬼村子,一想到要在这个小村庄里虚度一生,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方涛忽然顿住,前世多年特种兵的生涯,使他感知能力特别强。
侧耳仔细倾听,他确定地下面有人正在挖洞,环顾四周,最后锁定右前方一处院落。
来到门前,只见大门紧闭,便上前叩门,里面毫无反应。推了推,发现里面上了门栓。
大白天的,锁着门,必有蹊跷。方涛纵身一跃,飘落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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