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新衣

一大早默希尔就遵循着修道院的作息起床准备早餐了,可是左等右等都没等到莫里迪斯先生下楼吃早餐,直到挂钟的指针缓缓指向九点三十分,楼梯间才传来了脚步声,莫里迪斯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看起来睡眼朦胧。

“莫里迪斯先生,您先坐会儿,我去把早餐热一下。”放了两个多小时的早餐早凉了个透彻,这给莫里迪斯先生吃他一定会生气的吧,默希尔心里想到。

“嗯。”莫里迪斯打了个哈欠在餐桌旁坐下,望着餐桌上的白茉莉发呆。

早餐不一会儿就热好了,莫里迪斯一边吃早餐一边看着今天的晨报,忽然间放下刀叉将晨报递给默希尔开口说到:“你识字吗?”

“会一些简单的……”默希尔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这倒也不怪默希尔毕竟修道院教的东西也只停留在教经的水平。

“那你把第一页的第一段念一下吧。”莫里迪斯将一片煎蛋送进嘴里,随后对默希尔说道。

读的坑坑巴巴,许多词根本读不出来,默希尔此时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实在是太丢人了,莫里迪斯先生会生气吧,默希尔自暴自弃的想着。

莫里迪斯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到:“看来你还有很多要学,以后每天下午三点我会教你。”

“真的吗!?”默希尔有些惊喜的问道,但随后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

“嗯,不过我们今天先去买几件新衣服,你不能总穿成这样。”莫里迪斯放下刀叉擦了擦嘴。

“好的。”

待默希尔将一切打扫干净后两人便出门了,在莫里迪斯带着默希尔穿过几条街道和几个小巷后他们总算到了目的地。

一个小巷的深处有着一个连招牌都没有的裁缝铺,默希尔想不通店老板到底想不想做生意,掀开门帘走进店内,一片漆黑,这真的像做生意的地方吗?骗人的吧。默希尔又忍不住在心里想到。

“卡达,你在的吧,我想找你做几套衣服。”莫里迪斯对着柜台后面喊道。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脚步声从里屋传来,一个少年摸样的人打着提灯走了出来,那人走到柜台处,将提灯放在台面上,借着提灯的光线,默希尔才勉强看清了这家店,店内摆放着几个假人模特,地上堆着各式的布料,到还挺像那么回事。

那人将一只手支在台面上撑起脑袋,带着懒洋洋的语气开口说:“哦,莫里迪斯啊,真是稀客呢,怎么你终于打算换掉你那土气的装扮了吗?”

“帮这个女孩做几套衣服,我会付你报酬的。”

“啧,你衣品还是那么糟糕啊,算了,小姑娘你叫什么。”那人抬头望着默希尔,默希尔这时才看清他的模样,褐色的微卷短发加强了他身上的少年气息,紫色的双眸让默希尔想起了镶嵌在仪式用具上的紫龙晶。如果女神身边的的圣使真的存在,大概就是这样的吧。默希尔忍不住想,为什么总有人好看的这么过分啊。

“默希尔,我叫默希尔。先生,您好。”

“不必刻意叫我先生,叫我卡达就行了,既然要做衣服就先跟我进去量尺寸吧。当然了莫里迪斯禁止入内。”说完卡达还嘻嘻的笑了两声。

“别用你的想法来揣测我,卡达。”莫里迪斯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恼怒。

“好好。别管他了,我们进去吧,小默希尔。”

“好的,卡达先生。”默希尔跟着卡达走进了里屋,进去前偷瞄了一眼莫里迪斯,他应该没有生气吧。

“我需要脱衣服吗?”默希尔有些尴尬的问道。

“唔……”卡达拿着量尺思考了一小会儿回答说,“这取决于你,你可以自己做选择。”

最后默希尔还是没有脱衣服,出于羞涩,也出于那不想被看到的一部分。

“话说回来,小默希尔是那家伙的女朋友吗?”

“唉!不是那么回事啦,非要说……大概是养女吧。”默希尔也不清楚这个用词到底正不正确,毕竟莫里迪斯从来没对她说过收养她的原因。

“……怎么说呢,稍微有点不可思议呢。那家伙原来这么……不,大概也不是这么回事吧……唉,算了。”卡达放下工具陷入了沉默。

“卡达先生,你还好吗?”

“唉!没事,已经量好了哦,三天后就可以来取衣服了。”卡达从思考中回过神来,恢复了刚刚那副轻浮的模样。

“好,好的。”真的没问题吗?默希尔开始有些担忧起来,这份担忧一直持续到他们离开店铺回到家中,最后因为什么也想不出来而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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