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有游戏玩,我们三个欢呼雀跃,像三只快乐的小鸟。
熊叔用树枝支起炉灶,拿起水囊往锅里倒了一大锅水,水刚烧开时,一个僵尸军人‘咚咚咚’的跑过来,浑身灰头土脸的,手里攥着一把野草一样的东西。
这时农奶奶也凑过来了,看了看军人手中的野草。
“铁皮石斛?这老姜也真可以的,这么好的药材拿来做汤?”
‘咚咚咚’又一个军人跑过来,也是灰头土脸的,额头上还有几个小洞,手里捧着用树叶包着的东西。
“燕窝、鸟蛋?”熊叔喜道:“嘿嘿,这中午又可以吃顿好的了。”
他扬了扬手中的燕窝对着军人说:“谢谢啊,兄弟,头上被鸟啄的吧,哥一会弄点面糊帮你美容美容,哈哈哈哈。”
那军人敬了个礼跑去姜叔那了。姜叔带着那队军人在远处悬崖边上忙着什么,应该是在准备过这悬崖的器具了。
又是一顿美餐过后,熊叔把我们带到姜叔和军人们忙碌的悬崖边上,看看过这悬崖山涧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只见他们把两棵大树的树枝都砍了,只留下两棵光秃秃的三米高的树干,树干很粗,直径至少有五十厘米,两棵树相距三米宽的样子,像两个桥墩。
这半天功夫才弄两桥墩出来,这要搭一座桥还不得半个月功夫?我寻思着,这也太慢了吧。
接着两个军人从包裹里掏出一根手臂粗的橡皮筋来,分别绑在树干的顶端,皮筋的中间有一块大的毡布。
“这怎么像我打鸟的弹弓啊?”莽娃道。
莽娃说对了,姜叔他们确实是做了一个大弹弓。一个健壮的军人坐在了毡布上,八个军人齐齐用力拉动橡皮筋。
“嘣”……“嗖”……的两声,那军人翻着筋斗在空中划了个弧线远远落在了山涧对面的树林里,接着他们用同样的方法又射出去了七个军人。
被射过去的军人也没闲着,他们在树冠上扯起了一张大网,这边就开始射行李,铜箱,连马都被他们捆起来射过去了,那些马真的很听话,一声不吭,叫都不叫唤。
“这些马怎么这么听话啊?”我问熊叔。
“那当然,驭马门训练出来的马,是最好的马!不仅听话,还很勇敢。从前唐王花重金请驭马门的人训练了六匹战马,杀入敌阵如无人之境,为统一华夏立下赫赫战功,唐王死后还为这六匹战马立下石碑陪伴他左右!唉,不过现在驭马门也人才凋零,目前就剩这四匹了。”
这时马匹也都被射了过去,熊叔看了看我们三个,嘿嘿笑道:“叔答应过带你们玩游戏的,你们谁先来啊?”
看军人们被射过去好像没啥,等到自己玩好像也有点发怵,还没等我说话呢,熊叔一把抓过我的后脖领,呵呵笑道:“平时就看你胆大,来,祥娃你先来,熊叔这游戏就叫做‘飞翔的小鸟’,很刺激的哦,哈哈哈哈”。
不由分说,把我按在毡布上就扯动皮筋。
我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我唯独怕高。爬棵树我都觉得头昏眼花,这下被射的这么高,还不被吓死。
我挣扎着想要下来,可来不及了,“嘣”……“嗖”……的两声,我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巨大的压力让我喘不过气,耳边的风声呜呜作响,我吓的大叫,一口风又灌进嘴里,差点让我背过气去。
当我感觉飞到最高点时,耳边“啵”的一声,身上的压力好像也小了一点,就像穿过了一层看不见的水雾。
我大着胆子往下看了看,山涧里云雾缭绕,还是什么也看不出。等我再想仔细看看时,我已经掉到了大网之上,网子一弹,我顺着网就往地面滑去,四个军人扯了一张小网把我稳稳接住。
我刚站稳,景娃和莽娃也被射过来了,看他们那样子,好像还没玩够。
“真好玩啊,还想再玩一次”莽娃兴奋的道。
我在他脑门上钉了一下,“还好玩呢,老大我差点被吓死。”
这时农奶奶也被射过来了,她明显要狼狈的多,头发也乱了,脸色煞白,腿不住的打着哆嗦。
我们赶快把她搀扶坐下,她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个小药瓶,倒出颗药服下,我找出水壶给她喂了点水,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妈哎,老胳膊老腿了,还受这份罪,差点给折腾死了!”农奶奶嘟囔道。
不一会儿,熊叔和剩下的军人们都也都过来了,姜叔最后也把自己射了过来,这时马车也被军人们整顿齐备,就等农奶奶缓过劲出发了。
我拉着莽娃和景娃走到悬崖边上,因为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我们从这边往刚才过来的悬崖看却是雾气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可是我们过来之前往这边看却是很清楚的,难道有什么古怪吗?
我冲莽娃打了个眼色,他找了个石头使了劲儿的往对面悬崖壁上扔,他的力气很大,扔个五十米是没问题的,可是石头却一点动静没有,也没有预料的撞击石壁的声音,我和景娃也找石头都扔了扔,可是一样没有动静,石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我正待继续扔石头时,熊叔招呼了一声:“别扔了,走吧,赶路了!”
“可是为什么往那边看却什么也看不到?”我好奇的问。
熊叔仰头灌了一口酒,一向嘻嘻哈哈的他这时却有些严肃,他也望了望那一片雾气缭绕的天空,喃喃道:“有些秘密嘛,等你们长大了自然会知道。”
看来气象研究所真的是有绝大秘密的地方,等我们长大一定要再去看个究竟。
本来还是茂密的山林越走越稀松,也有了被砍伐的痕迹,甚至开始有了小道。一路上我们都坐在马背上没有说话,我还是暗暗记着来时的路,走了约莫一个小时,队伍转到了一条有着拖拉机轮印的土路上,马也开始小跑起来。当太阳快落山时我们看见了一道有着铁丝网的高大围墙,沿着围墙走了十分钟终于到了一个有着哨兵站岗的铁门边。
应该是到地方了,不过看起来不像是大门,这门勉强只够一台拖拉机走的。
在离哨兵十米的地方,队伍停了下来,军人们开始卸马车包裹了。
熊叔恭敬的对农奶奶拱了拱手,道:“农奶奶,这下我们是送到了,我们就不进去了。”
农奶奶点了点头,道:“有劳了,一路辛苦,你还为此受了伤,老身实在过意不去!”
她从身边的包裹里掏出一张绢帛来递给熊叔,道:“听说你孩子体弱多病,你回去后按此方给他强身健体,定会无疾无病。”
又掏出一个小瓶子来递给熊叔:“你帮我把这‘养魂丹’交给老姜,我看他驱动十八个僵尸也有些吃力,他的功法反噬极大,这丹药对他有些帮助。这些也是我对你们一路护送的一点心意。”
熊叔道了谢,恭敬的双手接过,他有些怜惜的看了看我们三个孩子,轻轻说道:“这三个孩子都没了父母,往后也请您老多加关照。”
农奶奶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这是自然,我既然答应了此事,自会尽心竭力把他们抚养长大,况且祥娃还与我有些血缘,照顾一个是照顾,照顾三个也是照顾,也不会厚此薄彼,你大可放心。”
我看他们说完了话,咚咚咚跑到队伍的最后,姜叔和他的手下已经把包裹卸完了。
我从随身带的书包里掏出王所长给我的那一包大白兔奶糖递给姜叔,姜叔看看那包糖,又看了看我,摇摇头,表示不要。
我看他不要,有些着急,把糖往他面前举了举,道:“这个比虫子好吃!”
他翻了翻他的白眼珠,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奶糖,转身就带着他的手下走了,一句话也不说。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出神。
姜叔忽然转过身来,几步走到我面前。
我往前迎了几步,以为他要说些什么。
他抓过我的手,从他放虫子的布袋里掏出了一个很大的蛋放在我的手里,然后又转身走了,这次再也没有回头。
我双手捧着这巨蛋,愣愣的望着姜叔离去的背影。
这时一只大手摸了摸我的头。
“呵呵,老姜这个人性格孤僻,也不太爱说话,但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好大的蛋啊?”
“这是什么蛋啊?”
莽娃和景娃也凑了过来,接过我手中的蛋仔细端详着。
熊叔笑道:“呵呵呵呵,这是老姜送给你们的礼物,你们要像母鸡孵小鸡一样的孵它,等它出壳时你们就知道啦!”
我生怕他们把蛋弄坏了,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放进书包里。
莽娃问道:“熊叔,您这是要走了吗?”
“是啊,有些事还要去做!”
“那您会回来看我们吗?”
“只要一有时间我一定会来看你们的。”
莽娃轻轻扯了扯熊叔的衣角,道:“熊叔,那您认识我爸爸吗?”
熊叔笑了笑,只是这笑容有些凄凉,“认识,我和你爸喝过酒,我的酒量好,你爸的酒量比我的还好!”
“那您认识我爸爸吗?”景娃也问道。
“认识,我还和他比试过,你爸爸可是公认的天下第一刀客,我可没他厉害!”
我本来也想问问是不是也认识我的父母的,可是看着熊叔的眼神就知道也是认识的,关系可能还不错。
莽娃和景娃都掏出他们的那包大白兔奶糖送给熊叔,熊叔坚持不收。
我说:“这糖不是给您的,是帮我们带给我们的弟弟的,您收下吧!”
熊叔哈哈一乐:“好吧,我就替我那宝贝儿子、你们的弟弟收下了,哈哈!不过我就收一包,那一包你们留着吃吧!”
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很多人连饭都吃不饱,有一包奶糖绝对是奢侈的东西。
熊叔叮嘱了我们一番,扛着他的巨斧便转身离去。
我们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
他健硕的背影在那美丽的血色晚霞之中,闪着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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